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安说，“什么功效？”
邵潜铭说，“滋阴，跟乌鸡白凤丸太太口服液差不多。”
谢唯安顿时汗了一把，你买这个送我啊？
邵潜铭末了补充一句，“这个无保质期，越陈越值钱。以后逢年过节送你后妈两盒……可以送四十几年，也懒得费心思每年都去买。”
谢唯安算了一算，顿时无语凝咽，“四十几年啊……到那时我后妈都八十几了，她又不红杏出墙，哪来干什么？要补得再来个月经有个身孕什么的，老人家准得吓得驾鹤西去了。”
谢唯安突然想起温碧霞说过那什么维森舞蹈节，灵光一闪，“我可以送点给其他人吗？”
邵潜铭笑道，“你安排。”
谢唯安当即就给薛雪打了个电话，然后两人提着七八盒那东西直奔吴宗胜家里。
温碧霞对这东西挺好奇的，问道，“哪里产的啊？”
谢唯安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邵潜铭给她说的那个地名，情急之下道：“达尔米亚纳加尔。”
温碧霞估计也没听说过，被她唬得愣了半晌。
谢唯安和薛雪走后，吴宗胜面带笑容，有些得意道，“我跟你说过，我这弟子不错吧。”
两夫妻在各自领域都有不小成就，年轻时拼成就、年长了就拼弟子，两人做了夫妻大半辈子，也拼了大半辈子。
“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谁不喜欢？”温碧霞笑着，故意不答到点子上。
吴宗胜哼一声，“漂亮聪明，性格人品都还没话说的姑娘，你遇到过几个？”
温碧霞知道吴宗胜挑弟子，学业排第二，人品性格占第一。这许多年她也多少受些他影响。
于是笑而不语。
沉吟片刻，“这丫头有点小心眼小聪明，不过这点小心思还挺招人疼的。她知道我喜欢她，打着小算盘知道我会宠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好多事……555没来得及回评，俺今晚准时回来回复评论。小虐一把之后就是一波‘波的小高C了，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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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那天，陈沫言和唯安一起陪薛雪去。
早晨起就等在那儿了，一遍遍彩排，等待。
谢唯安看得出薛雪有些紧张。
薛雪九岁才学跳舞，虽然悟性好，但是因为起步晚，比起四五岁就开始练形体拉韧带的姑娘，根基还是有些薄弱。
她一直很努力，但是做艺术生，没有好的家庭背景就得有好机遇。薛雪家算小康之家，但是够不上格让她学艺路途一帆风顺。很她很多同学比起来，她是两者都没有的，所以就算一直很努力，毕业一年也只能在大剧院做幕后。
在等薛雪彩排时，谢唯安看到了宁暖。
宁暖身后跟着指导老师和指导老师助理，有些众星拱月的模样，穿着黑色丝柔连衣蓬裙，很有高贵小天鹅的气质。
宁暖往她这边看了看，又瞥见了她身边休息喝水的薛雪，认出了她来，有些得意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转开了头。
谢唯安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在比赛现场看台上一直坐了一天，看台没有遮阳的，六月的太阳又毒又狠，陈沫言防晒霜都没涂，四处奔走帮忙，买早饭晚饭和饮料，一句怨言都没有。
薛雪有些感动有些不忍，“你们为我做太多。”
陈沫言大手一挥，“别的少说，拿不到第一名别回来见我们俩。”
谢唯安把陈沫言扯回来，“尽力发挥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薛雪点点头。
宁暖来得晚没赶上第一次彩排，主办方点了几次名没到，近十点她才姗姗来迟，主持人已经有些不悦。但一见她身后左右一个后台，又噤了声。
好歹人财大势大，脖子比你腰杆粗，没法比。
宁暖和老师似乎都咬定了这次冠军是她们的，一整天状态都非常放松。
谢唯安还见她一直看手机，其间出去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话，回来时红了眼眶，有些梨花带雨的小模样。
陈沫言也见了，咳了两声提示谢唯安。
谢唯安朝她会意笑了笑，表示无所谓跟她没关系。
越靠近七点，谢唯安有些紧张起来，握着陈沫言的手都出了汗。
薛雪已经画好妆换了衣服去了后台，看不见她人，谢唯安越发有些没底。
七点时，谢唯安看到了温碧霞，一身极显气质的礼服，入评委席时模样像足了女王。
人太多，谢唯安不好意思上去跟她攀亲，只跟她发了个短信问好。
收到信息，温碧霞忘观众席上找了一找，找到谢唯安，对她微微拉开嘴角。
宁暖是第三个上台，跳最经典胡桃夹子——花的圆舞曲。
