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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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爱你-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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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安然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那一瞬间有种堕入地狱又被他拉回人间的感觉。她多年期盼得尝所愿,再也不是求而不得。

    就像温景梵说的,不要想那么多,只遵从自己的心意,那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是,她抛下一切之后,所有的念想都变得简单而统一——喜欢他,和他在一起。

    那从五年前那座古老寺庙开始延续的缘分,断断续续了那么多年,终于……交汇在一起。

    时间没有改变什么,只是让她变得更加成熟,他也变得更加稳重。

    而这些,都是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候。

    温景梵一瞬的怔忪之后,便笑了起来,抽了几张纸巾去擦她的脸:“哭什么?”

    “我不知道……”她呜咽着回答。

    “别哭了,嗯?”他轻声哄着,手掌落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这样温柔的轻哄,却让她压抑那么久的委屈彻底爆发。

    温景梵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觉得指尖触到的液体烫得他不知所措。也很难得,见到她的冷静淡然一瞬间崩溃,哭得那么孩子气。

    他微扬了扬唇角,手指落在她的两颊上,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我要亲你了。”

    随安然哭得正投入,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温景梵已经微微抬起她的脸,指腹用力,微倾过身子去,低头压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有些烫,软软的。触上去的瞬间,他心底飞快地掠过一声很轻很满足的叹息——得偿所愿。

    对她,温景梵是真的付出了自己此生全部的耐心和温柔。

    他的唇轻轻地蹭了一下她的,很温柔很柔软的一个吻,只是浅尝即止,一触即分。

    但依然就这么轻抵着她的额头,并未远离。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就在她的眼前,清晰得能让安然看见占据了他全部视线的自己。

    他似乎是微扬起了唇角,连带着眼睛也微微地眯了起来。然后,压低了声音,如他刚才用声音诱惑她时一样,轻缓的,用低沉婉转的声音,清透低醇的声线,对她喃喃低语:“不要哭了,嗯?”


    第四十七章

    A市今天依然还是延绵大雪不绝,从昨晚停歇了片刻之后一直下到了清晨。

    有句老话是说;下雪天不冷,融雪的时候才冷。

    是以,这几天虽然一直在下雪;随安然倒并没有A市已经迎来了彻底严寒的感觉。

    此刻,她正站在自己的公寓楼下。出门之前;某人还特意发了信息提醒她保暖,所以这会她是帽子,口罩,围巾,手套,装备齐全。

    满世界都是银白色的;她一身雪白的羽绒服站在公告栏前,就像是融进了这雪景里,遍寻不到。

    随安然低着头在公告栏前来回踱步,因为时间早;楼下并没有什么行人;安静得只有她双脚反复踏在雪地里时的“吱呀”声,很细微,却格外好听。

    她就不厌其烦地来回走着,不知道走了第几遍,突然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得细细的,只露出漆黑明亮的眸光。

    她抬手捂住脸,深呼吸了一口清晨冰凉的寒气,只觉得浑身都畅快了不少。

    是不是在做梦啊……

    昨天还没有那么直观的感觉,可今天一早醒来,迷迷糊糊去摸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正好等到他的短信进来,虽然言简意赅的只有一句话:“注意保暖,等会要检查的。”

    可却分明地提醒她,很多事情,在昨天下午就已经悄然改变了。

    于是,这整个清晨她都在不停的傻笑,全然忘记了她曾经为这段感情是否开始挣扎得有多困难。

    记吃不记打,说得大概就是她这样的……

    可还是……很高兴啊。说不出来的高兴,好像以后每天睁眼想起他时,眼前都是一束温柔的光。

    有他相伴,多好?

    正出神间,一辆车飞快地靠近,等安然低头看去正准备避让的时候才发现来人是……江莫承。

    他的神情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下巴上有青黑的胡渣,一双眼沧桑又疲惫。

    他下了车,就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这才缓缓靠近:“安然。”

    随安然一时不知道有些怎么面对他,就这么两厢僵立良久,她这才垂下手,把双手塞进口袋里,缓缓朝他走去:“你怎么来了啊?”

    “我是来……”

    “如果是我想的那件事的话不必说了,我已经跟江伯母说得很清楚了,她也应该把昨天那些话传达给你了。”随安然弯唇笑了笑,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的情况,跟你无关。”

    江莫承抿着唇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我听我妈说你已经结婚了……”良久,他终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只是话里却是满满的沮丧,大抵只有经历过求而不得这种无奈的人才知道用情至深的痛苦。

    “其实没有。”随安然抽出手拍了拍自己随身带着的包,“但是是今天领证。”

    “所以你在等他?”

