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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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嫁到-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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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争论时,胡三送来了福音。他送来了小狗的全套餐具。其中有一个拳头大的棕黄色葫芦。这个葫芦和一般的不同。拔开葫芦嘴子外面的黄铜套子,半截小指大小的葫芦塞子上很精细蒙着厚牛皮。牛皮上扎了三个比针扎略大的洞。

    胡三介绍说,他是用这个小葫芦盛了羊奶喂小狗滴。小狗一天要喝四次奶,每次都能喝完一整瓶。而且小狗现在太小,不可以喝冷奶。只要把装着羊奶的小葫芦泡在热水里,就可以温奶。

    高进很佩服胡三精妙的心思和手工。这东东简直就是前世的奶瓶的山寨版。

    长安立刻把羊奶倒进小葫芦里,泡在热水里烫到温热了,才用葫芦嘴子去逗小狗。

    小东西八成是饿坏了,迫不及待的一口含住,眯着眼睛,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啊,小狗吃了,小狗吃了。”脸上的灰败一扫而光,长安眉开眼笑的欢呼着,请缨以后由他还照顾小狗的一日四餐。

    长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怎么能耽了睡眠呢。高进只许了他白天喂养小狗。晚上那宵夜由她亲自去张罗。

    小家伙大喜,兴高采烈的去给小狗准备晚上喝的羊奶去了。

    傍晚时分,秦大虎过来汇报工作:防狼网上的破洞补上,并通过洪有福的验收。看高进是否要亲自查验。

    瞧这话说滴一把手都已经验收合格了,本姑娘还去验啥啊?真去了,不是打洪有福筒子的脸么高进客客气气的把他打发走了。

    当天晚上,子时刚过。正院的大门被擂得山响。

    长安披衣开了门。

    “大人,响马来袭”一名披甲没有挂全的军士,狼狈的跟着长安在门廊下,抱拳禀报道。

    而仇红缨女士来不及易容,索性装耳聋,猫在屋里,帮高进打下手。

    “怎么回事?哪来的响马?”屋子里,高进在仇女侠的帮助下,一边麻利的穿戴起来,一边大声问道。

    军士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新兵蛋子,显然是头次碰到这种情况,吓着了,刚说了“响马是从北区进犯的”,立刻就跳到“响马有上百来号人”的情况上,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响马们用的是大砍刀,所向披靡”……总之,他语无伦次,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大串,也没有抓住重点,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高进披挂好了,推开门,右腰上仗着青锋长剑,叮叮当当的走了出来,沉声命令:“去库房,前面带路。”

    靠,神马形象工程披着精铁的盔甲,只觉得人都被压矮了一大截。

    她认出了这名军士。他好象姓王,是一名马场的库兵。高进第一次去库房巡查时,正好轮到他值勤。高进随意的问了他一些库房的基本情况,故而有些印象。

    和她猜测的一样,响马们和张豹他们在库房院外展开了一场激战。因为遭到了张豹等人的顽强抵抗,而洪有福率领的援兵以最快的速度杀了过来,响马们怕被围歼,知难而退,又从北区逃窜而去。

    等高进赶到时,外头一地的乱箭头,库房院门大开,火把映红了半边天。洪有福和张豹正在清点人马,核实伤亡情况,。

    “禀大人,秦大人和他的小队追击去了。这支马匪来历不明,大约有百人。个个青壮男丁,身手不凡,尤其擅长骑术。他们准备充分,熟悉马场的情况。防狼网上的破洞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于半月前蓄意破坏的。”不等她发问,洪有福主动介绍了情况。

    他很满意高进眼下的这个形象,暗自赞道:好一位白袍红马少年将头戴红缨银白凤翅盔,内着月白色战袍,上面套着山字纹银色齐腰甲,腰佩三尺青锋剑,脚蹬黑油云纹战靴,威风凛凛的跨坐在胭脂马上。

    火光照得她的银甲熠熠发光,晃花了众人的眼。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马场出了内鬼吗?高进挑眉问道:“弟兄们伤亡怎么样?”脑海里闪过白天看到的情况,心里的怀疑又重新冒了出来。

    白天,她清楚看到了离壕沟最近的那丛杂木丛里,露出一小截碗口粗的木头。而破洞旁的壕沟两边的泥地上,除了凌乱的狼脚印,还有起码四个成人男子的脚印和搭云梯留下的压痕。是以,她当时才推测是里应外合的监守自盗。只是她猜不出来,为毛这些人要驱使一群狼打头阵。

    后来,张豹负荆请罪,还有胡三献出了小狗,推翻了她的怀疑。兴许是她想多了——杂木丛里露出的那一小截根本就是一截枯木,而不是云梯的一端;男子的脚印和搭云梯留下的压痕,极有可能就是昨晚马场的军士们驱赶狼群时留下来的;而狼群之所以会提前袭击马场,也不是为了库房里的冬衣和粮食。它们都是小狗的族狼,只是来帮小狗的妈妈找回自家娃儿滴。

