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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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世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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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你除了添乱就不会别的!”拉起他就走。

    人一散尽,张丰就好像被抽干了力气的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张裕偎在身边,怯怯地叫了声“姐——”,张丰搂过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姐姐没事。”

    “裕儿不该惹祸。”张裕愧疚地说。

    “不怪裕儿。累了吧?咱们进屋睡觉去。”

游侠朱挽

    张丰前世的时候有点点小资,不骂人,不打架,去市场买菜不和小贩讨价还价,一直在有限的条件下过着精致的生活,可是自从穿越以来,却一天天变得彪悍的起来,尤其是昨天,简直跟母老虎差不多,她应该感到难过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竟没有,昨晚沾床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天光大亮。

    张裕没在家,门口也已经收拾过了,张丰也不做饭,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把收集起来的陶泥重新加水和均了,抬出转轮专心地拉起胚来。她也想通了,今非昔比,没有必要再抱着以前的观念不放,时世艰难,还是以保命为要,再说,换一种活法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是再世为人。

    张丰的凶悍传遍了全村,再也没有人轻易招惹他们,而张裕并没有因为陷害马家兄弟被村里的孩子们排斥,反而因此受到推崇,很快地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张丰虽然好奇,却没有去追问张裕和家喜为什么事互不理睬,又为什么忽然和好,她虽然自称姐姐,实际上却是把张裕当做子侄甚至儿子来看待的。

    张丰到西市卖了两回陶瓷,虽说价格不是很理想,但照这样下去维持两人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加上手里那笔存款,心里倒也踏实了些。而她的铁锹也终于到手了,王铁匠接了一笔不小的订单,很爽快地履行了当初的协议,给了她一把免费的铁锹,连开始的订金都退给了她,张丰又在他那里打了一把切菜劈柴都能用的菜刀,他也很厚道地给了一个优惠价,张丰非常高兴,开玩笑说市署应该给他颁一块“德艺双馨”的牌匾,王铁匠没听出她是恶搞,反而对她的话很是受用,直夸她有学问,两人相对大笑,颇有些豪侠的味道。

    张丰每次去西市,回来的时候准带烧饼回来,陪着张裕的家喜总能沾光吃到美食,后来家安也掂记上了,于是陪张裕看家的人就又多一个,第一次张丰没有准备,只好把自己的烧饼给了家安,家喜和家安推让半天,最后还是屈服在美食的诱惑之下。

    张裕把自己的烧饼递在张丰嘴边,张丰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家喜和家安便也把自己的烧饼递过来,张丰也咬了一口,虽然少了一份烧饼,吃得倒是更热闹了。从此之后,张丰就算在外面过夜,也不用再担心张裕会没人陪伴了。

    一直以来,张丰制陶用的土都是扩展窑洞所得,只要没土用了就去挖窑洞,这都已经成了惯例,张丰和张裕对这种一举两得的事都很得意,即便后来窑洞已经扩展得够大了,两人还是不肯放弃这种做法,于是张丰就作了很多计划,其中包括一个密室,一个贮藏室,一间厨房和一个卫生间,现在有了铁锹,虽然进度并没有加快,可是却省了不少时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张裕居然迷上了用铁锹挖洞,据说感觉很畅快,张丰是没有这种体会,不过家喜试过之后也说痛快,干完活之后不说累,反而一付无敌超人的模样,让人觉得好玩极了。有这两人起哄,这陶土也就不可避免的供大于求。

    为了成全这两个人的爱好,张丰决定在自家门口开一片菜地,张裕和家喜毫无怨言,几天就把菜地开出来了,张丰请教了徐大婶之后,卖了一包萝卜粒撒在地里,刚出苗的时候凉拌萝卜菜,然后吃甜甜脆脆的小萝卜,最后腌萝卜缨子和萝卜干,几乎吃了一整年,不过这是后话了。

    春天很快过去,到了夏天,就是孩子们最快活的时候了,白天很长,有足够的时间玩耍,夜晚也不像冷天的时候那么黑,地里还有很多可吃的东西,捋一把麦穗,摘几个豆角,寻两颗野果,纵是拔一段芦根嚼嚼都是肥嫩清甜的,当然,到河里洗澡也是一件极快活的事。

    张丰的卫生间已经做好了,顶上吊了三个底部打了孔的陶罐,可以淋浴,不过张丰这段时间也是在河里洗澡,反正不冷,干嘛还要费劲把水提回去?再者,虽然每次如厕之后都会掩埋,但里面的气味毕竟不太好。

    这天晚上,张丰照例在睡觉前到河里洗澡,走到河边的时候,忽然听到草丛中有悉索的响动,她害怕有蛇,便俯身抠了一块土坷垃丢过去,不料却意外地听到一声低低的闷哼。

    这下张丰怕了,抖着胆子喝道:“谁?!”

