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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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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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咒语,不信……我一定是来错地方了,病毒这老头子,他为甚么要骗我?”

(在这句话之后,又是连续的脚步声,空洞而有回响,照声音来判断,齐白还在继续向前走。如果他一进入那地方就开始录音,那么,这时已有二十分钟之久。二十分钟不断向前走,那条“走廊”的长度,可以说相当长。)

(如果说每秒钟一公尺,他一直没有停过,二十分钟,他已经走了一千二百公尺左右。当然“走廊”可能有弯角,也有可能,他一直绕著圈子,不过这无法从声音中作出判断。)

“是的……我来到了,我真的来到了,看!看!你们大家都来看看!”

(齐白的声音急促而兴奋,声音听来,也带著若干程度的恐惧,但是我不禁骂了一句“他妈的”。齐白真可以说是混帐到了极点。他寄来的不是照片,不是影片,只是一卷录音带,可是他却一直在嚷叫著:“大家都来看看!”谁能从声音中看到东西?他一定昏乱到了不知所云的地步了。)

“我……来到了,这大概是我追求的最终目的,我终于来到了,来到了!”

(齐白大叫著“来到了”,叫得回声震耳欲聋。然后,便是“咚”地一声,好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接著,便是一阵嗡嗡声,那一阵嗡嗡声,相当难断定是甚么声响。那像是一群蜜蜂在飞,也像是空气在一个小空间中因对流而产生,像用耳朵对著一只杯子时听到的声音相仿。)

“我够了,我已经够了,我这一生……的活动,到这里,可以算是一个终极了,找不可能再有任何……再有任何进展,我要告诉全人类,我看到了终极,看到了一切!”

(齐白始终不明白,听他录音带的人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所以,也根本无法知道他在叫嚷著的“终极”是甚么意思。)

(齐白甚至没有对他看到的情形,作任何形容。或许是他根本无法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他连自己是不是在“走廊”也不知道。)

(齐白的话,到这里为止。但是他的活动,却显然没有停止,因为还有别的声音传来,包括了“咚咚”声,一些听来像是搬动沉重物体的声音,一些空气在狭窄的空间对流而产生的声响,他的喘息声,几下惊呼声,最后,是一种“乒乓”的声响,听来像是玻璃敲碎的声音。)

整卷录音带有声音部分是二十八分钟。我翻过另一面,全然空白,没有声音。

我听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听到第六遍头上,白素回来了,她并不出声,我也只是向她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用心听。

她坐了下来,用心听著,等到放完了第六遍,我按停了录音机:“齐白寄来的,从埃及一个叫伊伯昔卫的小城市。”

白素皱了皱眉:“那个盗墓人?”

我点头道:“是。”

白素“嗯”地一声:“听起来,他进入了一个神秘不可测的地方  ”

我忍不住打断了白素的话道:“他还有甚么地方可去,当然是进入了不知甚么古墓之中。”

白素道:“可以这样说,但是在那个地方,他遇到了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遇到过的事。”

我“哼”地一声:“见到了‘终极’!我对盗墓、卖古董没有兴趣,真不知道他为甚么要寄这鬼东西来,浪费我的时间。”

白素作出了一个不屑的神情:“你是因为茫无头绪而心痒难熬,我提议你和单思通一个电话,他们是同行,应该知道齐白究竟在说些甚么。”

我不禁笑了起来,拿起电话来,打给单思。接听电话的是单思的管家,他道:“二先生到埃及去了,三个月之前去的,一直没有回来。”

我忙问道:“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管家道:“他在埃及,你要找他,可以打电话到埃及去,他一定还在。”

我没有再问下去,就放下了电话,这个管家,他以为埃及是一家小客栈?我只要打电话去,就可以找到他的主人?

联络不到单思,自然只好将这件事搁了下来。我只能从声音中判断,齐白是到了一个极为奇特的地方,在那处所在,他有著十分奇妙的遭遇,如此而已,究竟实际情形如何,一点也不知道。

我托了一个在埃及的朋友,请他找齐白,但是一点结果都没有。一直到一个月之后,我又收到了另一卷录音带。

一看到邮差送来了一只粗糙的木箱,我就不禁狂喜,那和上次的木箱相类,我接过箱子,看了看寄出的地点,仍然是伊伯昔卫,寄件人的名字也仍然是齐白。

我到了地下室,用斧头将箱子劈开来,包裹著录音带的,还是一块旧麻布,取了录音带在手,逼不及待奔进书房,将之放进录音机之内。五分钟之后,我开始骂齐白的祖宗,一代一代骂上去。

我听到的声音,只是不断的同一声响,那种类似玻璃破裂的声音,在上一卷录音带的最后部分,也曾经出现过。可是这时,不断的这样的声音,那真叫人忍无可忍,非骂不可。

我大约每隔半分钟骂齐白的一代祖宗,一直骂到第三十六代头上,才听到了别的声音,那是一下深深的吸气声。

一直到录音带播放完,没有其他的声音,我将录音带取出来,抛起,等它落下来时,将之踢到了书房的一角。

这算是甚么玩笑,齐白这家伙,一定是开死人玩笑开得够了,又知道我是一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所以才开我这样一个玩笑,而我居然上了当。

