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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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霓裳-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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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弧度,使性子时会微微皱起的挺直鼻梁,以及最是能慑人魂魄的,双目的轮廓……看不见练儿此时的神情,也不敢去猜测她会作何想法,只听得到耳畔那道呼吸一点点急促沉重了起来,最后随着短促而不明情绪地一声哼,身子被猛地推开又压低,上下就颠倒过来。

其实这一刻比起给她,更渴望要了她,只是给与要都不过是交付情感的一种方式,所以也并不曾真正反抗什么,挑起了火焰自然有去承受灼热的觉悟。

练儿的动作有些急,她向来算不得是什么温文尔雅派,不过在这档事上急到近乎浮躁却已很久没有了,当最初几次被急躁的动作弄得不适时还并未往心里去,只道是她毫无准备之下被挑起火的一种反应,或者还掺有情绪上的某种发泄……不太介意以这种方式去承受她的情绪,甚至这可能就是自己下意识里撩拨她的一个原因,练儿并非心思深重之辈,偶尔闹闹别扭,若能成功引出她情绪释放,接下去就好办许多。

比起节制比起忍耐,也许释放本性才是更好更轻松,无论是对她而言,还是对我而言。

抱着这一模糊念头,选择放开自己坦然接纳着一切,除去稍稍放肆了些,其实与平时这种时刻也无甚太大区别,包容接纳已成了自己对她的一种常态,从小就是理所当然的。

真正察觉到有异,是缘于无意中的一瞥。

亲近她时阖上的双目之后几乎没怎么睁开过,黑暗好像确实也不需要睁眼,即使偶尔不自觉张开点缝隙,迷蒙的视线中也只有模糊晃动的剪影而已——因这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没能瞧真切练儿的神情,似乎也没必要特意去瞧。

直至体内又一次因急躁的动作略感不适,才闷哼一声下意识瞥过去了一眼。彼时正是热度攀升的时候,呼吸早已凌乱,再是咬唇也无法彻底抑住喉间发出的呜咽声,闷哼夹杂其中微不足道,是以那攻城略地者并未察觉什么,我也并未打算抱怨什么。

只是月光不知何时换了角度,以至于这一瞥,正好能瞧清身上之人此刻的神情。

因为用手背挡住了眼的关系,练儿并不知我在偷眼瞧她,却好似有一刹彼此对了上目光般,那是因为她在瞧我。这本没什么,她有这习惯,越是临近那一刻视线就越是盯紧不放,仿佛要将人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

只是一瞥间却蓦地惊觉有异,或者说惊觉有不同,那道一如既往锁定着人的视线中,分明少了些什么。

太熟悉,所以觉察到的不同感也尤为强烈,记忆中的视线总是专注灼热兴致勃勃的,那是一种能令人羞赧的逼视。可此刻再是蹙眉偷看,却仍旧找不到这些存在。练儿的目光是专注的,可并不带多少沉溺之色,甚至不染多少情绪,她的眼眸清亮,略乱的呼吸只是因为手中动作使然,而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与其说是注视,倒不如说是一种审视。

审视一词,意味着理智冷静不带多少感情&色彩。大多情况下自己欣赏这样的目光,但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时候练儿的身上,就简直要令人惶恐起来。

难以冷静镇定,原本将自身毫无保留的给予所爱之人时就是一种最无防备的姿态,没有在这种姿态下迎来这目光的准备,攀升中的体温迅速冷却,随之难以言喻的耻感不受控地紧缚住了心!那是与羞涩无关的耻,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这个人的动作配上那不带多少沉溺之色的目光,令自己实在觉得此刻的自身有些……不堪。

不堪,惶恐,因这一幕确实不似相爱之人情到深处的欢好……莫非对练儿而言,只是在完成任务而已?诸如此类的念头犹如毒蛇般缠绕上来,心中大乱,只想着快些结束,结束掉一切,别让心中尴尬更甚!

所以当时不由自主做的,只是抬臂遮住神情,然后收紧身子演了一出假戏。

相对男子而言,女子要假装攀上巅峰并不算难,而攀上巅峰之后,一切就自然而然结束了。

一切结束后练儿仍做了一贯会做的善后事宜,虽然简单却是仔细,那是这三年多来她养成的习惯,习惯总是难改的,所以就连轻柔的动作,以及连最后的相拥而眠,或者,也只是习惯。

这一晚最终还是睡着了,只是从始至终,也未能将手臂从眼上挪开。





☆、冤家



无论发生怎样光怪陆离的状况,次日的日头依旧会升起,在他人看来,或者这一行人都还是正常状态,正常的起居,正常的说话,正常的在路上。

只是自己已没有了什么力气。

因多了个小婴儿的缘故,马车中大多时候是热闹的,也不知道是体贴铁珊瑚还是单纯凑热闹,往常素喜在外骑马的练儿,如今却会时不时会往车中钻,这样她的那匹坐骑便空了出来给人。铁珊瑚毕竟心中多少还有隔阂在,也乐得图个独自清静,两人至此便时常交换位置,换做珊瑚经常在外骑马,而练儿与我们共处一车。

