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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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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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圣战只是为了自保,只要敌人退却,我们就会放下武器,回归和平的生活。”他如同要证明什么似地,语气激烈决绝起来,如同跟我划清某种界限。站起身强硬地说,“我们是永远不会被征服的穆斯林!”

  现在才知道宗教观念在人的心中,如果根深蒂固,那无异于改一种意识,即是将一个人剖肠剜肚、完全毁容才能达到的改变。

  还打算跟他辩论——即使要自保,也得看有没有人伤害你。但是转念一想,我对这个民族、对这个宗教,不过是如此肤浅表面的了解。蚍蜉之力,又岂能撼树?

  唇边涌起一丝苦笑——算了,这种潜移默化的、毫无作用的感化,无异于鸡同鸭讲。

  裹紧了毯子笼起臂膀,不再说话。
六十一 戈壁逃亡8
雪山。一只马队正艰难地向峰顶行进。

  夜登雪山,气温说变就变,一路上已感觉到山中严寒更胜平原。临近峰顶,竟然毫无预兆地飘起了雪花。

  两侧是棱角锋利的千仞绝壁,顶端是暗夜中不可目测的未知,沟底路上原先的雪泥已化作坚硬的黑冰,马困人疲,已失去了在草原上奔驰的体力。绝壁上那条近百米的羊肠小道,马显然有点体力不支,走得小心翼翼又异常艰难。

  唐博丰回头望了望绝壁上行进的身后队伍。相对雪山来说,他们中有人的衣衫着实单薄,一路狂奔至今热饭也没吃上一口。那两个和他们同仇敌忾的断指的小兄弟,还是稚气未脱的大孩子。马的体质也有不同,若马蹄不慎恰好踏上凸出且湿滑的冰面,也会不可避免地打滑。这令人心惊胆颤的一幕,让众人发出惊呼。

  唐回头向前再看,那仿佛遥不可及的白色峰顶,令他心中闪过愈发唏嘘的沉重——这些讲义气的弟兄,一听是他召唤,二话没说,牵着马就跟他走。

  但他,不是要他们跟来一起来送命的。

  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不惜冒险、放手一搏。

  乌卓这样的人,会如何对待已成阶下之囚的然然?

  他执缰沉思,心中响起千锤百鼓,如同马蹄落地一般沉重。

  ——/——/——

  古兰经说:信士是严格守住他们*的,除非对他们的妻子和他们合法占有的那些人(被控制的女人),因为他们的心不是受谴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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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24节说:严禁你们娶有丈夫的妇女,但你们所管辖的妇女除外…

  ——/——/——

  圣训(古兰经之外穆罕默德言行的记载)对穆斯林圣战士来说,娶女战俘是合法的,即使她们的丈夫还活着,也是合法的。说白了就是可以跟被俘虏的女人发生性关系,无论她们结婚与否。

  Khumus的意思就是五分之一的战利品。

  ——/——穆罕默德的女婿阿里(Ali)刚洗完一个让人放松的澡。

  ——/—— 先知派阿里到哈立德,去把Khumus带来 … 阿里(在与Khumus中的一个女奴发生过性行为之后)洗了一个澡。

  穆罕默德对于那憎恨阿里这种性行为的人的反应是什么呢?

  ——/—— 你讨厌阿里的这种行为吗?…不要恨他,因为他从Khumus中应得的比这还要多。

  所以,穆罕默德随便地认为女奴可以当作性工具来对待,他不禁止这种做法。而阿里是一个穆斯林英雄。世人的模范怎么会被责备女奴发生性关系呢?毕竟,奴隶是准许捕猎的猎物。

  在任何情况下*妇女是一回事。但把*编进神圣的经文里是另一回事。

  *却把*编成法典使其合法化。在今天,真正笃信*的善良者绝不会做这样可耻的事。但象乌卓这样的、打着圣战旗号的穆斯林*分子,

  就未必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心房蔓延开来。这种痛苦远甚于此刻天寒地冻的皮肉之苦。他强迫自己忘记这突然浮现的不好预感,恨恨地抬头望那满是黑色阴霾的天幕,如同要通过它,将他心中的恐惧和威慑,珍惜与保护,分别传到他想送达的地方。

  “乌卓,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篝火的火焰渐渐低落下去,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不是火光减弱的原因,从戈壁的深处,传来了凄厉、凶狠的声声狼嚎。

  男人们纷纷三三两两地钻进几个帐篷,看来他们也累了,想在黎明来临之前至少能睡一会。

  我不打算再说话,但克苏托却谈兴正浓。穆罕默德吸引不了我,他改说别的。

  “你爱唐博丰?”他在我身旁的砂石上坐下来,问,“有没有想过他爱不爱你?你看到现在了,还没有人来救你。”

  “关你什么事?”我反击一句。

  “当然关我的事,”他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但因笑容中某些暗暗的扭曲意味,在寒凉的月光下,居然透出了几分阴森。

