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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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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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中间那里。

“你找不到。”她对他叫道。

雷切尔转身跑了,她的身体消失在森林中。他看着她跑远。她的身体很美,一点一点地在变小。然后,像以前一样,一个可怕黑影掠过小路,消失了。

他举起枪,追着雷切尔喊。

“辛迪。”

他走到了一个林间空地,地上又湿又泞。一条小河流到湖里,但是那经过石头上的水却都是血红色的。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劈啪声,还有冲刷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几乎是震耳欲聋,一声巨响在他耳边响起。雨水倾盆而下,包围住他。

他看到雷切尔在对面的那个空地上。“你找不到我。”他大叫着。

他看雷切尔在小河那边模糊的影像,他意识到那里站着的不再是雷切尔了。

那是辛迪。她向他伸出了双手。

他又看到了那个黑影,向她移动,到了她的背后。一个怪物。

“你做不到。”她对他说。

斯瑞德仰着躺在床上,头藏在枕头底下。他现在半睡半醒,慢慢地对四周的东西恢复了意识。他听到了撕纸的声音,又闻到了煮咖啡的香味。他睁开了一只眼睛。马吉里贝坐他离他几英尺远的皮躺椅上,小腿向上跷着,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油煎饼,一手拿着斯瑞德的有关瓷器的读物。她半开着窗户,足以让她看到身后外面的湖景。

“那个咖啡壶,”她说,“10年了吗?”

“15年了。”斯瑞德说。他眨着眼睛,一动不动。

“几点了?”

“早上六点。”

“还是星期一吗?”斯瑞德问。

“恐怕是的。”

斯瑞德打了个哈欠。他睡了90分钟了。很明显,马吉里还穿着昨晚上穿着的牛仔裤和皮夹克,看来她没睡。

“我光着身子吗?”他问。

马吉里笑了笑:“是的。好家伙。”

斯瑞德抬起头,向后看了看。他也是一样,穿着那件昨晚穿的衣服:“但愿你煮的咖啡够我喝。”

马吉里指了指他的床头柜,那里纸巾上整齐地放着炸面圈。旁边是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斯瑞德抓起了一块炸面圈,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捋了捋乱头发。吃了两块之后,开始解衬衫,松开了腰带。

“这里很难看。”他说。

“我还不知道吗。”马吉里回答说。她仍然静静地吃着她的早餐。

“是的,你想。”

他在开玩笑,但是斯瑞德知道他处境很敏感。他和马吉里在一起工作快7年了。她是一个中国移民,在明尼苏达上学期间参加过声势浩大的政治联盟的示威活动,使得她无家可归。当斯瑞德从学校聘来她以后,她很快就证明了自己很强的学习能力。不到一年,她知道的法律比斯瑞德知道的还多,她还显示出了对犯罪细节的洞察力——还有疑犯——大部分警官都会漏掉的东西。斯瑞德这7年里一直都把她留在身边。

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越长,马吉里就越发地进步。她变得更幽默,更胆大,喜欢嘲笑自己。她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面具了。她还学会了不带口音地说英语,还知道如何用它来挖苦人了。

日久天长,她还爱上了斯瑞德。

是辛迪把这个事告诉他的。她很及时地观察到马吉里的感觉,并警告他如果不注意,他会把这个中国来的稚嫩的马吉里的心伤碎的。当辛迪走后,马吉里一门心思地照顾他的感受。6个月前,斯瑞德最孤独的时候,马吉里主动地在那个春天的一大早就搬着行李来了他家,钻到了床上,在他旁边。他醒后,从来没看过有谁的眼里对他有如此的爱。因为他那个时候很是需要一个人,而她又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心甘情愿。

但他记起了辛迪的警告,他想到了马吉里伤碎了的心,他拒绝了她。上个月,她对他表示感谢。他是对的,她说:那会毁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有再也不会那么浪漫地工作了。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想。

“你对斯顿尔斯的访问怎么样了?”马吉里问。

斯瑞德进了淋浴间。他对马吉里大叫说:

“她母亲说不可能是自杀。你怎么想?”

“母亲们从不会想有任何可能会自杀,”马吉里说,“但是我想如果那个女孩要了结自己的话,她当着他们的面干,好让她的血都流在他们的毯子上。”

斯瑞德笑了笑。马吉里把雷切尔看透了。没有一个女孩想去自杀的。

“她的妈妈和继父呢?”马吉里大喊,“你知道规矩的。最先是家人。”

“他们都愿意拿用测谎仪,”斯瑞德回答说,“但我们得再问‘他的神圣的阿切格尔’几个问题。”

他听到马吉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去死,我讨厌有钱的父母。先叫律师,再叫警察。”

斯瑞德抓起一条毛巾,擦干头发,把它披到身上。松松地围在他的腰上,回到了卧室。

“我们得小心点,”他说,“查查他们两个,但是一定要谨慎。格雷姆看起来很了解K…2。”

“是的,他也这么和我说的。每周一次的手球。我不能想象K…2会玩手球。要知道,可不是规矩的法庭。”

斯瑞德大笑起来。K…2——金尼克海湾首席代表——还没有马吉里高。甚至于有时市长也会叫他小个子。

“我们发现有个自动取款机的摄像头,”马吉里补充道,“有人在刚刚过十点后看到了她的车快速地开了出去。”

“目标之一是凯文。她是自己一个人吗?”

