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了，成套背心裤子十块钱。穿里穿外都能用啦，明天不来出摊了哟……”
这句吆喝声传来，谢雨涵微微一笑，拍了下顾劝言的肩膀。
“干什么？”顾劝言正在思索他的哪个朋友可以借钱，被谢雨涵这一拍吓了一跳。
“嘿嘿，别说我对你不好。等着……”说着向那个吆喝的摊位走去，跟一群人挤着疯抢那些个花里胡哨的背心裤衩子……
顾劝言彻底看傻了眼，特别后悔赖这个女人家里。
……
找个公共厕所，顾劝言换上了那身花里胡哨的背心裤衩子。感觉还是不搭呢，算了碰上熟悉的人估计也认不出来他。
俩个人坐在路边小吃摊上，吃着拉面。谢雨涵吃的十分香甜，大口大口的向口里抽着面条，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喂，你不能注意点形象？”看着面前的满满一大碗面，只要五块钱！该是多么的难吃啊，特别不想吃，但是肚子还咕咕的叫着。用筷子一杵一杵的插着面犹豫着。
“呵呵，我以前倒是挺注意的，但是我感觉这样舒服，吃的才香嘛”
“真的那么好吃？”顾劝言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了，怎么？你不吃呢？不是说饿了吗？”
顾劝言怕她怀疑，连忙崛起一口便塞进口中。感觉还真不错，甚至比他曾经吃过那些个高级的食品还要好吃，饿死鬼托生般大口大口的吃着。
俩个人欢笑着吃完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真是舒坦。
“喏。”谢雨涵突然把身上所有的五十多块钱放在桌子上面，“我们俩个，现在只有这些钱，如果明天没有工作，后天就饿肚子了！”
“不是吧？我还以为你刚刚在开玩笑呢。”顾劝言忽然想起，这个女人的母亲不在了，可今天一天也未见到她的其他家人。“喂，你爸呢？”心里琢磨着，她爸爸总该不能看着她没饭吃吧，总之他一点儿也不想工作。
“死了！”
“什么？”顾劝言瞪大了眼睛，“你是孤儿啊。”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不算孤儿。顶多算个没嫁出去的孤家寡人。”谢雨涵表面像是在开玩笑，可一听到爸爸这个字眼儿，心里感觉到疼痛。
“姐姐嫁不出去？嫁给我算了。”顾劝言经常跟女孩子开的玩笑话，可对着谢雨涵说出来他却感觉到背负了一种责任。也许这个善良的姑娘，他是不该拿来消遣的。
“切，别拿姐姐开心了。走回家睡觉，明天我们要奋斗了。”
好在谢雨涵没认真，不然顾劝言就不知道如何应对了。舒了口气，微笑着跟在她的后面。
街灯明亮，一排排伸向远方的阴暗处。空气干热，没有一丝风。他们俩个走在街灯下，偶尔擦擦头上的汗珠，看着夜空中繁星点点，忘记所有的不快，忘记明天生活的烦恼。
“渴了，给你。买两瓶水。”谢雨涵掏出俩块钱放进顾劝言的手里，指了指马路对过卖饮品的小摊子。
“什么？让我去买？”顾劝言第一次让人使唤，而且只是俩块钱的东西。
“怎么？我出钱你出力，不买拉倒。”
“好好！”顾劝言也感觉到口渴，无奈的穿过马路买了俩瓶水回来。“给！”
谢雨涵接过水痛快的畅饮，“喂，你能干点儿什么？想办法弄点儿钱你在街边卖水好了。“想到这个小弟弟大字不识几个，还真不知道帮他找什么工作。
“拉倒吧，别折腾我了。“
一家酒吧的牌匾映在谢雨涵的眼睛里，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隐隐约约激情澎湃的音乐。回想起那夜，自己快乐的疯狂，心里一动，特别想再次走进去。痛快的畅饮，热情的跳舞……
“喂，你想干什么？”顾劝言见谢雨涵盯着酒吧，露出笑容，似乎很想进去玩儿。“姐姐，你身上可就几十块，进去都不够最低消费的。“
顾劝言的话提醒了谢雨涵，无奈的摸了摸兜。
顾劝言靠在路灯下喝着水，神态嚣张，动作潇洒。这气质，根本不像是哪个乡下来的，仔细打量一番。心里突然萌生了个想法。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刚好。“喂！
会打麻将吗？”
“什么？”顾劝言一惊，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他倒是没打过，可是小时候唐雪诗在家打麻将时，他总是围在一旁，端茶递水陪笑脸。上流社会的太太们，从来都不吝啬。每次都会得到不少好处。
“不会打麻将？”
“认识小鸡儿！”
“那就是见过猪跑了？走，姐姐带你赚点零花钱儿去。”说着谢雨涵拨通了好朋友李雨的电话，“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凑角儿呢，三缺一。哎，无聊啊，俩个姐们在这傻愣着呢。”
“我去怎么样？”
“啊？你不是从来不屑跟我们鬼混吗？整天跟郝峰混在一起，我可告诉你，郝峰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小心点儿你。”
“知道了，我跟他分手了。我带个小帅哥陪你们玩儿吧？”
“好啊，我的姐妹最喜欢小帅哥了！”
顾劝言越听越不对劲，这不是要卖了他吗？难道这个女人要他当小鸭子？他可不干，扭头就要跑。
“站住！”
谢雨涵的一声长啸，吓的他停住了脚步，傻笑着看着她“姐姐，我不卖身”
