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妻在手狂妄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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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妻在手狂妄爷有-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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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她觉得头晕晕的,就坐在守候椅上休息。那同学情况比她严重,所以就先进去检查了,她没出事的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很晕很晕,恍惚中,她看见有一抹挺拔的身影冲她冲过来,然后,她就没有意识了……
  她发高烧了。
  唇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睫毛湿润幽黑。
  那两天,她一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人穿着黑色的毛衣,浅瞳琥珀,他低着头,阴冷的眉眼第一次出现了担忧。
  “赫连尹,你感觉怎么样了……”
  “很难受吗?那我帮你擦擦汗吧……”
  “赫连尹,那个摔出去的同学脑震荡了,你不会有事吧?不要吓我呀,快醒醒吧……”
  到了最后。
  那人再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深夜里,瞳孔里,一片白色。
  脑袋很沉。
  她难受地把手放在眼睛上,挡住了头顶令人头昏脑涨的白光。
  岂料左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扭头一看,发现左手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石膏。
  右手被于歌握着,他坐趴在她床边,睫毛微垂,沉沉睡着。
  赫连尹看了他良久,慢慢把右手抽回来。
  高烧还没退下。
  她的头还是有点疼。
  沉睡中的于歌面容安谧。
  他感到掌中的手正在慢慢离开,吓了一跳,清醒过来。
  见她睁着宁静眼睛,微微一笑,“你终于醒过来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有气无力,“于歌,我的手怎么了?”
  于歌沉默着,仿佛化身为一座没有温度的冰雕,不愿答话。
  “骨头碎裂了吗?”她静静问他,之前她就觉得自己的手臂很酸,估计是骨头碎裂了吧。
  于歌摇头。
  “没有碎?难道是骨折?”
  于歌还是摇头。
  赫连尹的睫毛抖了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的左手,比骨头碎裂了还严重?”
  他没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赫连尹,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不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她的手一定很严重,沉默了片刻,她重新抬起头,目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我的手到底怎么了?”
  
  第116章  美如天使
  
  昏暗的光线里。
  于歌僵直地立在窗边。
  夜色寂寂。
  他背对着赫连尹。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赫连尹,我以前听于舟说,你是弹钢琴的?如果……”他的语气略有犹豫。
  “如果?”
  “如果不能谈钢琴了,你会怎么样?”他的声音很静,手脚冰凉。
  赫连尹的指尖轻轻颤了下。
  那么轻微。
  她斜睨着他,笑容苍白,“你是想告诉我,我的手以后都不能弹钢琴了是吗?”
  “你手臂中的神经线断了,赫连尹,若是其他手筋断了,接上去也就没事了,可是神经线不同,就算接好了,你的手仍然没有力气,你的手术很成功,只是神经线要几时恢复,就不好说了,医生说短的话就几年,如果长的话,可能是几十年。”
  “没力气到哪种程度?”
  “可能连水杯都端不起来吧。”
  赫连尹背脊僵冷,“这等于说,我表明看着和正常人无异,但其实我的左手已经废了是吗?”
  “如果恢复得快,你几年后也许还可以再谈钢琴。”
  “恢复的几率为多少?”
  “百分之三十。”
  她的心脏骤然一紧,眼眸黯淡,“我受伤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班主任和我,需要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家人么?转告他们你的情况。”
  “不用。”她机械地说:“我受伤的事情,请转告班主任,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家的人都很忙,我不想他们担心。”
  于歌一怔,转过头来,眼神复杂难辨,“你还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吗?这不是小事啊,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吧。”
  “等我明天问过主治医生在说吧。”
  *
  上午的天空阴阴的。
  云层低低的压在头顶。
  一只白皙的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赫连尹捂住裹着石膏的手离开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她垂着睫毛,一动不动。
  主治医生说她的手没有问题,手术也很成功,只是断了的神经线暂时跟她的原神经线融合不起来,有点儿排斥,并不关乎手术的问题,而是原神经线要跟断开的重新融合,需要时间,短则几年,长则几十年,主要看她本身的恢复力和意志力。
  她慢慢走着。
  胸腔里仿佛有血腥气息正在翻滚。
  眼下正意气风发的她,突然废了一只手,虽然是不常用的左手,但也仿佛是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一般,无限压抑痛苦。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去干,就这样废了一只手,这对她来说,是否太残忍了?
