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花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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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花开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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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走了。”她只想快点逃离,某种她不愿意触碰的东西,压抑得她快要窒息。‘
  
  “就走?”话自然的脱口而出。
  
  留出来干什么?这样又算什么?她再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
  
  并且——陈蹊,我么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以后,我么彻底退出对方的生活。”
  
  心不动,则不痛;心动,则痛。她需要一个彻底摊开的机会,与过去告别。
  
  “这就是你想要的?”声音似悲又冷。
  
  对,这就是她想要的,只有陌生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
  
  她背着他说完这句话。
  
  气氛凝滞下了,安静地有些让她害怕。
  
  “让我想想。”沉默半晌,他低声而答。
  
  “见了面打招呼也不行?”隔了老半天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听起来沙哑极了。
  
  但愿不见!景然苦笑,他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他一样分手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做朋友?不好意思,她恐怕不行。
  
  “没必要了。”她说,“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陈蹊猛地抬头,直愣愣地盯住她,眼中的冰寒,透心透骨的凉。
  
  景然,这次回来,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点是为了我?
  
  “不要动。”他的双手小心地掌开,带着深沉的恳切,试图安慰她,“不要动。”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思想的缰索,此时,他只知道要做点什么,不管是什么,无论多么的可笑,能够看见她就好……
  
  “不要动,站在那儿,不要动。”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听命于自己的潜在意识,任他一步步的靠近。
  
  “不要动。”他终于搭上了她的肩膀,景然几乎可以感觉到从他指尖传来的颤抖,“请你,不要动。”
  
  他微微前倾,露出白色制服下优美的颈项,美妙的弧度透出淡青色的血脉纹路,让人为之着迷。她轻颤这微合的双眼,在越来越近的气息中,缓缓地闭上,干净的、清爽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暖暖的,痒痒的。在一片恍惚的空白中,他的唇越来越靠近,终于颤抖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过了片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在吻她,思维全部被抽空,所以的知觉都余留在双唇的接触、缱绻的吮吻。
  
  接吻,就是相爱的人的灵魂,相遇在唇上。
  
  陈蹊渐渐吻得很急,似乎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他的攻势,无疑变得渴望、激烈和热情。
  
  “啊!”一声尖叫划破寂静,“你们,你们……”
  
  陈蹊勉强拉开了彼此,向声源望去,下一瞬,景然猛地僵住,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还抱着她的人,以及停在门口的李歆。
  
  陈蹊,恭喜你,给了我彻底清醒的机会。
  
  她狠狠地推开陈蹊,跨过这两人,夺门而去。
  
  “陈蹊哥哥,是她吗?”李歆简直不敢相信。原本她只是遵从陈蹊的意思来拿走她的咖啡杯,却不想撞见了这一幕。
  
  “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走进房间,向窗外望去。
  
  他的唇因为亲吻而轻微的擦伤,李歆痛苦的抚上胸口:陈蹊哥哥,你是在怪我打扰你们了吗?
  
  景然有点头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景总,我建议令千金再留院观察几天。”院长大人亲自接见,恭顺不已。
  
  “不用了,这丫头的脾气我知道。”景舟报以和善的一笑,“昨天晚上她突然打电话过来叫我过来接她,这孩子,那会儿我才知道她回国了,而且竟然住院一个多月了。”话语中,满是疼惜。
  
  “可是,令千金的病还根本没有稳定下来。”院长清了清嗓子,“不如,等令千金的病趋于平稳,没有出现大的反复再说?在这个相对平稳的间隙,科里会组织进行病例讨论,密切注意令千金的病情变化,防止可能出现的再次出血,并指派医生轮流监护——
  
  景然无奈地给她爸使了个眼色。
  
  “不用劳烦费心了。”景舟显然收到了,“家里有家庭医生,而且,会有专人调理她的胃。”
  
  医院她是一刻也不想待,经过了昨晚,她可不想再次领略“命运的奇妙”。
  
  “姐姐!”像一个巨雷砸了过来,景然缓缓地、缓缓地回头,这不正是她最亲爱的——
  
  




7

7、告别 。。。 
 
 
  “小深。”景然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扑过来的男孩,苦笑不得,“你怎么回来了。”
  
  “姐姐。”
  
  “嗯。”
  
  “姐姐。”
  
  “嗯——”
  
  “姐姐。”
  
  “干嘛?”
  
