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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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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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殿每日都有人打扫,所以并不太脏,但对于昨天被重责了三十大板的姜隽雅来说,这儿又是一个地狱。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被现任执事房总管的茗潞拖下了床。她暗骂自己,怎么当初忘记跟莫伯言告状呢!上次害自己差点被淹死,这回见她虎落平阳,又做起了恶狗,真欺人太甚!
  “您可得记着殿下的话,不打扫完不准吃饭呢……”茗潞在她旁边迈着碎步,表面上看着还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儿。
  姜隽雅懒得跟她斗嘴,有本事别给姑奶奶缓过劲来,到时候生吞你三个茗潞都不吐一根骨头!
  自从茗潞做了执事房总管,新进的宫女都被她逐个欺负了一遍。眼下真是冤家路窄,执事房就是专门监督宫女太监们做事的,那她茗潞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以后姜隽雅爬回莫伯言身边又怎样,自己可是领着广陵王殿下的令牌办事。再说了,父亲最近升官做了兵部侍郎,她会怕这个小丫头报复?哼……礼部尚书贡大人早在父亲面前诉过好几次苦,根本不承认她是他义女。
  跪在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从昨晚就没吃饭的姜隽雅眼前有些模糊,每次总是她擦到哪里茗潞就跟到哪里,顺便踩踩她擦过的干净地方。
  偌大的东殿锦华厅里静悄悄的,茗潞昂着头双臂抱胸,地上那人只要稍有懈怠,就结结实实地给她一脚——还一定要踹在她本已伤痕累累的臀部。
  要是没有屁股上那点伤,要是她吃得饱饱的有了力气……茗潞!不把你打得一头包一脸血,姑奶奶就跟你姓!
  “哎哟!谁呀!”茗潞捂着后脑一声惨叫。
  难不成诅咒真能应验?那她咒莫伯言不得好死怎么好像没效果的样子?
  “啊!!血!血!我流血了……”
  姜隽雅看清了打在茗潞后脑上的是几块鹌鹑蛋大小的碎石子,都是从门外很高的树冠间发过来的。
  “救命啊!!有鬼……”茗潞惊愕地看着满手鲜血,转身夺门而逃,老远都还能听到她像垂死的母猪一般的嚎叫声。
  惊愕的不止是茗潞,姜隽雅也觉得背后冷汗直冒,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想喊却想起东殿里的人都被茗潞遣到别处去干活了。
  尽管是白天,却因为下雨天色有些灰暗,她忽然有种夜深在树下看到一袭白裙的长发背影的恐惧感……
  门楣上冷不丁垂下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脑袋,姜隽雅拼命吞咽着不断涌到喉头的酸水。
  出乎意料的是,那脑袋上的一双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望着自己,熟悉的弯眉和微翘的嘴角,【炫】恍【书】然【网】间姜隽雅如见了亲娘似的眼泪汪汪。
  ——从门楣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一袭黑裙,左脸侧带着红色伤疤的朱雀么!
  姜隽雅马上就想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无奈膝盖跪着擦地已经酸麻得抬不动,屁股上又胀又痛,想挪过去都难。
  朱雀三两步冲上前抱住了她,听到颤微微的声音闷在胸前的衣襟里,她说着:“朱雀,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我一直在平清宫养伤,今日平清王殿下让我来看看你。”朱雀任由她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在肩头,心里百感交集。
  “呜呜呜……朱雀,我好惨……”姜隽雅硬撑着站起身,用脏乎乎的手背擦眼角,顿时太阳穴印出两撇上扬的黑迹。
  朱雀不说话,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双手轻轻梳理着她的乱发。
  “对了,给你带了些药膏和吃的……”朱雀解下背上的包袱,找了个平面摊开裹布。
  姜隽雅敏锐的嗅觉一下子扑在那几块被压得有些散碎的松仁饼上,毫不客气地就抓一个在手里,不顾形象地大嚼起来。
  “好好吃……好好吃……”
  她的目光满带着饥饿和感激,一边把饼很贪婪地塞进嘴里,一边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朱雀心想,有必要感激涕零到这种程度么。
  心里也骂起广陵王,尽管他是自己主子的亲皇兄,却把一个弱女子欺负成这样,简直有负于他现在皇太子的名号。
  吃完几块饼,胸口有点堵堵的,大概是刚刚太急,噎着了。
  她翻了两下白眼,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
  朱雀将药瓶递给她,她摇头推开。
  “怎么了?为什么不要?”
  “早都……不疼了……”姜隽雅挠着头发尴尬地笑笑。
  不疼?怎么可能……是不好意思吧,毕竟伤在那种地方。
  朱雀有意给她留面子,想来广陵宫里的金疮药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好好照顾自己,广陵宫我不能常来。”朱雀看看屋外,雨已经停了,空气清新怡人……
  “朱雀……对不起,我救不了青莲她们,你带我跟莫仲思道歉好不好?”带着些许忐忑不安,她耷拉着脑袋。
  “平清王殿下没有怪你,不是你的错。”再一次拍拍她,朱雀自认不太会表达感情,猜想这样应该算是一种安慰。
  当那一袭黑色的裙衫被茂密的树叶遮蔽住,姜隽雅周围只剩下忧伤的空气沉甸甸的。
  她返身回到殿内接着干活,至少,今天朱雀来看她了,这股动力又可以支撑她好长一段时间的!
