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对着她，淡淡道：“刚才你在大殿之上有话没有说。”
苏卿颜一愣，低着头没有回答。
白一川微微蹙眉，看着苏卿颜，道：“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云千慕缓缓转过身，看着低头的女子：“君莫离为什么要留下你。”
“我……”
“或者说，他为什么肯带你去看水坝。”
……
“苏爱卿，我们君臣之间就不能坦诚一些吗。”
君臣二字他说的格外重，苏卿颜知道，他这是还在生气。是啊，是个人都会生气，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
其他人感觉到气氛不对都没有说话，苏卿颜一咬牙，道：“陛下想知道臣究竟做了什么君莫离才愿意带臣去看水坝？”
男子一愣，微微蹙眉，道：“是。”
只见苏卿颜撩起长袍缓缓的跪了下去，那一刻初晨的阳光之下，女子淡漠的剪影异常清晰。那一跪仿佛跪在了云千慕的心尖上，听见她说：“臣愿意为了天下百姓跪任何人，包括君莫离。”女子一双轻灵的眸子看着他，“也可以为了陛下跪任何人。”
云千慕只觉得心头轻轻一颤，听见白一川说：“起来。”
苏卿颜看着云千慕：“至于他为什么要留下臣，是因为……”
云千慕忽然俯身，抬手扶起了她。一瞬间，他身上的香味扑面而来，苏卿颜一愣，竟然忘记了要说什么。只听他轻声道：“你说什么，朕都相信，不用这样。”虽然还是生她的气，但是……
他……心疼。
苏卿颜动了动嘴唇，还是说道：“可是臣确实有事瞒着陛下。”
“你若想说就说，要是不愿意说朕也不会强求。”云千慕缓缓松开手
苏卿颜说道：“君莫离之所以修建水坝，是因为……他……去过黥川。”
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女子说道：“上次臣去黥川的时候，在水坝见过他两次，虽然只是人影，可是后来君莫离自己承认了。”
“原来是这样……”云千慕微微沉吟。
白一川蹙眉道：“陛下，此事看着正如欧阳元綄说的那样，要好好查一查。”
“嗯。”云千慕点点头，忽然看着苏卿颜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刚才在大殿上不说。”
女子一惊，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物是人非
第一百三十章物是人非
女子一惊，说道：“臣不敢贸贸然说。”
“为何。”
“因为此事，我们之前已经查证许久，但一直一无所获。”说着微微抬头，“如果方才说了，此事势必要一查到底，但是会有结果吗，臣怕耽误了时间。”
“不管怎么样，那个水坝是一定要查了。”云千慕看着白一川，“先让欧阳元綄查着吧，派人送信去北鹰，那个君莫离绝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甾”
“知道了。”白一川看了一眼苏卿颜，道：“那我先去办了。”转身要走，苏卿颜也说道：“那臣也先告退了。”她要回去吃东西，好饿。
“你等等。”云千慕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白一川了微微蹙眉，深深的看了苏卿颜一眼，便转身离开了韦。
云千慕说道：“你跟朕来。
“是。”女子小心的跟在云千慕身后，岳清没有跟来，只是远远的守着。
终于，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说道：“你在北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苏卿颜低着头，“该说的臣都已经说了。”
“那什么是不该说的。”男子紧紧的盯着她。
苏卿颜一愣，咬牙道：“没有。”
“别忘了，君莫离追你的时候朕也在。”云千慕微微俯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到底盯上了什么。”
女子无奈，伸手从袖中取出了夜光石，递到云千慕面前：“这个。”
男子一愣，微微蹙眉：“夜光石？”
“是的。”苏卿颜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说道：“他很在意这颗石头，我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意我的生死，可是当他看见我袖中滚出的石头之后，才决定救我。”
云千慕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看见白依依有一颗一样的。”
云千慕一愣：“什么……”苏卿颜抬头看他，听见他说：“我一直以为那可石头不见了，原来是被依依拿走了……”
“是。”苏卿颜点头，心中怅然若失，说道：“所以，陛下问我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君莫离和白依依之间的事情，请陛下恕罪。”
云千慕看着微微蹙眉，说道：“既然如此，就先退下吧。”
“是。”苏卿颜握紧了手中的石头，低头退了出去。
云千慕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微微摇头：她比我想象的要固执。
宫门外，苏卿颜低头匆匆的出来，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白一川，愣了愣：“白大人。”
男子浅浅一笑：“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吧。”
苏卿颜点头道：“好啊。”反正她是已经饿极了。
两人在朝阳下并排走着，白一川微微侧头看着她：“一直没有去看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嗯，已经好了。”
