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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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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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淳于慈却道:“能!绝对能!只是……”

他沉吟不言,面有难色!

傅书香奇怪地道:“你老人家与他有梁子?”

淳于慈忙道:“没有,而且曾有数面之缘!”

司马玠插口道:“有何为难之处呢?”

淳于慈叹息了一声道:“唉,要是在十五年之前,求他易于反掌。有一次,也就是十五年之前,他夜归之时,中途遇上一个带伤垂死的少年,就把他带回家去,施以内功治疗,救了那少年一条性命,留他在云雾山庄,调养了半月之久,方才伤势痊愈,离开云雾山庄!”

诸葛兰道:“后来出了事?”

淳于慈点头,无限感慨地道:“谁知那少年离庄的当夜,又侵入庄去,由于他调息了半月之久,对庄中情形了如指掌,乘着齐北斗每晚四更入定之时,做下了禽兽之事!”

司马玠不由愤然道:“怎样?”

淳于慈道:“那少年骗出了齐北斗的唯一女弟子,在后山林中竟然奸污了!”

司马玠霍地站起道:“岂有此理,恩将仇报!该死!”

诸葛兰道:“这与我们求医丝毫无关呀!”

淳于慈摇头道:“大有关连!齐北斗的女弟子被污之后,留下遗书悬梁自尽,齐北斗从那时起,立誓不与任何武林中人医伤疗毒!”

诸葛兰道:“这不是因噎废食吗?”

淳于慈道:“可是,他仍旧为一般附近病家免费施诊,所以鄂东一带又叫他‘活神仙’!”

淳于慈说完之后,望着傅书香道:“傅姑娘!你想,齐北斗能为我们背誓破例吗?何况他耿介固执的脾气,我是最知道的!”

众人闻言,一个个面面相观,大大的失望。

不料傅书香反而神采奕奕,含笑道:“你老人家说的一点不错,可是,我斗胆说一句,我傅书吞一到云雾山庄,他必然一口应承!”

淳于慈不相信地道:“难!难!还是不去碰壁的好!”

傅书香十分有把握地道:“淳于老人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淳于慈道:“此话怎讲?”

傅书香慢慢地道:“你可知道,齐北斗在发誓不给武林人医伤疗毒的时候,有一个例外中的例外。”

淳于慈一愕道:“什么例外中的例外?”

傅书香道:“他发誓之际,曾说,凡是能逮住或杀死那奸污他女弟子的淫徒,他愿意为之终身医疗,不索任何代价!”

淳于滋摇头道:“这一条我不清楚!”

诸葛兰不由道:“可是,我们连那淫徒是谁都不知道,要如何……”

傅书香淡淡一笑道:“诸葛姑娘是打算现在去扑杀那淫徒?”

诸葛兰道:“可是我们不知是谁?也不知道现在何处!”

谁知傅书香神情愉快地道:“我知道!”

诸葛兰精神一振道:“告诉我,我去找他,担保万无一失!”

傅书香摇头含笑道:“晚了!那淫徒已被人捷足先登,而且把他的六阳魁首送到了云雾山庄了!”

诸葛兰睁大了眼睛朗声问道:“那人是谁?”

傅书香得意洋洋,盈盈而笑道:“不瞒诸葛姑娘的话,那个人是我傅书香!”

司马玠不由大喜道:“傅姐姐!此话当真?”

傅书香且不回话,又对着凝神无言的诸葛兰道:“先前,我没想起那齐北斗能医毒疗伤,尤其对‘阴功指’更是特长,因为他名叫‘火葫芦’,擅长以热攻寒,以阳克阴!”

司马玠问道:“你为何又忽然想起呢?”

傅书香微笑道:“多亏诸葛姑娘的一句话,她说:“活神仙也救不了’,我才想起齐北斗的另外一名‘活神仙’三字!”

沉吟半晌的方古骧忽然道:“傅姑娘说的对,齐北斗专治阴毒,针炙宇内无双,既然有此生路,咱们快去!”

于是,一行人离开赤壁,齐向云雾山庄进发。

山路崎岖,云雾山庄又在祟山峻岭的深山之处,加上方古骧等诸侠失去功力,行走十分艰难。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才算到了云雾山庄。

但见云雾迷漫,野树交柯,瀑布垂落之下,有一座不大的茅竹精舍,窗明几净,令人俗念一空。

除了山鸟脆鸣,松涛竹韵之外,茅竹精舍之中,传出一阵琴韵歌声,唱的是:扰攘名利何时休,那堪半生空回首!

嗟嗟乎!

江湖杀砍与争斗,武陵少年,武陵少年白了头!

歌声铮铮,琴韵缭绕,浑然如在蓬莱仙岛,使人尘念俱消。

琴声戛然而止。

茅屋内传出了一声问话:“何处高人莅临荒山!”

语声之中,出来一个瘦削老者,头带方巾,身披茧衫,云鞋白袜,道貌岸然。

傅书香早已抢上几步,娇呼声道:“齐老前辈!许久未见了!”

敢情那瘦削老者正是退隐的奇人,不世的神医“火葫芦”

齐北斗。

齐北斗一见傅书香,抢步下了台阶,朗声道:“傅姑娘!

你好!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而且又带了这些位……咦!”

他的话未说完,一双秋水深潭也似的眼神,不由也泛出惊奇的神采,口中同时也惊呼了一声。

傅书香明知他已看出了方古骧等的“毒相”,口中却道:“有什么不对吗?”

