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彻骨的凉。
稔是谁,大喜的日子被人给请到局子里,也不会有好脾气。
何瑾朔的俊脸上冷得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那抹从鼻孔中哼出的气流以及唇畔上扬嘲讽弧度可以揭示出他的窝火。
同样与何瑾朔一道坐着的倾玖这一回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而是附和道:“伊队长,昨儿晚上想必你见到的是沈大明星一副衣衫褴褛身上遍布青痕委屈至极惊恐至极地来报案控告她姐夫的吧?那么,今儿个我这个干姐姐,穿着婚纱丢人现眼地在大婚当天来警局晃荡,和她似乎也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吧?呵……如果没有她喊冤在前,我倒很想也替自己喊喊冤,凭什么让我大婚当天还进局子给自己找晦气!”而且这个晦气的源头,还是沈怜伊!
当然,有关于何瑾朔的作风问题,在外人面前,她可以维护他的颜面保留。
必要时候,她完全可以和他一致对外。
毕竟,这场迟到三年的婚礼,无论是她老爹还是刘妈,都为了她费尽精力,
却被破坏殆尽。
甚至有可能还有记者早一步知晓此事,报道出让何家和倾家颜面尽丧的报导来……
伊坤见这两口子统一口径朝着他开枪,也忙正襟危坐:“两位消消火,我们这边也考虑到二位今日大婚不宜将事情闹大,所以才没有派出警力,而是联系何少这边单方面进行沟通希望能亲自来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们也相信何少的为人,可沈怜伊毕竟是公众人物,即使是普通大众被人强了,我们也会受理,按照正常流程进行审讯。所以,还请何少多担待,告诉我们你昨晚9点到凌晨两点这段时间在哪,做了什么。”
其实,若是动真格的,怎么可能让倾玖和何瑾朔还那么安然无恙地坐在刑警大队的办公室来询问?
早就将何瑾朔带到审讯室,无论是从外部的环境刺激还是从内部的心理刺激,寻求一个正常办案所需的答案。
了然于这一点,何瑾朔也很配合:“昨天晚上我在家,吃完饭便一直待在房间。这点我家人和佣人可以作证。当然,如果有什么疑问,警方可以从我家调取一下监控。我家老爷子人老了就好这个,总担心他收藏的名贵瓷器被盗,所以家里头大门处装了监控。但凡我昨晚出去过,绝对逃不了这个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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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坤朝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人去办了。
“家里头今儿个大喜临门,还请伊队长手底下的人在查证的时候穿个便衣。”何瑾朔蓦地开口,眼神中有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凭什么你说便衣就便衣啊?今天为了将就你结婚,老大都没让去你家逮你。现在还想着我们再便衣上门去录口供?”有警员立刻就不满地跳脚。毕竟是性子急的,一出口便没有忌讳。
何瑾朔似笑非笑:“我想,李局长会很乐意好好调/教调/教你,告诉你为什么上何家的时候必须得便衣行事。”
几乎是在他话落地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身材有些发福的李局长身后跟着他的秘书风风火火地赶了来。
“何少,实在是对不住,这帮人太不会办事了,居然在你大喜的日子还把你给请到局子里来。回头我一定好好训训他们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办案规矩!”
为了配合自己说的话,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帮警员。
回过头来对着何瑾朔时,依旧是笑得有几分巴结与谄/媚。
“确实是对不住我,不过更对不起我夫人。我是无所谓,可你们让她这么丢人现眼地穿着婚纱跑警局,多不吉利?是不是讽刺她一辈子嫁不出去?”
何瑾朔说话完全不留余地。可这不留余地,却又有着技巧,故意将主要矛盾扯到了倾玖身上。
男人可以不计较,可女人气量小,未必不会不计较。
倾玖听在耳中,只觉得这男人对她的讽刺还真是够可以。
偏偏她还不能反驳。
丢人现眼这词,是她刚刚为了一致对外瞄准枪口时提的,如今从他嘴里头冷嘲热讽地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调。
倾玖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不过桌子底下的手,却是在他腿上一捏。
隔着西装裤,她可以感受到他被捏的部位一阵紧绷,随即便是大大咧咧地起立:“既然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略尽了公民义务配合警方,该做的都做了,请恕我离开赶回去继续我的婚礼。”
李队长哪儿敢反对,那张老脸上的褶皱几乎都要裂开到耳朵边:“那是当然,何少交代得已经很具体很详细了,您赶紧走,可千万别耽误婚礼。”
只不过,何瑾朔刚将倾玖从位置上拉起来,揽过她的腰肢便要带她走,岂料身后的伊坤却突然出声阻止。
“昨天沈怜伊报案时我们让人给她做了检查,从阴/道内提取到了男方精/液。为了谨慎起见,我觉得何少还是配合我们,做一份精/液调查。”
这人,不知是该说他太过于冥顽不灵还是说他太过于恪尽职守,人家李局都说让人赶紧回去继续婚礼了,他却还不死心,非得让人去做什么精/液检测。
“抱歉,我拒绝。而且,我很确定,我有这个权利拒绝。”
瞬间,何瑾朔的脸已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囊括。
几年的法学不是白学,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是罪犯,凭什么要做这样的检测?
