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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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青霜-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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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婆子伸手接过,冷傲的说:“这手功夫的确不弱,但在你家旗主之面前,无异江边卖水!”

“瞎婆子!你先看请帖,能立时还交贵当家最好,在下还等着回话!”

毒婆子查三始打开一看,冷笑说:“好!就是这个五底,会于豹子岭!”

“你说的可算数?到时贵当家的能否准时?”

“当然算数,鬼见愁廖钦届时失约,本帮主必然准财到!”

“那么,交还寒云铁道人。”

毒婆子立即返入洞中,放了寒云铁道人,不屑的说,“瞎老道交还你,可惜他一身功力已失,叫他安守观院纳福吧!”

万里追风申屠君面色倏转青白,一语不发的夹起瞎老道向山外扑去。

且说旋风太保余再添眼见万里追风申屠君夹着瞎老道扑向谷外,五绝帮两名旗主既没追踪也没加暗算,反而退入洞中。

他知道双方要于月终会斗,目前不会再有什么纠纷。

秘谷石洞之中,除了查三姑及活骷髅外,一定还有第三者,这第三者必然就是五绝帮主廖飞。

金再添更能料得到,但目前他不会采取行动,如果毙了廖飞,势将惊走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他要俟双方恶斗时,一举两得,免得再费周章。

因此余再添离了秘密谷,紧跟着万里追风申屠君扑向谷外。

旋风太保余再添跟踪二人,曲曲折折的跨山越岭,扑向西北,转瞬之间,出了山区,不一会儿,接近了潼关。

时已四鼓,人们全入睡乡,万里追风申屠君竟自绕关而走。

在这种人烟稠密之区,距离太远了,很容易脱出视线,余再添连着几个起落,距申屠君不过五丈,衣袂飘飘之声可以互闻。

万里追风申屠君功力不在五绝帮两名旗主之下,老江湖异常机警,衣袂之声一入耳,他已警觉,四顾之下,不由心中一惊,心说:

“这一路自己算是放开了脚程,居然被人跟踪上,这人轻功之高,就绝不会在自己之下,五绝帮中,连帮主全算上,要以轻功比上自己的,还不多得,此人果是五绝帮中人,倒是异常扎手。”

他心中再一捉摸,不由又是一阵心悸。

风闻旋风太保余再添,火焚孤云山,轻挑华山总坛,功力之高,无与伦比,如果是他,对五绝帮,对鬼见愁全不利。

申屠君倏地一展身形,以连云纵身法,疾如流矢,向外扑去。

旋风太保余再添知形踪已露,对方加快了身形,分明是想摆脱自己,不由一声冷哼,心说:

“任你快过奔马,捷逾猱猿,也别想能够走得开,少爷今夜如果不摸准你老巢所在,势不罢手。”

他陡地吸一口长气,双臂微震下,正要起身,斜刺里,一座鼓楼旁,嗖的一声,扑过来一条黑影,迎面而到。

余再添功力已达化境,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仍然分辨得出这人形态,这人面罩黑纱,宽袍大袖,正是那妙龄尼姑,曾以掌力震伤海外霸主碧涛神鳌,不知为什么又在此处现身。

会再添不愿见她,也无颜见她,心里一急,倏地一仰身形,“鹞子大翻身”,暴退出五丈以外。

脚才沾地,双臂再振斜刺里飘落出去,隐身一处极为阴暗乱树后。

这尼姑虽说没他快,但也非一般高手所能望其项背,紧迫跟踪,捷逾飞鸟,但当她一个转折身形之际,眼前黑影顿沓,不由令她惊疑万分。

尼姑并没知难而退,方圆数十丈内,搜索个遍,绝没发现什么,她住了脚,怅怅的望着长空,不由发出一声长叹:

“添弟!你为什么要躲开我,莫非你也看破了红尘,但你把与怡仙姊所生幼儿交付给我,这千斤重担,岂是我一个出家人所能担当得了的。

“看你投掷给我书上语气,你似内疚甚深,其实,事态既明,我不会责怪你,你与怡仙妹正是一双两好。

“我此次来潼关,主要的是找你,有着极其紧要的话对你说,这件事关系着你一生命运,万一失误,悔悟已迟,再不现身,我可要急死了!”

