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臭小子。”亚历克斯开心地揉乱他的头发，“我发现你长高了好多。”
汤姆十分郁闷地瞪着他，把他的爪子从自己头上扒拉下来：“我真不想对你说下午好！”
“还是那么不可爱。”亚历克斯笑着收回手。这时哈利也从壁炉里出来了，汤姆赶紧站到一边。
“真高兴见到你，亚伦。”哈利笑着对他伸出手，亚历克斯握了上去，然后顺势把哈利拉近自己身边，两人拥抱了一下。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亲爱的哈利。”亚历克斯说，然后放开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看上去还不错，比我想象得好多了。”
汤姆皱了皱眉。哈利一笑，并没有说话。
“帕兰佩恩先生不在？”哈利扫了一眼客厅。
“他去拜访几个老朋友，到晚饭的时候才会回来。”亚历克斯说，“走吧，我爷爷正在二楼喝茶。汤姆，你也来。”
为了迎接圣诞，庄园已经被装饰起来了。会客厅的拐角里放着四棵高大的圣诞树，墙上漂浮着彩带和金色的小天使；走廊里的画像全部被清理一新，地毯也换了成了红色；雕像们小声地唱着圣诞颂歌，声音优美飘渺，却不觉得吵闹。
晚饭后亚历克斯从酒窖里挑了一瓶蜂蜜酒，又从厨房里拿了两个水晶杯，然后上楼敲开哈利的门。
“一起喝一杯？”
“好。”哈利把他让进来，然后关上房门。
两人在小圆桌前坐下，哈利看着亚历克斯拔掉瓶塞，给两人分别倒上。
“祝你健康，哈利。”
“谢谢。”
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醇厚甘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哈利抬起了眉毛。
“味道如何？”亚历克斯似笑非笑地问。
“棒极了。”哈利回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亚历克斯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放下了。
“你在为邓布利多做什么？”绿眸男人注视着他的好友，“德国那边究竟是什么事需要你在那边呆那么久？”
“邓布利多打算跟格林德沃摊牌。”亚历克斯说，轻轻晃动着杯中澄澈透亮的液体，“哈利，你知不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会出现在去年的世界杯上？”
哈利摇摇头：“我们当时讨论过，但是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他想在比赛的时候见一个人。”亚历克斯慢悠悠地说。
“是谁？”哈利问。
“邓布利多。”亚历克斯说。
哈利的眉毛跳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亚历克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哈利说，“他们两在少年时期是好朋友。那个时侯邓布利多刚刚失去他的母亲，而格林德沃则因为被学校开除来到英国避难。他的姑母是那位著名的魔法史学者巴沙特夫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亚历克斯诧异地问。
“邓布利多告诉我的。”哈利轻声回答。
“那么你大概也知道邓布利多的兄弟为什么跟他关系很差，还有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一直是单身咯？”亚历克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哈利觉得有些意外，然后诚实地摇摇头：“邓布利多为什么单身我就不知道了。”
“问题还在黑魔王身上。”亚历克斯低声说，“邓布利多和他曾经是一对恋人。”
哈利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这是真的？”
亚历克斯轻哼一声：“当然是真的。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迟迟不去阻止格林德沃的原因。”
“我以为他们只是朋友。”哈利说，“两人最初是因为志趣相投才成为朋友的。”
“我调查了很多格林德沃以前的事。”亚历克斯说，“然后做出了这个推测。我问过邓布利多真相，他默认了。”
“他准备面对那个人？”哈利问。
“是的，他不能继续逃避下去。”亚历克斯说，“他正在挑日子跟格林德沃决斗，圣诞节过后大概就会正式向他的老对手宣战。他至少在五年前就该这么做了。”
“这不能怪他。”哈利说，“你知道他妹妹的事。”
亚历克斯阴郁地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反驳我的指责。”
哈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喝了一口酒。
亚历克斯低声说：“麻瓜们的战争并没有停止，黑巫师还在毫无顾忌地杀人。格林德沃干预了麻瓜的领导者。”他抬起头来看着哈利，“我真庆幸巫师的战争并没有扩展到大不列颠。”
“亚伦，你回来不会就是说这个的吧？”哈利决定要转移话题，“邓布利多说你有话要说。”
亚历克斯喝光了杯子里的蜂蜜酒，然后又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哈利，你背上的诅咒有没有变得更糟糕？”
哈利避开了他的注视，隔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感觉不到。我知道那个印记的颜色变深了，但是我不想去看，也不想去想。”
“汤姆知道么？”亚历克斯说，“邓布利多说他很照顾你。”
“不，我没有告诉他。”哈利顿了一下，“他只知道我因为事故不能过多地使用魔法。”