有些事情可以配合警方,有些事情则不能一味配合一味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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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朔这边是被迫置身警局,相比于他这头,沈怜伊那一头也好不到哪儿去。
齐衍之作为新郎迟迟不到,甚至都联系不上人,一些赶来的不管是男方那边还是女方那边的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纷纷揣测,议论纷纷。
讨论最多的,大抵是齐衍之大婚前总算是幡然醒悟,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一棵大树上吊死,所以决定取消婚礼,依旧做一个不被女人捆绑的黄金单身汉,依旧流连花丛中……
幸灾乐祸的有之,揣测好奇的有之。
女人,便是这样。
一旦见到别人比自己混得好,便大肆羡慕且背后说长道短。
一旦别人落魄了,也会在背后三五成群满足自己的那份唠叨劲。
“怜伊,齐少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刘妈当真是急死了,现在都十二点了,早就过了吉时了。新郎却迟迟不出现,就连新郎家里头也没有人接听电话。
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画眉,今日的沈怜伊一身露背白色婚纱,蕾丝点缀,犹如公主般清丽美艳。
背部的露背设计,却挡不住她身上那些吻/痕。
密密麻麻,脖子里肩部背部……
刘妈默默地将视线移开。
告诉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小年轻结婚前抵挡不住如狂的相思见了面做点什么调剂调剂,无可厚非。她不能当老古董对这些事情充满不认同。
“刘妈,谢谢你为我的婚礼费心费力。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就说今天的婚礼取消。”
此言一出,刘妈当即便劝道:“你可千万别冲动。也许齐少那边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才没准时到。婚姻可是女人一辈子的事情马虎不得草率不得,别为了使小性子就轻易取消婚礼,到头来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玫红的唇勾起一抹弧度,美艳不可方物。
沈怜伊脸上的笑,让人看着只觉得刺目。
“我真正想嫁的新郎都被干爹的好女儿给抢走了,等不等现在这个新郎对于我而言无关紧要。”说出口,却是万般残忍。
刘妈瞬间便有些站立不稳:“你……你刚刚说什么?”
见她还是不明白,沈怜伊好心提醒道:“刘妈,你不老糊涂吧?今天早上瞧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进家门,就没疑惑过?我现在就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去见瑾朔了。还有,我身上的这些痕迹都是他弄的。他这人啊,性子急也没个轻重,约在外头见面,他也不管不顾直接就对着我上了。我还想着好歹顾念下我那位干姐姐啊,毕竟他也算得上是我姐夫。可他做事又怎容得别人插嘴……他啊,对我疼得很呢。只是,我舍不得他娶别人,所以在回来之前我去做了一件事。想知道是什么吗?”
发白的脸色,刘妈已然瘫软在地。
“我啊,在他完事离开后就去了公安局,为了留住他不让他娶别人,我是什么都豁出去了,管它面子里子……”
见刘妈终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沈怜伊轻蔑一笑。
唇畔,却又划过一抹忧伤的弧度。
有朝一日,她居然得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留住他,才能阻止他娶别人。
这真是有够讽刺的。
明明曾经的他说过会娶她,明明曾经的他下跪向她求婚。
这一切,他统统都忘了吗?
手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面无表情地接起。
“沈美女,昨晚欲/仙/欲/死的滋味够销/魂够带感吧?不想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就马上……”
“谢谢昨晚的贴心服务,真是帮了我大忙。不过很可惜,你们向我提出的任何勒索,我都不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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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到两三点没关系,熬夜到四五点也完全ok,可熬完夜依旧处于断网状态不能发布,手机也无法上传,那种悲凉感,怎一个愁字了得……
88。88我与她,只会是最简单不过的师生关系(1/2〕
因着李局长出面,伊坤作为刑警队长自然也不能奈何何瑾朔。
“走吧,继续婚礼。”
腰上是属于他的手臂,而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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