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冰爱十年- 第1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扫过我一眼,目光中有着决绝坚定,轮廓中现着清晰分明。那种在我面前狂热之后的冷静,现在幻化成迷人的目光,对他的*舞伴柔情相许。

  我怔怔坐着,眼睁睁看他长臂舒展,翩然轻盈,君子的优雅风度,在舞曲间播撒无形。他的舞跳得不是一般地好,主要是因体形完美,高大匀称的矫捷灵敏中又有着婉约温柔之韵。长期在歌舞世界的浸淫,再不乐衷其间的人,也会耳濡目染些精髓。

  更要命的是,身边的曹介枫也是耐玩之辈。两个人配合默契,舞步变幻莫测却殊途同归,曲子换了一曲一曲,从恰恰到伦巴,从拉丁到踢踏,歩调一致严丝合缝,未曾有过日常配合的人,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连我这自认落伍的人,都不免为他们暗暗叫好。

  但忽然那声‘好’噎在嗓子眼里,再也出不了脆弱的喉舌——

  他和她居然,跳起了柔情的贴面舞。

  曹介枫与他此刻的距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亲密无间。这个‘间’,我理解为‘我’能接受的距离。这一生直到现在,尚未曾亲眼目睹过哪个女人与他,会亲近如此。

  在我面前紧紧相拥,即使我把这个行为理解成西式舞蹈礼仪,那是不是也依旧显得有些自欺欺人。因为毕竟这样的舞蹈只适合情侣,适合相恋的男人女人。

  曹介枫的头轻轻地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有丝缕的长发在他的胳臂上抚散了开去。那是女人一种身心交付的潜意识动作,是女人碰见所爱的男人时的——一种依偎而上的本能。

  那原本属于我的肩,就这样背对着我,却有更为娇美的身躯与他惺惺相惜。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命运的游戏。我有一刻几乎为自己心底里可怕的猜测失语。

  历史和道听途说,终归只是臆测想象的故事,我犯不着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庸人自扰,所以能一只耳朵听进,另一只耳朵驱出了去。

  也许是我的虚荣使然,眼前这一幕给我的冲击,绝对会令我战栗心动,却是酸溜溜的醋意渐浓。我从没吃过醋,即使是天龙,也从没有。

  那么多年的等待,已使我们的感情和婚姻水到渠成,完美地严丝合缝,因而没有任何外力的摧残。我们的关系是夫妻,但更像朋友。我们互相一个赛一个地真诚、忠实,小女儿家的情趣,早已在现实相濡以沫的生活里烟消云散。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从某种角度来说,婚姻也是热情的坟墓。它因为严防死守要你中规中矩,因而让你失了男女的天性。男人的天性是对女人炫耀和掠夺,女人的天性是妒忌与争宠。婚姻将两个人紧紧围束在这框架内,所以男女都失了天性,变得畏缩不前。

  志林滑了过来,轻声叫我,“嫂子。”

  我收回在那俊男靓女身上的眼光,垂下眼睑小抿一口香槟。甜甜的感觉润至心肺,似乎能从感觉上洗刷掉些什么。
四十八 恩怨难平3
“我请你跳舞。”志林说着,但是我能从他那丝暗含不安的眼中,看到这句话的言不由衷。

  他是在打乱我的猜测?或是要为这一幕掩饰些什么?

  “算了,”我淡淡出言,眼睛离开了那登对般配的男女,笑得虚伪而又疏远,“我想去外面看看。”


()好看的txt电子书
  算是跟他打了招呼,率性走出去想透口气,离席出门的时候,唐博丰始终目光如炬,灼灼地落在我背上,但是我连头没有回。

  生性不爱猜疑,也恨女人家的小肚鸡肠。也许是因为一直生活在被追求的世界里,忘了凡事都有两面。我从来认为什么是我的,就会始终如一地等待。至少身边这两个男人都是如此秉性。这句话不如这样说:我是个被现实宠溺惯坏了的女孩。

  关上包厢的门,置身外间金碧辉煌的大厅,天籁般的乐声飘然而至,却又噶然而止,令人瞬间不知身在何处。悠悠的钢琴序曲,任古典乐章从金色音乐大厅流淌到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那些只在大师指下轻轻拨动的琴弦,而今在这女子的指下缓缓遥想出梦幻般的感觉。

  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正在优雅一角倾心弹奏,乐曲激人神思、动人魂魄。曾几何时我也曾喟叹过: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可我却真正地听到了。

  琴声息,有另一着红裙的女子怀抱竖笛登上舞台。类似女子十二乐坊的装束,只不过这只表演队伍人少得楚楚可怜。在后台暗处等候献艺的,不过还有三两个女子。这竖笛是木管乐器中性能最高者,比它音域更广的乐器,也不会得出更好的效果,尤其在控制逐渐强弱的时候。

