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脑细胞已然不够用了，有点呆愣地盯着他，“所以……季先生愿意帮我的条件是什么？和楚易的条件类似？你要我……”她一边问，一边又自我否定，“不不不，你方才说了，不该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莫非你想要顾氏的股份，你要多少？三成？五成？”
顾翩翩着急又认真的样子看在季绍霆这种老狐狸眼中简直又天真呆萌又玉雪可爱，他竟用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到手的触感吹弹可破叫人心软，他笑得魅惑，却似乎又有几分诚恳，“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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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六年前的掌掴
顾翩翩紧张得咬唇，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升高。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香槟，强迫自己冷静。
“季先生……我还是不太明白，要我……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在和季绍霆交流的过程中脑细胞死的明显特迅速。这个男人的意思是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难道位高权重的成熟男人，都是这么变相表白的？
季绍霆早已没再看她，关注点似乎又回到了iPad上，晾着她可怜兮兮地思索琢磨，良久才开口：“顾小姐，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有什么可以配得上与我谈交易。”语毕，他吩咐司机送她回顾家。
顾翩翩听了觉得特别难受，这男人的冷静沉稳简直是她愚蠢慌乱的鲜明对照。想想多年以前，他似乎从来都是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如果不是昨晚重遇，她几乎已经把那桩糟糕的回忆忘得一干二净。
六年前的某天起，她坐在教室里总收到一个署名是季绍霆的男生送来的各种鲜花珠宝以及限量巧克力。
闺蜜们对此似乎特别激动。顾翩翩不解，学校里追求她的男生向来不计其数，然后闺蜜们解释：这个季绍霆啊，可不是一般小男生，他22岁就已经拿到常青藤名校的双博士学位，刚回国三个月。
顾翩翩根本没听过这个人，抑或是听过但不记得，笑道：学霸了不起啊！学霸一般颜值低！
然后她就在校门口被堵了……那传说中的学霸长得……人五人六，颜值简直超越思密达欧巴。
可是她才13岁，被一个年纪大了那么多的男人追求还是第一次，吓得一通胡言乱语，“这位叔叔，你比我大了整整九岁，咱们不合适，你别……发。情了！”然后她没敢抬眼看学霸哥哥的俊脸，但她估计学霸哥哥的脸应该是绿的。
她更没想到的是……
她居然因为得罪学霸哥哥被一群乱七八糟的纨绔子弟绑架了。她被那些人拖到学校后巷，恐吓她，“小妹妹，我们老大季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今儿几位哥哥放话了，你要是答应从今往后乖乖跟着季少，做他的小女朋友，那哥哥们以后都得叫你一声小嫂子。你要敢矫情不答应……我们人多，一个个轮着来，就怕你受不住断了气！”
顾翩翩当时就被吓哭了，眼泪猛流却不敢哭出声。
她一出生就是江城首富千金，身边所有人都捧着她哄着她，几时受过这般折辱！
在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掉时，学霸哥哥从天而降，俊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比木头人还冷静，只将她从地上扶起，帮她披了件风衣，语气算是满怀歉意，“顾小姐，今天一场误会，让你受惊了。兄弟们不懂事，是我管教不利，季某代他们给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顾翩翩当时气得恨不得撕碎这男人平静如一潭死水的脸，她生平第一次骂人，然后重重甩了他一个耳光。
季绍霆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点变化，像是挺吃惊，这男人估计有生以来也没挨过这么实打实的掌掴。不过他没发怒，只淡淡地说：“如果这是顾小姐要的补偿，可以。季某向你承诺，今后这事决不会发生第二次。”
☆、【007】乖女孩，要听话
之后她便再没见过季绍霆，如今更是万万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桩陈年往事。
虽然后来听说当年因为她打扮成熟，季绍霆以为她至少有十六七岁才会追求，但她时至今日还是觉得那件事挺……离奇。
“你的腿怎么了？”
顾翩翩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打断，这才注意到左边膝盖渗了一点血。
昨晚摔伤之后她用长裙遮挡，怕亭姨担心，就自己用酒精简单消了毒，今天特意穿了牛仔长裤，没想到还是弄得狼狈。
见她没回答，季绍霆的表情忽然变得格外严肃，声线也凌厉几分，“顾家有人虐待你？”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
