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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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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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孔姑娘,早些年见着的时候还会笑笑,自打脸上多了那道疤,性子越地变了。

    水溶端坐在厅中,他极少有这样端正的坐姿。平日里做出来的纨绔模样尽数消散,手里的佛珠转的飞快,紫红袍子有着极宽大的袖子,恰到好处地遮盖了他的紧张。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定下了好日子,周家也同意了,再过不久,他就该迎娶自己的妻子过门了。

    即使自通人事起便明白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这个时间也是紧张的。

    他面前坐着的那两个人也由不得他不紧张。

    林沫和水浮,一个丰神俊秀,一个相貌普通,然而气质却出乎意料地想象。此时都挂着若有若无地笑容坐在他面前,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极为相似,不过一人说了一句恭喜,便都笑嘻嘻地不再说话。

    他不想打圆场。

    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本来已经够累够紧张了,这两人要怎么着,就随他们去把。横竖林沫还知道君臣两个字怎么写,也不可能欺了水浮去。

    至于水浮会不会欺负林沫?水溶忍不住想,真是荒谬的事情啊。

 39第39章

    不知过了多久,终究还是水浮先打破了沉默:“听说靖远侯的生辰没多久就该到了?”

    听说?听谁说的?林沫看了一眼水溶,露出一个羞涩的温和的笑容来,明眸皓齿,看起来极其赏心悦目。水浮又笑道:“咱们算是有缘,我七弟也是九月里生的。还有个同母所出的”

    林沫挑了挑眉,不说话。

    七皇子与那个已经成了皇家大忌讳的八皇子只隔了四五天,不过一个命格极好,另一个就实在不行,林沫并不为那个早夭的八皇子不忿,人的运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在自己父亲最危险的时候降生,运气本来就不大好,出生了以后又叫自己的叔父们陷害,即便没被皇上摔死也不一定有命活着,甚至搞不好会连累一家子。因而,文人墨客们替八皇子鸣不平的时候,林沫并没有上去帮腔。

    他的生辰和七皇子的确实挺近,不过先生说,太过惹眼的日子,对他以后的人际应酬都不好,因而给提前了一个月。他不得不承认,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跟七殿下抢寿礼抢客人?他又不是嫌自己过得久。便轻笑道:“殿下听谁说的?那人大约是记错日子了,微臣虚长七殿下几日,九月初三生的。”

    水浮脸上的笑意浅了一些:“哦?”

    林沫轻轻笑了起来。

    水溶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带着些警告,林沫看得分明,也回应得挑衅,两道目光交杂之下,一个微微皱眉,一个面带得意。

    水浮干咳了一声:“如果不是知道今儿个是溶叔的好日子,还以为你同靖远侯如何如何呢。好歹避讳些吧。”

    水溶手里一颤,杯子里的清茶都要洒出来,林沫在心里冷笑了两声。这三殿下看来懂得还挺多,不知道他对水溶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机关算计的白痴行径有什么看法?是乐见其成,还是如林沫一般在心底不屑着却可惜着?

    早在水溶在北静王府说出北静王府的尴尬地位的时候,林沫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所谓的“贤王”其实有几分脑子。而他算计着自己入了三殿下一系的不动声色的举动更是让他不满之余也多了几分自己说不出口的刮目相看。

    对于水浮来说,水溶这种不挑明、不会给他带来麻烦的爱慕之情,着实是件无本万利的买卖,他只需要假装不知情,接着就能心安理得地坐享水溶替他带来的旧派与新派的融合。

    不得不说,在陛下心目中“从不结党”的三殿下,实在不负秦王这个封号。

    只是林沫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仅凭得了圣上的青眼就叫这两位王爷如此费尽心思地拉拢了?得了他这么个又没有实权又没有背景的侯爷的支持又有什么用?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得到皇上的看好,但是帝王对臣下的恩宠就如同男子对女子一样,实在不是多长远的事情。林沫自认为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可是对于皇家的事情,他实在没有插手的勇气。

    毕竟并不是个任性妄为的人。

    林沫不喜欢水浮说他时候的神态,但也并没有和三皇子呛声的胆量,因而只微微一笑:“今天是北静王的好日子,三殿下这些玩笑,还是别开了吧。”

    “这么说起来的话,溶叔的好日子同林侯爷的生辰差了没几天了?”他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一样,“我前几天在母后那里瞧见了孔家表妹,性子着实不错,虽说论起身份来她并不比给母后和皇姐行礼,但是因为母后是长辈,那一拜倒是实打实的,叫母后好生过意不去。”

    林沫也听说过,景宁郡君进宫,只拜太后皇后,对诸位太妃贵妃等视而不见,气坏了花太妃,却只能无可奈何——毕竟她姓孔。

    和惠大长公主是个相当出色的人物。她出身端亲王府,被崇元帝认为义女,自幼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尊崇无比,十三岁时,西藏内乱,端亲王率兵平反,她自请和亲西藏——崇元帝没有女儿,自然不会无端端地认一个义女在身边。然而端亲王到底是个久经沙场的,没等到妹妹去和亲便摆平了叛军,把西藏土司的四个儿子给杀了干净。崇元帝于是“甚爱之,为其费公主单独立府宣召驸马之祖制”。而出乎意料的,最把皇家规矩身份摆在嘴上的宗人府没有一点意见。因为和惠大长公主嫁入的是孔家。