“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之后你就好好在吏部呆着，做些清闲的活儿，也好让自己休息休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卿颜望着他笑道。
白一川看着阳光下她温暖的笑容，微微一愣，忽而说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却总觉得不是时候。”
“怎么了？”
“你没事吧？”白一川突然一脸认真，苏卿颜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忽然问这个。”
“自从你回来之后，你的表情总是带着一丝落寞。”白一川看着她：“是不是因为依依。”
女子的脚步微微一顿：“他们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白一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真的想知道？”
“是。”这样一知半解的更难受。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但是……”男子温柔的看着她，“我希望你振作起来，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苏卿颜愣了一下，看着他点了点头。
东明湖畔，苏卿颜跟在白一川身后，问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我们四个人以前经常来这里，那个时候我不是什么尚书，小九不是什么统领，千慕也不是什么皇帝，依依……更不会是什么皇妃。”
这一刻，苏卿颜仿若能看见他们四人在这里嬉戏玩闹的画面，浅浅一笑：这里，也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那是我们总在一起，依依说起来比我们都大，所以总照顾我们，什么事情都想着我们，所以我们都很依赖她，尤其是千慕。”
“为什么？不应该是你吗。”依依是你姐姐才对吧。
“因为千慕的母妃，皇后娘娘在生下千叶不过两年就病逝了，那时候千慕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还不懂怎么照顾弟弟，先帝又颇为严厉，所以……我可以理解他在依依身上寻找的影子。”
“一个娘亲的影子……”苏卿颜微微蹙眉。
“或许吧。”白一川站在湖边，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他们在一起也不过短短半年吧，直到先帝想让千慕立太子妃，他们的事情才被大家所知道，那时千慕铁了心要依依做太子妃。”白一川说着这里浅浅的笑了，“可是，他们的结局是必然的。”
是因为先帝和白大人都反对吗，可是，为什么呢。
“先帝是不会同意依依嫁给千慕的，就算迫于千慕的固执答应了，我爹也是不会点头的，而依依做出了选择。”
“为什么？”女子脱口而出，既然千慕选择的坚持，那白依依为什么要放弃呢。
“因为我爹跟先帝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苏卿颜想起来，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白一川回头看着她，说道：“先帝的宠妃，玉贵妃。”
“玉贵妃？”苏卿颜忽然想起来，她是先帝的贤人，欧阳沐的妹妹，欧阳玉。
“她怎么了？”
“她在入宫做贤人之前是我爹的青梅竹马，两人两小无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在她入宫三个月之后就写信跟我爹说抱歉，接着先帝就封她做了贵人。”白一川轻轻一叹，“我爹认定了是先帝夺人所爱，在欧阳玉封了贵妃之后就辞官隐退了。直到依依和千慕的事情，我爹才有出面极力反对。”
“加上那时先帝想找人远嫁和亲。”苏卿颜喃喃自语。
白一川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爹告诉我的，他也只说了这些，其他的他让我不要问，不要管。”女子无奈道，“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白一川微微蹙眉：“依依很孝顺，也很固执，她的骄傲有时候让人望尘莫及。所以在先帝的一次次反对，我爹的一次次要求下，她选择了和亲。”
苏卿颜只觉得额胸口堵堵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不坚持，即使是这样……”
“她有绝对不能坚持的理由。”
“什么？”女子疑惑。
“千慕的皇位。”
苏卿颜一怔：“先帝居然拿皇位相要挟。”
“是。”
“可是……”苏卿颜脑海里忽然闪过云千慕那双忧伤的眸子，“即便是不要皇位，他也不愿意舍弃依依吧。”
“是。”白一川看着她，无奈道，“千慕在依依出嫁的那天他疯了似得追寻，是我拦下了他。”
“什么……”再一次的吃惊。
“因为我觉得，既然依依已经做出的选择，就没有必要再纠缠，况且……我那时天真的以为，天下才是他的一切。”
你错了……那时，依依才是他的一切。
“后来，我发觉我错了，错的离谱，枉费我跟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既然一个都不了解。”白一川自责道。
苏卿颜深深一叹：“只能说造化弄人，你又何须耿耿于怀。”
白一川认真的看着她，浅浅一笑：“所以，依依过的不好，我跟千慕都很内疚，你也不要再闷闷不乐了。”
“我……”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吗。微微撇嘴：“我哪有闷闷不乐……回去吧回去吧，知道了就舒服多了。”
男子宠溺一笑：“嗯，回去吧。”说着转身跟在她身侧。偶尔回头，他似乎看见了当年他们四人站在湖边谈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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