齐北斗皱眉道:“为何他们不约而同的中了‘阴功指’?”

名家慧眼,一口道出了病源,丝毫不爽。

司马玠已有了十分信心,也抢上前去,拱手齐眉,朗声道:“齐老人家真是明人慧眼,看的一丝一毫都不错!”

齐北斗凝视了司马玠许久,笑着道:“阁下是……”

司马玠恭声道:“在下司马玠特来求医!”

此言一出,齐北斗不由脸色一变,登时收起笑容,板起面孔道:“原来是名满宇内的‘玉金刚’,失敬了!”

说时,也略一拱手,又道:“老朽曾有誓言,江湖人尽皆知,医事一道不问已久,更形生疏,请另找高明吧!山居无法接待,并请见谅!”

他说着一回身向傅书香道:“傅姑娘!请入内奉茶1 ”

傅书香忽然一正脸色道:“老人家,我此来非为讨茶,却是讨一笔旧债来的!”

她说话的神情十分严肃,仿佛煞有介事!

齐北斗不由一愕道:“讨旧债?”

傅书香正色道:“怎么!老人家是贵人多忘事?”

齐北斗一脸的尴尬之色道:“没有呀!除了我曾答应为了以报代小徒诛仇之恩,愿意为你例外疗毒医伤之外……”

傅书香连忙接着道:“对!我就是讨这笔债!”

齐北斗闻言,一双湛湛有神的目光,再三对傅书香巡视了一个够,然后摇头道:“姑娘健康良好,气血不亏,既无病痛,又无伤毒,这笔债要我难还了!”

傅书香这才“噗吃”一笑,指了指众人道:“喏!这都是我的同道,也是我的债主!”

齐北斗闻言,不由一皱眉道:“傅姑娘,这……”

傅书香道:“老人家,难道你对我的诺言……”

齐北斗忙道:“老朽从来不打诳语,我所说的诺言,乃是对傅姑娘一人而言!”

傅书香忙道:“不然,你只说你愿意为我破例,可没说为我傅书香本身一人而言!”

齐北斗不由一时楞住了,他半晌才道:“这群朋友之中,有我齐某的几位至交,方大侠、淳于先生等,都是好友,可是,傅姑娘,你也未必能叫老朽违背当初的誓言吧?”

傅书香却刁钻地道:“可是!老人家也未必就愿意不承认对我的诺言吧!”

齐北斗只有搓手的份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诸葛兰前行几步道:“齐老前辈,可否容晚辈诸葛兰说两句话?”

齐北斗忙道:“久仰女侠大名,不知有何赐教?”

诸葛兰朗声道:“前辈有‘活神仙’的美誉,岂能见死不救,同时,目下江湖风云日亟,正需要方大侠等消弥邪恶,挽救杀劫,设若方大侠等阴毒不去,邪魔必然抬头,那时杀劫既起祸患无穷,前辈焉能为了一己之私,眼看生灵涂炭血雨腥风?”

她娓娓道来义正词严。

傅书香又接口道:“对啦!放下我的债务不谈,看正义二字之上,你也义不容辞,大施回春妙手!”

司马玠又道:“医者有股肱之心,良医良相,从来不计较一己之私,前辈恕我言语冒昧,只因出于至诚!”

齐北斗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愁容于面,忧虑隐现,只有连连叹气的份儿!

傅书香却招手向众人道:“各位请进屋内歇息吧!齐老人家是会答应给各位施医的!”

齐北斗苦苦一笑,忽然朗声展颜道:“好!老朽破戒一次。

傅姑娘!可是下不为例!”

傅书香喜出望外地道:“前辈!所有的债务一笔勾消!

请!”

她一跃到了众人身前,扶着山路劳累的方古骧等向屋内走去。

***********

黄鹤楼在长江的岸边,正对着市寰攘熙的夏口城。

正是八月初秋。

江渚的芦花翻白,雁字横空,两岸的丹桂,香息已随风四扬,清人心脾。

中秋节的前夕。

司马玠是到黄鹤楼的第一人。

这时,皓月当头,约莫是二更之后三更未起的当儿。

他一个人儒衫飘飘,临风而立。

一道浅蓝的流光,由江岸电射而来。

距离虽远,司马玠已看出是诸葛兰来了。

他捏唇发出一声高亢朗爽的长啸。

诸葛兰未等啸声落音,已俏然到了楼头,一式“彩凤栖梧”落实楼面,含笑道:“乱发口哨,不怕惊世骇俗吗?”

她此时已换了女装,一身浅蓝宫装,鬓边插着一枝名贵的粉黛玫瑰,不施粉脂,天香国色,在秋月辉映之下,尤为娇媚动人。

司马玠微笑道:“我从来不吹口哨,不发啸声,不知怎的,一见了你来,我兴奋得情不自禁,有些儿失常!”

诸葛兰用手指划着自己的粉腮道:“不知羞!”

司马玠笑道:“有什么羞不羞!方老人家是我们的大媒人,你的金凤,我的玉龙璧都交换过了,还羞什么?”

诸葛兰不由羞红了脸啐了声道:“啐!越来越不像话!”

司马玠认真地道:“奇怪,婚姻乃是人生大事,但等珞珈山的事一了,我们就可以……”

诸葛兰用手一指江岸,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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