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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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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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伯言才不会吃她这一套,很熟练地解开她松松地罩在身上的外衫,挣扎之下姜隽雅的后背已经被他抵到池沿上。
  一双血红的眼眸,强不可抗的力量……这一切好似又在梦里发生过一般!但这种危急时刻,她的脑中已然乱成一团,别说思考……她现在只会机械地重复“人家知道错了”这句傻到不能再傻的忏悔。
  她不知道兄长大叔正在做什么,接下来又想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双颊究竟是被周围的热空气熏得发烫,还是身体里蕴含的害羞因子一股脑地渗了出来使她脸部表皮温度骤然上升……
  莫伯言连她的道歉和忏悔都不想再听到,一口就吞下了她动得不停的小嘴。
  隽雅挣扎了半天见没有任何成效,只好耷拉着眼皮乖乖地接受兄长大叔的惩罚。
  偷看大叔洗澡的确是她的不对——早知道好好地滚进被窝里不就好了嘛,到底刚刚是为啥被鬼迷了心窍突发奇想地想跑来偷窥呢?
  不过,她心里也有委屈的,全怪兄长大叔一直躲在浴室里,都不来哄自己睡觉!
  “呜呜呜呜……”姜隽雅从鼻子里发出模糊的哼哼声,却挤不出一滴眼泪,也无法博取莫伯言的同情。
  姜隽雅觉得她的末日可能就要来临了,该怎么办?大叔一副恨不得立刻吞掉自己的样子……
  难怪他晚膳时都没怎么用餐,只吻了她的嘴,看来是想先尝尝她的味道,此时把她丢进浴池里洗刷干净,然后趁其不备一棍子敲昏过去——剥皮剔骨……
  她不敢再往下揣测,眼泪像泉水般涌出来。
  “我的……雅儿……”他终于停止亲吻,双手环过她如绸缎般光滑的肩头,厚实的胸肌迎上她胸前怒放的罂粟花,音色几乎有些破碎。
  “呜呜呜呜……”姜隽雅不同于以往撒娇的哭泣声,好似带着几分绝望的恳求,“兄长……大……叔,人家很,很瘦小,皮又厚,肉还是臭的……求求你,求你不要吃人家……”
  “你以为我要吃你?”莫伯言确实很想马上将她吃干抹净,但他所谓的“吃”并非她理解的那样血腥,这丫头该不会连脑子也中毒了吧?
  她只是一味地埋头哭泣,连求饶声都愈来愈小,这可真愁坏了他。哪怕比那一次强烈百倍的反抗和倔强,他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怎想到她这次大难不死之后,性格竟转变得面目全非了。
  “别哭了……”面对现在像秋日最后一片枯叶般脆弱的她,莫伯言原本所有的最坏打算基本可以抛诸脑后了,“你是本王的爱妃,本王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吃你?”
  姜隽雅抬起哭红的泪眼,有些好奇地盯着他色泽鲜亮的薄唇,刚刚那柔软的两瓣一开一合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一句选自天方夜谭里的话语。
  “爱妃……是什么?”她并非不懂这两个字的含义,在平清宫带她每日玩耍的那些妃嫔,个个都是莫仲思的“爱妃”……她只是有些不解,兄长大叔那句话里蕴着怎样的一种深意。
  “仲思没有告知你的身份吗?”莫伯言明知故问,私下两兄弟早就达成共识,绝口不提从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情。
  曾经只手遮了景轩国半壁江山的茗氏家族一夜覆灭,震慑满朝,时至今日已经无人敢对那些天的腥风血雨有半点好奇之心,只要姜隽雅别哪天撞坏脑壳忽然恢复记忆,莫伯言完全能轻易掌控全局。
  忽然想起林姐姐她们常常揉着她的头发,亲昵地称呼她“小王妃”……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被大家当成了玩笑取乐的对象,而且,她一直以为,取笑的是她和莫仲思两人的关系。
  原来,原来兄长大叔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嘛?!
  可为何她什么也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兄长大叔时,她甚至没有认出他……
  “兄长大叔的爱妃?!为什么人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你告诉人家嘛……为什么呢!”姜隽雅捉住他的手掌使劲地摇晃着,焦急地想寻求一个答案,尽管她隐隐约约感觉,那未知的答案她可能并不爱听。
  “雅儿,册你为妃的那天你不小心从石阶上摔下来了,还记得吗?”莫伯言随便编造个理由,反正医师说过,失忆有很多种,比较常见的是因脑部的直接创伤所导致的失忆。
  封妃的时候还有过这一出?说实在的,姜隽雅想破了脑壳也抓不住一丝头绪。
  无法捉摸的凌寒之气在血脉间流窜,碎片般的记忆铺天盖地被染上鲜红,她依稀记得眼前有一滩诠释着伤逝的血迹……是谁的脸上,挂满了透明的泪珠,被天空绽放的彩色礼花映得炫彩异常?是谁的眼眸,泛出悲凄和悔恨,被那血色折射地如一对凝入孤蝶的琥珀?
  是谁的脸庞,浸在血泊之中,喃喃念着听不清楚的只言碎语,却带着安详的神情?
