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蓦地纠结了一下,“你真想结束这一切?”
“为了不害人害己,我别无选择——”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哀伤,“寒寒,今天是我生日,你也没有给我礼物和祝福。你陪我待最后一晚上,就权当生日礼物了。太阳一升起,我们俩就分道扬镳——”
点点头,心如刀割。
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
温馨和痛苦,同时袭来。
孰轻孰重,自己也难以掂量。
她眼瞅着威廉(炫书:。。)整 理好衣衫,看着他把西服平铺在草坪上,任由他抱着她和衣而卧,乖巧的依偎在他宽阔的怀抱里假寐。只有那无法遏制的眼泪,依然无声无息的奔流滑落。
打湿了他的衣服,濡湿了他的臂弯。
当然,也潮湿了她那本来就潮湿晦暗的心。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而眠。
她没有一丝睡意,他也无法进入梦乡。
他默默的感受她吹气如兰般的女人气息,她也感受着他那淡淡的古龙水与烟酒混合的男人气息。他们都想要记住这梦幻般的一刻,把这旖旎美丽的瞬间定格成永恒。
夜幕渐渐的褪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五彩的霞光,飞上天际。
随着太阳的喷涌,世界沐浴在一片晨光里。
她用手拍拍某男俊美的脸颊,轻轻的唤他,“威廉,天已经亮了。我们俩,该撤退了吧——”
他缓缓的睁开眼眸,睨了一下耀眼的天际,“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黑暗之神主宰了这个世界。黑暗之神对我说,天永远也不会亮了。我相信了他的话,可这天,还是亮了。看来,神也会欺骗人——”
她黯然一笑,推他起来,“呵呵,能做梦,这是好事啊!最起码,说明你这一觉,睡得很香啊!”
“怎么,你没睡着?”他明知故问,“为什么没睡着?是因为舍不得跟我分开?还是因为,终于要摆脱我了,兴奋的睡不着?坦白从宽,说,前者,还是后者?”
这丫头,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她的眼泪,几乎都要把他冲跑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既然没有睡,他怎么可能会梦到什么黑暗之神?
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别离的气氛好一些。
“当然是后者!”某女剜了威廉一眼,死鸭子嘴硬,“分道扬镳是我提出来的,我怎么可能是舍不得你?一想到从今以后,再也不用面对你这张臭脸,我当然会兴奋的无法入睡——”
“梅凌寒,既然我们俩都想愉快的分道扬镳,那我们行个分手礼吧——”
“分手礼?这名词够新鲜的啊!”
“用一场轰轰烈烈的性&;爱,结束我们这段以性&;爱开始的孽缘。你不觉得,这样的分手礼,再合适再浪漫再唯美不过吗?”
“好,我成全你——”某女故作豪放,点头应允,“只不过,这分手礼要换个地方进行。如果在这大路边,实在有伤风化——”
她之所以爽快的答应,是因为她也想在分别之前,再跟某男好好的温存一次。从某一点上,她比较赞赏他的观点:用一场轰轰烈烈的欢&;爱,来祭奠这段孽缘,是再浪漫再唯美不过的一种方式。
威廉翻身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片葵花田,“你看,那片向日葵开花了。我们去那里,你觉得怎么样?”
梅凌寒点点头,乖顺的跟着某男的脚步,移向不远处的花田。
在花田里野合,想想那旖旎的场面,都觉得浪漫了极点。
或许,他和她的最后一次,更能成为记忆中的经典抑或是永恒。
------------------------------------------------
孩子们,格格继续求月票哦!
嘻嘻,不好意思也得要。
如果格格不要,你们的票票不是给别人就是作废了!
正文 一更(三更——求月票)
------------------------------------------
梅凌寒打车回到向阳路新居时,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去上班。要不然,让她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心去工作,那还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
她途径公寓楼下,眼睛不经意之间瞥一下花池边的长椅。却蓦然发现,那长椅下有一大堆烟头。从那烟头的数量上揣测,一定是有人坐在这里抽了一夜的香烟。
这个人,会是谁呢?
难道说,是每天必来报到却又不惊动她的那个男人?