    掩盖不住满脸的愤慨,张豹咬牙切齿的答道:“卑职这边没有什么伤亡。得到秦大人发出的警讯,卑职早早的命人放下了院门,再加上洪大人及时赶来,匪徒们没有冲进来就败退了。”

    看样子,北区损失惨重。高进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洪有福身上。

    洪有福垂下眼皮,闷声答道:“弟兄们无人阵亡,重伤十人,轻伤大半。马匪们冲进来后,打开了马舍的门。马群被惊着了,近一半的马舍被冲坏了。马奴死三伤十。现在马群已经被控制住了,死了两匹马。其中有一匹还是头马。”

    高进点点头,吩咐道:“好生安置伤员、安葬死者。坏了的马舍,天一亮就加紧抢修,务必在天黑之前修好。还有,弟兄们和马奴们辛苦了。现在就让伙房做点热乎的,给大伙儿补充体力。”

    竟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洪有福和张豹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高进挥挥手:“先把人心安定下来。昨晚狼群没有能带走狼崽,我担心它们暂且不会罢休。洪大人,你领一队弟兄加强北区的警戒。我去马场外围巡视一下,争取天亮之前赶回来。”心里乐开了花:丫丫的,天赐良机啊。本姑娘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推掉“十五”之约了。

    她当即打定了主意。这一去必深入鹰嘴岭,不到十六绝不回来。让那神马公主见鬼去吧。

    “不行”洪有福和张豹几乎是同时惊呼。

    高进皱着眉头,冷眼盯着他们俩。

    这目光跟凿子似滴。洪有福硬着头皮抱拳说道:“大人,你独自一人出去,卑职等实在是放心不下。您要是碰到狼群怎么办?”

    高进仰头哈哈大笑,旋即,敛了笑,用了十成的力,“噼哩叭啦”在洪有福的左肩上连拍了好几下,正色道:“洪大人,真要碰上了狼群,你应该替狼群祈福,而不是为爷担忧。”嘿嘿,她终于享受到了一点儿福利。手上的力道再加上两副银护腕,这巴掌拍下去,与拿着板砖砸人差不了多少,够人喝一壶了。

    洪有福肩上吃痛。

    活了半辈子,竟被一黄口小儿拍得生疼,他羞愧得满脸通红。同时也被高进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无语。

    张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心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你被野狼撕成碎片的时候,你就知道该为谁祈福了。

    回到正院,高进先是刷刷的给黄夫人写了一封平安信,然后慎重的把信用红蜡封死,又唤来长安,十分严肃的把信交给他:“长安,你现在就起程回侯府送信。记住,这封信很重要,绝不能轻易示人。你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老夫人手里。你听明白了吗?”

    小腰板一挺,长安坚定的点点头:“小的明白。”

    高进象是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一样,看着长安,吁了一口气:“这两天马场闹马匪,我的事情比较多。就连红婶也要去帮伙房帮厨,所以,小狗没人照看。你现在就去把它托给江公子他们叔侄照看一两天。回来时,记得让忠叔选只上好的狗崽。我要送给胡大人。还有,先去伙房带点干粮,路上吃。”

    “是。小的这就去。”长安行了礼,连着小窝一起,把小狗抱走了。

    褐色的毡帘掀起,仇红缨已经变身成了一名精精瘦瘦的,满脸胡子渣渣的青年猎户,从东耳房里走了出来:“我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高进离开后,她觉得这丫头一定会抓住大好机会进山玩上一两天,所以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高进看着她,明显的怔了一下,摸着鼻子讪笑:“红姐,你化成什么模样不好,为什么要易容成江守义那副德性?一脸的胡子渣,难看死了。”

    仇红缨眼波流转,摸着脸上的胡渣笑道:“我有学江家小子吗?喂,这世上长了一脸胡子的男人难道只有他一个吗?你怎么就只看到他有胡子渣啊?”

    “唔,我去伙房拿干粮。”脸上微热,高进几乎是夺路而逃。

    “我早就准备好了干粮。”仇红缨眼捷手快,一把拖住她:“祖宗,你急什么难不成你要穿着这一身重的要死的铠甲去爬鹰嘴岭不成?”高进躁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卸下笨重的行头:“唔,爽”身上立轻,貌似能飞起来一样。

    换上和仇红缨一样的老蓝色半旧棉衣棉裤和黑色厚底棉靴,戴上厚实的护耳软羊皮帽,高进拿着一柄亮晃晃的猎叉,和仇红缨一道悄悄的朝着鹰嘴岭方向飞奔而去。

    北区的一处倒塌的马舍旁,江守义和江叔吃过宵夜,起身准备继续工作。

    这时,江守义看到远处石墙根底下掠过的两条黑影,悄声问道:“叔,那不是高兄弟吗?他身边的那个是谁?面生得很呢。”

    江叔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对面黑鸦鸦的鹰嘴岭:“他们莫不是想连夜上鹰嘴岭?太狂妄了。走,我们跟上去”说罢,乘人不注意,偷偷的往袖子里藏了两个大馒头,借着夜色的掩护,跑出了人们的视线。

    今天的响马来得很是蹊巧,他也怀疑山上有名堂。见高进轻装上山,江叔好奇心大作,也起了上山去看个究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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