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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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小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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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今天还只是小年,街上就已经有增派的警察在维持秩序了,田田跟着翁樾他们从人群的缝隙中穿行,庆幸自己今天没有想着臭美穿什么高跟。

Gibson第一次来参加这种活动,心情比较激动,一路上都在张牙舞爪地对着四处指手画脚,看到什么都好奇,都要伸手去摸上一摸,田田给他买了个虎头帽,他立刻套在了头上,笑得一团欢喜。

袁嘉炜家的饭店里人还挺多,看样子也都是亲戚朋友的聚会,屋里比外面的装饰还要繁复许多。纽约的唐人街是除亚洲之外海外华人最早设立起来的华人商业街之一,被美国政府列入国家史迹名录,是有示范作用的的,所以一到过年的时候,这里的老外绝不比华人少。

进了屋以后Gibson就扑到了天井里的窗台边上,指着招财进宝的窗花说:“啊,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田田觉得很惊讶,“这是什么?”

“这是中国字!”Gibson得意,“你房间里有这个,我看见过。”

田田黑线,我还以为你知道这写了什么呢,嘁!然而想跟他解释什么是招财进宝的时候就卡壳了,招财进宝用英文怎么说呢,怎么说呢,又不能一个个字地翻译,于是干脆地对他说,意思就是变有钱(bee rich)!

翁樾在一旁听得笑了笑,对Gibson解释:“就是钱还有财宝都会变得很多很多(Money and treasures will be plentiful)……”

Gibson热情洋溢地拥抱他:“亲爱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翁樾一边赧然地笑着,一边还在偷偷留意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向这里。田田在一旁不屑地分辨,搞什么啊,不就是变有钱的意思么,哼!

于是不屑的田田指着墙上贴的年画问Gibson:“那这个是什么你知道么?”

Gibson用他那颗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了许久才迟疑道:“……这是……日本娃娃?”

“这是中国的!”田田和翁樾异口同声地对他吼道,Gibson被他们吓得呆了一呆,指着年画上肥头肥脑的娃娃:“电视上看到的日本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废话,那怎么能一样!”田田在这种问题上向来简单粗暴,难得翁樾愿意居然跟她同仇敌忾了。

“中国就中国的嘛,随便好了。”Gibson不以为然,“反正中国跟日本也没什么区别。”

“……”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了Gibson向来没什么脑子,她这会儿就该彻底抓狂了。和广大老美一样,Gibson同学也是真的对别的国家没有什么概念,对他们来说,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没什么区别,他还一度以为咖喱饭是中餐里的。田田告诉他咖喱来自印度的时候他还耸耸肩膀说,有区别么?惹得田田在他的三明治里挤了一大条咖喱酱,辣得他一晚上都不停地跑厕所。

那副杨柳青年画上画的是极为常见的“连年有余”,一个穿着蓝色衫子的粉面胖娃娃抱着一条大鲶鱼,旁边还画了莲花和莲叶,取的就是“莲”、“鲶”还有“鱼”的谐音。

“啊哈,这个我知道!”Gibson又开始瞎显摆,“这个是Tina的名字!”他指着鲶鱼边上的那朵大荷花得意地向翁樾显摆。

翁樾把他的手指往下按了几公分,移到荷叶上:“这个才是。”一边转过头对着田田笑:“原来是莲叶何田田。”

田田满意的点头,盯着那副年画宝宝想起妈妈说过的,她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地胖,人人看到她都说像是年画上的小人一样有福气。她开始还不相信,直到看到了自己的百日照才接受这个现实,那照片上的小宝宝身上的肉肉堆在一起都挤出了褶子,小胳膊上都是一节一节的,连手腕上的银镯子都被挡住看不清楚了。

“这年画画得一般,我认识个人画得比这个好多了!”田田伸长胳膊,“她还会剪这么大的‘龙凤呈祥’,还有‘百鸟朝凤’什么的。”

“啊,那很厉害了!”Gibson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翁樾却是知道的,“这些就算画出来也很困难啊!”

“对啊,她也很会画啦,”田田点点头:“所以高手在民间啊!”

田田说的这个民间高手就是毛头的妈妈申明珠,因为有这门独特的手艺,她经常被人邀请去讲座啊授课啊什么的,亲戚朋友们要办喜事也多半要向她求几幅剪纸,往往还有很厚的红包。豆豆结婚的时候她就剪了一副两米多长的“富贵花开”,还坚决拒绝了豆豆递过来的红包,说这个剪纸抵掉礼金就很过意不去了怎么会再收红包。

后来有人去过豆豆家里看见了那副剪纸,据说市价卖到上万是不成问题的,豆豆于是更加崇拜毛头妈妈。田田一样也很崇拜毛头妈妈,他们那片儿的孩子没有不崇拜她的,她曾经给一座幼儿园画了所有的壁画,到现在还一直保留着。毛头妈妈又勤快又亲切,超级喜欢小孩子,对他们也都很好,田田百日照上几乎看不见的那个银镯子就是她送的。

啊……想来想去的怎么又想到毛头了呢,田田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睡觉之前悄悄发的誓,以后再也不要想毛头了!一定!