  景深享受地闭上眼睛,呢喃着:“姐姐,38天7小时43分钟,终于见到你了,姐姐,真好……”
  
  景然满头黑线,她推了推某个黏糊糊的家伙:“小深,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句话可不得了,景深马上松开了景然,完全没有怀疑这个被用过无数次的伎俩的真实度。
  
  景深,景然的双胞胎弟弟也。
  
  “姐,咱们回家。”说着拉着他姐的手,向他的车走去。
  
  简直是,完完全全的无视了其他人。
  
  当然包括,他的亲爹。
  
  “景深!”背后的景舟终于发作了,但又实在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眼中闪过的歉疚,一览无余。
  
  “噢,对了。”景深鬼马的一笑,回过头来,笑意盈盈,“这不是爸吗,你瞧我这记性。”
  
  “爸,我带姐回我那住了。”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这俩孩子,从娘胎里带来的坏笑和邪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碰到景深,景舟没有一次不犯头痛的。
  
  这事,也都怨他啊,如果当年……
  
  “小深。”景然拉了拉景深的衣角,提醒他:周围的人都看着呢,咱们得学乖,是不是?
  
  双胞胎与生俱来的默契可不是说着好玩的。
  
  景然和景深相视一笑,这一疯一魔,直叫多少人溺死在这惊心动魄的诱惑罪笑中!
  
  景深乖宝地牵着他姐的手,又折了回去,刚欲开口,却——
  
  “景然!”一声惊喜刺破诡魅。
  
  停靠的劳斯莱斯中走出一对夫妇,刚下车就奔了过来:“景然,你怎么样?”
  
  他们看了看旁边:“景深也回来了呀。”
  
  “叔叔,阿姨。”两姐弟异口同声,惊人的默契。
  
  周围的人傻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惊叹造物者的神奇。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都住院了!”和母慈爱地摩挲着景然的手背,满是疼惜。
  
  “五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回家再说吧,孩子们都累了。”和父开口,威严中透出暖意。
  
  下午,景然孤身一人,搭车从C市来到了D市。
  
  走在大街上,她几乎有点抑制不住内心激动的洪潮,像重生般,呼吸着久违的清甜气息。
  
  独自一人这样自由地逛街,那可是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得有一双鹰的眼睛(瞄准弟弟不在),一颗狮子的心(硬起心肠、咬牙一骗:叔叔阿姨对不住了!)和一副兔子的外皮(爸……我真的想出去……可以吗……就一次……)。
  
  不知不觉,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了这里,景然低头苦笑:景然,你还要没出息到什么时候!
  
  终究还是坐在了这个地方。
  
  她几乎是逃到了这里。
  
  叔叔阿姨的话依然回响在她耳边:“景然,这次回来跟和绪订了婚再走。”
  
  “你25,和绪29,都不小了,该定下来了。”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给盼到了,景然,和绪这孩子心比天高,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孩子你放心,阿姨给你打包票:他绝对不敢欺负你。”
  
  “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和绪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你们就马上订婚。”
  
  她呆呆地坐着,心不在焉的总往一个方向瞟去。
  
  “小姐——”
  
  “小姐!”
  
  Waiter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满脸亲善:“请问您要点什么?”
  
  “黑咖啡。”她想也没想,“加3勺白——”
  
  “加3勺白糖,2勺牛奶,对吧?”Waiter得意的看着她,表情很是可爱。
  
  “呃……对。”景然有点摸不着头脑,傻乎乎的问,“请问你怎么知道?”
  
  Waiter很明显进入兴奋状态:“这个靠窗的位置经常坐着一位先生,他每次来都和你的一模一样!”
  
  “一位先生?”
  
  “嗯,很英俊、很有味道、超有气质的一位先生。”Waiter的脸上,霞光满天。
  
  “更神奇的是,他每次来也和你一样,呆呆地坐着,出神地看着窗外。噢,他今天也来过。”Waiter补充。
  
  景然的心霍然一沉,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他?
  
  可就算问出是他,那又怎么样呢?重要的是——伤害已经造成,时间无法轮回。
  
  “好浪漫的桥段啊……”景然实在不忍打扰已经遨游在琼瑶剧片段里的Waiter了……
  
  陈蹊曾经在这个位子上找到过她多少次呢?只怕多得数不清吧。景然再一次望向窗外,视线渐渐模糊,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少年少女……
  
  大一的时候,她刚来到D市上学,有一天,陈蹊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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