  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噩梦,期待着一切痛苦不过是瞬间的错位,等待着噩梦醒来,天旋日转,世界复原的那一刻。
  然而她的太阳穴嗡嗡作鸣。
  胸口抑闷。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这是真的。
  她的左手废了。
  赫连尹瞳孔失焦,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医院的后院。
  一道闪电划破了半空。
  下起雨了。
  暴雨倾盆。
  她没有任何犹豫,穿着单薄的病服走进狂风暴雨里。
  雨下得极密。
  风极大。
  方向旋转不定。
  一会儿吹得重如泰山。
  一会儿又如和风细雨般飞略。
  她浑身湿透。
  向上仰望。
  大雨打在她的眼睛里。
  视线中白茫茫一片。
  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辨别不清。
  一阵强风吹来。
  赫连尹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年,母亲叫自己走到冰水中去坐着,她的心就已经冷了。后来,父亲又死了。从此,她的心在没有暖过,不争吵,不抗议,不苦恼,一个人默默地追求着理想和未来,她以为她是幸运的,没想到,噩耗总在人觉得幸福快乐的时候来临。
  她明明已经打进市队了。
  很快她就可以打进国家队。
  在打上国际。
  那时候,她就可以提前获取名牌大学资格,她的高中生涯也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然后,她就可以放松下来追求音乐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的手废了,这样的话,她还可以继续参加竞赛么?会被遣返么?会功亏一篑么?
  赫连尹不受控制地捂住脑袋。
  茫茫的大雨中。
  她心中激荡出从不曾言说过的痛苦和绝望。
  整个世界都被雨幕隔开。
  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了自己一个人,连冷冰冰贴在身上的衣服,仿佛也成了寒冷寂寞的气息,只有自己一个人对抗着的世界的一部分,她想要奔跑,想要蹦跳,可是剧痛难忍的脑袋正在渐渐失去意识,她双目空洞,看着被风吹得凌乱的树叶,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赫连尹!”
  茫茫的大雨中,有一把伞撑在她头上。
  然后。
  她跌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
  她没有哭,瞳孔里一片麻木和死寂,“我的手废了。”
  看着向来自律的赫连尹变成这样,于歌明白她心里有多苦,唇线苍白,紧紧抱起她,心脏抽成一团。
  “不要抱我!”她冰冷地说,“别动。”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那就感冒吧。”她轻若耳语地说,笑容自嘲。
  于歌一怔。
  随后放开了手,将雨伞撑到她头上,自己在雨幕外淋着雨,“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淋雨,那我陪你。”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于歌沉默不语。
  赫连尹也就没在管他,静静地站在雨幕里。
  倾盆暴雨浇了两人满头满脸。
  飓风吹来。
  刮歪了于歌手中的雨伞。
  黑色的伞面被风刮崩。
  银色伞骨露了出来,几欲脱离伞柄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赫连尹紧缩的瞳孔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僵立着,声音平缓,“冬令营的老师们知道我左手的神经线断了么?”
  于歌一愣,“你还想继续参加冬令营?可你的手……”
  “没关系。”赫连尹打断他,“已经走到这步了,我不能放弃,不然这一年我所参加的培训全都付诸东流的,只要老师们不知道,我就说只是骨折,然后继续参加培训,两周很快就完了,其他的,等明年集训我会想办法的。”
  于歌良久没有说话。
  “你的手静养才会好得快的,如果这次你成功夺得金牌,我怕你回校后学业会加重好几倍,对你的手极不利,左手虽然不如右手重要,但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而且如果你这样勉强下去,很可能就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弹钢琴了。”
  “无所谓了,这手几年内都好不了,我想我等不了那么久,如果现下非要二择一,那我选择眼下的,至少这是我目前握得住的东西。”
  她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味道。
  于歌无端地觉得恐惧,紧紧盯着她,慢慢呼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就算你现在放弃了冬令营,以你的学业,还是可以顺利考入重点大学的,为什么要急于一时?”
  “不为什么。”她漠然地望着前方,“明明可以办到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拖着呢?早点成功,早点解脱。”
  说完这句话,她慢慢垂下睫毛,覆盖了眼底的绝望和疯狂。
  她突然变得静极了。
  抬脚走向病房,瞳孔近乎透明,“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希望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天我会自己跟班主任谈的,至于最近所发生的意外,你就权当没看见吧。”
  当她想通了之后,她变得很安静,左手废了就废了吧,区区小伤,又不是像张海迪那样,全身瘫痪。
  第二天下午。
  她主动与班主任联系,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于歌坐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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