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印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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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印亡座- 第9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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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便出现在我的眼前,虽然之前已经有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夏娜这个女鬼形象一出现,被那黑发下的红瞳一盯,我仍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心头重重跳了数下。

“胆小鬼!”黑发下,夏娜轻笑的声音传来,让我不由老脸一红。

“那是你这障眼法太逼真了,吓了我一跳。”我诺诺说道,若不将道力运至双眼,还真看不透夏娜这身障眼法,连我也被吓到,普能人就更不能看穿眼下这女鬼的真面目了。

夏娜一甩满头黑发,笑得惊心动魄:“如果不逼真,怎么把那老头子的秘密给挖出来,今晚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手段吧。”

轻笑声中,夏娜给自己加上隐身法,便这么突然地消失在空气里,然后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她已经开始向祠堂的方向潜入。

我耸了耸肩膀,给自己也画了个隐身符后,我的身影像水般融化在空气里,进入隐身状态后的我,也紧跟夏娜其后奔向了祠堂。

祭屋内,烛光摇晃,在屋子中投下各种形状的阴影,大门打开了半边,清冷的月光穿屋而入,刚好洒在一张折叠的木床床脚,长年看守此屋的叔公正在床上抱头大睡,自然也就没留意到屋子里吹起一阵不自然的微风。

风过烛灭,祭屋内只余月华银辉。

如水波荡漾般的波纹出现在屋子里,一袭红妆悄然而现,那缕艳红之色方一出现,屋子中的温度便下降了数度,熟睡中的叔公似有所感,他咂巴着嘴巴翻了一个身,随手把裹身的毛毯拉高了少许,盖到了肩头的高度。

那触目惊心的红妆下伸出一条白得吓人的手臂,带着丝丝的冷气,同样惨白的手掌按上叔公的肩头,那一刹那,暗红色的毛毯蒙上一层白色的轻烟,瞬又消失,但一股冰寒却渗进了毛毯中,让叔公猛然惊醒。

想那叔公正于熟睡当中,骤然间温暖的被窝为之一冷,那感觉比之寒冬突然被人剥光了衣服还难受,这突然的冰寒让叔公睡意全无,他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几缕黑丝。

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叔公猛地拧转了脖子,入眼的是一袭艳红,以及那一头青丝下的一双红得快滴血的眼睛。

那一刻,好像有一柄巨锤狠狠砸在叔公胸口上一般,老头子只觉得胸口为之一窒,差点喘不过气来,接着他想大叫,但白得像是透明的手掌按上了他的嘴巴,只让他发出“呜呜”的低响,然后,一缕冰凉透体而入,那差点没让他体内血液为之冻结的冰凉在身体中转了一周后,叔公只觉得全身又冷又麻,别说说话了,连动一根手指也相当的困难。

“老头子,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一阵像是会刺穿耳朵的尖利声音自那一头青丝下发出:“三十年了,三十年来,我从没忘记过你们的模样。”

叔公睁大了眼睛,被按紧的嘴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想使劲摆脱那让人心寒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用足了劲,也只能让身体略微的摇动一番。

那手掌慢慢地移到叔公的颈间,老头子张大了嘴喘着气,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看,秦八死了,阿满也死了,当年对不起我的人,没一个能够活着……”红色的魅影在浅笑,笑得叔公快晕死过去,那移至他颈部的手掌突然一紧:“自然,你也不会例外,你,这就去吧,秦八他们在下面等着你呢。”

握着叔公脖子的手突然发力,像嵌子一紧捉紧了老头的脖子,顿时,叔公透不过气,而更要命的是,那手掌的阴寒不断侵入他的体内,似乎连他的心脏也要给冻结起来一般。

渐渐的,叔公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则嗡嗡则响,像是千百人同时在他耳边大笑一般,然后他要好像看到了无数条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晃过,最后,那红妆的身后,出现了两条影子,影子看着他,在大笑,笑声如雷,听得叔公头痛欲爆。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道紫色的火光突然破门而入,那红色的魅影尖叫一声,随即放开了他,并迅速地飘后。

叔公大口喘着气,呼吸着大口大口带着凉意的空气,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虽咳得难受,却知道这条命终归是保住了。

一条身影窜过他的身边,叔公看到那窜进来的人影双手翻腾着紫色的火焰,和那红影缠斗起来,一时间,红紫两色不时迸现,把附近的烛台击得四散,但偏又没发出一点声音,这情景怪异之极。

叔公惊惶地滚落床底,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他不及多想,便想逃出门去,那红影又发出一声尖叫,大门竟然无风自动,“呯”一声合上,隔绝了屋外的月光,似乎把叔公的希望也断送了。

