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据实以告,她根本不在意,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
而且她觉得,有些事情他该知道。
就像是那会儿允湘跟陈晨说话她明明可以出声阻止却没有,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让他们之间好像有了一条鸿沟,温柔觉得他们好像很难再像是从前那样彼此信任要好,至少她没办法对他再那么完全的信任跟依赖,所以渐渐地也在一些事情上为自己多着想一些。
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在他家当个受气包还不吭一声。
他该知道的总要知道,除非是长辈面前她做了承诺不告诉他的事情,否则她都会跟他讲。
虽然具体的话不会一字一句的学下来,但是会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有些难听的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后来两个人回到家,温柔把孩子抱起来,小家伙看着温柔竟然就叫了一声:妈妈!
温柔顿时感动的眼泪模糊:你叫我什么?
滕云站在旁边刚把儿子抱起来,听到女儿喊妈妈就退了一步去看女儿:再叫一声。
“妈妈,爸爸……”
然后两个三十多的人就那么傻乎乎的要哭了,关键是温柔没撑几秒真的流了眼泪。
这是女儿第一次把妈妈两个字叫的那么清楚。
温柔激动的抱着女儿在女儿脸上狠狠地亲了两口。
“老公你听到没有?滕爱叫我妈妈了?”
“我还听到她叫了爸爸,抱过来我也亲一口。”
温柔激动的把女儿抱过去给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滕总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却是先倾身在温柔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们妈妈可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你们一定要再接再厉知道吗?”
他这才又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温柔却是被他突然的一个亲吻搞的有点头脑发热。
谁知道他竟然还说这句,温柔一下子红了脸蛋,站在旁边的袁教授要把孙子接过去,谁知道小男孩幽怨的看着爸爸,抬手就要去抓爸爸的头发。
滕云一闪,然后有点懊恼的看着儿子。
“你别吓着他。”温柔立即说了一声。
滕总立即无奈叹气:那也不能让他目无尊长。
温柔就不说话了,因为刚刚她的长辈才跟她不分辈分的开了一场战争。
想到刘洋,温柔觉得孩子还真的是不能太溺爱。
于是她对教育孩子这件事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倒是袁教授把孙子接了过去在怀里哄着,然后低声对滕云说:他们这么小懂什么啊?
“就是就是,有我跟你妈教育着,你跟温柔就别再操这个心了。”
滕云……
温柔……
这是决定这仨孩子不让他们俩负责了吗?
可是亲爸妈啊,不负责怎么行?
而且隔辈又比较溺爱,所以温柔跟滕云,心理上竟然有点抗拒由父母来直接教育孩子。
其实按理说他们的长辈都是大学里的教授他们该比别人放心才是。
但是这一年下来,两个教授对孩子的宠爱,那简直让他们俩望尘莫及到了羡慕妒忌又到恐惧的地步。
自己小时候可是没有得过这样的待遇啊,滕总感叹。
而温柔不会感叹,只是对于刚失去妈妈的她来说,她觉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教育好孩子的问题她想她跟滕云一定要多下功夫,不能只靠孩子的爷爷奶奶。
晚上温柔上楼的时候滕总像是很有兴致的慢慢的跟在她伸手,一双手放在背后,黑色西裤跟白色衬衣最完美的搭配把他的身材衬托的越发的高大挺拔。
在前面的女人却总觉得自己背后像是有道过不去的砍,然后到了楼上便一下子转头:你想干嘛?
滕总浅浅一笑:不干嘛!
仿佛真的不干嘛,笑的那么诚恳,诚恳到让人心慌。
温柔用疑惑的眼神继续盯着他两秒,两个人就那么相视着,他仿佛很坦荡啊。
温柔缓缓地转了身继续往前走。
滕教授跟袁教授在沙发里扭着身子往楼上看去,看着那夫妻俩互相斗的情景却是忍不住笑出来。
温柔一开门便想立即关上,谁知道滕总一个大步上前,一个手用力的抵着门板,大半边身子便探了进去。
之后更是在温柔震惊的反应不过来的时候一下子闪了进去。
门一关,滕总坏坏的笑着:滕太太,让为夫帮你沐浴更衣可好?
“你最好立即滚出去。”温柔冷冷的一声,眼神里也透着凌厉。
这家伙的心眼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滕云微微拧眉,因为她的表情实在是有够冷漠。
“你对自己的老公未免也太冷漠,从吵架到现在,孩子出生到会叫爸爸妈妈,难道你还不肯放过我?”