音乐一响起，台下就静了下来，没有多余杂音，一场舞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而宁暖芭蕾舞姿七位敬礼时，舞姿轻巧，抬头来时，聚光灯在她脸上，长长睫毛下的眸子掩映不住神情，微微有些得意而骄傲。
谢唯安明显看到温碧霞有一丝不悦的微微蹙眉。
但也只是一瞬——十位评委给出了分数，每一位都近满分！
最后成绩是九点七二。
温碧霞只给了她九分。
１１８
到薛雪跳到一半的时候，谢唯安有些坐立不安了。
如果外行人看的话，一定会认为薛雪比宁暖跳得还要好，因为薛雪有特色，有出彩点，但是宁暖那支舞就稍显平淡了。
因为谢唯安之前也学过两年，懂得一些门道——薛雪悟性好，但是基本功比宁暖差了一截。
薛雪跳完后就是互动节目，两个节目后才会报她的分数。
见评审席上十位老师陆续到休息室去，谢唯安已经有些坐卧不安了。
陈沫言给薛雪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吃点东西。
中途谢唯安手机一震，接起来是温碧霞。
温碧霞让她一个人到后面休息厅来一下，说有事找。
谢唯安求之不得！撒腿就往后台溜。
休息厅围坐着主持人，和十位评审老师，加几位工作人员。
温碧霞坐在角落里，朝谢唯安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休息厅空调开得很凉，温碧霞双手交握一杯茶暖着手。谢唯安一落座，温碧霞把茶递给她捧着。
“知道我找你过来做什么吗？”
谢唯安当然清楚她为什么叫自己过来。
因为薛雪基本功比不过宁暖，十位老师肯定不会给她一个很满意的分数。而如果是这种情况，温碧霞似乎欠谢唯安一个交代。
谢唯安连忙道，“老师你先别下结论……我有话说的。”
温碧霞眯着眼睛笑了笑，说，“我这就是让你来说点什么的。”
谢唯安一愣。
温碧霞一开口，周围几个老师也转过头来了，打量了一番谢唯安。
温碧霞道，“薛雪是倒数第二个，最后那一位我也看过了，不会再高了。场上我们也就看中两个人，三号宁国权女儿宁暖，和薛雪。”
谢唯安一看还有戏，赶紧恭恭敬敬的点头。
“如果光说跳舞，我们十个老师都看准了宁暖，面面俱到，满十分的水准，因为觉得还可以有发展空间，所以给她近十分的分数。而薛雪很有头脑，对舞蹈把握很好，知道观众想看什么，知道自己长处在什么地方，并且功底也不差，人也漂亮得没话说。但是起步晚是硬伤，在这点上就……你懂我的意思？”温碧霞说，“看你的表情，别那么紧张，啊，放轻松点。”
这硬伤都出来了……谢唯安哪能不紧张？！
你说得轻松，我不紧张才怪！
谢唯安说，“老师，薛雪爷爷那一辈是农民，她小时候家里不太好，也没条件让她早早就学舞蹈，完全不能跟宁暖她家比，薛雪也因此吃了些亏……宁暖她有条件请国际一流的老师指导，但薛雪不一样，薛雪没有什么机会，可能这次错过了，她就真的错过了。薛雪真的很聪明……”
温碧霞温婉一笑，“我只看才华，不看家世。跳得不好，就算她爹姓胡我也不收。”
谢唯安自知失言，有些后悔，生怕给薛雪弄巧反拙。
“这两个丫头我都喜欢，一时间有些难以断决。听说宁暖和你同校，算是你学妹，薛雪又是你朋友，所以才让你来说些你的意见，好让我们十位老师都亮亮眼。如果你一味偏袒你那位朋友，到时你的意见我们也未必听。”温碧霞给她提了个醒。
“是，温老师，我这不也是着急么。”
“当时我家老吴给你们面试的方式，你也能看出他收徒弟的标准。人格在第一，学绩在第二。收徒比不其他，为人师表，要的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将来不会是祸害，”温碧霞说，“你可熟悉两个人？”
十个老师都忘这边看过来，虽然是捧着茶闲聊时的姿态，谢唯安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认得宁暖这个人，并且与她……还有些过节。可能是因为私人原因，我觉得她很不成熟。也许是因为年龄小心智不是很健全。至于薛雪……因为我跟她好，自然希望老师们都偏向她。温老师信得过我吗？……人以群分。如果她不行，我不会跟她做这么久的朋友，我信得过她。”
——
谢唯安走之后，温碧霞笑问旁边几人，“心里都有断决了吗？”
有两三个说，“不可偏信。论才华，还是宁暖更胜一筹。”
“选冠军自然选才华出众的，但是挑徒弟跟选冠军的标准自然不一样。”温碧霞说。
“怎么说？”
温碧霞捧茶倒回忆起一件事来。
选手的牌号都是抓阄一样随机出来的，节目单第一次整出来时她看了一眼，排在第一个是宁暖。
之后她看见宁暖跑到后台跟第三号女生说了些什么，宁暖老师似乎又塞了点东西给三号。
后来节目单又调整了一下。宁暖在三号，那个女生第一个出场。
这事本就让她对宁暖的印象分大打折扣，加上宁暖跳完舞之后那个骄傲而目中无人的表情——这是得娇生惯养到什么程度上的女孩子，才能有这样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