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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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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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观此情形,担忧之余,见这小妮子颇有胆『色』,又这般自信,心中不禁有些爽快。一旁的永曦见她搅局,就怕『露』出什么马脚来,倏地夺过身旁禁卫军的弓弩直指贼子,“你们赶快放了我皇妹,不然本宫必让你等有来无回!”
  两名贼子交换了眼『色』,使劲将芙婉推向假山岩壁,向夜『色』里逃去,两人像是极熟悉宫中地形,几乎是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不见,永曦方长舒了口气。
  褔容安冲上前抱住跌坐在地的芙婉,毫不避嫌,“婉儿你怎么样,撞到哪了告诉我!”
  芙婉面『色』惨白,只捂着小腹,额头直冒冷汗,“痛···”
  鹅黄『色』裙裾下血痕斑驳,众目睽睽之下血流不断涌出,有经验的老嬷嬷呼喊道,“快抱进房里去,若在此时着了风可就不好了!”
  褔容安也顾不上伤势,左臂一扬,与芸芸一道将芙婉抱至就近的寝殿。直瞧得和曦公主面『色』发青,指节微颤。
  嬷嬷与大夫在里间救治,褔容安将芸芸拉到一边,“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婉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第一次瞧见温文尔雅的哥哥这般发火,回避着吱唔道,“我···我不···”
  “芸芸,你一定知道,不然今天你不会做出这些违背常理之事!说!”
  芸芸捂着耳朵避向墙角,“哥哥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能说的!”
  褔容安冷然地放弃了歇斯底里,“你是我的亲妹妹啊,我和婉儿之间的感情你最清楚,你只需要回答我,婉儿有没有背叛我?”
  “不!婉姐姐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哥哥你一个!”
  他凄楚地低声道,“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道出了一个男子的无奈与包容。若非亲眼目睹,芸芸断难相信,原来真如冰姨所言,世间真有至死不渝,无关乎男欢女爱,贞节名声的爱情。
  宫中出了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引得帝后震怒,关押了芙婉寝殿中的数十名宫人至交泰殿问罪。廷杖的廷杖,鞭笞的鞭笞,却无一人愿意招出一个字。
  永曦向身边的白兰使了个眼『色』,白兰即刻伏跪下来道,“启禀皇上,奴婢知道,有天晚上奴婢奉公主之命给格格送小玩意儿去,无意中便听见格格同身边的宫女说要乔装去京郊见什么人的,具体如何,奴婢倒未听清。”
  永曦假作怒意,“白兰,这话可不能『乱』说,宫中女眷与人私通是要赐死罪的,不可诬赖我婉妹!”
  “公主恕罪,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富察皇后摇头叹惋,“芙婉这丫头,素日是多明白知礼的一个人,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事。如今她人未脱险,宫规在前,连孩子···对方是谁都无从考证,让人如何帮她。”
  交泰殿中门蓦地被推开,褔容安挺直了脊梁步入殿中,重重跪在大殿之上叩首道,“皇上,皇后娘娘在上,臣褔容安前来领罪!”
  永曦甚是温婉地欲搀他起身,“方才你是一时情急,对婉儿冒犯也是有的,皇阿玛和皇额娘又岂会怪你。”
  他拂开永曦的一双手,跪直了身板道,“婉儿腹中孩儿,是罪臣的!请皇上降罪于臣一人,饶恕芙婉!”
  “容安,这可是杀头之罪,我知道你与婉儿自小交好,可你不能『乱』认啊!”
  “对不起公主,是臣不知好歹,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心意,只是臣不想再欺瞒公主了,臣自小倾心爱慕的,只有芙婉一人。她若有何不测,臣也断不能苟活!”
  “哥哥!”满堂声『色』俱厉,芸芸不由为他叫屈,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玷污,留下孽种,他却在众人面前将罪责一己揽下,这就是富察氏男儿的铮铮铁骨,海量胸怀。
  皇后见女儿受此屈辱,心疼之甚,怒道,“贾进禄,即刻传傅中堂夫『妇』前来,看看他们养的好儿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亡命鸳鸯

  一面是正受煎熬的情人,一面是生养之恩的父母。褔容安面对母亲的责难,十九年来头一回挺身违逆。
  交泰殿中,帝后在上,傅恒整军归京,戎装未褪,手持马鞭走近道,“容儿,你可知错?”
  永曦看着他手中的马鞭,仍出言回护,“容安,你只要同皇阿玛皇额娘认错,他们会赦免你的,这样你还将是我的额驸,我不在乎你心里到底有过谁!”
  褔容安声正辞严,“多谢公主好意,臣心意已决,只想与婉儿同生死,共进退,身为臣子,臣有罪,可身为一个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女人,我没错!”
  “逆子!”
  傅恒扬手就是一鞭,他越发挺直了脊梁一声不吭。
  数鞭下去,他背部已是鲜血淋漓,永曦伏在自家母后怀中不愿再看。芸芸再难见哥哥受罪,挺身上前跪抱住褔容安血肉模糊的背部,怨恨地看向她最亲近的阿玛,“既然真爱有罪,真的于是所不容的话,那就连我一起打吧,反正我也是个离经叛道的姑娘了!”