“放过?”温柔觉得这两个字好重。
“是啊,放过我,我道歉,所有的事情都道歉,温柔,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为什么她的心里突然觉得刺刺的。
“你给我出去!”于是她冷起脸直接把他往外轰。
“我不呢?”滕总眼神也一下子变的决绝。
仿佛这一场,他一定要赢。
“你不?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滕云,你凭什么还在我的房间里?”
“我不是以前的滕云?”
“是啊,以前那个善解人意,对我了若指掌的滕云呢?今天这个打心底里认为我不放过他一直在折磨他的滕云我根本不认识啊。”
温柔激动的快哭了,声音却也越发的大了些。
“你说我不放过你,你可知我最不放过的人是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如果不是因为爸妈,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在临终前还在让我发誓不准我离开,不准我跟你离婚,你可知我早已经不再出现在此。”
一字一句,尽是她的失望之极。
滕云震惊的听完她这一席话:你是说,你是因为那样才勉强自己一直住在这里?
“是!”温柔承认。
不管是赌气还是怎么,温柔觉得自己这一刻快要压抑死了。
明明那天他们还有事好商量的样子,明明他们好像就要和好,但是突然之间……
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吵了出来。
滕云震惊的望着她。
“那么我今天只问你最后这一句,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突然的嘶吼,温柔震惊的望着他,眼前这个曾经她以为全世界唯一的好男人,原来,一切都只是表象。
“没有,一点一滴都没有!你滚,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温柔突然生气的上前,打开门又到他身边去推他。
“但愿我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你,——除了你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滚!”
歇斯底里之后她把他推了出去。
屋子里立即安静下来,她立即转身让自己紧贴着那冰冷的木板,偌大的空间里一下子只听到她那艰难的喘息跟难过。
楼下的人就那么震惊的看着楼上凄凉的背影,那一刻滕云只愿自己今天从来没进去过那个房间。
温柔关了门,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感受着门板上的那一点生硬,她想让自己冷静一点。
刚刚那偌大的关门声让两个长辈都不得不紧张起来,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更是紧张地无以复加。
“这是怎么回事啊?”就连旁边的阿姨都忍不住好奇。
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几乎无法平息自己的愤怒。
为什么一下子就成了这样?
是那些平时看起来无关痛痒的词,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尤为的刺耳吗?
还是,有一场战争早就该爆发,却隐忍至今?
温柔渐渐地平静,略显疲倦的坐在了沙发里静静地想着今晚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们之间,在这一场之后,恐怕是真的完了吧?
那么,那天差点和好的预兆,难道是人要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温柔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沉到一个自己都不确定的深渊里。
这个夏天,她丢掉了秘书的工作,专心的跟三个孩子生活在市南。
温情找她哭,说大家都在议论总裁跟温秘书要离婚,一下子她在公司里受尽了各种眼色。
温柔静静的听着妹妹说的话,然后看着三个小孩子在草坪里踢球玩,眼里从容的仿佛与世隔绝多年。
“姐,你到底跟姐夫怎么回事嘛?”
“小情,如果你过的了这一关,往后你的生活就会很稳定,但你如果过不了,你的将来就会继续举棋不定遭人白眼也不好说。”
温柔想,她跟滕云吵架之后滕云搬走,她被辞退,这对温情来说也许并不是件坏事。
刚开始她也担心过,担心温情遭人白眼,但是后来想想,这何尝不是一种锻炼?
这个夏天她过的很开心,很舒适,虽然她不做秘书了,但是她做起了专业的家庭主妇。
她开始学着煮饭给孩子们吃,她开始跟孩子们一整天的在一起,陪伴着他们走的越来越坚定的步子,温柔从来没有这么有成就感过。
“是这样么?”
“我们温家的孩子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吗?”温柔抬眸,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妹妹。
头顶是一片蔚蓝天空看,美的让人眩晕。
温情望着温柔的眼神,突然用力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我温情其实随便被什么人都打败的?
温柔坦然一笑,然后拍拍手对着前面的三个孩子:滕宝,滕贝,照顾好妹妹。
两个小男孩抱着小球跑到妹妹身边去,然后把球放在妹妹的脚边。
滕爱用了她吃奶的劲也没踢出一米多去,温柔不得不笑了声,却是发自内心。
温情看温柔过的这么舒适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假象。
“姐,你跟姐夫真的要离婚?”
温柔想,再过两年,他们一直不见面,不发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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