  她抠紧左胸柔软的白嫩,那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肉下覆盖着的心突然好疼,好疼……虽然看不清那一幅幅颤抖的回忆画面里究竟是什么内容,但潜意识告诉她,若失去的记忆会令自己不快乐,还是一辈子将其埋在灰烬中比较好。
  轻轻闭上眼睛,姜隽雅松开捏着心口的手掌,一把扑向面前愣着不动的高大男人,带着细弱的哭腔:“人家每晚都会做同样的噩梦!好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些来接人家……”
  有湿答答的咸泪悄然落在他肩头,忽然之间不知双手该往哪里摆放才好。莫伯言沉默了许久,终于逐渐感受到她的真实体温,这一刻,他有欣慰,有犹豫,有悔痛,但更多的是绵绵无尽的哀愁。
  仿佛画外音般他的耳边响起那时她在牢里百无聊赖写下的一段文字:
  痛痛痛,只此一世繁花弄。
  浓浓浓,情拟三生垂暮重。
  匆匆匆,年华似水掠芳容。
  空空空,愁云惨淡殇入梦。
  疯疯疯,明年花开影无踪。
  莫伯言收紧了双臂,闻着她发上熟悉的青草香,无法控制嘴边的一抹苦笑,仅凭两人藕断丝连的几分残情,这条布满荆棘,举步维艰的情感之路,他和她究竟还能走多远?

  梦醒

  ……》 在梦中陡然惊醒,没有睁开眼睛,他习惯性地翻身将手臂伸展到侧边——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抱了个空,大半月来一直挨着自己的那个香软身子,已然不在……小丫头被皇兄接回广陵宫好几日了,如今可好?
  娇瘦的躯体总会因连续不断的噩梦抽搐颤抖,一夜她的额头都冷汗涔涔,每晚要死死地抓紧自己的皮肉才能平复呼吸……不过,和她一起的皇兄,定会做得比自己更好才是。
  不知隔了多少堵墙,离了多远的距离,他摩挲着身旁的那一块冰凉,忽然之间心里涌起阵阵伤感。
  调匀了气息想继续入睡,可一股突如其来的烦躁令他呼吸紧促起来,莫仲思轻叹一声,披衣起身往门外走去。
  夜色浓重,喧哗了一天的平清宫四下寂静,草木散发出的淡香仿佛有生命般在空气中漂浮。水华殿门前的那棵大树下那丫头的身影似乎还在,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甜美的嗓音唱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歌……
  倚在门框上,莫仲思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从第一次的相见,想到那时带她逃离广陵宫的荒诞,又忆起她在书院里无忧无虑的纯净眼神——直到那眼神演变成犹如被地狱的黑水染过一般的绝望,漫天礼花的彩雨映照下显出能揉碎心肠的哀怨。从未有任何一张失去光泽的美人容颜会令他如此动心,如此,难以忘怀。
  他从未想过,一个不到二十岁女孩稚嫩的表情,可以那么 (炫)丰(书)富(网) ,前一秒还是灿若星辰的眼眸,下一秒或许就能滑下两行清泪;前一刻还是无比欣喜的笑脸,下一刻又会因为某些不值一提的挫败皱得如百岁老人的面庞。
  她不知不觉就在他花团锦簇的脑海里占据了一大片花圃,莫仲思一直冷静的神经被人打了数个死结,醇美的花香熏得他晕晕乎乎。
  几日来依然没召幸任一妃嫔共度良宵,他自嘲道:“……这究竟在跟谁赌气?”
  一袭亮蓝色衣袍如黑夜中孤独绽放的蓝色妖姬,他用脚尖轻轻触碰平清宫花圃四周随处可见的小雏菊,一张仿若向日葵吸饱了阳光般的清秀脸孔再次跃上心头——那个可爱的傻丫头……
  嘴角像被木偶线牵动着,扯出一丝浅笑,他忽然好想找个知心的人一醉方休。
  素青色罗衫在初夏微暖的晨风中轻扬,面前这个一贯带着迷人笑容的男人此时却瞪圆了布满血丝的双眼,衣襟上的酒渍晕染开胸口绣的蟠龙,仿佛那龙目里渗出了墨黑色的泪水。
  青莲的脸庞略显疲态,手下依然稳稳地抚琴,琴音回旋偶颤,像是又一杯苦酒浇在他心头,身侧大大小小的酒杯瓶盏东倒西歪,他自己都不记得他昨夜究竟喝了多少。
  一直觉得莫仲思的眼神浅显易懂,可为何,现在竟让人一眼望不到底。尽可能地对其中注入无限的柔情,企图化开遮住他瞳孔的未知迷雾,得到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逃避。那双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两面镜子,将柔情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了她。
  “仲思,少喝些吧。”青莲一向惜字如金,昨夜直至早晨,这句话却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莫仲思执起酒壶的手臂已不受大脑控制,机械地凑近嘴边,狠狠眨下眼,竭力想看清眼前的女子,右手一抬一落间,喝下一半的琼浆,唇角漏下另一半的玉液。
  他有点迷醉地幻想着,或许再眨一眼,这素白衣裙的女子会换上另一张面孔,不再是这拒人以千里的冷漠,而是像那个人一样,眉眼间时刻灵秀无比,启眸露齿都仿若天精地气幻化而成。
  “我打算……过几天离开京城,游历四方。”琴声骤停,青莲双手抚在弦上,幽幽开口。
  “嗯……”对于青莲即将离去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话语,他的心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散发着霉味的草灰,连一句挽留或是道别都忘了说。
  看来,他真的变了……
  青莲微眯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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