    只有嫁去孔家才不算是下嫁。

    任何一个王朝都希望孔家正式地承认自己,孔家的子孙能够入朝侍奉君王,甚至在王朝起了纷乱的时候,孔家能够站出来,号召天下文人尊崇君主,视叛军为异类。因此,每一个王朝都热衷于将公主嫁进孔家去。可是,孔家的独善其身做的比谁都好,他们家里至今奉着的只有周文王。

    因而,崇元帝将和惠公主嫁与孔家。

    和惠公主是个极为聪明的女子,即使她改变不了夫君,也至少能改变自己的儿子。为此,他特地废除了公主宣召制,为了让公主能够亲自抚养文宣公世子。

    可是事实上,即便极为尊重母亲,文宣公依然只供奉周文王。

    而后,文宣公拒绝了松阳长公主,迎娶长孙氏的嫡女为妻。不能不说是孔家对于皇家将和惠大长公主这样过分聪慧的女子嫁过来的挑战。

    长孙氏生下的二子一女,更是规矩得和皇家极为生疏。

    孔静娴倒是承认了皇家封给她的郡君份位,可是有了这个份位后,她便开始不拜舅爷爷家的庶女了。这到没有不合规矩,即使贵为贵太妃、贵妃,妾终究是妾,连太后同皇后都不用受她的礼,太贵妃等被她无视确实不算什么。

    林沫却不知道水浮同他说这个有何深意。

    “前几天在宫里,给母后请安的时候瞧见了贾贵妃,正巧孔表妹也在,贾贵妃说起同你的关系,说什么孔表妹以后也是她表弟媳的话,被孔姑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

    林沫笑道:“孔大姑娘既然是三殿下的表妹,贤德妃娘娘又是殿下的庶母,那实在不好盼亲戚的,何况——说着这种话,闺阁家的女儿受不大了吧。”

    水浮这才放开了笑容:“果真如此。”

 40元妃

    贤德妃的兰春殿里头冰冷冷的,一丝人气都没有。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手脚都极轻,一露出一丝声响来。今天是命妇进宫请安的日子,论理贾家的几位诰命也该来见见元春,可是皇太后刚刚下了旨意,叫贤德妃在自己宫里“静养”,莫要折腾了。上回皇后禁足的懿旨刚结束,这回太后又亲自动手,皇上本来就对兰春殿可有可无的,下人自然是看眼神行事了。

    元春端坐在自己的寝宫的佛堂中,长长的、涂得鲜红的指甲刺进了肉里,印出血渍来而不自知。倒是抱琴一进来,看到她这个模样,唬了一跳:“姑娘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扯着嗓子喊外面的太监,“快来人呐,都死了不成?!”

    元春苦笑道:“算了吧。他们哪里是死了,是当我死了呢!”

    这几天奴才们眼高手低的,元春起初也怨愤过,想要打几个人立立威风,只是宫妃不得擅用私刑,需向慎行司去传板子,谁知道慎行司郎中传来了皇帝的口谕:“贾妃静养吧,有不得力的奴才,打了去就是,动什么板子?如今是什么时候?”元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兰春殿,已经同冷宫不差分毫了!她一届贵妃,连打几个奴才出出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贵妃宝册已被收回,如今人人都知道,贤德妃是惹了大麻烦,便是华太妃也遣了人来责怪她:“你可知你羞辱的是什么人?那是孔家的嫡孙女,和惠大长公主的眼珠子!和惠同老圣人手足情深,端王又是宗亲里头的第一人,我见了她都憷呢,你还敢得罪她亲孙女!”

    抱琴眼里含泪:“娘娘,您别这样,您别吓我啊。”

    元春道:“娘娘?我算是哪门子的娘娘?自以为做到了贵妃,也算是熬出头来了,可是你瞧瞧,人家当我是奴才呢,我自称一句表嫂子,倒是哪里惹到了她?做我的亲戚是这么丢人的事么?”

    抱琴劝道:“娘娘,孔姑娘是和惠大长公主的孙女,您是陛下的妃子,若是从林侯爷那里论辈分,确实不大妥当。”

    贵妃也只是妾而已,确实没有从一个妃子那儿论辈分的道理。

    元春冷笑道:“看吧,我熬了这么些年,也不过一个妾字。”

    她出生时,荣国公贾代善尚在,作为嫡亲的孙女,自幼是恩宠有加,谁知素来疼爱她的祖母和母亲却能狠心叫她进宫来,做的是女官,说起来还不就是个奴才?给皇后磨墨扑纸洗笔,她自认文采要比皇后高出一等,可又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攀上了华太妃,封了贵妃,却终于明白,自己这个贵妃与华太妃的太贵妃并不相同。华太妃深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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