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住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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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住在我心上-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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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清晰。

“不是……”她当时想要分辩。

“不是他是谁?”虞晖的声音里有灰暗的愤懑,先前那副单纯的模样荡然无存,“你好不容易从上海回来,昨晚不过跟他出去吃了顿饭就突然间想要考研出去,还要考他们N大!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虞晖,你要明白,我想要出去跟季南琛真的没有关系!之所以想考N大是因为他在那里找资料比较方便,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报考别的学校!”

他无力地挥一挥手,“再怎么说,考研这个建议总是他提的吧?”

“你昨晚跟着我?”她忽然明白过来。

“我那是凑巧!要是我没看见这一幕,是不是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蒙在鼓里?我觉得你有一点不冷静,虞晖。”

“我觉得我已经很冷静了。”

那一刻,虞晖的脸异样陌生。

想得越多,头越疼,这一夜,注定难熬。而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

也许睡一觉就会好了,她撑着沉重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想。

这~年的除夕和往年也没有什么不同。春晚刚开始的时候,噼里啪啦的爆竹已经连珠般响起来,电视机里的歌舞声瞬间被湮没得如同哑剧。子言索性捂着耳朵跑到阳台上去。漆黑的夜里烟火气息蔓延,浓重的硝烟味直冲鼻端。楼下孩子们追逐笑闹着,指着空中绽开的一朵朵绚烂烟花,发出惊喜快活的笑声。

在这样闹腾欢乐的场景里,却有些什么东西被堵在胸口,隐隐有点闷。母亲看出来她的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我去上会儿网。”她掩饰地说。

李岩兵的QQ头像一直是灰暗的,好像自圣诞节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她的QQ隐身,唯独对李岩兵却是隐身对其可见。不知不觉之间,这个同学已经成为她每天上网的习惯,偶尔几次不在,都会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她甚至开始发现,原来自己上网除了去校友录,大多数时间其实都是为了在网上等他,等着在他面前释放这一天的点点滴滴。

他还是不在。

要是在的话, 一定会跟她说话的。

她叹了口气,给李岩兵留了句新年祝福。

手机嗡嗡振动起来,她拿到耳边,停了一停,没有立即说话。对方似乎对她的沉默很意外,也暂时没有开口。

有悠长的呼吸声传递过来,这样新年的夜里,这样特殊的时刻;偏偏又是他,心底忽然就脆弱得不堪一击。良久,那人终于说:“子言,新年好!”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说:“季哥哥,新年好!”

“在做什么?是不是耽误你看春晚了?”

“没有。”

“砰”,的一声巨响,窗外繁花大朵大朵华丽地割破天幕,流光万千,金色四溢。

她抬头看去,情不自禁地笑道:“好漂亮啊。”

“是烟花吗?”

“嗯。”

“子言……”

他忽然停顿了好久,子言屏住呼吸轻声说:“季哥哥,你给你女朋友打过电话了吗?”

“……哦,”季南琛一怔,模糊地回答她,“….打过了。”

忽然就觉得孤寂泛起,有深深的倦意与喟叹袭上心头。已经两天了,虞晖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这场争执,明显已经扩大,还有继续蔓延下去的态势。

这种局面发展下去,要么是旷日持久的冷战,要么是一方让步妥协。

她苦笑一声,原来她和虞晖之间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而这种脆弱的信任一旦出现裂痕,再想弥补都会很难弥合如初。

季南琛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低低的叹息声,“发生什么事了,子言?”

“没事。”她本能地否认,只知道绝对不可以把季南琛拖进来。

“……你喜欢烟花是吗?回头我陪你放烟花去吧?”他没有再多问,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低沉。

仿佛被大锤重重击中胸口,心脏在一阵阵抽搐,她用力握紧手机,眼神迷茫地看向窗外夜空中怒放的烟花,脑海中模糊的影像在一幕幕闪现,一滴泪终于掉了下来,“….…好。”

这个新年,其实过得百无聊赖。

大年初三,她还赖在床上抱着捂得发热的话筒和许馥芯煲着电话粥,手机铃声催命般响起来。

“先挂了,我有电话进来了。”她匆匆告别。

许馥芯在那一头笑,“你的电话真是热线,准是你男友吧,回头领来给我好好瞧瞧,我要敲诈他一顿大餐!”

她笑笑,没有回答。

是个陌生的号码,有那么一瞬间,她心跳得异乎寻常的快,等到真的接通,却是一个熟悉矫俏的声音,  “沈子言,你真的好过分哦!”

她是真的惊喜,忍不住欢呼出来,“公主!”

“是呀是呀,是我。你家电话还真难打啊,一直占线。我又不知道你手机,还是问了季南琛才知道的!”