逃出无望,叔公只得伏于床底之下,他一个劲地打着抖,又不得不张望屋内那两道身影的情况,只盼那后来之人能够制得住红影,不然,怕是没机会见到明早的太阳了。

又是一声尖叫响起,但这声叫声中,叔公听着像野兽受伤所发出的声音。

尖叫声过后,屋内恢复了平静,叔公没敢出来,等到一把男声叫到“没事了,出来吧”,他才探出头从床底下张望着,果然,那红影不见了,只有一个男人略显狼狈地看着他。

叔公认出这个人,这个男人和那曾在晚上潜入村子的女人是一伙的。

我看着床底下那抖得厉害的老头,心中不由暗笑,夏娜这回可把他吓得不轻啊,不过这样也好,吓得厉害的人,总是容易说漏嘴的,这样才不致让我们这一出装神弄鬼的戏白演了。

“你可以出来了。”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随手捡过来几根蜡烛,手指上紫炎一腾,便让屋子内再次出来了烛光,亮黄色的烛光让屋内的气温仿佛上升了少许,至少,叔公的情绪宁定了不少。

“你放心出来吧,那女鬼走了。”我再叫了一次。

他微抖着手脚慢慢爬出了床底,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真的?”

我点点头,忍着笑说:“她走了,但我没能消灭得了她,不过她现在受了点伤,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的,你就放心吧。”

那叔公听我这样一说,先是高兴,但听得女鬼未死,又是大惊,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三两下爬到我的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断说道:“先生救俺,请务必救俺啊。”

虽然看着好笑,但我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我板着脸,摆出一付无奈的样子:“那女鬼好生厉害,我出足了力气,也不过打跑了她,会收拾她谈何容易,除非……”

说到这里,我略微一顿,故意拉长了语气,叔公见事有转机,不禁追问道:“除非怎样?先生若能救俺,需要什么,请尽管道来。”

我见老头上钩了,便捉紧说道:“除非,我知道那女鬼的来历,那还能从中推测出她的弱点,从而一击破之。”

“来历?”老头一听我要问女鬼的来历,他顿时犹豫了,别过老脸,许久不出一声。

我“哼”一声站起来:“你要不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下一次,你大概就没那么幸运了。”

举腿欲走,叔公大叫一声从后抱住我的脚说道:“俺说,俺说,俺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还不成么,只求先生救救俺这条老命啊。”

早这样不就得了。我心里嘀咕着,但脸上还是摆上了笑容,笑得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样子:“那还不快说,我早一些知道,你便多一些活命的机会。”

“不过。”我收起笑容,拿起一方黄铜烛台,手上紫炎运转,烛台便化为铜水滴落地面:“若是你有所隐瞒而害我损伤的话,我的手段,比起那女鬼来恐怕也不遑多让。”

“不敢,不敢。”叔公见我如此手段,他那付老骨头可没有黄铜来得硬,眼看那黄铜都化成了铜水,他不由连连摆手,以示他没有欺瞒之心。

我随手把那融得只剩下台座的烛台扔到一边,便盘膝坐了下来。

“说吧。”

叔公大点其头,一个劲地说:“俺说,俺说。”

却半天不见动静,我皱起眉头,沉声说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俺说俺说,只是俺在想从何说起。”叔公苦着脸说:“只是先生,请您务必不能把今晚之事说与第三者知道,否则俺一样没好日子过啊。”

“行了,我答应你就是。”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俺就说了。”叔公吞了一下口水,压低了声音说道:“方才那女鬼,一定是红娘无疑,俺认得她那套衣服,即使几十年过去了,俺一样认得。”

我一听来精神了,果然如夏娜所说,那女鬼便是红娘。

“在三十年前,红娘是俺们排水最俊的女娃,不知有多少人家踏破了她家的门槛,就为了和她提亲,但最后,她却相中俺们村里一个叫木生的螺夫,木生早年丧妻,独自带着一娃桑儿,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但还不至于熬不下去。”叔公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红娘看上木生哪里好,她时不时会到木生家烧个饭,逗一下桑儿玩,渐渐的,村里传出了闲言闲语,红娘她家要把她嫁给别家,这娃也是烈性,竟以死相逼,最后,红娘家逼于无奈,只得把她许给了木生。”

我听得暗暗称奇,想那三十年前,别说这乡下小村,即使是城里,也依然是封建思想统治着一切,这红娘倒是一敢爱敢恨的人,竟能顶着村里的谣言飞语,坚持和那木生走在一起,就不知道这样一个烈女子,又是如何会成为今天的嗜血女鬼。

叔公说到此处,稍停了一下,像是在缅怀当年的岁月,只听他长长一叹,感概地说道:“本以为红娘和木生这一缔结良缘,这事也就结了,谁知道他们不成亲还好,一成亲就坏事了。”

“怎么说?”我连忙问道,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婚事怕是出了大问题。

“那天成亲,木生在村广场里摆了好几桌酒菜,怕是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吧,村里去给他捧场的人也不少,那一天,直喝得木生醉得找不着北,最后还是众人把他扶回了房子,那一晚本来是春宵片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新娘子红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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