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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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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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地了解波拿巴私生活的情况,并通过“巴黎友人”了解他的政治动向,
此人是塔列朗的一个助手,似乎是未来的帝国大军的兵站总监达律,或是他
的父亲,他把一些外交文件提供给昂特雷格。在大法官雷尼埃平庸无能的指
导下,警察的搜索毫无结果。尽管富歇动用了他自己的情报系统为第一执政
效劳,但波拿巴在1804 年初对这一切还是所知有限。2 月,他决定采取行动。
有两名囚犯在拷问下供出了“有位亲王”即将到来一事,并供出了关于和莫
罗谈判的情况。于是莫罗立即被捕,当时“恐怖政策”似乎再度提上了日程:
关闭栅栏、搜查住宅次数增多、中止陪审制度、任命缪拉为巴黎总督。警察

不久就抓获了皮什格鲁和卡杜达尔。同时梅埃·德拉图什报告说,当甘公爵
就住在巴登的埃登海姆,离斯特拉斯堡不远,他还说亡命者正在奥芬堡集
结。波拿巴认为,这位公爵即是阴谋分子等待着的那位“亲王”。3 月10 日,
在一次有富歇和塔列朗参加的会议之后,他决定绑架当甘公爵。
绑架交由旧贵族出身的科兰古侯爵执行,并由奥德内尔将军作为他的助
手。科兰古未能在奥芬堡发现任何亡命者的军队,但奥德内尔却在3 月14
日至15 日夜间于埃登海姆逮捕了当甘公爵。20 日,另一次会议决定了执行
步骤。这位公爵于下午五时被带到万森,夜间十一时被带到一个军事法庭受
审,次日清晨二时被枪决。尽管他的文件没有表明他与卡杜达尔共谋,但却
有证据说明他被英国收买了,并且他盼望指挥入侵阿尔萨斯。他不是被宣判
为阴谋分子,而是被宣判为接受外国津贴要入侵法国的亡命者。假如他是在
法国本土或在敌国被捕,就可以合法地宣判他死刑。但是在一个中立国绑架
他,波拿巴却十分明显地损害了法国的利益,因为这给欧洲列强提供了一个
求之不得的借口。随即审判了一批阴谋分子。有二十人于6 月9 日被判处死
刑,波拿巴赦免了其中十二名大部分出身旧贵族的人,其余的(包括卡杜达
尔)都被送上了断头台。皮什格鲁被发现勒死在他的牢房里。莫罗被判释放,
但是法官奉命重审;这次法官宣判他服刑两年,后来减刑为流放。在审判过
程中,资产阶级及出入于沙龙的上流社会人士情绪激昂。罗德雷于6 月14
日写道,“对政府的仇恨和漫骂就象我在法国革命前所曾看到的那样剧烈,
那样肆无忌惮。”这种情绪在剧院里和在法院里都有所表现。波拿巴政权同
旧势力的和解一时遭挫,已经接受了一项外交职务的夏托勃里昂辞职了。但
是这些激烈的批评者并不考虑要诉诸人民,新闻界保持缄默,从全国的动向
来看,不是表示漠不关心,就是表示拥护波拿巴。
波拿巴周围的人,以及希望重新得宠的富歇这一次都催促他要趁热打铁
利用这一机会。他们向他建议,世袭制度的建立将会解除刺客们的武装:这
纯是稚气十足的议论,因为假如波拿巴遇害,这个政权就肯定会被推翻。真
正能肃清暗杀活动的是实行恐怖措施和改进警察监视制度。但是议会各院却
装出一副认真考虑这个借口的样子,以便表明在建立世袭制中它们不是没起
过作用的。此外,共和派对当甘公爵被处死一事是满意的:“我很高兴”,
保民院议员居雷说,“波拿巴与国民公会是由同样材料制成的。”3 月23 日,
元老院宣布,“修改制度”的时机已经到来。在征询参政院的意见时,它表
示反对世袭统治的原则,但在4 月23 日,居雷使保民院通过同意建立世袭
制。于是波拿巴答复元老院说,“贵院已认为有必要建立世袭制。”并未作
出这样的决定的元老院只好默认。5 月16 日至18 日,起草了一部新宪法,
然后以元老院决议案的形式于共和十二年花月28 日(1804 年5 月18 日)颁
布,最后由公民投票批准。“共和国政府”付托给一位世袭皇帝,这位世袭
皇帝领取二千五百万法郎的皇室费,并获得除他私人庄园之外的皇室领地的
收益。在建立宫廷和管理皇族事务方面,他有权自由处理。