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
自从靳铭柯知道她们母子三人的住所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报到一下。而且,每一次都是悄悄的来,默默的走。他从来都不惊动她,更不会上楼打扰她。只要她们家的灯没关,他总会默默的待在楼下抽烟。等到她熄灯多时,他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
昨天晚上,她一夜未归。
难道说,他真的在这里等了她一夜?
梅凌寒的目光,从那堆烟头上收回来。
嘴角微牵,露出一抹凄凉的苦笑。
一边上楼,一边喃喃自语,“靳铭柯,你这是何苦呢?”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这么爱她,那他五年前就不该离开她!难道说,他真的不明白,对她梅凌寒来说,亲情爱情胜过任何财富?如果她需要的是富足的生活,她当初就不会选择跟他裸*婚!难道他不明白,在那一刻放开她的手,就意味着终生放弃了她?*
用钥匙打开家门,进入这个温馨的港湾。
她瞅一眼墙上那张可爱的双胞胎照片,心里蓦地升起一丝丝幸福和温馨。她梅凌寒的确是个苦命人,一生命运乖蹇备受凄苦。可有了这两个小家伙,她又是何其的有幸。如果不是他们俩照亮她的人生道路,她的人生旅途岂不是更寂寞更孤苦更寥落更暗淡。
迅速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件舒适的家居服。
爬上松软的大*床,想闭上眼睛眯一会儿。
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稍微歇一会儿,她就去幼稚园接风阿哥和白格格。四五天不见两个孩子,她还真有点儿想念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了。想到两个可爱的小东西,她脸上不觉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一天一夜没合眼,外加那一段段旖旎的小插曲。
这一刻的梅凌寒,真的是又困又累。
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不知不觉就迷糊了过去。
正在迷迷糊糊之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稚嫩的女童声,在她耳边唱起来,“如果真的爱我,就陪陪陪我,如果真的爱我,就亲亲亲我,如果真的爱我,就夸夸夸我……”
她一听这声音,睡意一下子被赶跑了。
迅速摸到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我是梅凌寒——”
老师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梅小姐,你快点儿到市儿童医院来吧。白格格玩滑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头部受伤,流了很多血。现在,正坐救护车朝医院走呢……”
“我马上就来——”
梅凌寒甩掉电话,急忙从床上跳下来。
不知道是担心过度,腿发软的缘故。还是起得太快,诱*发了低血糖低血压的老毛病。总之,她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心跳如鼓,怎么都不肯放慢速度。虚汗琳琳而下,瞬间湿透了衣衫。
好半天,她才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脸色苍白难看,一如没有血色的死人一般。
随便换了一件衣服,就急急匆匆的赶往市中心儿童医院。
梅凌寒赶到医院时,梅映白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幼稚园的园长以及白格格的老师带着梅迎风,守候在急救室的门口。梅迎风看见梅凌寒之后,眼含泪花扑进了她的怀抱,“老佛爷,白格格流了好多血。现在,正在里面抢救呢。我好担心,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
梅凌寒的心,蓦地疼了一下。
她流着眼泪,抱紧了怀里那弱小的身躯。
似在安慰梅迎风,也似在安慰自己,“风阿哥,别担心。白格格不会离开我们的,绝对不会。我们三个人不是早就约好了,要相互守护一辈子的吗?白格格再调皮,也不会让老佛爷失望的……”
母亲临终前的那一幕,再一次闪现在梅凌寒的眼前。
她那凄惨的哭泣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即便她梅凌寒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已经惩罚过她了。她今生所受的苦,足够偿还她上辈子欠下的债了。老天爷再狠心再无情,也不会把可爱的白格格从她身边夺走了。
幼稚园的园长和老师,满含歉意的走过来。园长握着梅凌寒的手,真诚的道歉,“梅小姐,真对不起。都怪我们,是我们没有照看好孩子。如果我们能够再尽职尽责一些儿,孩子也不可能从滑梯上摔下来的——”
“园长,您别自责了。”梅凌寒嘴角微牵,露出一抹苦笑,“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不管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你们做老师的,我们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儿……”
“梅小姐,你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家长。”园长似乎很感动,“我代表我们幼稚园的全体老师,向您说声谢谢。同时,我也向您保证,梅映白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幼稚园全包了。她需要花多少,我们幼稚园就出多少。只要这孩子能恢复健康,付出多大代价,我们都在所不惜……”
正在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