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翅膀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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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了翅膀的梦-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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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做到这些,更贵的我也买不起,下学期还要交学费。

    然后那天我就在第三个坟头45度角的方向看见他了。

    他穿的明黑色短袖衬衫,悬挂着的太阳把他照出了一层光晕。

    如果不是在白天,我还以为是遇到鬼。

    于是我很必然地和他对视了,虽然只有一秒。

    因为我立刻就移开了视线,而且我很肯定是我先移开的。

    我居然有点害怕。

    虽然我没再去看他的脸,可我依然感觉到他明亮得像猫眼一样的双瞳,焦距还是对准我这边。

    所以之后我有连续三次都没坚持到五分钟就逃掉了。为什么,明明是我一个人的风水宝地要被他人霸占啊。

    而且因为他我已经积存下好几幅未完成的作品。

    看到他那双打量人的,闪得像短耳鸮的眼睛,我就觉得被窥视,被查探,被揣测了。

    当然,如果他的眼睛真的像短耳鸮(猫头鹰的一种)那样,闪一点我也不介意了,因为反正全天下的猫头鹰都是色盲。

    












06。我需要更多钱
更新时间:2010…2…4 17:26:00
字数:4027

    

    如果说(炫)经(书)历(网)了高中三年的好学生教育打磨,刚进重点大学的我们还是菜鸟一群,成天就知道穿着让人一眼就明白你是大一身份的无袖—shir加牛仔裤,到了下学期的时候,很大一部分女生就开始意识到与学姐们的差距,并努力追赶,希望至少在外表上可以成熟一点。

    加霖除外,她无论穿什么看起来都很干练。

    至于我,不是没意识到,而是,我还是那句老话,没钱没时间。

    我原以为这样就好了,直到后来,我才渐渐发现,一心一意地半工半读,为了省钱绝不参加任何团体活动,恐怕只有在和电视里才会得以实现。

    当然也许你我能做到,除非我们愿意当透明人。

    长期疏离你的伙伴意味着,总有一天你会被她们彻底的遗忘。

    或者,刻意地孤立。

    每天醒来发现时针已经指在“12”上,太阳高到可以晒腚,宿舍却空无一人,闹钟忘了上发条也没人喊醒你。

    今天负责去打水的人打回四瓶水,却独独没有你的。

    同伴们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那也是你感兴趣的话题,你也兴致勃勃要加入讨论,可无论你说什么,她们的耳朵就像装上屏蔽系统,你插进什么话都会被自动忽略。

    这种感觉应该已经不能简简单单地称为孤独,或许,更多地包含了恐惧。

    好比是演讲者和听讲者的关系,如果演讲者因为紧张而把台下的观众当成大白菜,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台下的观众都把你当成大白菜。

    你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而别人的世界,没有你。

    我不可能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而且还有三年半。

    所以她们每有三次邀约,我至少要答应一次。

    看来成长这件事,除了能让女孩儿们本就不简单的心思更加麻乱以外,还能让我和我的钱包同时速度减肥。

    宿舍不能待。

    就算我躲进图书管里,晴晴也还是会找到我,并且毫不避忌地大吼大叫,一定要我陪她shopping,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似的。

    她知道,我一定会在图书室的一片谴责声浪中,乖乖投降。

    而且有时候,图书馆也未必是最清净的地方。

    你认真地看书、默念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识趣的雄性动物来回打转。

    十九岁的我早已知道长得合格是一件不安全的事,一件有点麻烦的事。

    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

    校园里那些男生自知高攀不起国家级别的美女,于是我们这种清秀文气的女生反而成了香饽饽。

    吃不起油多肉满的饺子,韭菜鸡蛋馄饨也不错。

    几乎每次都会有不识趣的男生笑眯眯地走过来问我。

    可以坐在这里吗?

    不介意。

    然后他们就握着连封面也没打开的书试图跟你侃大山。

    难道说男生也习惯在大一的下学期发春?

    就冲这种过度的骚扰,我这个学期连三等奖奖学金也要泡汤。

    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而我不能让已经闹饥荒的皮夹彻底饿死。

    不然我会跟着它一起消亡。

    不是没考虑过晴晴说的话,交一个男朋友,最好还是有点资本的男朋友,绝对能抵消你不少开销,那就等于捡到一个免费钱包。

    免费钱包,也许吧,我笑。

    这可不是会陪我一辈子的钱包,总有一天花完,说不定,他还会自己长脚跑掉。

    如果你这辈子一定要依赖一个人,那就依赖你自己吧,至少她不会有一天突然跟你玩变心。

    而且,谈恋爱省下的饭前折扣到打扮上,应该也不剩什么了吧。

    有的时候我想,宿舍里有一个心理成熟的朋友该多好。

    晴晴像傻姑一样直喇喇的,小裙整天泡在白马王子的幻想里,加霖则是看似老成实则娇气无比,还有那个我一直没提到的阿晨,超没个性,软柿子一个。舍里有什么杂事几乎都是她被吩咐去做。

