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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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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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为妻纲,自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只是一样,在外头可不许给我找些姐姐妹妹来,不然我可不依。”
  “好,都依你,欢迎夫人随时来书查岗探哨!”
  正月初五乃是圣谕离京之期,福康安着意吩咐撤下了侯爵仪仗,只按总督规制上路。镶蓝旗军队护驾,天子亲为送行,这位年轻总督的殊荣达到了大清开国以来的巅峰。
  驶出直隶,车驾便按例转入水路,所乘舫船亦是气势恢宏,仓房多达十六间,堪比当今天子巡幸江南的规格。
  相比之下,芸芸与骆冰心所乘坐的漕帮商船自是相形见绌了许多。小妮子嘟囔道,“冰姨,你是故意选了这个日子气我呢吧!凭什么呀,那么大的船也不带上我!”
  “得了吧,他大有大的好,咱们小有小的精致,一会儿开将起来,才知谁胜谁负。”
  冬末的寒风吹得两人缩进了船舱,但见远处兄长的画舫破浪而行,水波滚动,气势虽逶迤,速度却实不敢恭维。远不及自己所乘的这艘小船来得轻快矫捷,不多时,两船已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芸芸拍手称快,“好!真是过瘾!不愧是漕帮!”
  骆冰心无奈摇头,“且先别得意,这小船虽快,遇见了大风浪可很是要命的,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去休息休息,你是北人,不熟水『性』,万一一会儿晕船,我可不管你!”
  “晕船?”方才在兴头上还没觉得有何异样,此时一说,倒还真觉得头重脚轻,晕呼呼的。
  “不行不行,我得去躺会儿!”
  漕帮商船只用了七日水程便抵达了骆冰心的故乡苏州府,两名划桨人扶着面『色』蜡黄的傅芸芸上岸,上船前玉雪可爱的小妮子此时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衣衫上一股馊卤味道。
  骆冰心捂着鼻子避开几步远,嫌恶得很,“你们···带她去客栈吧,吐了一路,真是受不了!”
  划桨人有些疑『惑』道,“骆姑娘,咱们小舵把子交待要好好招待您,想请您过府一叙,不知您?”
  “我没空,不去!你帮我叫辆马车,便是极好的招待了。”
  划桨人纳闷得很,敢如此直白拒绝自家帮主邀约的,这位瞧不出年纪的骆姑娘还是头一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勾栏复相见

  这一路委实将这位相府千金折腾的不轻,待到芸芸面『色』稍霁,已是正月十五的白日了。
  骆冰心倒是无甚所谓,十来个元宵都是这样孤家寡人地过了。此番芸芸一来,便拉扯着她上市集看热闹,偶然经过昔日驻唱之地,别有滋味上心头。
  与玉壶携手同游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
  清早的楚馆是全天最安静的时候,倌人姑娘们笙歌半夜,大多宿醉未醒,只偶有几个妻管严的恩客仓惶跑出来急着回家。
  傅芸芸坐在对门小铺中吃着松饼,甚是奇怪地打量着他们。未多时,鱼贯而出的一群恩客里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虽有数月未见,可芸芸一眼便瞧见他。衣角上的墨纹竹叶未变,宿醉后苍白的面『色』越显得唇红齿白,好看的颜『色』。总爱皱起的眉头此时极惬意地舒展着,模样**。她从前竟不知,师父是个爱上勾栏小馆之人。
  看着他踉跄的步子,芸芸多想上前相扶,蓦地起身,却见萧针娘不知何时已侯在了门外,陆茗搭着她的肩,欢欣笑语地走向远处。她的脚不自觉跟上前去,一声师父哽在喉头,叫不出口。人群中,他没有像折子戏里一般回头张望,自然也没有看见她。
  “坐下!不过一个男人,何必这样猴急!”
  骆冰心气定神闲,甚是不屑地睨了她一眼,“真没出息,这倒贴的心思若不改过来,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个男人。”
  芸芸恼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你们之间发生过何事,我确实不知,也不想知道。只是凭我多年经验,若我是个男人,看见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副蜡黄没有光泽的面容,那是很倒胃口的。纵使昔日有些美好的过往,也会消耗殆尽。这个道理,不只我明白,汉武帝的宠妃李夫人也深知,是以病中陋颜时,誓死不与帝相见,得使汉武帝怀念终生。”
  芸芸慌了心神,“那我该怎么做,冰姨,你教教我!”
  这个徒儿委实任『性』,可恼又可怜,骆冰心定睛道,“投其所好,远交近攻之。”
  远交近攻之?芸芸思量着这话中意味,似下了极大决心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既喜欢流连烟花之地,我便要做这勾栏里最受人瞩目的一颗星星,让他循着光芒来找我!”