主要困难在于规定继承法规。“世袭”一直总是“长子继承权”的同义
语,然而波拿巴无子,他自己甚至也不是家庭的长子。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不
外乎象在罗马帝国时代那样,让皇帝保留指定自己的继承人的权利。事实
上,波拿巴保有认领嗣子的权利,但他却拒绝给那些可能继承他皇位的人这
一权利。即使如此,他还是极为忠于他的一族的,而不愿意全然摈弃他们。
然而,他的兄弟们却拒绝把他们的继承权让给路易·波拿巴的儿子。他们享
尽了荣华富贵,但却不知道感恩,在他们的母亲的支持下,这些人给拿破仑
制造了无数的烦恼。吕西安刚娶了儒贝尔通夫人(一个破产了的投机商的寡
妇);随战舰到安的列斯群岛服役的热罗姆跑到美国与一个商人的女儿结了
婚;改名叫波利娜的波莱特不征求她兄长的意见就嫁给了博尔盖泽亲王。还
有缪拉的妻子阿农齐阿塔(现在重取教名卡罗利娜),以及嫁给了那位荒唐
的科西嘉人巴乔基的玛丽亚娜(后来叫作埃利兹),这两姊妹都因波拿巴没
有封她们为公主而大发雷霆。最后决定,如若没有亲生的或认领的后嗣,那
么继承人就是约瑟夫,约瑟夫之后即是路易。吕西安因为拒绝与其妻离婚而
被剥夺了继承的权利,他于是离开法国住到意大利去。
象在共和十年那样,元老院要利用这样时机表达想取得一些宪法保证的
愿望,不过这一次是正式提出。元老院想要变成一个拥有否决权的世袭团
体,这一权力使它能保护公民的基本权利。至于立法院,丰塔内要求还给立
法者发言讨论的权力,并让该院主席职位具有“稳定性”,实际上就是指他
自己。但实际取得的结果是,元老院取得了指定两个常设委员会的权力,这
两个委员会分别负责维护人身自由及出版自由。它们仅有权听取申诉,并且
在调查之后宣布:有这两种自由受践踏的“推定”。与此相反,警察又经改
组,并在更大程度上加强中央集权;富歇在7 月10 日又重新成为警务大臣,
法国被分为四个警务区,分别由对他负责的四名参政官掌管。除此之外,政
府机构很少有什么改变。拿破仑更趁此机会掌握了不受限制地选定元老院议
员的权力,并宣布,亲王们即他的兄弟们同六名帝国大勋爵是元老院当然成
员。
由于规定了亲王和大勋爵,以及高级官员(包括十八位元帅及若干宫廷
大臣),共和十二年宪法就标志着创建新贵族的重大步骤。帝国宫廷规模日
大,金碧辉煌,奢侈豪华。关于优先位次的共和十二年收月24 日(1804 年7
月13 日)法令将礼仪推行到整个政府机构。与旧势力和解的事很快又恢复
进行了。从这时起拿破仑热中于要创立一个新的贵族阶层,他很快地把荣誉
军团变成了单纯授勋的装饰品。当决定邀请选举人团的代表参加他的加冕典
礼时,他特别指出,这些代表要从有名望的世家中挑选。在典礼举行的那天,
他发泄出对平民各阶级的蔑视,“法国真正的人民是各区的长官、各选举团
主席和军队”,而不是“两三万鱼贩子以及类似的人。。;我看他们只是一
个大城市的堕落的愚昧无知的社会渣滓。”
因此,拿破仑不能把民众的委托视为新皇统的真正基础。象矮子丕平①

一样,他要求教皇为他授圣职,这样王权神授说就能恢复,并可写入教义问
答中。塔列朗与贝尼埃在巴黎同圣使卡普拉拉谈判;在罗马,皇帝的舅父红
衣主教费什也在同孔萨尔维进行谈判。作为前宪政派教士的费什,曾被任命
为里昂大主教、红衣主教以及派到圣座前的大使。鉴于拿破仑不久前对当甘
公爵的处决,庇护七世害怕得罪各列强,当然有理由犹豫不决;但是因为他
希望修改组织条例,而且也许还希望收回其属邦,最后他还是同意了。保王
党顿时喧哗叫嚷起来;约瑟夫·德·梅斯特写道,教皇已经“使自己堕落成
一个无足轻重的傀儡小丑。”教皇所得到的只是那些过去拒绝向正统派屈服
的宪政派主教对他的顺从;即使如此,斯特拉斯堡的索里内主教仍然拒绝否
认“教士法”。庇护七世甚至未能幸免于受屈辱。1804 年12 月2 日在巴黎
圣母院,拿破仑从教皇手中夺过皇冠自己戴上;在教皇退席后,他又宣誓忠
于自由和平等。约瑟芬也是由她丈夫加冕的。但在加冕典礼前夕,她还耍了
令人不快的一招,她告诉教皇,他们只举行过世俗婚礼没有经过宗教仪式;
因此拿破仑只得答应补行宗教仪式,这就使得离婚变得更为困难。
虽然加冕典礼的戏剧性仪式(这个场面经达维德的名画流传后世)满足
了拿破仑的心愿,但却没有增添他的威望。人民用怀疑的眼光瞧着这种稀奇
的仪仗,以及在十二月全月不断举行的庆贺宴会。没有人相信拿破仑的权力
会因此而巩固起来。由于重建了君主政体,并加强了政权的贵族政治的性
质,他只不过使他个人事业与民族事业更分离开了。夏普塔尔说,“在那些
日子里,法国革命的历史对我们说来就象希腊人和罗马人的历史一样遥
远。”对夏普塔尔及和他一类的人来说,情况可能如此,但是在人民之中,
法国革命的精神却并未消逝!拿破仑曾许诺人民要实现和平来赢得民心,但
他却在重启战端时,终于自己登上帝位。现在没有任何东西阻碍他为所欲为
了:帝国的征战扩张、专制统治和贵族政治一发而不可收拾,而惊惶失措、
忧心忡忡的国民只能跟着常胜的恺撒的战车奔跑,以免遭到亡国之灾。
三、入侵英国的计划。
特拉发加海战(1805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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