子言笑起来,  “你还记得我呀,去年毕业后就没你的消息了,听说你去杭州当神仙去了?”

“哟,这个听说,是听谁说呀?不会是季南琛吧?”龚竹一副充满戏谑的口吻嘻嘻笑道,“有时间没有,快出来,有人请客。”

站在溜冰场门口,子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龚竹笑吟吟地推了她一把,“看什么,不认识啊?人家可是说认识你的。”

“哟,这个人家又不是哑巴,还要你替他说话啊?”子言瞥了一眼龚竹身边的人,忍笑说道。

“你好,沈子言,还记得我吗?”对方主动伸出手来。

“当然!”她也伸手过去握了握,  “谢光华是吧?”

“叫我老谢就可以了。”

老谢,她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仿佛和记忆中某个声音叠加了起来,忽然间就觉得亲切。

“真没想到!”子言感慨了一句。

“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居然还是在溜冰场?”谢光华哈哈笑起来。

两个女孩子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絮絮地说着话,一时之间倒忘了是来溜冰的。

“……当时是真的钻了牛角尖,为了挽回自己的自尊,一赌气想都没想清楚就交了男朋友,”龚竹的脸型已经出脱成完美的鹅蛋脸,眼睛依然水盈动人,瞳r里面好像嵌了两枚明珠,闪烁着光芒,“后来才醒悟过来,跟谁赌气都不能跟自己赌气。这个道理,还是老谢教我的。”

“怎么会认识老谢的?”子言感兴趣地问。

“嗨,老乡呗,又都在南京。”龚竹笑吟吟地说,脸稍稍有点红,“他比我早一年毕业,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一直待在南京,后来又陪我一起考公务员。”

“老谢是个好人,要好好珍惜。”子言轻轻捏了捏龚竹的脸颊,真心实意地为朋友感到高兴。

“别光说我了。子言,你呢?”龚竹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和季南琛……”

“他早就有女友了,再说我也……”子言停顿了一下,“回头我和男友请你吃饭,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好不好?”

龚竹似乎很讶异,“你们没有在一起……不会是因为我吧?”

子言笑起来,点一点她的额头,“傻丫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龚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子言,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那我真的很对不起。”

“没有的事,你怎么和季南琛一个毛病,总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子言哑然失笑。

“不是就好。”龚竹长吁了一口气,“对了,子言,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约段希峰,你顺便把你男友也叫出来认识一下。”

“今晚我有点事。”想起眼下和虞晖之间的状况,她苦笑着摇摇头。

这场闷气生到现在,起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友对自己的态度。

心里正渐渐有些微薄的凉意,虞晖却意外打来电话约她。

“看出来没有?我瘦了。”他一脸挫败的样子。

“没有。”语气并不生硬,也不柔和。

虞晖无奈地笑笑,  “还在生气啊?”

子言抬起眼睛,无声地看向他。

“子言,这几天我一直没找你,是因为我觉得也许冷静几天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承认,听到你考研的想法,当时我觉得太突然了,有些接受不请你原谅我。”    了,所以态度不好“你何止态度不好,你还不信任我!”

“好好,就算是我多心,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子言,你在哪儿?你快过来,救命啊,打起来了!”是龚竹尖叫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谁跟谁打起来了?”她吃了一惊。

“哎呀,你快过来,段希峰那家伙跟人家打起来了,只有你拦得住他!,,子言问了地点,啪地合上手机,匆匆对虞晖说了一句:“我.下回再说吧。”    现在有事,咱们“发生什么事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虞晖迎着她询问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解释,“我听你刚才说打起来了,你一个女孩子我怕不安全。”

多一个人总是好的,子言这样想,主动去握他的手,“好。”

场面极其混乱,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被砸得粉碎,满地碎玻璃屑,在路面上闪着幽光。几辆摩托车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龚竹被谢光华捂着头护在怀里,段希峰正跟两三个人扭打在一起,黑暗中只听得见拳脚一来一去的声音。

“你们都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子言喊了一声。

几个人都一愣。段希峰停了手,大步走过来,脸上眼角乌青一片,嘴角渗着血丝,头发凌乱,外套已经被撕扯得露出了里面的羽绒,_一丝丝如风中飘絮。

“你怎么跑来了?”他的眉头皱得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小心!”子言看见他背后有什么东西一闪,来不及多想,便抱住了他,本能地将手臂替他一挡。

起初不觉得疼痛,片刻之后才发觉整条手臂正蔓延着撕裂般的痛楚。

“子言!”几个声音同时惊叫起来。

她恍然间抬起自己的手臂,才发现一块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在她的小臂上,鲜血正缓缓渗出来,一滴一滴,迅速将白色的衣袖浸染成了红色。

春云吹散湘帘雨段希峰额角的青筋全都暴了出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拳头握得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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