  亲手鞭笞自己的儿女,执刑的父亲心内又是何等挣扎,可是傅恒与雨棠知道,自己对子女下手越狠,天子下旨时的罪名才会越轻。他闭目抽向自己疼惜了十五年,发丝都不忍碰落的女儿,一鞭狠似一鞭,雨棠再难看下去,转过身抚着廷柱落泪。
  旧情缱绻数十载,再次见到棠福晋落泪,天子心中终究还是不忍的。
  “罢了!你夫妻二人先将他带回去吧,等婉儿醒来,朕再做决断!”
  这样见血的情形也是皇后所不愿见到的,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甥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芸芸与褔容安兄妹二人都是硬骨头,相扶着走出大殿,满背伤痕,相视一笑,虽不语,各中情谊却已长存彼此心中。
  交泰殿中众人皆退,帝后相对静坐,心下已明。
  “今日之事,皇上有何决断?”
  “还是皇后先说吧。”
  富察荣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来,总是我做恶人,也不差这一次了。他二人既情深至此,本宫明日便下旨赐一杯鸩酒吧!至于结果如何,就看皇上您了。”
  ···
  次日,和婉格格醒转的消息与皇后懿旨一道传至,整个中堂府就似蒙上了层愁云惨雾,人人脸上都是一面颓丧之气。惟独褔容安,面上却是欢愉的,“只赐下一杯鸩酒,只消我一饮下,婉妹便是安全的了。”
  芸芸冷眉将御赐金杯拂下地,“哥,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婉姐姐出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一个时辰后中堂府便会发丧,那便是你与婉姐姐终成眷属之时,换上这件布衣,出后门上马车,自会有人告诉你全盘计划。”
  看着眼圈深陷的小妹,褔容安不胜感激,“芸儿,你真的长大了。”
  芸芸将他混在别苑带来的小厮中穿过回廊,眼见离后门尚有一步之遥时被转角处的人影拦住。
  “额···额娘!”
  棠福晋似早就猜到了她的伎俩,“这乔装,也太简陋了些。”
  芸芸一心以为她要棒打鸳鸯,语气渐强道,“额娘,你已拆散过一段姻缘,您难道希望哥哥也同我一样,这样恨您吗?”
  她塞与褔容安一个包袱,“在外安家,可少不了用钱的地方,省着点花。”
  兄妹俩皆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母亲,不知如何答言。
  棠福晋强颜一笑,“芸儿,你就真的这么恨额娘吗?”
  “我···”
  她脚下步子渐行渐远,只留下悠悠一句,“记得常给家里来信。”
  褔容安心中默念着,额娘,保重!
  有了陆茗所授的易容术,自宫中换出芙婉便成了极容易的事。只是将自己装扮成熟悉的婉姐姐,倒是费了许多功夫,一向好动的她在床上一躺就是半日,委实难耐得很。
  直到月『色』下来,她才真正放心,这个时候大哥和婉姐姐应该已经出了直隶,换上水路了吧,以冰姨与漕帮的交情,只要一上水路,便意味着平安脱险了。
  正当她心内雀跃,伸懒腰时,团龙的朝靴之声渐近,乾隆大帝坐在床边,似一个和蔼的父亲般细语,“婉儿,你一定是怪皇伯伯的吧,怪朕狠心赐死了你的心上人。”
  芸芸未免穿帮,翻身向内。在天子眼中,这便是娴静侄女的无声反抗,他拍了拍侄女的肩,“皇伯伯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这一切都是朕与皇后商议好的,先赐下一杯假死『药』,等风声一过,便为你二人在盛京安置了一套产业,对外是宣布亡故,实则是成全你们的双宿双栖,以此漫过我那痴心的女儿罢了。”
  芸芸听得此消息,蓦地自床上跳起来,“哎呀,皇伯伯你不早说,也省的我大费周章,偷偷『摸』『摸』地替他们安排了!”
  “你你···你是?”
  她将面具一撕,拍打了下闷气的脸,“哈哈,皇伯伯,我是芸儿啊!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婉姐姐和哥哥已经被我送去安全的地方了!”
  “你这丫头,总爱做些惊人之举,哪里有当日莲台上的端庄模样,朕···朕要撤了你的郡主!”
  “哼,撤就撤吧,让人家觉得当今皇上小气!”
  “好好,朕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当日在殿中说自己离经叛道,是怎么个回事?你额娘平日在家对你阿玛可凶?”
  芸芸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哎呀皇伯伯,哪有皇帝像你这样爱打听人家长里短的,我要回去了!”
  “咳咳,现在是宵禁,你今儿就留下来好好陪皇伯伯聊聊,讲讲你阿玛额娘的事,不然朕即刻就下旨通缉你哥哥,这个买卖可做得?”
  小妮子仰首就是一声叹息。
  满心委屈的棠福晋此时正倚在相公怀中诉苦水,细数今日女儿对她的种种恶行。
  “你呀,只会在我面前说软话,平日对芸芸就不能通之以情,晓之以理?其实依我看,咱们女儿倒是个侠气女子,单说她为容儿生生挡下的那几鞭,便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与陆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身世

  妻子寒意森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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