尼姑留言自语,声音不小,她是故意这么说。

因为,她存心要引出余再添,无奈地距余再添太远了,她又居于下风,没一句传入余再添耳中。

这位妙龄尼姑确有其重要的话对他说,奈何金再添极力躲着她,空自着急,无计可施了。

这尼姑,正是余再添青梅竹马之友,山盟海誓秦玉娥,她因为不能维护老父安全,致老父丧命海外群凶手下。

又恨余再添不会及时援手,本意与群凶一拚,不料突然出现一个老僧救走,挽留了她这条残余生命。

秦玉娥哀伤之余生趣已无,竟然落发入空门,青罄红鱼,长伴佛前,但是,父仇不共回天。

她还有一件大事未了,就不能不苦练武术,而师门,正是隐居已久的一代高人,她又肯下苦功,已练就一身不凡功力。

古刹逢仇,双方力拼下,全负了伤,但碧涛神鳌的伤势较为她重,即使余再添不出手,这位万绝帮青龙旗主也走不开。

余再添此时的心情是十分纷乱的,史怡仙一死,他感觉既对不起史怡仙更加对不起秦玉娥。

他知道,秦玉娥性情极为和柔,但他感觉自己有负于娥姊,史怡仙垂危之际,虽一再嘱他去找娥姐,可是他却羞于见她。

余再添离开孤云山时,就准备了书和,把与史伯伯结合经过,及史怡仙忏悔之情,一点不漏的全写了出来。

临了,他希望娥姊能传怜身世遭遇,抚育幼儿。

这等于一张供状,把—切罪过归于自己。

余再添看见了秦玉娥了,但对方已入空门,再续鸳鸯盟已不可能。

她既削发为尼,托她照顾幼儿已然不太适合,扰她清修更属不宜,故投书后立时飘身退下。

前尘往事,已成过眼云烟,他要挥慧剑断情丝永不谈爱,故秦玉娥追踪他,他就处处逃避她。

如今,秦玉娥走了,他伫立无言,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哎!一切全是命,娥姊!峨姊!相见争如不见,何必再惹牵缠!”

这是个阴暗的日子,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山风掠过,发发沙沙之声,快交冬令了。寒风似剪,更见萧煞。

这种季节,这种时候,谁也不愿露宿餐风,可是余再添,自探得廖钦廖飞这两个巨魔行将会于豹子岭,作生死决斗,连日来四处采探,但没有查出豹子岭究在何处。

他与这两个巨魔,血恨似海,焉肯放松,故不避风霜,查察二人踪迹,虽气候恶劣,绝不懈忌。

令他奇怪的是自己到潼关三日,再旺大哥及黄山五剑不曾现身,是否发生了什么毛病,无法揣测。

他行经一个山坳处,伏下身形,四处察看,唆!一条人影就如一只夜鸟,由他的身左掠过。

他神目似电,虽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仍然看得出这人身形体态,沉声说:“是大哥么?”

这条黑影止步回身:“可是二弟?”

“是的!大哥何往?”

“追踪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

余再添低声说:“她也到了!”

“不但来,她正与廖飞计划如何对付廖钦。”

“廖钦何在?”

“据侯老前辈说,廖钦恨廖飞及田媚入骨,发誓生擒二人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故也到了潼关附近,惟落脚何处尚未查明。”

“大哥,黄山五剑没出来?”

“人多,行动不便,分则力弱易为贼子们所算,除毕姑娘功力高超,与我分头查探对方行踪外,保皆留在关左寒云寺中,以备大举。”

“侯老前辈!”

“他已不愿出手,与另一位前辈往枫林渡北岸,与我等遥相呼应,也正在查访廖钦下落,一有消息,必然通知。”

余再添微一忖量说:

“大哥,他们之间恩怨,根本与咱们无关,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不解对方底细,心里甚为烦闷?”

“二弟,这是因为你与对方结怨太深之故,我了解你这种心清自来恨之极,必穷诘其底!”

“难得两个巨魔相会立期不在今宵,追踪田媚也不急在一刻,坐下来,谈谈对方情形也好。”

两兄弟就山坳隐蔽处坐了下来。

余再旺沉声说:“二弟!你听说过四十年前,东海三老奉武林至尊之命,搜索金翅鹏廖尚祥的故事!”

“知道!

“你可知廖尚样是推?”

“大概与廖飞及廖钦有关。”

“那何止有关,金翅鹏廖尚祥是廖飞之父,廖钦之叔。”

“如此说,廖钦与廖飞是叔伯兄弟。”

“不!是同母异父兄弟!”

“这怎么解释呢?”

“昔年,武林有二廖,称霸大河南北,老大满天花雨廖世保,老二金翅鹏廖尚样,二人同姓不同宗,结为兄弟,互相照应,称雄一时。”

“廖世保为人在正邪之间,手段极辣,而廖尚样性好渔色,到处拈花惹草,行为极其不检。”

“适于此时,廖世保发妻过世,仅遗一子,年方周岁,此子即是廖钦。”

“廖世保虽在色上看得谈,奈何他年逾四旬,只此一子,异常钟爱,他不能不续弦,照顾幼儿。”

“他娶了谈轻云为继室,这谈轻云原是他手下一个女飞贼,对廖世保异常恭顺,这一坐上龙头夫人宝座,真是大快心愿。可是二人的年龄相距太远,谈轻云双十年华,廖世保已四十开外。

“何况他娶谈轻云的目的在照顾幼儿,他又是个粗暴的人,日常在外,在房帷之爱上,不能满足这位妙龄夫人。

“先会不是说过么,廖尚祥性好渔色,年岁较廖世保小上约十岁,正是个三十四五的壮汉,他竟然与这谈轻云勾搭成奸。

“廖世保性既粗暴又经常外出,对这种事自然是一无所知,坐令鹊巢鸠占,为所欲为,自己猛戴绿帽子。

“廖尚祥虽占有了谈轻云,但他这种人性情,那能安份,仍然经常在外干着淫杀勾当,搞得一团糟。

“伍老前辈那时候还不曾坐上武林至尊宝座,他对廖尚样这种行径,异常不满,久有除奸之念,但是碍着廖世保,因为廖世保虽然是黑道中人,除了性情粗暴,不能容物之外,并无大恶。

“伍老前辈三次派人警告廖世保,要他自行清理,除去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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