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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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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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地缩回客厅,坐上厚重温暖的沙发,捧了个明黄|色金线绣成的垫子,暗暗发呆——该来的终归要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跟她永不见面。哎!

  同处一山,哪里躲得开?我记得这里的总管是曲丛生,可为何,今日平安夜的盛大家宴,他反而不在?

  诺大的客厅,独坐我一个亦觉凄凉。忽然白橡木的厅门大开、寒风席卷而入。我抬起眼,看马萨抱着孩子进来。原本欣喜的表情见到我,也是犹豫一下。步子在门厅逡巡,不知该不该进门。

  读她表情即可知道——今日、她亦不知我在。

  我的恶脾气让她心惊胆战,而向来没有唐博丰撑腰,她自视比我势弱。此刻更是衿弱不堪,显得楚楚可怜。

  她怀抱有着金凤图案斗篷里的婴儿,站住,向我挤出怯怯的一丝笑意,“廖姐姐。”

  婴孩如同心有灵犀般、不再啼哭,在室内的温暖里渐渐安静下来,小嘴发出‘吧嗒吧嗒’咀嚼般的声响,在两个女人静默的空气里,显得无比温情。

  厅内如此姹紫嫣红的热烈气氛,为何融化不了我心中的严寒冰霜?我内心深处沉沉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孩子无辜。

  站起来,嘴角抽动,带了一丝牵强的笑对她,第一次与她的对话中不含刀枪剑戟,平静如斯,“门口冷,快进来坐下吧。我听见她刚才哭闹。。。。。。”

  刚出口,又发现接下去的话题根本无从聊起。对于抚养孩子我还一窍不通。若她跟我沟通孩子为何哭闹或如何哄孩子,我铁定是没兴趣继续的。但她轻轻走来挨着我身旁坐下,举止无尽亲密,又将怀抱的婴儿放入我怀里。

  “恰伊莎从不怕人。。。。。。她性格很好的。。。。。。”她向我交付着无比的信任与热情,一反那一日我去她四合院大闹的常态,“姐姐,你看,她怕冷,进来一暖和就不哭了。。。。。。”



  我怔怔地看着怀里的恰伊莎,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毫不掩饰地看着我。也许是我脸上依旧带着浓情未退的嫣红,看上去慈眉善目。她的目光集中在我鲜艳的红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不自觉地抿嘴蠕动,极象唐博丰的一双大眼睛,灵气十足、清澈澄净、望去绝不染一丝尘埃;这双孩子的眼,如天使般透明、干净。。。。。。

  渐渐暖热,斗篷里的小脚开始有力地蹬动,要踢开这外界的束缚。我和她母亲双人动手,解了斗篷的细带,将穿着薄棉袄的她再次抱在怀中。她非但不哭,反而张了两只可爱的小手,循着我毛衫的温暖触感向上,一点点地向上来,触摸我的脖子。。。。。。

  孩子啊,你真的真的,居然不怕我?

  满心漾起了浓重的喜爱,全然忽略了她母亲的目光,已呆呆地落在我的胸口和脖颈,那些显而易见、青紫或略红的淤痕,在她的眼里,是如此触目惊心!

  恰伊莎摸到了我的脸。。。。。。小手在下巴和脸颊上无意识地抓挠,但对我来说,这紧密的举动却唤醒了我内心强大的母性。一种显而易见的温柔,让我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轻轻地吻落在恰伊莎的额头。孩子的肌肤是透明的白皙,一如她的母亲那么水灵灵的,不、比她母亲还美。我凝神看着她,恍惚间似乎能看到唐博丰高额、亮眸在她面庞上的翻版,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恰伊莎看着我,小嘴嘟嘟着,却忽然咧开嘴笑了。

  莞尔一笑已摄我心神,而她居然,无意识地开合幼唇,细嫩的声音如雨后出土的笋尖,童音如同天籁般在我耳边,引起天崩地裂的轰鸣——

  “妈——妈——”

  “妈——妈——”

  她居然在叫我妈妈!

  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死死盯着她柔嫩的唇,只有两声,只有看上去如同过眼云烟的两声呼唤,却唤醒了我内心浓重而又强烈的情感。

  她真的叫我妈妈!她真的叫过我妈妈!

  心头带着一丝狂喜,转脸向马萨问,“你听见了吗?”

  那时候我不知道,孩子学说话,无意识间会自爆音节,也许根本不是叫妈妈,但我狂乱的心顿失分寸。我就认定她是。

  对上马萨的目光,略微一怔。那里并没有如我一般的狂喜,却是含了几分如水的悲凉。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十五 心悦臣服1
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讪讪冲马萨笑笑,将恰伊莎放回她怀里,走去餐桌拿了几块备好的点心,粗野咀嚼、顿感快意。亦有准备好的冷餐菜肴,肉类、香肠、水果沙拉,颜色、布景看去令人垂涎欲滴,故而亦未逃脱我的刀叉蹂躏。偌大的餐厅空无一人,只我执注满酒红色液体的水晶杯痛饮,又独坐欧式白色橡木椅上大快朵颐,像极了一千零一夜里,不慎闯入芝麻门的阿里巴巴,不过满心的贪欲、只为了满足自己这张嘴。

  这举止如入无人之境,亦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般放肆无状。但身后马萨的目光如芒在背,我知道她一定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但,我并非刻意在她面前嚣张。只因为今天唐博丰真的没管我晚饭,这么冷的天我绝不委屈自己。我饿了,就放开肠胃吃,这一向是我的习惯。

  门外汽车鸣笛声陡起,声浪此起彼伏,想来不是一辆的声音。

  我回头,和马萨面面相觑。

  和颜一笑,从餐椅上站起身,去推开挂着金色大圣诞铃铛的门。

  笼笼袖口抖索着走出去,却见到门厅的长廊,汉白玉栏杆旁,正站着一个人。

  那棱角分明的轮廓、暗含嘲讽的唇线棱角、端正英挺的五官,不是安立东是谁?

