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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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的盛宴-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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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都呆在我的舱里。
  他们很高兴能和我这个“海盗”船上唯一的温文尔雅的“绅士”聊天。菲利普斯先生很时健谈,话语风趣而不失雅致,我们在聊天中渐渐加深了了解,他们也认为我是一个很可靠的朋友,开始跟我畅所欲言起来。
  我看他是本地人,就向他请教起美洲的风土人情,还趁机跟他温习了一通十八世纪的英语,万一派得上用场也不好说,究竟美洲的半壁江山还掌握在英国人手中。
  欧叶妮的英语并不太好(大家不要寄希望一个乡下小贵族的女儿会精通多国语言,现代的法国人也一样不屑于说英语),而我上学时学的所谓美式英语到这里几乎一句也派不上用场。最后,我连说带比活,也算是可以用英语与他俩交谈。
  1754年10月26日,我们到达了魁北克。
  这座美洲-新法兰西最有名的城市和最坚固的堡垒位于圣劳伦斯河和圣查理河交汇处的一最突出的岬岩上。
  黑夜女神号在城市脚下的码头抛了锚,到达之日,也是我和这艘船的分别之时。
  下船后,我在港口附近的餐馆请船长吃了顿饭。席间船长高兴地喝了很多酒,并告诉我,他们卸完货休整几天后就会去西印度群岛过冬,并希望还有机会再与我相见。
  离开餐馆时我回到穿上拿行李,正要下船的时候,遇到了刀疤脸大副。他还是那幅没正经的样子,笑嘻嘻地打量着我。我没有正眼看他,生怕又生出什么事端。但令我意外的是,在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往我手中塞了一件东西。
  我皱着眉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猜不透他又在玩什么花样。登上了码头,我急不可耐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副精致的水晶耳缀。
  我猜测这是从黄金海岸号上抢来的货物之一,不过他为何要给我?随即我意识到他一定早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只是不说罢了。望着这对漂亮的耳缀,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以后有机会见到他,再向他道谢好了。
  之后,我和菲利普斯父女雇了一辆马车去蒙特卡姆侯爵的府邸。
  洛奈给我的皮夹内有一封布里萨侯爵给蒙特卡姆侯爵的亲笔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我从未谋面的侯爵应该就是我新的庇护人。
  与此同时,蒂雷纳船长也有一封信托我转交,信中详细叙述了这次海上掠劫的经过,并请求蒙特卡姆侯爵派遣可靠的人员送菲利浦斯父女回到英国殖民地。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蒙特卡姆侯爵的府邸。下了马车,我们被府中的仆人安排在一间候客室等候。我环顾四周,侯爵的府邸虽也按照法国流行的样式装饰,却没有那种洛可可式的繁琐做作的脂粉气,整个府邸从天花板到家具无不显出一种路易大帝时期的庄严与肃穆。
  “当然,他可是一位伟大的军人!”老菲利普斯听到我对蒙特卡姆侯爵府邸的感受后感叹道。“据我所知,自从他十几年前被派到美洲,与我们大英帝国大大小小百余战,无不身先士卒,善谋敢断。当然,就算如此贵国也没有得到多少便宜……哦,抱歉,不过贵国的军人的勇气与风度也确实令我佩服。”
  “没关系,我不懂政治更不懂军事,您尽管说吧,我洗耳恭听。”我明白,菲利普斯先生是怕伤害到我作为一个法国人的感情,才向我道歉。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美洲这块英法必争之地,是凭蒙特卡姆侯爵一人之力才撑下新法兰西的半壁江山……”
  “约瑟夫·德·蒙特卡姆侯爵到!”
  老绅士话音未落,府上的仆人突然进来通报。我们三人立即起身,恭迎这位在美洲大名鼎鼎的军人的到来。
  未见其人我就听到马靴踏在地毯上的“通通”声,门开了,蒙特卡姆侯爵出现在门边。他中等身材,柔和的面庞精巧的下巴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军人,但当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扫视我们时,我立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身着浅蓝色制服,米色马裤,粘着尘土的靴子和脸上微微露的疲倦说明他刚刚从事过紧张且忙碌的工作,这只是回府小憩。
  “哪位是德·布里萨侯爵的亲属?”蒙特卡姆侯爵开门见山问道。
  “是我。”我向他微鞠一躬。
  “您好,哦,您先坐下,抱歉,可不能冷落这位年轻的女士。”说完,他快走几步,轻轻吻了玛丽羞涩地递过来的手。
  “这二位也是?”他向老菲利普斯点头示敬道。
  “不,他们是蒂雷纳船长介绍来的,他们二位是英国人。”我介绍说。
  “英国人?”侯爵灰色的眼中流露出些许不信任的神情,但很快他又热情起来。“欢迎,既然是蒂雷纳介绍来的就是我的朋友,请坐,请坐。”
  老菲利普斯立即将船长的信交与侯爵,侯爵仔细地看后,先若有所思了一阵,随即开口:“二位放心,我会尽快派人送您回到新英格兰的,可以看出您是位有身份的人,而我们法国是文明的国度,决不会像善撒谎的印第安人一样食言。”
  我在一旁打量着他,相信菲利普斯父女也看得出,侯爵脸上露出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而是外交场合才会有皮笑肉不笑。毕竟他们是敌国的人,想要他对其友善也确实不容易。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就不打搅了,请允许我们告辞。”老绅士是个很识趣的人,他知道侯爵并不喜欢英国人,所以自己也不便久留,准备离开这里。
  “真是抱歉,我军务缠身,不能久留二位了。”侯爵优雅地行了一个法国式的礼,看得出英国客人的告辞令他很高兴。“皮埃尔,去,给这位先生和小姐找辆马车,并送他们去城里最好的旅店。”侯爵随即对一个仆人吩咐道。
  我和侯爵到门口为他们送行,目送两人踏上了马车后我们又回到客厅。
  刚一走进客厅,蒙特卡姆侯爵就急不可耐地问我:“亲爱的孩子,你是布里萨侯爵的什么人?来,快给我看看布里萨给我的信。”
  我从皮夹拿出那封信,蒙特卡姆侯爵接过了信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请原谅,欧叶妮小姐,我老眼昏花,竟没认出您来。您为何……”半晌,他看完了信一下子站了起来,言语中露了出歉意。
  “为了在长途路行时安全些,不得以我才如此。”我微微一笑,向他解释道。
  “嗯,请允许我再次向您致敬。”蒙特卡姆侯爵微微低下头,将右手伸向了我。
  我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向我行吻手里,于是伸出手让他吻。从这一刻起,我很高兴自己又恢复了女孩的身份。
  “父亲跟您说些什么?”我对侯爵那封信的内容很好奇。
  “他信中说得很含糊,只是说希望我能安排您在新法兰西住下,并希望我成为您的保护人。亲爱的小姐,请您告诉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蒙特卡姆侯爵问。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不幸经历和盘托出。听后,这个将军侯爵长久不语。
  突然,他站起身,挺胸收颌,语气恳切地对我说:“请允许我对命运给您带来的不公感到惋惜和同情,您放心,布里萨侯爵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按照他的嘱托,把您当最自己的女儿一样,您请不要拘束,从今天起我这里就是您的家!”
  希望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望着蒙特卡姆侯爵,心里想,但是不信任又能怎样呢?

