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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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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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他们将要宣告,就说是土地属于人民,这里建成的一切也属于人民,势必将要开始再分配,所有一切到此结束。但是五个人结果失望了,也许他们和那些属于前执政党人的银行有联系,谁知道哩。

五个男子汉,从三十岁到四十岁,规规矩矩地坐在桌旁,小心翼翼地宴饮,他们好奇地,但是赞许地看看古罗夫,因为这几个人感到肃然起敬的是,这个主人把他们请到正门的大厅,他态度从容,和他们平等地共酌,表示敬意,且以父称和名字相称。这几个人都是成年人,他们心里明了,主人不仅是邀请他们入席就座,而且要互相谈话,因此都喝得津津有味,但没有过量。招待出席午宴的人是警卫员奥列格和韦塔利,他们都不嫌弃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们都很想知道,上校怎样把话题从水泥、砖头和灰泥问题转入正轨。

密探出乎意料地做完这件事并且像平日一样,急剧地说:

“我们吃了一点儿东西,没有饥饿的人,让我们抽抽香烟,我还要说上几句话。”他头一个点着了香烟。

有两个人也抽起烟来,其余的人都不会抽烟。

“男子汉们,万一有人喜欢我们这个强盗时代,又怎么办呢?我所指的不是什么人在做什么买卖,而是在今天有人要杀人,咂吮两个指头吗?”

“糟糕的问题,列夫·伊凡诺维奇。”伊万·玛克辛莫维奇立刻回答,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有点儿肥胖,但非常健壮。“这样的生活谁会中意呢?”

“据说,有人收买了密探们,另一些密探走进了商业机构,”古罗夫从口中吐出了烟圈,烟圈开始落在瓶颈上,“说得有道理,但是也有那样一些幸存者还在量力而战斗。”

这时古罗夫作出了民警机关任何一名军官都不敢作出的行为。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邻座的人:

“你仔细看看,伊里亚·彼得罗维奇,你转交邻人,让大伙儿了解情况。”

几个小组长擦净手,小心翼翼地拿着证件,好像怕碰掉或打破似的。

上校……刑事侦查局的侦缉长有特别紧要的事情。

未了,证件归还古罗夫,他把它塞进口袋中。

“你们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可以警告你们的,有关我的情报是完全秘密的。所以,正如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们没有收买和引诱所有的人,也有一些人保留下来了。”古罗夫熄了香烟,斟满一杯酒。“啊,让我们哆嗦一下。”

当他们喝完酒以后,有个小组长摸摸蓬松的胡须,狡黠地眯缝起眼睛,问道:

“上校先生,该怎么理解,您是个具有秘密的高级军衔的人,现在已经向人们公开了,您是头一次看见他们吗?”

“啊,谢苗·西多罗维奇,你认为自己很滑头吗?”古罗夫发出有感染力的笑声。“我仔细观察你们一星期,我看见你们冒着雨在炎热的时候拼命地干。在你们的工地上没有一个酗酒的人。我来碰碰一百卢布比一卢布的机会,现在你们连一戈比的工钱都没有领到,”他把一百美元放在桌上,“谁负责?主人们在选举以前暂时保存这笔钱。噢,你们没有货币,每人都存入五万,我相信诺言。”

谁也没有动一动,大家尊敬地,甚至叹赏地望望。

“这算哪道,谢苗·西多罗维奇,可你竟说我是头一次看见你们。我处于地下,你们也处于地下,但都仍然存在,对我们来说,荣誉和事业比金钱宝贵。因此我十分熟悉你们,要不然我就不邀请你们,不与你们分享面包。而邀请你们不无贪财之心,后悔的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在莫斯科发动了战争,我的敌人不是拥有大炮的酗酒的孩子,而是严肃认真的职业侦察员。暂时我在这里躲避他们,但是他们一定会把我找到。他们决不能闯到这里来,因为我有三支枪。”他指指站在门边的两个警卫员,从口袋里掏出“瓦里特尔”手枪。“他们抓不到我们,尽管他们是几个有经验的人。即是说,他们要在这些砖砌的骨架子里埋伏一个狙击手。”

古罗夫用手指了指窗户。

“但是狙击手也是一个人,他不能日日夜夜不吃饭,不喝水,在夜晚偷偷走进来。他要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一个掩蔽体。比如,在众人面前走来一个土地测量员,或者是什么电气技师等,他就必须有一支步枪,几个男子汉,手枪在这里没有啥用处。总之我可以不从屋里走出去,可是我不仅必须活下去,而且要捉住这个射击手。”

“你是个勇敢的男子汉,我看,”有个小组长说,“我只是没法明了,我们应该从哪个地方走过来?”

