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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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熟-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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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们的姐妹情深,陈彪这种禽兽是不能理解的,他的神情变换着,以一种色到极至的目光盯着贺熹性感的锁骨,他□着说:“就凭贺警官以身试险引我入局,陈某也不能让你一无所获。等老子先‘上’了你,再尝尝这小丫头的鲜……”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贺熹抬手赏了他一掌掴。
  “臭娘们!”陈彪怒极,一把扯过贺熹,右手使力掐住她的伤处。
  贺熹闷哼一声,疼得额头沁出了汗。
  米佧先是惊得忘了反应,随即去掰陈彪的手:“坏蛋,放开!禽兽啊你……”看样子小丫头不会骂人,如此紧张的气氛之下,都听得人想笑。
  失血及疼痛令贺熹有种虚脱的感觉。挣扎到最后,她也撑不住了。等陈彪松手,她无力地靠在米佧身上。
  承受着贺熹的身体重量,米佧伸出细瘦的小胳膊搂她的肩膀,哭着说:“贺熹姐你不要有事,我害怕……”
  贺熹呼吸沉重,“别怕,我没事。”说话时眼睛牢牢盯着陈彪,发现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了一般。
  这时,亮起的天空愈发暗下来,乌云密布得让人感到压抑。吹刮而来的狂风,卷着尘埃沙砾混着浓重的水汽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地响。顷刻之间,雨林如海般倾泻而下。
  不知是不是突来的大雨令陈彪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他忽然厉声勒令司机:“快开,限你一分钟之内离开这个鬼地方!”
  中山大道上,切诺基后面跟着一辆金杯急驰而来,与警车和军用越野车擦身而过。紧接着,越野车后座的拉布拉多犬警觉地“汪汪”叫起来。
  副驾驶位上,身穿作训服的厉行猛地坐直了身体,回头看向背道而驰的切诺基,面色骤然转阴,他命令师部参谋邢克垒:“调头!”
  邢克垒一句废话都没有,闻言抬眼看向倒车镜,手上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接转向。
  明天就要军演了,照理说厉行此时该在训练场上做战前准备,但陈彪昨晚的意外出现和神秘失踪令牧岩警觉,再三考虑之下,他在凌晨给厉行打去了电话。意识到事情的诡异,厉行担心贺熹有危险,在贺泓勋的同意下,他连夜往A城赶。碰巧在盘山路上遇到才往训练场去的赫义城和他的少校参谋邢克垒。听闻厉行要回A城,赫义城把车技娴熟的邢克垒借给了他。仿佛有心灵感应,厉行顺路接了黑猴子。进入A城后,在持续打不通贺熹电话的情况下,他联系了牧岩,然后直奔中山大道66号而来。
  邢克垒的车技确实无可挑剔,他目不斜视地注意着路况,脚下用力踩住了油门。
  小黑的反应让厉行相信贺熹在前面的吉普车里,他的侧脸绷得很紧,冷眸瞬息变幻,邢克垒听见他说:“超过去拦住!”
  握住方向盘的手默然着力,邢克垒踩住油门全速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已经带起了窗外阵阵风啸。
  惊觉到有车追上来,情绪不稳的陈彪骂道:“敢和老子玩,甩掉他!”可凭他司机的车技实在不是邢克垒的对手,在切诺基与越野车并驾齐躯时,逼得他只好命令手下改变方向冲上了山坡。金杯不适宜在山路上行驶,被越野车刻意撞了下熄火停下,而里面的人爬出来后不死心地持枪射击越野车轮胎。
  邢克垒稳稳打着方向盘,车子飘移间匪徒的子弹都喂了空气。只不过可怜了黑猴子,被甩得东倒西歪,头都晕了。越野车的优势发挥出来,很快就追上了陈彪。正所谓祸不单行,切诺基在千钧一发之际抛锚了。咒骂声中,陈彪拽着虚弱的贺熹下车。
  越野车尚未停稳,厉行已利落地跳下来,瓢泼大雨中他朝陈彪急跑过去,而黑猴子则在他一声令下下和邢克垒扑向切诺基司机。
  “快准狠”被一名职业军人发挥得淋漓尽至。子弹擦过脸颊和手臂呼啸而来,厉行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在贺熹都没完全看清的情况下,他已经跑至近前。完全没有停顿,随即抬腿就是一个腾空边踢,狠猛地踹在陈彪肩颈处。他的角度和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令陈彪手臂脱力又不会伤到贺熹。
  没有想到厉行有如此身手,陈彪垂死挣扎般想要抬高右手以枪托打向他后颈。厉行哪里会给他机会,迅捷地挥出一记重拳,精准地砸在他肋骨上。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陈彪手上的枪已落在厉行手里。
  被厉行搂进怀里的瞬间,贺熹听到一声枪响和陈彪的一声惨叫,“啊……”
  冰冷的雨水顺着厉行的下巴滴在贺熹额上,她微微仰头,凝视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以目光提醒:“别杀他!”