季绍霆眉头紧蹙，半弯下。身，将她牛仔裤的裤脚缓缓往上卷，可这裤子是紧身的，根本就卷不上去，他两指略微施力，布匹应声撕裂——
里面的伤口有些严重，很是难看。顾翩翩尴尬极了。
“这么热的天，明明知道自己受伤，还穿这么厚重的长裤闷住伤口，生怕伤口不发炎？”季绍霆盯着她的左膝，眉头更加紧蹙了，冷冷地将她训斥一番。
偏偏车里备用药箱找不到了，季绍霆沉吟半秒，“回府。”
加长宾利泊在季府大院，顾翩翩光裸着半条腿，笨笨拙拙地爬下车，继而便被一双沉稳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
“季先生……”她刚想说自己能走，可又觉得人家好心好意，她若再矫情，实在小家子气，便住了口。
季绍霆将她放在大厅的沙发上，佣人识趣地取来药箱主动帮顾翩翩上药。
季绍霆却洗净了手折返，“给我。”他从佣人手中接下纱布和酒精，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左膝，却又顿了片刻，又从药箱里取出碘伏，问：“酒精无色，但会比较刺痛，碘伏有色，不会痛。”
他的意思自然是叫顾翩翩自己选择，可顾翩翩从头到尾脑子全然是懵的，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季绍霆想想又觉得她那样呆傻的样子也不像懂得这些常识，就直接用了碘伏，然后上药，包扎。
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简直比外科医生或钢琴家更加漂亮，顾翩翩看呆了，他又问：“你跌倒了？”
她傻乎乎地点头。
他便又剪开她另一只裤腿，果然那边的伤口也不轻。
一切处理完毕后，季绍霆淡淡道，“留在这里过夜吧。”
顾翩翩登时变了脸色，咬唇，“这……不太合适。”
“我这没有女人的衣物，你若觉得不穿裤子回家很合适，那就依你。”
他一句话道明立场，顾小同学哑口无言……这男人说出的话总叫她呕血，却无力反驳。
*
季绍霆说的是实话，偌大的季府里真的一件合适的女士衣服都没有，佣人给她准备了一件雪白的……男士睡袍。
她穿着睡袍走到季绍霆的书房里，道了谢，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季绍霆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
小女人沐浴后连头发都没有完全吹干，湿漉漉地黏在额头和脖颈上，微微低着头，宽大的男士睡袍穿在她身上简直成了曳地长裙，衣袖被她挽起，露出雪白光洁的小臂，以及小巧精致的脚丫。
顾翩翩小步踱到他面前，在浴室里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男人交易的条件没有其他可能，她朱唇微启，“季先生……我想得很清楚，我没有什么筹码配与你谈交易，除了……我自己。”
季绍霆眼见着她的手已经落在了浴袍的腰带上，略感惊愕。
十九岁的娇艳少女卸了妆后像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他便又觉得哭笑不得，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小手，将之从腰间带离，双手将浴袍前襟在她胸前拢紧，“乖女孩，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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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晚安，季先生
他这样……
是拒绝她的意思吧。
顾翩翩觉得难堪，但更多的是绝望。这个男人分明开了口愿意帮她，可她却怎么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要什么。
他像是有些无奈，似有似无的轻叹一声，大手揉了揉她半湿不干的长发，“我不是你的长辈，不会长篇大论的教育你，但我早已表明我的态度——女孩子贵在珍惜自己。而且……不听话的女孩，”顿了顿，后半句却像是玩笑，“一点也不可爱。”
“季先生，我……”
“夜深了，早点休息，管家替你准备了客房。”
她唯有乖顺地点点头，转身缓缓走出书房。
刚走到门口却又被他叫住。
“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放了件东西在你包里，忘了告诉你。”
*
顾翩翩心跳加速急切地跑回暂时属于她的客房，在沙发上找到她那只红色YSL链条包，猛地往沙发上一倒。零零碎碎的物件全洒了出来。好在包包很小，很快就找到季绍霆放入的东西。
是季宅的门禁卡。
顾翩翩捧着这张金色的卡片前后翻看，卡片正面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季”字，而背面贴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当她微微颤抖着手捧着手机，像个心虚的孩子般，拨出这串数字时，这串电话号码已经被她翻来覆去默背得滚瓜烂熟了。
电话只嘟了两声就通了，她紧张得屏声止息不敢说话。直到听筒那头传来男人平稳沉静的声音——
“翩翩？”
果然是季绍霆的私人号码。
她咬唇，“没什么事……就是……谢谢你，今天……帮我包扎伤口。”
他“嗯”了一声，“早点睡。今后有事就打给我，或者直接到季宅找我。”
“好……晚安，季先生。”
“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顾翩翩还傻乎乎地捧着手机，感觉心脏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