  “你怎么来了?”我吸了吸瞬间冰冷的鼻子,问。

  “唐哥召集大家来这里今晚聚聚,我为什么不来?”他笑着反问。一边看着我抽着脖子、冻得直哆嗦的身子,眼神闪烁着莫名的紧张,“快进去穿件大衣。外面很冷。”

  言谈间已把我当自家人,关切之意丝毫不避嫌疑。

  的确冷,我转身正要回厅,他在身后忽然暗暗一句,“你跟她冰释前嫌?好像两个人很投缘?”

  他是嘲笑我一步步认命吗?总之,这句话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味。回望了院子里忙碌、热闹的众多身影一眼,两相比较刚才厅内的气氛——的确,我跟马萨的沟通,多少有些压抑。

  因为我们都爱着同一个男人。而这爱,是自私的。它注定要一个人流血不止、直到牺牲;而另一个人必须冷眼旁观、绝不出手相助。。。。。。

  轻轻推开门进去,没理会在客厅抱着恰伊莎的马萨,虽然我对刚才怀抱里温暖可爱的小东西,依旧有心痒痒的疼惜与兴趣,但她的母亲,实在与我。。。。。。恩怨瓜葛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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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上楼,去卧室穿了栗鼠皮外套,又环围了一件水貂皮的围巾,蹬了双白色的平跟靴,又跳跳着下楼。并不敢看大厅里她的身影,急急地推开玻璃大门,耳边听见铃铛的声声脆响。

  本意是她在外,我就在内;可她在内,我就只好出外。

  蹬着靴子走在庭院的路上,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呵着热气在鼻子尖,看那团团白雾在眼前消散——心里,说不上痛亦说不上悲伤,但总是堵着团棉花,仿佛喘不过气来。

  马萨,她是一个安静的女人。。。。。。她从没伤害过我,她唯一的错是生了恰伊莎,但这件事不是由她决定的。。。。。。可是,我又不能怨他。。。。。。因为他真的从来就没有爱过她。。。。。。我不嫉妒了,我见到她和恰伊莎一样明亮的、毫无心机的眼睛,我就觉得无法再恨她、讨厌她;但我觉得她很可怜。。。。。。

  庭院内原本潺潺的流水此刻已然冰封,冰上又覆盖了雪。小路上偶尔有一个人走来,认识我的会叫我一声,不认识我的就随我去、不理我。在阳明山,这是私宅;来的都是兄弟,大家彼此之间不相识,仿佛都是有可能的。

  身后有人轻咳一声,我回头看,是安立东。

  今天的心情不知怎地,对每一个人都友好以对。如同‘他’杀了我的气焰,我就开始展露我平易近人的亲和力。

  对他嫣然一笑,这一笑在灯光下居然引得他愣神。明明看见占据眼眸大半的黑色眼珠,蒙上了一丝迷蒙的雾霭。

  他又不自主地咳了一声,如同清清喉咙。

  “不冷吗?这里地广人稀,夜风寒凉。。。。。。”他的目光如同不经意般地、在我周身逡巡,我这幅打扮,在金盛亦是不多见的。金融职场多年,着装亦有着中规中矩的风格,深色西装是主流,*、奢华的皮草容易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我轻易不敢尝试远离群众的路线。

  试想想,若年薪三十万的经理,动不动就穿全身价值五十万的皮草,那金盛老总的眉,亦要拧得难看了。
七十五 心悦臣服2
“使馆的舞会很热闹,你怎么会没去?”他的语气清冷如水,偏偏头若无其事地看我一眼。

  我望向周遭遍是雪压枝条的绿松,在白雪反射的灯光下,玉海琼枝反射出晶莹的色泽。在一众沉暗稳重的松树中,难得发现近旁有两株并列而植的腊梅。花色一红、一黄。北方的冬季萧索荒芜,别说花、就是草的柔嫩亦不可多见,更少见这种秀姿清雅、暗放淡香的优柔之美,定是曲丛生有心为之。

  那暗暗绽放的朵朵花蕊和花骨朵,如同静静的看客,不知已在此处新年几回。热烈绽放的环成鼓鼓的圆形花芯,冷艳凝比翠,花开烈如翡。不过此时是晚上,虽有璀璨灯光交相辉映,但终归暗夜弥漫,遮掩了那抹鹅黄的明艳、嫣红的热烈。

  驻足止步,痴痴凑近看那寒梅,暗香袭人。薄薄的积雪覆在瘦小却张力十足的花朵上,寒风微起,颤抖的枝桠柔弱不堪地随风而动,朔雪纷纷簌簌落下,带下点点情动不已的花瓣坠入雪泥、寂静无声。

  长久疲于奔命、劳顿的心,总归有刻渴望宁静。一如在冰雪怀中的孤傲的寒梅,静静地等待着这酷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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