这种情况下,有时候,自己反而是羡慕铁珊瑚的。

虽然共处一车,但我俩之间没多少说话的时候,有些话不必说,有些话不方便说,有些话想说却无从说起……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自己只是旁观者般要么看着练儿逗弄婴孩,要么听着练儿对客娉婷讲江湖趣事或她同红花鬼母的恩怨纠葛,最多在她需要佐证时在旁点点头或摇摇头,补充上一两句小细节。

然而那一夜后,已经连这些事都不怎么想应付了,或者说,有心无力了。

知道自己心中有股情绪在翻滚,那并非是生气,生气有时候反而会促使人奋力做点什么,如今却是那种凉到了心般的乏力感更甚,甚到令人丧失一切动力,以至于再无法更深地思忖下去。

很累,那惊愕的心情还鲜明残留着,不想触碰,不想深究,不想面对……也许此刻最需要的是冷却与沉淀,所以那天出发上路没多久,自己就掀开车帘和正赶车的老爷子提出换手,让他进来照看孩子,由我来驾辕赶车。

“你这丫头,成么?一路上你都没摸过几次马鞭,小孩子可不经颠……”一开始铁飞龙还有些不放心,但禁不住我的再三保证,也架不住对婴儿的在意之情,最后他老人家终于首肯,在细细叮嘱过驾辕时应当注意的事项后,这才算换了手。

在与老爷子交涉的过程中,时不时会感觉到后面似乎有视线停留背上,却始终没有谁插话进来过,倒是铁珊瑚催马走近,瞥过来的眼神中带着探究与不解。

待到执鞭坐稳后只能向她打起精神笑了笑,除了表示一切无恙外,还能说什么?

只是可能笑得太勉强,老爷子进去片刻之后,铁珊瑚仍是催马靠了过来,她先是看了看马车内,随即弯腰低声道:“怎么了?之前在红花鬼母故居时练姐姐心情甚好,谈笑风生的,我还当你们和好如初了,闹了半天原来没有么?怎么看她与那客娉婷走得颇近,你却愈发显得闷了?”

“……这倒不是。”随口回答,却没看她,既是因为初赶车手生,也是因为不想过多的眼神接触,自己目不转睛盯着前面道路,搪塞道:“那件事近来她没再提过,也没再呼喝捉弄人,大约是算过去了吧……至于待客娉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练姐姐生性好奇,如今有个小婴孩在手边,约是这几日图新鲜吧,再加上铁老爷子,我自然就不必再去凑热闹,出来赶赶车透口气,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的。”

旁敲侧击不成,铁珊瑚直起腰,默然驱马并排走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真没事便好,其实我是担心……”她又看了看隐隐传出说笑之声的车内,小声道:“你和练姐姐不会是因爹爹收义女之事意见不合闹别扭了吧?若如此大可不必,这几天我……已经看开许多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么?也不知想笑还是想叹,我吐了一口气,语气轻快了些,道:“别在意,确实不是的。之前收义女之事,我是嫌练儿参与其中过了点,不过虽不太赞成,却也不会以这样方式与她置气,珊瑚你不必心中不安,我只是……”说到这儿却蓦地住口,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只得做专心驾辕状。

“只是什么?”不想继续,铁珊瑚却犹自追问,得不到回答她也不勉强,只是想了想,就自顾自道:“唉,索性都说了吧,这几日我虽慢慢不太介意那幼子之事了,但却眼见着练姐姐待那客娉婷颇好,心中有些怪异……同样是妹妹,当初她待我可不是这样,虽说当初我对她也有些不假颜色就是了……练姐姐这般,你当真没吃醋?”

这般开门见山,倒反叫人心中涌出些许暖意,扬了扬鞭,我勾起唇角转头看向她,打趣道:“何时珊瑚你也变得如此喜察言观色起来?”见她依旧满眼认真,这才也敛了笑容,过了半晌后,低声道:“其实你也说了,那客娉婷待练儿不同,练儿自然也待她不同……左右按练儿脾气,这份不同旁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吃醋更不必。试想若没什么,我何必吃醋?若有什么……那吃醋亦不能解决问题吧?”说到末了,还是强扯嘴角笑了一笑。

面对自己这故作轻松的笑颜和回答,铁珊瑚好像有些异议,只见她微皱了皱眉,刚张开口似想说些什么,却被马车里传来的一声笑给打断了。这浑厚之声当然是老爷子的,就听他似有什么欢喜之事般哈哈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又忙不迭道:“阿瑚,阿瑚啊!你打马过来,咱要给你说个事!”声未落地,车帘已被挑开了。

铁珊瑚其实就在旁并行,自不必再动作,她不明所以,见老爷子挑帘探头也蹙眉道;“爹,又有什么事?瞧你这般眉开眼笑的,莫非……”话没说完,车中已然射出一道白影,只一晃就稳稳落在了铁珊瑚所骑的马背上,那马却似浑然不觉般。

有这般身手的自然只有一人,就见练儿笑吟吟对铁珊瑚道:“放心,绝不是什么叫你为难的事,很容易的。不过还是进车里去话说吧,方便些。”

见她如此保证,又见老爷子殷殷期待之色,珊瑚大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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