  总算不是太蠢,骆冰心饮下一杯莲心茶,甚是满意地一笑。
  他流连烟花只为对她情关难过,她却为他抛却声名节『操』,堕落烟花,这注定是一场恩怨情仇,剪不断理还『乱』的绝真孽爱。
  人生自古有情痴,情中自有更痴者,火花与蝴蝶的纠缠,总伴随着飞蛾的缱绻扑火。
  萧针娘扶着他回房,为他脱去襦袜锦鞋,生起火盆,温热的『毛』巾擦拭着脸庞与双手,这一切做的流畅而自然,三个月来的日子练就了她隐忍的脾『性』与伺候他的本事,没有了半分昔日谷主的样子。
  有时她甚至觉得师父醉了也很好,至少不会对她淡漠疏离,客气地像个陌生人。
  “芸儿···”
  不知是第几回醉倒,第几次叫这个名字,针娘每每听见,心头便比针刺还难受,不管他唤的是哪个芸儿,住在他心里的人都始终不是她。
  以长徒的身份在陆府小住了月余,她为人谦和,对陆茗的真心,老管家都看在眼里,是以也将她当做了半个主子,庄内大小事务亦会知会她一些。
  这会儿收到漕帮传来的消息,自是第一时间来说与她知道。针娘接过火漆密封的信函,这些日子来的阅历,令她多少也猜到了些端倪。
  “忠叔,等师父一醒,我便同他说,你只需回那边,静候佳音即可。”
  “诶!我这就去!”
  自那日离京前,随师父与年轻的漕帮帮主会晤后,针娘便明白,原来闲云野鹤如师父,也与民间的忠义组织有所牵连,这些年的天涯行医,也并非是漫无目的,而是意在搭救红花会的忠勇弟兄。
  自己的师父,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说他义薄云天,悬壶济世,是清流,可他流连烟花的习『性』却比寻常纨绔子更甚,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越了解他,越是沉沦。
  傅芸芸是个急『性』子,当晚便拈红点翠,身着江南时新的千层蝉翼衣,外罩了件纯白狐裘,独撑着油纸伞,迎着飘雪而出。
  骆冰心听着她窸窣的脚步声,假作不知,临窗而望,见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如此夜行,凭生出了些许欣慰,这丫头,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骨。
  扬州秦楼,苏州楚馆,乃江南最为奢靡繁华的两大销金窟。临近夜半,楚馆内莺莺燕燕,旖旎歌舞,与寂静的街道仿若两个世界。芸芸心知一旦踏进了这座楼阁,闺阁名声便会毁于一旦,可她要去,哪怕天下人都误解她,唾弃她,只要能博得他的一次回眸,他亦甘之如饴。
  她鼓足勇气叩响了楚馆高门,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开门的小厮极为不耐,“女的?有什么事快说,里头忙着呢!”
  芸芸拢了拢狐裘,“告诉你们老板,本姑娘是来楚馆做花魁的。”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我说小姑娘,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咱们楚馆的倌人们个个都是当世绝『色』,像你这般姿『色』的,比比皆是,还没长开就想做花魁,回去练上几年再来吧!”言罢重重关上了大门。
  芸芸气得不轻,“这年头,连做个倌人也这般为难,什么世道嘛!”
  适逢楚馆最大的恩客乘软轿离开,轿内人闻得此声竟觉似曾相识,透过轿帘向外,瞧见雪地里瑟缩的芸芸,扬唇一笑,“原来是她。”随即同身旁跟班耳语了几句便扬长而去。
  不多时,那看门的小厮便转变了态度,复又开门道,“姑娘请进吧,咱们老板娘说了,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她睨了那小厮一眼,冷哼道,“你小子就等着吧,方才你同本姑娘说的话,我可全都记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楚楼新宠

  接待傅芸芸的,是个嘴含长烟斗,倚在小榻之上的女人,准确的说,应当是名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宜的女人。
  她挑起细长的眉眼打量着她,“模样倒是很不错,牙口也好,只是这些在楚馆,也算不上稀奇,做个倌人尚可,只是听说你要做花魁娘子,如此自信,你有何过人之处?”
  芸芸褪下狐裘,轻薄蝉衣下盈盈雪肌于烛光下泛着暖光娇香。小妮子傲气凛然,“本姑娘能效飞燕,掌中起舞,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你若是不信,大可叫出你馆中的卓绝艺人,同本姑娘比试!”
  眉娘向帷帐后瞧了眼道,“是驴子是马,咱们得牵出来溜溜,风姑娘是我馆中头牌倌人,尤善舞技,你若能赢了她,妈妈我就让你做这个花魁娘子!”
  “好!比就比,放马过来吧!”
  眉老板鼓弄玄虚道,“胆敢挑衅我楚馆头牌,这样大的事咱们当然得办的别开生面了,来人,传下话去,明日子时,楚楼临阁斗舞,速速制帖,与各位达官贵人们送去!”
  陆茗乃城中难得的钻石王老五,又常光顾楚馆,梅花小楷的拜帖第一趟便送至了陆氏『药』庄。收到桃红『色』的请柬时,陆老管家一脸鄙夷,甚是嫌恶地命人送至中厅。
  彼时陆茗宿醉方醒,正与针娘商榷漕帮送来的信函之事。
  针娘瞧见这花花绿绿的帖子,顺手便扔进了火盆,正事当前,陆茗也不好多作责怪。
  “师父,陈公子这封信函中言辞恳切,想是会众于边疆叛『乱』中死伤甚重,正急待救援,此事刻不容缓,师父你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陆茗瞧着炭盆中被烧成灰烬的小花籖,一时伤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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