  “他夺了我心爱的女人。”

  我愕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看到我这样的表情,突然轻蔑地笑出了声,“看看!他的心有多阴暗!多虚伪!你以为他爱你,实际上他做过什么事,一定没有告诉过你。”

  我将身子倏地挪开了些,冷冷淡淡地说,“杀不杀我由你,但他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他,还用不着你来挑拨。”仅有的一丝好感,因他如此的小人行为又打了折扣。

  “你这么聪明,而且又博学,”他的认真语气突然多出几分暧昧,看着我的迷离眼神仿佛亦蒙上了莫名灰暗的色彩,“说实话,我不忍心杀你。不过,你太漂亮了,漂亮得就像马萨,象草原上空的星星一样。”

  “马萨是谁?”

  “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人。”他低头仿佛在回忆什么,在深黑的旷野中,声音现出莫名黯然的忧伤。书包网 。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六十二 绝望荒原1


“我和马萨从小一同在库鲁克草原长大,我们手拉手学的骑马。在蓝天下的草原,我们一同放牧,她放她家的羊,我放我家的牛和马。两家的牛羊经常在一起吃草、爬山,我们两个也在草原上追逐、嬉戏。

  那时候,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草原上最幸福的男孩子,因为马萨,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草原上跟我形影不离。”

  “马萨的爸爸是猎人,她爸爸有一年冬天进山打熊,结果被熊吃了。下雪的时候封山,尸体直到春天都没被上山的人找到。那年马萨十四岁,她知道这消息,在草原上狂奔,躲在一只羊羔身边抹眼泪。那时候,我远远看着,就默默地对她说:马萨别伤心,这辈子还有一个男人会一直爱护你、疼你。”

  说到这里,克苏托的嗓音里有着脉脉的温情,整个人也不那么僵硬,仿佛被那段浪漫而凄美的回忆笼罩,他的身影在行将熄灭的火光里,竟然淡淡地明亮起来。

  “我和唐博丰一开始就是兄弟。”

  听到他这么说,我很是诧异。

  穆民皆兄弟。一个穆斯林心里的兄弟关系,不是血缘,也不是经济利益和相互关系,而是‘以认主独一’的信仰为基础。这就是说:如果你不是穆斯林,很难和穆斯林成为兄弟。先知穆圣说:全体穆斯林弟兄是一个整体,身体上任何部分有痛苦,全身将感到不舒服。这也从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为什么在新疆的少数民族,往往比汉族人更团结。

  如果不以兄弟般的真诚对待穆斯林,信仰就有了缺陷。

  唐博丰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他只信他自己。这一点也许就比较可恨,注定他和穆斯林,是不可能有比较稳定的关系的。

  和着夜风,克苏托还在边回忆边说,“那年他带着几个汉人来到库鲁克,收购我们的羊皮、牛皮,买我们加工的刀和工艺品。他和我们做生意,也渐渐地融到我们这个村子里。他来以前,马萨只和我一个男孩子交往,是我一个人的马萨。

  但是渐渐地唐博丰加入我们中间。

  不知道他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总是对他的话很感兴趣。马萨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在唐博丰来这里之前,她对库鲁克、对草原以外的世界一无所知。慢慢地我发现她变了,她喜欢看汉人的书,喜欢听唐博丰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外面的世界慢慢生长在她的心里,就象吸引她蜕变的魔鬼。

  她不喜欢再和我一同念古兰经,不喜欢和村子里的年轻人一起礼拜。

  她对唐博丰做的生意感兴趣。那小子说要买谁家的东西,她就忙着去给他说合、联系。

  在她的心里面,装他装得越来越多,装我却越来越少。

  我发现她仿佛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我很害怕,很害怕她的变化。

  我害怕她不热爱草原,而她也真的在一步步远离草原;

  我害怕她离开我,而她也真的一步步地离开我。

  唐博丰在北疆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他的敌人也越来越多。有人放出话来,要把他剁成八块,扔去沙漠喂狼。于是他决定离开北疆。他打算走了,可是马萨的心也跟他一起走。她不愿意留下、留在我的身边,留在库鲁克——这片生她养她的草原!

  她忘了她是穆斯林,她忘了她曾属于我!

  我恨唐博丰,但他却跟我是兄弟。

  我以为他走了,马萨会重新跟我恢复以前的日子。但是没有。

  我们赶着羊群放牧,到了一处水草,她会下马,蹲下不自觉地发呆。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骑在马背上,却不再有自己想到达的地方,她任凭马狂奔,让它带着她随便走。

  我们天高地阔、自由自在、蓝天白云、骏马奔腾的草原,根本留不住她的心。

  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不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恨他,恨他直到骨头,怒火快把我痛苦的心烧干了,直到大湾泉的冰水都不能将它浇灭、浸透——

  而马萨每天都在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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