我心中十分气愤,没有将第二卷录音带的事对白素说。

我在书房中工作,听到一下惊呼声和一阵猛烈的犬吠声,我忙探头向窗外看去,看到我养的两头狼狗,正扑向一个人。从楼上看下去,只看到那人衣衫褴褛,看不清他的脸面。

那个人正在闪避著,对付那两只大狼狗,我不知道那人是从哪里来的,因为院子的铁门锁著,我打开窗子,向下大声叱责著,叫著那两只大狼狗的名字,大狼狗静了下来,那人抬起头。

虽然他满面胡子,脸上也肮脏不堪,但是我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个乞丐一样的人,正是单思。

一看清楚是他,我不禁大叫了起来:“单思,你在搞甚么鬼?”

单思并不回答我,那两只狼狗已不再追逐他,他向屋子疾奔过来,我也忙离开了书房,向下奔去。当我来到客厅中时,他已在穷凶极恶地擂门,我忙将门打开,想要指责他几句,他已经叫了起来:“拿来,快拿来。”

我怒道:“你疯了,我欠你甚么?”

单思的神情,显示他的情绪,正在极度的激昂之中,他又叫道:“拿来,快拿出来。”

我吸了一口气,先用力按住了他的肩头,令他比较镇定一些:“拿给你,可是,你得告诉我,要我给你甚么?”

单思盯著我:“齐白给你的东西。”

我怔了一怔:“齐白?”我立时想起了齐白寄给我的那两卷录音带。自从我认为那是齐白的恶作剧,我不知道放在甚么地方了。我这时,也全然不知道何以单思会那样紧张。我只好道:“喔'网罗电子书:。WRbook。',齐白给我的东西,那两卷录音带?”

单思呆了一呆,问道:“录音带?”

我道:“是啊,两卷录音带,听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像是他进入了一处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所在,一面在那地方行进,多半是他在开玩笑。”

我说著,自问所讲的全是实话,可是单思的神情,在刹那之间,却变得极其愤怒。他陡然喝了一声:“卫斯理,别装腔作势了,快拿出来,你和我都知道齐白给你的不是甚么录音带。”

我也不禁大怒:“去你的,不是录音带,齐白还会有甚么给我?”

我转过身去,想去找出那两卷录音带来。我绝不是没有应变能力的人,一艘来说,要在我的背后偷袭我,绝不是一件易事。可是单思,咦,单思平时给我的印象,极度斯文,除了提及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古墓,触及了他特异的嗜好,会令得他双眼发出异样的光采之外,他是那么文静的一个人。

我甚至会提防天花板上的吊灯突然坠下来,也决计不会去提防单思偷袭我。可是,就在那时,单思却突然对我施行了偷袭。

事后才知道单思用来袭击我的是一件玻璃雕塑艺术品。在我被砸昏过去之前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下玻璃碎裂声。

我听到了玻璃的碎裂声,仍然未曾知道自己被袭,只是忽然之间想到,在齐白的第二卷录音带中,有著不断的玻璃碎裂声。

我大约昏迷了一小时左右,先是后脑上针刺一样的疼痛,然后就听到了白素的声音,白素正在急促地问:“谁来过?”

白素是在问老蔡,我们的老管家,老蔡回答道:“我不知道,花园里狗在叫,看来是熟人,那人衣服破烂得像是叫化子一样。”

我又感到了一阵灼痛,白素在包扎伤口前,用酒精消毒,刺激了伤口。我哼了一声:“是单思。”

我在说了那一句话之后,才睁开眼来。一睁开眼来之后,我不禁呆住了。那是真正的怔呆,甚至使我忘记了脑后的疼痛。

紧接著,我感到了极度的愤怒,白素扶我坐在一张椅上,我自椅上直跳了起来。由于过度的愤怒,我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我才陡地叫了起来:“单思这王八蛋,我要将他捏死。”

单思如果这时在我面前的话,我是不是会将他捏死不敢说,但是我肯定会捏住他的脖子,至少捏得他双眼翻白,舌头完全伸出来为止。

我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书房中的凌乱,难以形容,每一只抽屉全被打开,抽屉中的一切,倒在地上,书架上的所有书籍,也到了地上。甚至连一些音响设备,也全离开了原来的位置,电线七纠八缠地到处乱挂,一对扬声器的网膜被扯破,椅垫被割开……

我实在没有法子形容下去,总之我一看到自己书房这样凌乱的情形,第一个意念是愤怒,第二个意念是:我再也不能使书房回复原状了。

我跳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著拳,白素皱著眉,将我按著,又令我坐了下来,发现坐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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