  乐曲的清韵或高亢不能用文字形容,但欢快的曲风过后,却是消沉、悠远、辽阔而神秘的曲调,音色依旧优美洒脱,但至高潮处却忽然尖锐而*。不过是一首我未听过的曲子,但身随乐动、心驰神往,靠一支表现力丰富的竖笛,我倚上金属栏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我正在草原策马驰骋,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我心中有着热烈的狂喜,手中的缰绳松松而系。胯下坐骑与我心有灵犀,它在我身下畅快嘶鸣,带我越过狂风疾雨,穿过丛林丘壑,飞过海洋高山、坠落万丈深渊……

  音乐与人的心灵交通,足可以到达通灵的境界。我还沉浸在欲生欲死的吁求之中,感到有当头棒喝自天籁而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睁开眼,看见他已站在我身侧。

  嘿嘿一笑,“听音乐。”

  他静静看着我,“我的舞跳得怎样?”又促狭地挤眉弄眼,“也跟我跳一段?”

  “不了,”我死口拒绝,“那些太新潮,我都不会。”

  “你是说,你老了?”他夸张地掏掏耳朵。

  我抿嘴一乐,“老做良家妇女来着,怎么做欢场女人都忘了,”语气免不了酸溜溜地,“那么千载难逢的舞伴,你怎么舍得放开手,不抱了?”

  “你的思想有问题,”他伸指轻敲我的脑袋,“社交场合跳跳舞很正常。”

  “是很正常,”我带了挖苦的语气,“象你这样引人注目的男人,有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投怀送抱,有什么不好?”又表现得相当老练,“放心,见异思迁、始乱终弃,我见多不怪,男人不都是这样?”

  他眼中陡然现出挑衅之意,对上我冷如冰霜,凛冽寒峭的眼,开始沉默。

  他一定不知道,我被莫名的怒气指引,肺都快气炸了。

  “廖冰然,你吃醋了?”他审视我的神情一霎,忽然小心翼翼地问,神色缓和下来。

  我鼓着腮帮子不语。

  ——自己猜。

  他幽幽开口,旁敲侧击,“怎么会?我在你眼里,哪会是造醋的男人?”

  “走开!”我终于病猫发威,“想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人拦着你!温香软玉在怀别不知足,让我清静清静!”

  他居然笑出了声。我没听错看错吧,他的眉眼、嘴角、额头全是层叠不休的笑意,每一个细胞都被快乐充满、琐碎地表现着自己与众不同的格调,效果相当滑稽,但我偏偏为那不伦不类的笑,惹得失了敌意。

  他凑近我的耳边,却不放纵自己的高声,“我要把小情人要做的事,都做一遍,找回年轻时热恋的感觉。”

  “神经。”我扭过头不看他,去看又换人上场的新乐手。但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入耳,由不得我不听,又哪个都没漏掉,“比如,我们互相吃吃对方的醋,或者吵顿架然后抱着对方的头淋雨,带你去爬山,在山顶上大呼小叫听听回声;”
四十八 恩怨难平4
我故作沉闷,不做回应。他和曹介枫的事没有任何解释,说什么我都懒得听。

  “过一阵我们去杭州,在名胜古迹下系个同心锁;新游艇到货,我带你去大连,我要在冰然号上过31岁生日,你要给我送花,切蛋糕……”

  “你过生日,干嘛要我送花、切蛋糕?”他脑子没秀逗吧,还是兴奋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好看的txt电子书
  “你没做过我才要你做,”他居然带了十二分的认真语气,相当坚持,又斜起眼来看我,“还有,身为女人,你从来没给你的男人做过饭,对吧?”

  “想得美!我从来都不做饭的!我跟天龙——”我不假思索地接口,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住。

  他面色拂过一丝耐人寻味,不知又被我触到了哪根神经,目光倏忽收紧,唇间现出清冽,撇撇唇淡淡扬起眉,象个国王般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

  “那好极了。不爱给他做的事,都为我做一遍。” 

  带着显而易见的阴谋语气,“以后我的饭都归你。”

  “曹介枫是谁?”如果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他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死缠烂打,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银行业的职业思维就是如此,一切要用事实、用数据说话。

  “你跟她聊得很高兴,还不知道她是谁?”他很狡猾。

  “不爱说实话也没关系,”我定定看着他,神情冷肃,咬牙切齿,“若你跟我玩什么花样,小心我饶不了你。”

  这话绝对不应该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我的温文尔雅,我的淑女风范,我的高贵涵养都到哪里去了?怎么遇见年轻美貌的第三者,会这么低俗不堪呢?

  “她爸爸,是军区后勤部副司令,”他突然出言,冷静看我,“怎么?还想知道更多?”

  我愣住,万没想到曹介枫的背景如此。

  生于红墙大院,高干子弟的身份与宿命不言而喻。*是各国政界的毒瘤,但军方亦不能免俗。上世纪末,留洋潮汹涌而至,而高官洗钱又多了一条出路。一些领导干部通过非贸易方式把子女送到国外,用支付教育费、保险费、佣金等方式套购外汇,再将贿赂汇往境外。

  在中国若想成事,官商结合是唯一的通道。扶持潜力股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