“基里尔·叶夫根尼耶维奇,工地上的人你们都认得,每个人都是新来的人,而且是城里人,我相信,杀手决不会乔装打扮,穿一套工人服,露出马脚来。他当然不会手持步枪,然后向你们面前走来,他必须借助白昼的光亮来确定阵位,他会把武器藏起来,或者用迷彩伪装起来。假定说,如果他装成土地测量员,蹲在三角架底下,还想出什么办法,他们的经验很丰富。”

“那么,我们的任务是暴露土匪,而您去把他捕获。”

“朋友,有人在捕捉蝴蝶,有人在逮捕罪犯。”

“如果我们自己把他抓起来……”

“住嘴,住嘴!”古罗夫打断他的话,“我不是窜到你们这里来砌造烟囱的。因为我干活,所以会发生一点倒霉事——炉灶燃不着,或者是烟尘不会吹到街上去,而是冒进屋里来。拆掉烟囱,重新砌造,百事顺遂!您处在我的地位就要进棺材,使子女成为孤儿。命令是什么?你们都干过工作并且知道,命令用不着讨论。你们看见了有点什么不对头或者气味难闻,就走到公路那边去了,喝它一杯克瓦斯,克瓦斯在我们家中总是有的。不必再谈墓地了。在欧洲的足球赛事上,我们是否有获胜的希望呢?”

“我们总是有希望,只是在紧要关头,路灯就会熄灭掉,”某人说了这句话,大家都笑出声来。

没有即位的“克普鲁弗”的总书记伊万·伊凡诺维奇·柯尔镇金看样子和他那众所周知的名字、父称以及相当鄙俗的姓氏很不相称。他那副面孔真的是一副普通俄国人的有点翘鼻子的面孔,颧骨突出,淡黄头发,而穿着十分文明,从闪闪发亮的皮鞋到领带,总书记身上没有显露出一点簸箕形的东西。

办公桌上摆着计算机和真迹复制机,他是否善于使用,是另一回事。福金坐在对面的安乐椅上,立刻觉察到,主人的一双手已经累坏了,昨天拿过铁铲子。

“您好,谢苗·彼得罗维奇,和您认识我很高兴,”主人说,但他没有从桌后走出来,也没有伸出手来。

“您好,伊万·伊万诺维奇,”福金回答,“我有很重要的话和您说,如若您把自己的电话‘重炮’转向书记那个台就更好。”

主人一动不动,冷漠地说:

“我听您的话。”

“您这是白费心机。当你们的领袖还不是总统时,就在今日这个时刻他们借助你们来吓唬小孩,而你们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不过如此。诚实也好,不诚实也好,但是鲍里斯把您压倒了。他一与车臣媾和,您就要下台。”

“有人对我说,您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他们隐藏了什么,厚颜无耻的人,”柯尔镇金心平气和地说,但是一双手不听他使唤,在无必要时竟然开始翻阅放在桌上的公文。

“在俄国,某个人诚实而正直,只要他说些令人讨厌的话,他马上成了厚颜无耻的人。”

“诚实而正直的人,想必您还想说些什么话?”

“你们的电话会不会被人听见呢?您不晓得么?你把电话切断,省得造孽,”福金站起来,从口袋中掏出扫描器,用以发现隐藏的传声器的用具,之后在办公室里走动走动,走到电话机旁停步了。

“很好,”他叹一口气,“如果有人听见我们谈话,您,伊万·伊万诺维奇,比我这个谦逊的人难过多了。”

主人向福金瞥了一眼,柯尔镇金的领带和衬衫的整个外壳消失了。打量福金的是个聪明而狡黠的男人,昨日的党的中层干部,一个从不相信任何人、经常谋求私利的人。他从桌后走出来,说道:

“头痛极了,咱们在户外走走吧。”

在不远的地方有个不大的公园。他们在长凳上坐下来。这个党的干部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一片面包,开始喂鸽子。

“这次选举你们赢不了,而今日,聪明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过两个星期那个总是投票赞成强者的最次的蠢货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福金说。“您在六月份输了,那您就永远输了。过一段时间最后一批疯狂者也要归西天。你们将变成一个在野的小集团,引人发笑,尽管大伙儿干脆不去听你们的话,就像不再去出席党的会议,不再去扫墓一样。现在您面前有一列最后开出的火车,而我正是那个向您伸出手并说:‘请您坐下,转方向盘’的那个人。”

“暂时您不要向我们伸出什么手,而要谈论我们的葬礼,”柯尔镇金表示异议,在福金的压力下党的首脑失去了自信,他的嗓音和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相比完全不同了。

“假定说,因为某些缘故现任总统取消自己的候选人资格,不参与选举。”

“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说了——假定如此。在这种形势下您能执政吗?”

“要是火星不会与地球相撞。”

“棒极了。假如您能够执政,您不得不恢复克格勃。选举毕竟是选举,但是一定要依靠某人。”

“我们想必能恢复克格勃,我没有看得那么远。”

“不过要恢复克格勃,就不应看得太远,只要望见脚往哪里摆、走第一步时不会折断脖子就够了。”

“您的幻想无法遏止。很好,我一定恢复克格勃。”

“不但如此,而且这非常简单,只要打个响唿哨,高喊一声:‘各就各位’。就够了。更简单地说,假如您执政,我希望就任克格勃主席。”

“你倒讲究得很,”柯尔镇金按捺不住,清醒过来之后,只是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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