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插队在黄土高坡- 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下了火车,往这边走了几里地,正在路边休息,见他骑车过来,便问他下李村咋走,没想到他就是下李村的,便把我捎带来了。”
    “大婶,你们我回了”斧头见薛玉昌和母亲已见面,便准备推车走。
    “等一下,等一下。”薛玉昌的母亲忙叫住斧头,从手提袋中掏出两盒香烟,递给斧头说:“谢谢啊,谢谢!”
    “大婶,您还这?”
    “拿上吧。”薛玉昌说。
    李二红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院里,她心里有点慌溜溜的。和薛玉昌结婚半年多了,肚也打了,娃也要养了,可她,还没去过婆婆家,也没见过婆婆。听玉昌说:“婆婆解放前去的延安,后又在卫生部工作,是个大干部,大干部是一定特别威严吧,大队干部,公社干部一个个不都是挺威严的,见人指手画脚,发布命令,挑三拣四的,婆婆是不是也是那样,她能看的起自己这个农村的小媳妇,又是地主的女儿吗?她心里千百遍地想像着婆婆的模样,可是总也不确定婆婆到底长的什么样。
    一阵说笑声走近,李二红听到薛玉昌的声音,院门开了,薛玉昌和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走进。这是婆婆吗?怎么穿着旧军衣,还剪着短发,走路腰板挺直,真有点像电影里看到的女八路。李二红呆呆看着这人走近。薛玉昌忙说:“妈,这是二红。”侧身又向他妈说:“二红,这时我妈。”
    二红这才忙向玉昌妈弯了下头说:“妈,您来了。”
    “你是二红,瞧,多俊的闺女,比我年轻时还好看,别再这站着,回屋吧。”说着,走上前,拉住二红的手,用另一只手摸摸二红的肚子说:“够鼓的。”说的二红满脸通红。
    晚上,安顿母亲歇息后,薛玉昌回到自己屋里。
    “玉昌,你妈没嫌弃我?”二红见丈夫回屋,忙问。
    “嫌弃甚啊,我娶老婆,又不是我妈娶老婆,她嫌弃甚?”
    “她不嫌我是农村的,又是地主闺女?”
    我妈说:“她是城里人,我爸就是农村出来的,她也没嫌弃过我爸。”
    “那我是地主出身?”李二红仍不放心。

()好看的txt电子书
    “那有甚啊,我妈说二红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也没剥削人,也没压迫人,他爷他爸当过地主,跟他有甚关系?”
    “可你家是革命干部出身。”
    “还革命干部呢,不当这革命干部,我爸还不会被逼得自杀,现在我爸不是革命干不了,是反革命了,和你们一样,是黑五类”
    “甚叫黑五类?”李二红经常听说黑五类,但不知道具体指什么。
    “黑五类就是地,富,反,坏,右。地主,富农,坏分子,反革命,右派”薛玉昌的话,刺痛李二红的伤处,二红不说话了。
    “二红,在家吗?”二红只应了声,门便被推开,薛玉昌的母亲进了屋。
    “玉昌下地了,来,咱们娘俩聊聊。”薛玉昌的母亲做到炕沿上。
    “妈,您喝水。”二红给玉昌妈倒上水。
    “二红,我看你是个好闺女,虽生在农村,可是懂礼貌,说话也细声细语,也不是高声大嗓的,长的又俊,嫁给我家玉昌,是他捡了个福气,你们在农村,相亲相爱,日子照样能过好,玉昌也是个苦命,十几岁父亲就没了,又抄家,父亲又被游斗,文化革命这几年,他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在北京说有加,可实际上也不算个家,家被人抄了,还算家吗?父亲死了,母亲给下放到干校了,家还算家吗?实在话,和你结婚,在这才算安下家,我为他找到你这个媳妇高兴,你们俩要好好过啊”
 第七十四章 双胞胎
    “可我是地主出身?”李二红低头
    “咱不说这些好不,咱家地主出身,**说了,也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咱不惹是生非,不犯法,安心过日子,也能把日子过好。”
    “妈!”二红被薛玉昌母亲说的流出泪,深情地叫了一声。
    “对了。”薛玉昌母亲挪挪自己坐的地方,靠近二红。
    “闺女,来,我摸摸你的肚子。”
    “您摸?”二红有些忸怩。
    “这有什么,产妇让人摸摸肚子怕什么,别忘了,我是医生,我看着你的肚子有点大,莫非”
    “莫非什么?”二红问。
    薛玉昌的母亲仔细地摸了摸二红的肚子,又把耳朵贴上二红肚皮,仔细听听,良久才说:“可能是两个”
    “什么两个?”二红不解。
    “可能是个双胞胎。”薛玉昌母亲说。
    距离生产还有半个月,薛玉昌的母亲坚持要把李二红送到县医院。
    “钱呢,咱家只有二十块钱,够吗?”薛玉昌问。
    “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你就知道生娃,连个钱都没准备!”薛玉昌母亲用手指按了一下薛玉昌额头。
    一个老牛拉着个平车,晃晃荡荡地把李二红送到县医院。交过钱,二红住进病院,薛玉昌母亲说:“好几天呢,咱也得找个住处。”
    “哪啊?”
    “找个招待所住。”他们找到距县医院二百米远的东方红招待所住下。
    二红就要生产了,薛玉昌的母亲,二红的母亲以及薛玉昌都守候在病房。
    二红已经疼了一天一夜了,娃还没生出来,薛玉昌母亲说,实在不行,就剖腹产吧。可医生说:“哪那么娇气,一个地主闺女,十**岁,自己还生不了娃,等两天再”说完扭头走出病房,哒哒的皮鞋底敲着地面,走了。
    第二天还没生出来,薛玉昌听着二红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声,心疼的只会叹气。第三天还没生出来,二红一量血压,血压突然高了,高压一百八,低压一百,医生说:“孕妇高压,这很平常,不用怕,生了娃血压就下来了。”