    没有人应声。

    张丰很想就此跑回家去,可是有人躲在这个地方,就是回去了也睡不着啊,怎么也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才行吧?不过她也不敢就这样摸黑过去。

    张丰到底还是跑回家,不过不一会便又举着火把回来了,张裕跟在她身边,像端着杆枪似的端着那把铁锹。

    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照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是我听错了?”张丰犹豫起来,“但愿如此。”

    但总还是要去去疑才好。因为天黑,张丰也不敢肯定现在站的地方一点不差就是刚才那个位置,所以便在附近搜索了起来。

    忽然,张丰对上一双眼睛!那眼睛在火光的边缘处闪着戒备的光,像警惕的野兽一样,张丰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连火把都扔了,可她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把火把照向那人的脸上。

    对峙了片刻之后,张丰首先打破沉默,“你需要帮助吗?”

    那人脸人现出思索的神情,然后恍然道:“是你?”

    “对,是我。你需要帮助吗?”张丰再问。

    那人摇摇头,“不用。别对任何人说你见过我。”说完之后从草丛里站起来,踉跄而去。

    张丰站在那里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明哲保身算了,正准备带着张裕回去,却听到不远处有人说:“那边有火光,我们去看看!”

    先前那人显然也听见了,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看了张丰一眼,方才紧跑几步隐入一丛芦苇之后。张丰皱了皱眉,在张裕耳边说:“快脱了衣服到水里去。”

    张裕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地脱了衣服下到河水中去,张丰把铁锹藏进草丛里,听到有人走近便对着河里喊:“好了没?随便洗洗就快点出来吧,可别被什么东西咬了。”

    张裕机灵地意识到这是在做戏,很配合地说:“让我多凉快会嘛!”

    张丰说:“火把快灭了呀,快点上来,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这时就听有人问:“哎——,你们俩看见有人经过没有?”

    张丰回头看着走近的两人,摇摇头说:“没看见。”

    张裕也说:“没看见。”

    “真没看见?”其中一个留着辫发的年轻男人问。

    张丰想了想说:“天刚黑的时候郭老伯曾经从这里经过。”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佩剑的年轻男子?”另一个看起来很精悍的中年人问。

    “没有。”张丰肯定的说,说完后便不再理他们,对张裕喊道:“快点出来呀,我快要被蚊子咬死了。”

    张裕便赤条条地从河里走出来,张丰连忙把他的衣服递过去,等他穿好,便拉着他的手回家。

    “天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小孩怎么还在这里?”那个中年人怀疑地看着他们问道。

    “我们就住在这里。”张丰一面回答一面快步往家里走。

    那两人却不肯离开,反而跟在他们后面,张丰停下脚步戒备地看着他们说:“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个编着小辫的胡人说:“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说谎。”

    那个中年人却说:“我们歇歇脚,讨碗水喝。”

    张丰不语,沉默地拉着张裕回到家里,倒了两碗水递过去,然后就不声不响地瞅着他们。

    “你们怎么住在这里?”中年人问。

    “我们无处可去,只能住在这里。”张丰漠然道。

    “不过看起来你们过得也还不错嘛,”那个胡人说,“拿点吃的来,再做两支火把给我们用,快着点!”

    张裕怒目,张丰扯扯他的袖子,一声不响地照办,把那胡人要的东西送到他们手上。

    那两个人也没有再难为他们,径自举着火把,嚼着干粮离去。

    等他们走远,张丰隐在山的拐角处,紧张地看着他们一路搜索着走过那个受伤男子的藏身处,见他没有暴露,才松了一口气。

    “姐,那个人是谁?你为何帮他?”张裕不解的问。

    “他曾经给过我一块干粮,今天算是报答他吧。”张丰说。

    “哦。那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他?”

    “好吧。”

    刚才那支火把早已灭了,他们也没有再举火,就这样借着微弱的月光朝河边摸去,刚走到张丰准备下去洗澡的那个地方,草丛里再次传出可疑的悉索声。“谁?谁在哪里?”张丰迟疑地问。

    “别喊,是我。”

    张丰听出是那个受伤少年的声音,走过去说:“到我家去吧,我把你藏在密室里,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人沉默了一下,“那就多谢了。”声音里有忍痛的痕迹,显然受伤不轻。

    “走吧。”张丰伸出手,那人却没有让她搀扶,自已站起来,对她说:“带路。”

    张丰也不坚持,快步走回家,爬到山坡上捣鼓了一阵,等到张裕带着他爬上来,张丰指着面前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说:“钻进去。”

    那人便一声不吭地钻了进去,张丰又递进去一罐清水,几块干粮,便重新把洞口封了起来,然后,她和张裕就回到自已的窑洞,躺在床上发呆。

    “姐,你说那两人会不会再回来?他们不会发现他吧?”张裕担心地问。

    “不会的,他们没理由怀疑我们窝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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