“厄……打麻将，打麻将！”
“你有钱吗？五十块跟谁玩儿去？”
“没，空手套白狼！相信姐姐，打完麻将姐姐带你去喝酒。”
V144
李雨是谢雨涵大学的同学，经常带谢雨涵一起出去打麻将，谢雨涵因为没钱，多数是在一边看着。毕业后认识郝峰便不怎么联系了，只知道李雨毕业就结婚，嫁给了一个爆发户，每天除了诳街，就是跟几个小少妇打麻将玩儿。
谢雨涵带着顾劝言来到李雨的家里，三个接近中年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等着。
“来了啊？“李雨十分热情的迎了过来，看了看谢雨涵身边的男人。”哟，好上这口了？“穿着一身睡衣，披着头发，十分随便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她已经结婚了，不必要太在意。
“恩。”谢雨涵微笑着点点头。“这是我表弟。你老公呢？”
“应该还在夜总会风流呢。”李雨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向客厅中央那张麻将桌走去
“什么？你不管管？”紧紧的啦着顾劝言的衣服，向前边走边说道。
顾劝言有些不想进去，不停的往后用力，想挣脱开。沙发上坐着的俩个女人，嘴里叼着烟儿，色眯眯的看着他，看样子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心里更加的难受。
“管什么啊，自己开心算了。”走到麻将桌前，喊着沙发上的俩个女人。“来来，姐妹们，三十六圈，打不完别走。”
谢雨涵站在一边，她们四个人围在桌子上坐了下来，开始码着牌。
顾劝言心里有些没底儿，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来时的路上，俩个人对的暗号。“一根手指搭在肩上，表示对方胡条子；俩跟手指挠脸，表示对方胡万子；摩拳擦掌，表示对方胡饼子；搓手指，表示对方胡中发白……只要不出铳，就不输钱。不胡不要紧，一定不能出铳啊，不然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失身了。”
“小帅哥，你想什么呢？出牌啊。你是东家！”上家老女人色眯眯的看着他，柔媚的声音提醒着。
“我？”顾劝言打开自己的牌，眼前一亮。我的妈吖，赌神出世？地胡的牌面。三条四万，七八九条子，三张三并，三张大饼，一对二万！他忍住内心的欢喜，微笑着将牌面推到。“胡牌！”
“什么？”谢雨涵顿时傻了眼，难道他是赌神？看着他的牌面，虽说赢的不多，但是也算是开门红了呀。
“哟哟，小弟弟不错嘛，给钱给钱。”对家脱掉鞋子伸出脚来，不停的蹭着顾劝言的腿。
“厄……”顾劝言哭笑不得，收着她们送来的钱。
俩个女人的烟，弥漫着整间屋子，呛得顾劝言不停的咳嗽。
新的一局又开了，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一把烂牌。条子饼子万子，五花八门。舒了口气，“五万。”
“吃……”李雨坐在下家开心的拿出四万跟六万。
“碰！”顾劝言上家的女人得意的拿出俩张五万来，“不好意思了雨妹妹。”
……
三家同时听牌，顾劝言还是握着一手烂牌，轮到他出牌，着实为难了起来。不停的扭头看着一边的谢雨涵。
“来来，都渴了吧，我给你们倒点水儿喝。”谢雨涵飞快的速度，倒了一圈。
俩跟手指挠脸？一根手指放在肩膀？哦！条子跟万子不能打，看着手里的三张三并一咬牙，“三并！”
“打的还真好。”李雨嘟囔着，心里想着这个小子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拿起牌，三万，不是自己要的随手就扔了出去。“三万！”
“胡！”李雨下家的女人开心的亮开牌面。
“再来再来。”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一个多小时了，顾劝言有些失望，他这么辛苦，居然才赢贰百块，心里有些不甘，贰百块还不够他吃顿饭的。
谢雨涵到是很开心，想着没白来，一会儿喝酒该够了吧。自从那次喝酒，谢雨涵似乎上了瘾，偶尔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再去那里感受那样的气氛，喝点儿小酒。
“美女。”顾劝言突然看着他上家的女人笑眯眯的说道。
“啊？”那个女人像是被触了电般兴奋。
“哎呀，你看弟弟这把破牌，真是烦死了。”顾劝言在那里卖着萌，娇滴滴的说着。一个小美男这般样子，哪个老女人能受得了。
“三万！”上家的女人突然不盯他了，挑顾劝言想要的牌打。
“吃！”顾劝言一点儿也不意外，说俩句好听的有多难。
之后又伸出脚，蹭着对家女人的腿根。那个女人顿时红起脸来，飘飘欲仙。
“弟弟这个牌啊，真是不知道能不能胡，三万都吃着了，我想应该能胡把。”顾劝言冲着对家的女人抛了个媚眼儿。
“四条！”对家的女人居然把三张四条打出一张来，看着顾劝言的牌面明显胡条子。
“胡！“顾劝言得意的亮出牌面来。
李雨还在那里不知道什么事情，没想太多，只认为他运气好而已。
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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