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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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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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笑,盯着吴不赊的老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吴不赊情不自禁地打个冷颤。是啊,阴风煞既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如何能容他耍鬼?这苦头有得吃了。

阴风煞大喝一声,带着吴不赊直飞起来。吴不赊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给一股冷雾包着,大热的天竟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阴风门所御阴风,与追风门的风确是全不相同。

“喂,你带我去哪里?”看着离村子越来越远,吴不赊急了。

“跟老夫回山,老夫传你功夫啊!”阴风煞冷哼一声,“而且你要记住了,不是喂,而是要叫师父。”左手凌空向吴不赊一点,一股寒风射向吴不赊,吴不赊感觉仿佛有一根冰针,生生刺进了他身体深处,情不自禁惨叫出声。

“记住了吗?”

“记住了。”吴不赊慌忙点头,又补上一句,“师父。”阴风煞哈哈大笑,越飞越快。

吴不赊再不敢吱声,明天早上,越青青姐弟醒来找不到他要怎么办?他已经管不着了。是,做生意要守信,可他自身难保那就没办法了,自己老本都折了,还管得别人?现在能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老本。跟阴风煞学功夫,好像也不错,虽然阴风煞是邪派,但吴不赊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眼里惟一重要的就是利益,而利益是没有正邪之分的。难道银子还有正银子邪银子?那不成妖精了。对吴不赊这个奸商来说,现在老老实实听阴风煞的话,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利益,其它的那就不必考虑了。

天明时分,进了一座山。一处小山谷里,有几间木房子,门前溪水潺潺,左近香花异草,环境倒是颇为清幽。不问主人姓名,还以为是哪个高人隐士的幽居之处,谁也不会和一个江湖邪魔扯上关系。

阴风煞把吴不赊丢在屋前草地上,道:“你那一趟追风手打得笨死牛,但玄功却不弱,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吴不赊既然认定老实合作大家发财,便全无抗拒,将拜飘风子为师的全过程一字不漏地说了。

“原来如此。”阴风煞点头,冷眼看着吴不赊,“飘风子可说是死在你的手里,若非是带伤出手又余毒未净,华氏双雄那两条小蜈蚣岂能伤得了他。”

“是,都是我的错。”吴不赊装出一脸沉痛愧疚,心里却叫屈:“那个能怪我吗?他额头上又没写‘飘风子’三个字,说起来我还冒了大险呢。难得一回义薄云天,结果说云里放着王母娘娘的鸡蛋,那我有什么办法?”

阴风煞想了一想,道:“我说了一定要赢得公平,但飘风子以聚风丹强行打通你小周天,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如果我还一步一步地让你练,以你这笨死牛的小子,十年都打不通小周天。那不行,大家要比,就要站在同一个台子上。”

吴不赊奇了:“可我已经打通小周天了啊!”

阴风煞嘿嘿一笑:“你知道为什么老夫大热天的御的是冷风吗?因为我阴风门走的就是反阴阳的路子,乃是逆运周天。”

“逆运周天?”吴不赊张大嘴巴,愣了一下,道,“那不是气血倒流。”

“对。”阴风煞哈哈大笑,“此乃我阴风门创造的最大奇迹,顺者成凡逆者仙,佛祖也要颠三颠。哈哈哈哈,小子,你就好好学吧。”说完从腰间一个袋子里掏出个玉瓶子,倒出一粒暗青色的丹丸,有大拇指大小,道,“这是阴风丹,老夫不占飘风子的便宜,但也绝不吃亏,也借这丹,打通你小周天,然后再学功。”

“又要死一次!”吴不赊魂飞魄散,但知道抗拒不得,逃不掉更打不过,只有认命,吞下阴风丹。

聚风丹入体是火烧,阴风丹入体却是冰冻,吴不赊刹那给冻成一个冰人,从内到外,肌体血液,全部冻结,甚至脸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小子死不了。”一看吴不赊额前结冰,阴风煞一声冷叱,揪着吴不赊的头发一提一甩,将吴不赊身子甩上半空,自己跟着飞起,猛地一掌打在吴不赊丹田处。

吴不赊本来觉得全身都已冻成冰块,阴风煞这一掌,却好像把丹田处的冰块打散了化掉了,化成了一股寒流。冰冻了不知道痛,化成寒流可就知道痛了,那种滋味,像千刀在搅,却是叫不出来——嘴巴冻住了啊!

阴风煞一掌把吴不赊打上半空,到他落下来,复又一掌,这一掌却是打在吴不赊膻中穴处,把膻中穴处的冰冻也打化了,与肚中的寒流汇成一股。吴不赊身子再起再落,阴风煞下一掌,却是打在吴不赊额头神窍穴,冰再化,寒流再上,果然是逆行周天,然后是头顶百会,再从后背打下去,最后回到丹田。

最后一掌,阴风煞不是从下往上打,却是从上往下打,吴不赊的身子被打得从半空中急跌下来,“扑通”一声落在草地上,摔了个昏天黑地。但这一摔,先前的冰和痛都不见了,只觉一股寒流,从前往后,逆行周天,缓缓地运行着,虽是寒流,但却不冷,全身十万八千毛孔,是一种舒服到极点的凉爽。

阴风煞站在他面前:“起来,装什么死!”

