气冲星河- 第181部分

秦袖轻轻点头，满怀怜爱地伸出手来，抚摸着秦无双的脸颊，看着秦无双一脸干练和成熟气息。轻叹道：“我的弟弟，真的长大了。无双，姐姐也是心里这么想着，便说出来了。你是男人，有自己的主见。姐姐的话，你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还是按你的想法去做。无论如何，无双始终是姐姐的好弟弟，是东林秦家的骄傲。”

“姐……”秦无双内心荡漾着一股暖流，这就是骨肉亲情，这种情绪，在朋友身上感受不到，在同门那里感受不到，在师尊那里，同样也无法感受到。

……

三天后，秦无双离开秦氏，再次踏上征程，踏上返回星罗殿的道路。

这一路上，秦无双思索了很多。沿途中，不断赶路，不断有所领悟。他越琢磨，越觉得姐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说白了，这几分道理，秦无双也不是完全体会不到。他也并非一味好杀之徒，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果他不去杀那些人，百越国的国威无法得到体现，无法震慑周边其他国家，若是再出现一次此类事件，他秦无双无法及时赶到，也许那时候，百越国要付出的生命。可能是那的十倍百倍千倍，乃至万倍。

假设一下，如果没有他秦无双，这一次西楚国和大吴国东西呼应，联手南下，必然是势如破竹。

那样的话，紫焰王领也好，太渊王领也好，恐怕将会有无数无辜良善，将会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下。

胜者为王败者寇。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秦无双思绪澎湃，想道：“姐姐心有善念，那是因为她要做母亲，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边境的残酷杀戮，没有看到我百越国的勇士抛头颅洒热血捍卫尺寸领土，保护边关……”

“而我，亦非一味好杀之徒，更非穷凶极恶之人。杀人，岂是我的乐趣所在？若是不杀，无以震慑。震慑不了，大吴国也好，西楚国也好，必然不会长记性。这人，该杀，还得杀。我不杀他们，他们掉过头来杀我百越国子民，攻占我百越国领土。岂非是为虎作伥？”

“只是，姐姐的话，倒也是有理的。谁都是爹娘生的。而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尽量不去伤及无辜，只杀该杀之人，不诛无辜之人。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弱肉强食。我若不强硬，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块弱肉了。”

“一块弱肉的命运，是永远不可能由自己来主宰的。”

秦无双想到这里，念头渐渐通达起来。脑子里的疑惑也渐渐少了。不一日，便回到了星罗殿。

赶回那天，却正好是腊八节的前一个晚上。

秦无双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师尊谭中驰。

谭中驰仿佛早有所料似的，笑眯眯道：“无双，你最近的风头，可是一直从百越国蔓延到了星罗殿啊。”

“师尊，弟子专擅，回百越国前，没有向师尊禀告，还请见谅。”

“呵呵，这又何罪之有啊？为师既然承诺过你不干涉你的自由，便绝对不会食言。这一次，多少人或明或暗，希望我去给你施加点压力，让你收收手。为师却是一概不理，全部顶了回去。”

“哦？”秦无双眼睛眨巴了一下，“师尊，此事，莫非星罗殿也已沸沸扬扬了？”

“这个自然，恐怕此刻，大殿主亦已经知晓了吧？五殿主亲自来找过我，三殿主，也曾给过我一些暗示。嘿嘿，我理都懒得搭理。我门下做事，还轮不到他们来干涉。”谭中驰口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护犊子意味。

“多谢师尊成全。”秦无双这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他知道，若不是师尊在这里顶着，有那么多人过问，恐怕压力早就到了属国那里，而他想为裘老哥报仇，为百越国立威，恐怕亦无法实施了。

“什么成全不成全，这是原则好吧？”谭中驰淡淡道，“若是他们的弟子在外行事，为师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求情。这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五殿主有两个核心弟子是西楚国的，便来和为师商量，要为师我约束你。为师告诉他，你也别约束弟子，他们要回西楚国，就让他们回去。你秦无双要是敌不过他们，灰头灰脸回来，输也输得光棍，无话可说。你为国家大事奔走，理所当然，义不容辞，正当提倡，为师有什么理由去约束？”

秦无双听的新潮澎湃，他现在很庆幸，自己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拜在谭中驰门下。

有这样的师尊，即便他什么都不教自己，单是这份关照，便足够赢得秦无双的尊重了。

何况，师尊本身，也是一个超级大高手。

“罢了，明天便是腊八聚会了。到时候，你所有核心级别的师兄弟，都会单独聚一聚，为师打算让你和他们熟悉熟悉。提前磨合一下。至于其他高级弟子和初级弟子的聚会，你就没必要去参合了。”