    “是。”

    江莫承又是一阵沉默,很久之后才是低低地一声轻叹,那一声叹息里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那我知道了。”

    随安然没答话,只在看见不远处拐角出现的那辆路虎时,这才偏了偏头:“他过来了,我也该走了。”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见她要走,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服,并不能感触她的体温。

    “考虑好了。”随安然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轻轻一抽从他手里挣脱开来,一字一句道:“如果这辈子还有谁让我想不顾一切试一试的,那就只有他。”

    那个已经穿透她生命多年的人。

    江莫承只觉得喉间一阵发紧苦涩,那双眸子里的光辉都黯淡了些许。他低头拿脚尖踢着雪,直到鞋面失了一大半了,这才低声说道:“其实我知道我没有什么理由来找你,我们早就说清楚了的……”

    “莫承。”她突然叫他的名字,见他抬起头来,似乎是弯唇笑了一下。但等江莫承再细看过去时,她已经敛去唇边那抹弧度,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说:“跟你打个赌好不好?没有什么赌注,只希望我赢了之后你能放下过去,结束这一切。”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江南女孩子特有的暖糯,似是一曲岁月静好。

    他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平和,只是眼底笑意明艳,丝毫遮掩不住。

    他哑声问道:“怎么赌?”

    “我走过去,他一定会下车,然后先替我拍掉身上的落雪,再送我上车。”

    他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她。

    随安然已经对他笑了笑,抬步走了过去。

    江莫承转身看去,她不过才走了几步远,不远处那辆路虎的驾驶座上的人就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

    隔着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先是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瞬,什么都来不及的一瞬,那眼神已然透出一股威压,沉沉地笼罩过来。

    他抬步迎上去,见她身上落了一层薄雪,抬手挥去,眉心不由自主地轻皱了一下:“等了很久了?”

    “你迟到了。”随安然握住他的手,虽然隔着一层皮手套并不能感知他的体温,她也这么抬手握住他,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给我那么多时间,你不怕我真的反悔吗?”

    温景梵半拥住她,缓步往副驾走去。

    两个人的鞋面落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抬手拉开门,见她坐上车,拉了安全带替她扣上。这才就着这种亲近的姿势抬眸看着她,语气认真道:“后悔也没有关系,我很坚定。”

    那声音轻柔,并没有太多语言上的技巧,却恰到好处的击打在她的心口,逼得她呼吸就是一窒,温柔的窒息。

    昨天下午吃过饭,他送她回来时说:“你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反悔,如果你还是这样的决定,那拿好户口本,在你家的楼下等我,我们明天上午就去登记。”

    随安然虽然优柔寡断,却也偏执得不行。一旦认了一个道理,哪怕遇上重重阻碍,也会拼命去完成它。

    更何况,她的心一直都偏向于他。

    一旦做了决定,那便是奋不顾身。

    他绕过车头去驾驶座,随安然就坐在车内远远地看向站在自己车前的江莫承,唇角一点点抿起。

    温景梵上车之后,不经意往江莫承那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低声说道:“不用说再见吗?我们先走了。”

    “不用了。”随安然捏着安全带,心底轻叹一声,再开口时,声音都轻了些许:“没有再见了。”

    温景梵侧目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倒车,转弯,离开。

    。

    大概是因为工作日,天气又不好的原因,今天来领证的人很少。温景梵随安然到得早,第一个填了资料,拍了照,钢印落下,从此便组成了一个家庭。

    快得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一大早撞上枪口的江莫承先生,再没有人知道两个人今天就飞速的领证开始婚后生活了……

    随安然捧着有些沉甸甸的结婚证,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吗……”

    “不然还要哪样?”他反问。

    见她还有些发愣,温景梵抬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半纳进怀里拥着慢慢地往前走。

    民政局前面是一条宽阔的绿荫道,只是冬天了,叶子早已掉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加上这几日连绵的大雪,此刻到处都是没有融化的积雪,厚厚的一层。

    车停得有些远,两个人慢慢走过去,一路寂静无声。

    等到了车前,温景梵沉吟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家里的钥匙,等会就搬过来吧。”

    随安然接过来,钥匙上带了他的体温,是温热的。她轻抿了一下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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