吴不赊慌忙爬起来,道:“不是装死,是觉得特别舒服,不想动。逆行周天,果然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盖世奇功。”

这马屁香,阴风煞哈哈大笑,一脸得意,道:“你再试着顺行周天看看,比一比,顺逆之间,哪一种更得劲。”

“是。”吴不赊应一声,将心神凝于丹田,运起追风诀,丹田一热,顺行周天,一周天下来,刚想说出两者对比之下的感觉,忽觉腹中一震,气分两股,一寒一热,寒往上走,上膻中攀百会顺背而下;热往下走,过会阴,经命门,沿背而上。两股气流在后背正中相撞,狭路相逢,谁也不肯相让,立时战作一团。吴不赊“啊”的一声叫,一个跟斗栽倒,全身缩做一团,长声惨叫。

两股气流,就像两头斗牛,在身体里撞击搏斗。那种感觉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有兴趣的,自己去看看斗牛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阴风煞一脸疑惑地看着吴不赊,看他不似做假,急忙伸手搭上他脉门,运功一探,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顺逆两股气斗上了,这可怎么办?”

“救……救我……”吴不赊嘶声惨叫,身子翻来滚去,把草地滚得像个斗牛场。

阴风煞呆立着不动,这样的怪事,他事先完全没想到。他不会医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发了半天呆,忽地狂笑起来:“这不就是比上了吗?那就好好比一比,到看是我阴风门逆行周天强,还是追风门顺行周天强,妙啊,实在是妙啊!这样的比试,可说是千古未闻,无论输赢,老夫都是千古第一人。”

他竟然会这么想,吴不赊若爬得起来,铁定一黑砖拍死这千古第一人,可惜就是爬不起来,狂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不赊睁开眼,面前现出阴风煞狂热的脸:“怎么样小子,谁赢了?”

吴不赊全身已再无丁点儿力道,不过感觉还是很清晰,两股气不在背上斗了,可能是分不出输赢,各自回头,却又在丹田中斗上了,仍是分不出高下,便僵持着。吴不赊一个肚子胀得有六月的孕妇那么高,更是坚硬如铁。

吴不赊睁着眼不答,阴风煞倒也不生气,猛拍额头:“啊,对了,飘风子教了你追风诀,那不行,有心法肯定要强一些。老夫教你阴风诀,你可运阴风诀驱气逆行,和顺行的追风诀好好斗一斗。”说着凝音把阴风诀送入吴不赊耳中,也不管他想不想听。

“记住了没有?啊,你小子脑瓜子不太聪明,老夫再多说两遍。”阴风煞又连着教了几遍,还细细解释,吴不赊不听也不行。他本来气愤到极点,这个老疯子,害得他这么惨却还拿他作乐,哪里还肯学他的阴风诀,但身体里实在难受,想着运一下阴风诀,让逆行的寒流赢了,或许就好了,便依诀运功。肚中寒流一动,逆行向上,要命的是,他明明没运追风诀,寒流一动,热流却也动了,顺行向下,两股气流又在后背撞在一起,这次更加猛烈,吴不赊直接昏了过去,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阴风煞端了一碗肉汤过来喂给吴不赊喝:“来,喝碗肉汤,有了力气继续斗。”

吴不赊恨不得吃他的肉,不过恨归恨,肉汤入口还是不拒绝的。这么折腾了半晚,也实在是饿极了,肉汤入肚,肚中气流受了刺激,也不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斗上了,吴不赊便应声昏迷。再醒过来,阴风煞兴致盎然地看着他:“这次输赢如何?”

那眼光,仿佛看斗鸡。吴不赊差点气死,咬牙嘶声道:“不分输赢!但我要死了,我死了,就是你输了。”

“死小子敢威胁老夫。”阴风煞暴怒,吴不赊回视着他,一眨不眨,先前担心激怒阴风煞会杀了他,但这会儿自己就要死了,还怕个屁。

阴风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拿他无可奈何,两人斗鸡般瞪了半天,阴风煞突然就笑了:“臭小子,想死,没那么容易。”说完破空飞起,眨眼不见。吴不赊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这老疯子给他找大夫去了。

真要找了大夫来也好,吴不赊疲乏到极点,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阴风煞却还没回来。先前吴不赊并不是空言恫吓,他是真的认为自己要死了,但睡了这一觉,精力好像又恢复了一点,肚子里仍是两气僵持,腹胀如鼓,其它地方则是虚得厉害。但多少有了点力气,勉强能爬起来,他觉得肚子又饿了,见桌上瓦罐里有半只熟兔子,他昨夜喝的估计就是兔肉汤。

吴不赊也不管冷热,捞起来就吃,半只熟兔下肚,腿脚力气又增加了些,阴风煞还没回来,吴不赊可就想到逃跑了。他出了门,往山口走,御风是别想了,一运功就得半死,他在路上找了根棍子撑着。出了小谷,眼前一条山溪,说是溪,却足有两三丈宽,水量还极大,哗哗地流着,更不知深浅,但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吴不赊一咬牙,拄着棍子试探着下水,走了几步,脚下突地一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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