    但是这里总需要一个可以顾全大局而且属于正常人范畴的人,否则一群性格迥异的家伙聚在一起,迟早会因为一些无厘头的原因掐起来。

    蹭来蹭去,最后只有我自己站出来当这个粘合的磨心。

    虽然其他人根本就没察觉到。

    书桌上的米菲橡皮也在嘲笑我的“穷”途末路。

    米菲橡皮,米菲橡皮?

    米菲橡皮,上个星期买的。

    晴晴为了抢购戴娜新发售的女士衬衣,托我帮她参加周考。

    事后给了十块钱算是意思意思的酬劳。

    我用这笔小财富买了八支铅笔和一块米菲橡皮。

    一支中华2B铅笔可以搞定六张高质量的素描,平均每三天画一幅,可以撑个小半年。

    虽然这些东西只值十元钱。

    既然做一些事情可以为我带来我所需要的东西,何不……

    ……

    第十号教学楼第三层拐角的这间教室还真的很难找,我反复问了加霖许多次才终于确定了。

    尤其我还不能直喇喇地去问人家,否则……我的意图会暴露得太明显……

    很早以前就听说,这里有个地下社团。

    但这是好学生的禁忌。

    好学生都不会踏足这里,可是我需要钱。

    对不起,好学生,从今天起我可能要跟你这个称号告别了

    晴晴不止一次地说,这是间很“酷”的社团,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当我踏上第三层楼的时候,我才明白何为晴晴嘴里的“酷”字。

    这根本不是酷,是阴森。

    小裙每次讲鬼故事都要顺带提一下这栋楼,三年前,有位学姐跳下去了。

    之后就没人来了。

    我之前一直觉得不怎么样,如果让小裙像我一样帮化学系教授在堆满骷髅的地下室/炫/书/网/整理文件的话,她一定会吓昏。

    但现在我觉得小裙说得很有道理,不是只有流血的尸块才能引起人的恐惧。

    有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氛围。

    门上挂着空空如也的牌子。

    我用事先准备好的碱水喷上去。

    牌上的字迹开始一点点地露白,直到最后一划完全展现出来。

    真是精彩绝伦,我佩服那个想出这种馊主意的人。

    门上画着用骨头形状拼成的三个字——“枪手团”。

    一切看起来不怀好意。

    但我还是鼓足勇气推门进去了。

    因为我需要钱。

    室内没有人,而我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高声喊两句。

    算了,听到自己的回声比没有声音还要悚人。

    没有人的话我就下次再来咯(话说我一定是疯了,明明害怕还一定要捡黄昏这种气氛最high的时候来)。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转过头,查探那个声音的发源体,声音并不阴森。

    墙壁最角落,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端着马克杯的男生,杯子里飘出的一点雾气遮住了他的脸。

    其实没有雾气我也看不清,最近我的近视又加深了二十五度。

    不过根据那个飘香,我可以确定,里面装的是热美露不是咖啡。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的很惊讶,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间冒出一个家伙来,而且很明显不是从门进来的,该不会,是鬼吧。(但是哪有穿着黑马甲牛仔裤的鬼)

    男鬼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侧过身子指指身后一扇破旧的木质门。

    “我们的单子都是在外面约谈的,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当然自有我的办法,就不告诉你。

    “我不是来找代考的,我是来加入你们。”

    天知道,这句话我有练习多久。

    枪手团一直是个门槛严格的团体,且不说这个组织的成员全部都是优等生或书呆子,而且为了不被学校集体抓包,个个口风都严得像敢死队队员。

    如果有不幸落网的,就算用“迷魂药”,也绝不会供出来,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只有这个团体才能招揽到大量的生意,一旦散伙,所有人的生财之路就断了。

    那个男鬼向我走过来,窗子外面还有点夕阳的余晖,照进来,我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男鬼,一步一步靠近,直到我面前。

    他手里的马克杯突然快速地向下移,整张脸立刻露了出来。

    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看到他鼓着嘴巴仍旧包含着一大口美露,而他的那双眼睛忽然一瞬间充满了狐疑,或者说,是惊恐?

    好像我才是鬼。

    下一秒,我做了一个这一生最正确的选择——速度拿起桌上一本十六开的书,并且挡住脸。

    因为他把满口的美露都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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