  注意到贺熹肩膀的腥红,厉行俯身抱起她,径自向越野而去。那边身手矫健的邢克垒和英勇无比的小黑也成功放倒了切诺基司机。脱下湿了的军装外套裹在身穿睡衣的米佧身上,在受惊过度的小女人惧怕的尖叫声中将人打横抱起。
  枪声远去,警笛声渐近,现场被封锁……
  贺熹被送去陆军医院处理伤口。贺雅言被她肩膀鲜血淋漓的样子吓得够呛,又见浑身湿透的厉行冷着一张俊脸,暗自为贺熹捏了把汗。所幸刀口不是太深,只是失血过多让贺熹显得比较虚弱,但她坚持要等老虎出手术室。而厉行,沉默着。直到老虎脱离危险,冷静下来的贺熹终于发现厉行左臂作训服的袖子上有个破口……凭经验判断,那是子弹,造成的。


第046章
  子弹出膛后的飞行速度是以秒来计算的,任凭厉行速度再快,要毫发无伤地迎面避开,哪怕是特种兵出身,也绝对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说厉行中弹,以当时的情况而言是避无可避的,何况陈彪是连续射击。思及此,贺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如果说把无辜的米佧牵连进来让贺熹内疚,那么厉行为救她受伤就令她心疼和难受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肩膀的伤,她本能地抓住厉行的手腕,想要挽高袖子看看。
  厉行还因她以身涉险在气头上,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幅度动作吓得下意识啧了一声。他欲伸出另一只手挡开,却被贺熹“啪”地一下打开。
  强硬地挽高他潮湿的袖子,目光触及厉行小臂上腥红的伤口,贺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你怎么……”“不说呢”三个字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来了,尤其回想当时的情景,她更加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她,他现在肯定好好的留在部队做他的参谋长、指挥官,怎么可能有机会受枪伤?贺熹低着头,觉得厉行有她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倒霉。
  幸好伤的是他的手臂,如果……她不敢想!
  这就是爱人,他疼,她比他更疼!
  这就是恋人,她疼,他恨不得代替她疼!
  厉行看不见贺熹的表情,只是听到她像小动作呜咽般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随继改拉住他去找医生。
  前一刻还被气得想揍人,下一秒怒气就被她低低的道歉声化解了,反手握住贺熹冰冷的小手,厉行缓和了口气,“没事,皮外伤。”先前眼里心里都是她,他只隐约感觉到手臂上似是被利器扎了一下,随后交手时更是无暇顾及,如果不是贺熹发现,厉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也挂彩了。
  实际上这样的轻伤,相比他在特种大队服役时所经历的,确实不值一提。曾经枪林弹雨的日子,那些令他随时可能送命的任务,以及留在他身上的一枚枚“勋章”,哪个不比今天严重、凶险?
  然而,身为一名职业军人,厉行身穿的是军装,头戴的是国微,肩膀上扛的是责任,他没有后退的权力。身为一个男人,厉行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拼命,更是义不容辞。总之在他看来,都是应该的。
  可厉行越是安慰,贺熹心里越难受。竭力控制住眼泪,她加快了脚步。厉行手上略微用力握了下她的手,配合着她的步伐。
  以份外情浓的目光锁定贺熹纤细的背影,厉行眼睛稍稍一眯,嘴角勾起来。算了,由着她吧。被心疼的那种幸福感,强烈得让厉行抗拒不了。况且,他不再是失去小七的“厉猛子”,他深爱女人的幸福,厉行觉得还是自己来承载才比较放心。但前提是,他必须得好好的!否则,他拿什么去承诺一辈子?!
  厉行小臂中弹,所幸只是被子弹穿透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所以说来确实不严重。但由于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先是打斗,又再雨淋,加之他先前有过超高烧的病例,贺雅言建议留院观察。
  军演在即,身为指挥官的厉行怎么可能撤出战斗?他不容反驳地拒绝道:“不需要,我会注意。”见贺雅言还要再说什么,他直接吩咐医生:“麻烦给我开点药。谢谢!”转而抬手摸摸贺熹的脸,故意以调侃地语气低声逗她:“没事,你老公身体好着呢。”
  贺熹抿唇没吭声,只是以眼神谴责了他,意思责怪他不爱惜身体,但终究没有出言劝他退出演习。除了了解,更多的是支持与,懂得!一如厉行知道她作饵引陈彪入局一样,尽管担心,依然给予了最大限度的支持与,谅解。
  所以说,贺熹和厉行本就是同类人。
  没有错过两人的眼神交流,与同事对视一眼,贺雅言轻笑。觉得此刻厉行脸上调笑的表情与一身严肃的军装实在不符,如同赫义城不正经时一样,严重破坏了军人高大的形象。 〃
  发现贺雅言眼中的笑意,厉行不好意思地耙耙精短的头发,“那个,我们先取药去了。”其实他本意是想随着贺熹叫贺雅言一声堂姐的,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空无一人的走廓里,厉行去牵贺熹的手。
  贺熹倔强地避开,径自走在一边,自责中。
  厉行失笑,在不牵动彼此的伤口的情况下,霸道地将她拉到身侧搂住,低语:“该秋后算帐的似乎是我吧。”
  米佧被牵连,厉行和老虎受伤,一连串的意外使得贺熹没了底气。闻言她低着头,好半天才低声说了句:“可能真如爷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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