田田惆怅了,她偷偷打开手机里毛头的照片飞快地看了一眼就关上,好像害怕他会从那里突然跳出来似的。

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着,无意间抬头看见天空当中一轮残月,在周围热闹的印衬下显得更加冷清。

毛头你在干什么,你也过小年吗?她看着那缺了一半的月亮出了神,听见屋子里老式的唱片机里传出邓丽君的歌声,异常的委婉缠绵: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我的鼠标手都已经不疼了,可是丢失的文件还是没找回来!果然每一篇文写到一半都要出点幺蛾子!以后千万要注意啊啊啊啊!…………………贴一张莲叶田田,颜色很美吧!

纠缠(4)

27。

因为这次回去是轻装上阵,全部行李也只有一个随身的背包,所以田田上飞机之前只跟家里打了个电话,其他谁也没有通知。

下飞机的时候是深夜过了一点,机场大厅还是灯火通明,安检口出来的旅客们大部分都还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刚刚开始来回飞的时候,田田为了出行方便还尽量选择白天的航班,看到公司里大部分人出行都是在晚间还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美国的东西两岸有三个小时的时差,对于工作至上的美国人来说,夜间航班才是最有效率的选择。

所谓夜间航班也就是俗称的“红眼航班”,田田以为“红眼”的意思是指飞机在夜间飞行的时候会闪烁着红色的指示灯,还是袁嘉炜给她科普了这个常识,说“红眼航班”一般是夜间九点之后起飞,第二天清晨抵达,乘客们下飞机的时候都是睡眼惺忪的,所以叫做“红眼”。

田田觉得这个解释还没有自己理解的合理呢,原本她还是有点认床的人,可这几天到处奔波锻炼了许多,也不在乎什么床啊被子啊的,只要不太糟糕过得去就可以了。她一度还在工地的角落里靠着一堆钢筋柱子睡着过,让公司里的人一通好找,差点就报警了。所以飞机里的座椅对她来说已经是很舒适的了,飞机落地她走出通道的时候精神还是很足的。

虽然明知没有人来接,她还是习惯性地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上次她回来的时候,陶冶和程牧阳就是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等着她的。

田田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觉得不对劲,又瞟了一眼,就有些石化了。本来晚上来接的人就比较少,程牧阳那样的身高本来就是浮在普通人群上方的,现在杵在那里就更突出了。

田田顿时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往前快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来思忖一番。靠,我为什么搞得这么心虚,又不是我做错什么了!贱脾气!这么想着便理直气壮地继续往前走。

程牧阳从她刚出来的时候眼睛就一直落在了她身上,他本来也没想好到底要说什么,现在脑子里更是乱成一片,见她看见自己后神情明显不快,连计划好的一看到她就厚着脸皮追过去的勇气都没了。

田田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走得太用力蹬得脚踝都疼了,心里嘀嘀咕咕地想着程牧阳究竟会不会追过来,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大厅的柱子上。

这一下子撞得还挺结实的,田田捂着脑袋眼冒金星。程牧阳着急地奔过来:“怎么撞上了!”

田田晕得直转圈,程牧阳拉住她的胳膊:“没事吧疼不疼?”

“你废话!”田田脱口而出,“你撞一下试试疼不疼!”要不是看见你这个衰人我会撞上么!程牧阳无话可说,抬手想看看她撞得怎么样,有没有肿起或者是破皮什么的。不料田田飞快打掉他的手:“走开啊别碰我!”

程牧阳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呵斥过,竟然就乖乖把手缩了回来。田田气冲冲地往前蹬了几步,见他也没有追上来就更加恼火,心想这个人怎么一点眼色都不看,叫他走开居然就真的走开了!最后到底没忍住,回头狠狠瞪着他:“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我……我来接你的。”程牧阳挪过来小心翼翼地说。

“我让你来接了么?!”田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口气要这么冲。

“没有。”

“我跟你说今天回来了么?!”

“没有。”程牧阳微微抿住嘴唇看着她,眉眼间都透着小心。

“那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田田想了想,“你不会是来接别人的吧?!”

“不是,不是!”程牧阳猛摇头,“我是来接你的……我问你爸了。”

这年头,居然连亲爹都靠不住,她打电话的时候本来还想嘱咐上一句的,别跟毛头说我回来了!当时就是怕麻烦,这么贸然地说了出来爸爸倒还好,妈妈肯定又要问为什么,说不定又要教育她与人为善啊要跟毛头阿蝈和平相处啊,他虽然呆头呆脑的你也不能欺负他啊什么的……唉,果然这人还是不可以怕麻烦的。

田田虽然嘴里叨咕着谁让你来接了自作多情这种话,但还是很理所当然地上了程牧阳的车,但没理会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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