    二红的母亲坐在二红对面急的直掉泪,薛玉昌母亲急了,找到医生办公室说:“孕妇血压高了,家属要求做剖腹产,为什么不给做?”
    那女医生仰头瞅了瞅薛玉昌的母亲,说:“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让她自己生有甚不好,为甚非要开刀?”
    “她血压高了,出了危险怎么办?”
    “有甚危险的?”
    “有生命危险!”薛玉昌的母亲声音大了起来。
    “她是个地主子女,大队介绍信上写着的,对地主子女,我们没义务费那么大劲,给她做手术!”那医生斜眼看了看薛玉昌母亲。
    “她是地主子女,但**说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薛玉昌的母亲声音更大了。
    “**说过?”那医生迟疑了一下问。
    “当然说过。”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她甚人?”
    “我是她婆婆。”
    “你的单位是哪?”
    “卫生部!”
    “甚?”
    “卫生部!”
    “哪个卫生部?”
    “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薛玉昌的母亲大声说道。
    “你,你先坐。”那医生重新打量了一下薛玉昌的母亲,慌慌的走出屋。
    夜晚十点,二红终于被推到手术室做剖腹产了。薛玉昌和母亲及二红母亲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条凳上,焦急等待着,等了一个来小时,薛玉昌终于听到娃娃的啼哭声。一会儿,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抱着两个红红的娃娃出来说。
    “给你们是俩男娃。”薛玉昌一看,果然都长着小**,心里老大高兴,恨不得过去亲两小娃几口。
    薛玉昌母亲问护士:“产妇怎么样,能让我进产妇吗?”
    一个护士说:“产妇没甚事,可能就是出血多了点”
    “什么?出血多了点?是大出血吧?”薛玉昌母亲立即站起,推开手术室门,闯了进去。
    薛玉昌随后听到手术室中母亲的声音:“你这医生是怎么干的,怎么给弄了个大出血!”
    “我也是头一次单独给人接生”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些有经验的医生都哪去了?”
    “她们都不愿来,说不愿给地主子女做手术。说做好了,怕人说阶级阵线不分明,讨好地主。说做不好,又是几条人命,都不来,最后让我主刀”
    “哎呀,这是人命,能糊涂干吗?赶快输血,去血库取血啊!”
    “血库的人下班了,我们一般都白天手术,所以血库晚上不留人”
    “这可怎么办啊?”薛玉昌听到这儿,忙闯了进去。


    灯光下,薛玉昌看到母亲的脸绷的紧紧的,嘴闭的严严的,再看手术台上,脸色惨白的二红,嘴上正套着氧气罩。
    “妈?”薛玉昌惊恐地叫了一声母亲。薛玉昌母亲从思索中醒来,一点头道:“这孕妇什么血型?”
    “可能是B型的吧?”那医生说。
    “这样吧,准备输血,我和我儿子都是O型血,是万能输血者,我们每人抽二百如果不够,接着抽,给孕妇输上。”那医生顺从地点了点头。
    二红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她感到全身乏力,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用手摸摸身边,病床边躺着两个娃,她撑起上身,看两个娃并排躺着,睡得正香,她知道那是自己刚生的娃,啊,一下生了两个,昨天朦胧中,她好像听人说,两个都是男娃,她看看娃下边,两个都是带把的,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她向屋中看了看,薛玉昌婆婆都不在,只有自己的母亲靠在床边,坐在小凳上,睡着了。
    “妈,醒醒!”二红轻声叫了声母亲,二红的母亲立刻醒了,见二红半撑着身忙叫:“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你到底醒了”
    “咋了?”二红问。
    “咋了,昨夜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生完娃,弄了个大出血,医院又及时取不上血,要不是玉昌和你婆婆把她们血给你输上,你早死去了。”
    “为甚,我记得我生完娃后还听到娃哭呢,后来就甚也不知道了”
    “后来你就大出血了!”二红的母亲说。
    “她二人上哪去了?”二红问。
    “买吃食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妈!”二红见薛玉昌和婆婆端了一大碗混沌和几个包子进屋,忙向婆婆喊了一声。
    “闺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