“为什么不告诉他？”亚历克斯皱起了眉头。
哈利摇摇头：“他已经够忙的了。如果我告诉他，那么他又会自己查东查西地找破解的方法。我不想给他增加负担，而且也不想再跟他起争执。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汤姆会觉得你不相信他的能力。”亚历克斯给哈利的杯子续上酒，“你必须有人来照顾。”
“我一个人能行。”哈利说，“我没那么脆弱。”
“那么你打算接受他？”亚历克斯问，“他还没对你死心呢，我看得出来。他在学校里有没有对你做点什么？”
“我没那样想过。”哈利说，心头那点模糊地感觉又涌了上来，“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汤姆为我考虑得很周全。”
亚历克斯看了他一会儿：“那么汤姆毕业后呢？你要继续跟他住在一起？”
哈利没有回答。他会在汤姆毕业后离开霍格沃茨，像麻瓜一样生活，而汤姆则要在巫师界走他的路。他们依然可以经常碰面，但是哈利不打算跟他住在一起。他的存在，只会阻碍他的发展。
“我想搬到高锥克山谷附近的麻瓜村落里去。”哈利说，“汤姆长大了，不应该再跟我住在一起。”
“汤姆不会同意的。”亚历克斯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他，那么最好跟某个人结婚。”
“亚历克斯，我不想结婚。”哈利说，“我只想安稳地过日子。”
“但是哈利，他只是在等待时机。”亚历克斯说，“他不会一直都顺着你。”
哈利沉默地喝光杯里所有的酒。
“我只想看着汤姆成为什么样的人。”哈利低低地说，“除此之外，我不想考虑别的。”
“可是你得有人来照顾。”亚历克斯轻柔地说，握住他的手，“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你需要有人陪着你。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的生活也不是孤单一个人。”
哈利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想起亚历克斯临走时对自己说的话。
“谢谢你，亚伦。”哈利把手抽出来，“我会过得很好。”
哈利看到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波涛汹涌，轻轻移开目光。亚历克斯张了张嘴，最后目光黯淡下去。
“我还是很担心。”亚历克斯说着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哈利轻笑道，也站了起来。
“你总是让人不放心，这一点跟那个臭小子一模一样。”亚历克斯干笑一声，“晚安，哈利。”
“晚安，亚伦。”
灰眸男人关上了门。哈利拿起剩下的蜂蜜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亚历克斯想说什么哈利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敢接受。哈利很感激亚历克斯没有说出来让自己难堪，但这无疑又让他欠了他一笔债。
哈利最后喝光了亚历克斯拿来的那瓶酒，然后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
这是一个热闹的圣诞节。汤姆调侃说只要有亚历克斯的地方就别指望会冷清，哈利一直笑得很温和。
汤姆在圣诞节的晚宴后找到亚历克斯，希望能在假期里跟他谈谈哈利。
“真少见啊汤姆。”亚历克斯揽过汤姆的肩膀，“不如就在今天晚上？”
汤姆没有反对，两人来到二楼的小会客厅。亚历克斯吩咐小精灵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们。
亚历克斯递给汤姆一杯葡萄酒，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哈利不肯告诉我他背上有什么。”汤姆说，“但我猜那是妨碍哈利魔力恢复的因素之一。”
“你是怎么知道的？”亚历克斯喝了一小口酒问。
“无意中听到的。”汤姆说，“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是个诅咒，阻止哈利的魔力恢复？”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你猜得没错。”
“那到底是什么？”汤姆问。
“如果哈利不打算告诉你，那么我也不会说太多。”亚历克斯说，“诅咒在哈利的背上留了一个印记。印记会因为使用魔法的频率而加深。”
“最糟糕的情况是什么？”汤姆问得很直接，“哈利会死？”
亚历克斯看着他没说话。
他默认了。汤姆抿起嘴唇，攥紧了拳头。
“如果哈利不使用魔法，那么诅咒就不会起作用。”亚历克斯说，“但是哈利想跟你一起离开学校，他坚持要再教一年。”
“这么说他必须以后像个麻瓜那样生活了？”汤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还剩多少时间？”
“在这之前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亚历克斯说，“你怎样看待哈利？”
汤姆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还爱他？”
“是的，我爱他。”汤姆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他不会接受。所以我只想留在他身边。”
“你想跟他在一起？”
“……是的。我会尊重他的选择，哈利不会因为强迫而屈服。不过我没打算放弃。”
亚历克斯看了他很久，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如果不使用魔法，哈利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