“没有看到其他人在车里。”

斯瑞德穿着一双褐色的多克鞋、白衬衫和一件海军运动衣。

“来吧,我要更多的咖啡。”他说。

马吉里跟着他走进了厨房。斯瑞德打开了窗户。早晨的空气闻起来像霜一样,他感到了冷风在刺他湿着的脖子。

“你非得在外面这么冷的时候开窗户吗?”马吉里抱怨着,哆嗦着说。

斯瑞德倒了一杯咖啡,坐在一个小餐桌旁。他看马吉里蹲在清洗槽旁,里面装着没洗的盘子。她把一叠报纸和一堆三天来的垃圾邮件推到一边,腾出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就这么活着?”她问。

斯瑞德耸耸肩膀:“什么?”

“没什么。”马吉里说。

“我们继续,”斯瑞德说,“我们想她是在家里做的,因为我们在那里的录像看到了她,还有那车也停在该停的位置。”

“车里没什么异常。我们找了指纹,但没找到多少。”

“下一个问题是,她进去了吗?她的卧室怎么样?”

马吉里摇了摇头:“我知道她那晚穿着什么。在她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衣服。我们问艾米丽有没有丢东西。她也没说什么。如果她是自己离开的,那她一定是轻装出走。她不是化好了妆再走的,不像克莉。”

“日记呢?”斯瑞德问,“我知道,我在做梦。”

“你是在做梦,”马吉里说,“我查检了她的电脑。好几封私人文件。我下载了她的网上游览器,想看看她是不是在网上和哪个神精病聊过天。但她只是和学校的几个人发过邮件,她也没有注册过自己的网页。我们把它交到了化验组,看看还有什么漏掉的。”

“邻居呢?”斯瑞德问。

“好多人记得那天晚上看到有人在街上,但是太黑了。都看不清脸。两个人看到了有个少女在外面走,但不像是雷切尔。我们还得到报告说有一辆不明的车停在两个街区远。证人记不得更多的细节了——黑色,可能是深蓝色,四门轿车,可能是来自别的州的。我们查了附近邻居在哪里看到过那车。没有人能说清楚,没有一个人有别的州的客人来访。”

“很有趣,”斯瑞德说,“除了几千个城里的游客。”

“是的。”

“其他出城的方法怎么样?有什么幸运的发现吗?”

马吉里摇摇头:“没有。十点后没有航班从杜鲁斯走,直到星期六早晨。我们会同飞机场的有关负责人谈谈的。还有这里和韦斯垦森的快船。”

“她可能走到了城外的高速公路,然后搭车走的。”斯瑞德假设说。

“我想过。我把她的相片和信息都传真到了沿路的警察局和加油站了,在整个州内还有州界。甘波在网上建了一个网页。我们正要求警察去查快餐店,还有州内的各个加油站。媒体把它传开了,多亏波德芬奇,至少会在很短时间内让全国都看到她的相片了。”

斯瑞德可能想象热线电话的铃声嗡嗡作响。他们已经收到了近2,000个有关对克莉·麦克格莱思的电话线索,把这个少女说得从新奥尔良到弗莱斯诺,无处不在。四下的帮助,他们理论上把每个提供来的线索地区都找了。他们到最后都一样——不是。

“监狱里呢?”

马吉里叹了口气:“城里的三个性骚扰犯人。也许是其中的某个或者某两个吧。我们去对他们一一审问的。”

“好的。”斯瑞德感到头痛,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是因为缺少睡眠,是这种苦涩的程序。失踪。寻找。线索。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精力去查完这个案子,或是面对未来的另一种可能的失败。这次,他还得克服要命的孤独,没有了辛迪。

“头儿?”当他出神地时候,马吉里说。

斯瑞德微微一笑:“我在这。看,如果一个女孩要逃走的话,她必须得有人帮助。她一定和谁说了。今天你去外面直接找,我会一直开着手机。去学校看看她的老师和朋友。看看能不能发现是什么使这个女孩这样的。”

斯瑞德来学校两个多小时了,他要抽支烟。

这可是他的一项奢侈的习惯。他会买一包烟,抽上一两支,然后就会非常生自己的气,把其余的都扔掉。但一天后,他又会感到很难过,就得再买一包。

学校很醒目地贴着禁止吸烟的标示。他看到了在休息大厅有一个出口,夹在两排防火器中间,通向学校的后面。斯瑞德穿过了门,过了一条路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他又走过了教师停车位,在一所独立的标着科技中心的大楼前徘徊着。

斯瑞德走到了墙角,向下盯着这块荒凉的土地,乱草丛生。他拿出一包香烟,还有打火机,然后轻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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