约瑟夫·德·蒙特卡姆侯爵(1712…1759):又一个侯爵… … 没法子,这位是历史上确有其人。驻加拿大的法军总司令,7年战争时,为了守卫魁北克以身殉职,他死后,整个北美洲的新法兰西殖民地全部落入英国人之手。他是法属美洲最强的,也是最后一个将领

安顿

  当天晚上我就在蒙特卡姆侯爵家住了下来。
  晚餐前,我在已属于自己的小卧室里换上了从法国带来的长裙。由于侯爵家没有女眷,除了厨娘外再没有其他女仆,因此我只得自己把头发粗略地盘了盘,在上面撒了些香粉。戴上刀疤脸大副送给给我的耳坠。
  简单地修饰一番后,我起身去了蒙特卡姆侯爵的小餐厅。
  将近两个月没穿女装,现在我的身体虽再次被束胸、裙撑裹牢,但那种因呼吸不畅而憋闷的感觉反而使我油然生起难以言说的自在和解脱,毕竟在别人面前我不用再费尽心机将女性的身份隐藏起来。
  我一出现在餐厅,蒙特卡姆侯爵就站起身来殷勤地将我领到他对面的位置上。
  “您的到来真是令鄙宅篷荜生辉!”还未就座侯爵就开口赞美道。
  “过誉了。”我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您和布里萨长相酷似,不愧是父女。刚才在客厅,我还以为您是他的儿子吕西安呢,不过,吕西安是黑头发。”侯爵笑呵呵地说着,此刻汤已上席,他却并不急于进餐,而是与我攀谈起来。
  我听到他说吕西安,心中一怔:“您见我哥哥?”
  “不只见过他,我还见过您呢。”
  “您见过我?”我试探性地问道。
  “是啊,我见您的时候,您还是一个小姑娘呢,也就五六岁大。造物主真是慷慨,没想到才过十年,您就出落得这么漂亮。”侯爵边说边若有所思,或许在记忆中努力地搜寻小欧叶妮的印象,并将过去的她和现在的我相比较。
  “那您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父亲的?”我问。
  来到这里,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谜就是布里萨侯爵,而面前的这个军人可能会帮我解开在这个一直萦绕在脑中许久的谜团。
  “嗯,我认识您父亲……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被国王陛下派到法属美洲任职,而您的父亲正是我所属军团的一名上尉。他是个很棒的年轻人,相当有才华,而且作战勇猛,屡立战功。
  “在一次和印第安人的遭遇战中,我落马负伤,是他果敢地接过指挥权,带领部队安全撤出印第安人的伏击圈,因此战他也得到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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