秦无双知道这是谭中驰厚爱，以秦无双目前的身份，怎么说也只是高级弟子，让他去参加核心弟子的聚会，自然是有意抬举和提携，也是一种寄予厚望的表现。

当晚，秦无双回到自己的密室，打坐休息，将这一段时间的战斗在脑海里理顺，慢慢总结，却也是收获不小。

这段时间，秦无双先后与各大属国的先天强者都有交锋，尤其与易尘子的交手，更是收获甚大。

第二天一大早，青云殿就热闹起来了。大殿外的广场里，属于二殿主这一脉的所有弟子，都云集在此了。

秦无双曾听师尊讲过，师尊的嫡传弟子，就有上百。而嫡传弟子中，又有人本身都做了师父，徒孙更有一批。

林林总总，这一脉的弟子数目，超过了千人。秦无双朝窗外一瞥，见到那上千个人头攒动，也不禁为这气氛所感染。

秦无双目光忽然停住，广场核心地带，他看到有十余道身影，受到万众瞩目，其中一道身影曼妙多姿，却不是万象谷见到的周芙师姐么？

秦无双顿时判断出来，那十几人，应当就是师尊这一脉的核心弟子了！

包括核心弟子在内，所有的门人，都是一脸狂热之意，显然，一个个对于将要到来的年终考核，都是充满了期待，抱着很大的憧憬而来的。

二百零三

秦无双走了出去。不高调，也不刻意隐藏什么，往人群里一钻，上千人的人海当中，一个个都在和相熟的人交谈甚欢，也没多少人在意秦无双这张新面孔，偶尔几个眼神一扫而过，也都是匆匆一瞥，根本没有做任何逗留。

显然，二殿主这一脉千余人，彼此也不是都相互认识的。大多数还是只能在自己那个小圈子里结交几个同门。

因此秦无双这张陌生面孔，也就不显得那么稀奇了。

秦无双前脚走出，谭中驰后脚也跟着从大殿里迈出脚步，往大殿门口那么一站，气场自然而然生出。顿时起到了静音的作用。

上一刻还在交头接耳的青云殿弟子，尽数闭嘴，整齐肃静地站着，连声咳嗽都没有。

只是，几乎所有人，看到谭中驰出现后，眼神都充满了崇拜。那些核心弟子倒还好一些。其他那些高级弟子，甚至是初级弟子，更是充满了狂热的眼神，纷纷看着谭中驰。

这是他们心中的圣，他们青云殿一脉的骄傲。

在外头，只要别人知道他们是青云殿一脉的，几乎个个肃然起敬。哪怕有些小矛盾，小摩擦，得知他们青云殿一脉的身份，也是一笑泯恩仇。根本不敢过分打击。

因为，星罗殿各脉都知道，青云殿的二殿主，是星罗殿所有长辈中，最护短，最不好惹的一个。

即便是大殿主那一脉，在很多情况下，也不会过多倾轧二殿主这一脉。

谭中驰扫了一圈，脸上出现一些满意的微笑。

“一年时间，当真是弹指一挥间。去年腊八节，恍如昨日一般。这也好，年终考核，对于你们每个人而言，都是一个机会，同时也是一个挑战。”

“年终考核的成绩，是对你们过去这一年努力的检验，同时亦决定着你们来年的未来和前程。”

谭中驰废话不多，说到这里。一摆手：“多余的话，本殿也不多说了。老规矩，十二名核心弟子，给我进殿来吧。”

那十二名核心弟子，也并不意外。这是每年都有的一个程序。师尊会找他们单独讲话，考核他们这一年的进展。并对年终考核提出一些要求和指点。

在周芙的带领下，十二名核心弟子，在上千双艳羡的眼神关注下，飘然走入青云殿中。

场中那些弟子，都是发出阵阵惊叹。

秦无双微笑自若，因为他已经收到了师尊的眼神暗示，那意思是让他稍等片刻。秦无双知道，师尊这是要给其他核心弟子一点消化时间。

同时，也给他一个单独出风头的机会。

这是一次在本殿当中树立名声，制造舆论的好机会。谭中驰自然不会错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确实已经有将秦无双作为星罗殿的接替人来培养。甚至内心隐隐然的，还有更大的一个野心。这个野心，却是着眼于未来的。

众所周知，等他们老一代殿主纷纷谢幕之后，新的传人继承殿主之位。五大殿之间，会有一次新的排名赛。

他这个野心，自然是直指那未来大殿主的位置。

只是，这个野心，他目前已知是压在肚子里，从未对任何人道出，哪怕是他寄予厚望的这些弟子……

秦无双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些弟子的议论纷纷。

“什么时候，咱们也能进入核心弟子行列啊……”

“嘿，核心弟子，须得自悟先天才行。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本吗？”

“我目前是没那资本，但你，这辈子估计都没指望了。”

星罗殿对核心弟子的挑选和培养非常苛刻。要想进入核心弟子行列，并非是先天就有资格的。

进核心弟子行列，必须是先天。

但先天，未必就能进核心弟子行列。

首先，你这个先天必须不是服用普通的先天初灵丹产生的，如果是属于这个性质的先天，一辈子终老，潜力也不会很大，自然无资格进入核心弟子行列。

除非，你是服用极品的先天初灵丹，那就受欢迎了。因为极品初灵丹塑造出来的先天，比一般自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