  然而姜隽雅没有发现,朱雀原路返回时跳上的不是飞来石子砸伤茗潞的那棵大树……
  朱雀也早就意识到有人和她一样潜藏在东殿附近,但凭她感知的气息来看,绝不是那个令她胆颤心寒的广陵王。
  打扫完东殿已到傍晚,朱雀送来的松仁饼早就被她消化殆尽,现在又饿得头昏脑胀,不过好在莫伯言说过,打扫完——就能吃饭了!
  拎着水桶两脚像踩在松软的棉花地上,这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好。
  前面的那个男人,长得真像莫伯言啊……哎,像谁不好非要像他,姜隽雅摇头叹气,一脸惋惜。
  桶里的水一路泼泼洒洒,脚上穿的旧鞋子底下一点棱痕都没有,踩到湿漉漉的鹅卵石上,“啪叽”一声她就摔在地上。
  反应迟钝了好一会儿,坐在一片水迹里,裙角湿透,直到屁股瓣上传来仿佛裂开般的疼痛,呜哇哇她又哭开了。
  远处的人虽然像是莫伯言那个恶面修罗,但一定是个外冷内热的大好人,此刻正伸出双臂就要来扶她……
  姜隽雅也很配合地做出“要抱抱”的动作,谁知脑子里仅剩的那根弦突然重重地弹了两下——莫伯言!那个是莫伯言!
  什么也顾不上了,屁股裂了就裂了吧,还能留个囫囵身子。姜隽雅爬起来的速度超乎她自己的想象,他的大手像是野兽的利齿一下子咬住她的裙角——
  “你干什么!”极力地要拧开他五指,此刻好想手上有什么利器能助她一臂之力。
  “伤有没有好一点?”语气轻柔。
  “滚!”
  “干嘛那么犟!听话一点不行么!”莫伯言五指微松,想用双臂环抱住她,好让她别像砧板上待宰的活鱼那般乱跳。
  他只一松姜隽雅就挣脱了,双手狠推了他一把,喉咙有些沙哑地叫道:“你走!你走!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毫无反抗地被她一直推到墙根下,他愣愣地看着那个瘦弱的小身子一瘸一瘸地越跑越远。
  夜深的时候月亮露出大半张脸,莫伯言又去小屋找她。
  一天的劳累,再烦的心思都抵御不了阵阵袭来的困倦,姜隽雅一下一下吸着鼻子,却已经睡着。
  房门虚掩着,莫伯言轻手轻脚走进屋子,窗外月光清亮,照在桌上她吃剩下的几碟清粥小菜。
  心壁猛然打起褶子,揪得他措手不及,怎么这样?!司膳房的人想死了么!看到昨晚林娘拿来的药瓶还安稳地放在桌角,他握起来掂了两下,打开——没动过……
  真拿她没办法!明明已经疼得梦里都在哼哼了。
  莫伯言在床边朝里侧坐下,把她的身子平搬到腿上,只穿着贴身内衣的她没有了被子的包裹好像有些畏寒,上身循着他的温暖凑近了些。
  被内衣遮盖住的肉体散发出的不明香气牵得他心头狂跳,经脉里血液奔流,双颊逐渐泛出一丝不自然的桃红色。

  伺候

  ……》
  一只手不自觉地顺着她脊梁在内衣上勾勒出的一条沟渠一路抚下去,触到她腰臀感觉那儿不寻常地硬成一整块,赶紧拉回心神,动手轻轻褪下她单薄的衣衫。
  脑中一炸,粉嫩的皮肉竟被毁成了这样!
  ……手掌悬在胸前不知该如何下手,怕掌心薄茧扎疼了她,呆愣着回想起昨日下午听到她清晰的叫骂声,像是一声接一声地在拷问着他的内心。
  趴在腿上的身子略微调整了睡姿,头挨上枕头蹭了蹭。
  迷糊中好像被人翻弄抚摸,但并没惹她讨厌,相反有一丝安慰。可怎么突然感觉屁股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呢……
  打了个冷颤,呼吸频率骤然加快,下一秒她惊叫出声:“滚开!不要碰我!”
  转头只能看到那人的背面,但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她在心里诅咒了千百遍的变态禽兽,而且还强行给她摆了个这么丢人的姿势!
  莫伯言按紧她的尾椎骨,有些不耐烦地说:“听话!别乱动……”
  拿着药瓶的手凑近嘴边,咬开盖子,把黑乎乎的膏状物倒出来一小半。
  ……
  突然不想挣扎了,有一阵清凉透进心田,好'炫'舒'书'服'网'啊……原来这药效果那么好,早知昨晚就应该用的。
  可嘴里还是停不下来地重复着:“滚开滚开……”脸颊高温的上升速度出乎她的意料,她很清楚有一双聚光灯似的明目正灼灼地盯着她呈现在赤/////裸的皮肤内。
  恨不得马上跳进泥堆里打滚,姜隽雅拽过被子把头盖住,任由自欺欺人,顾首不顾尾的想法占据大脑,她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害羞”而死的传奇人物呢?
  哼!假好心!以为恩威并施她就会屈服……想想愈发伤感,没出息的眼泪从睫毛间漏淌下来,若此生注定要跟这个恶魔绑在一起,还不如一脚把她踢到无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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