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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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伊-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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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虏却站起身来,冷冷的道,让非烟哥哥、倾城哥哥陪着您就罢了,奴儿带着他们俩挨个房间收拾收拾,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耽搁了晚上妻主和几位哥哥休息就不好了。

非烟刚要劝阻,倾城忙笑道,四爷别心疼他,他最晚进门儿,你就叫他尽尽孝心,孝敬孝敬咱们吧。

不待我说话,破虏已经上楼去了。

还是子云他们回来的最快,笑道,一会儿工夫怎么人都不见了?

我道,都找到活儿干,只剩下我们三个闲着。

清诩道,我看这迎暑节就是不出去逛,只在这碧源山庄里干点平日不常干的活儿,就挺有意思的。

非烟道,可不有意思,破虏已经去铺床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子云道,四儿快去把你六爷叫下来,就算这会儿不做,临睡前各房又不是没有侍儿支应,哪儿用得着劳烦他?

墨宇忙道,奴儿们去吧,先收拾好也好,只是先让六爷下来歇着。

墨宇便要带着奉言、四儿上楼,却又回头道,刚才奴儿看见月亮已经出来了,是不是该先把人叫下来祭月?

子云道,是了,别误了时辰,墨宇哥哥先把人叫下来,四儿去厨下叫人,咱们祭月要紧。

我站在窗前看子云他们祭月,侍儿里只有奉言一个不能参与,也去厨下看着他们刚才抛下的汤锅之类。

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这次人更多些。破虏却没有下去,他找了个托辞,这祭月要求是及簪的男子,已经出嫁了的,他虽然出嫁,但他现在是短发,无法配簪,就不去了。

子云他们有相劝的,见我不说话,也就作罢了。

破虏坐在我身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倚在窗框上,轻声道,去年就是这个时候,天比现在还早些,子云他们准备祭月的事,我和暮春出去骑马,就在溪边草丛里碰见了身受重伤的你。

我听见破虏深深的吸气,只是答道,奴儿知道。

我又道,那时候的你,在我眼里太特殊了。

破虏仍是冷冷的道,现在也是特殊的吧。

我笑道,但是现在是我的人了。

破虏道,别提这话了,虽说我现在明白,当初无论我做什么决定,现在都会是后悔的。

我扭过头去看着他,道,我们总是会做一些不该做的事,破虏,你可知道,对于你,我犯的错应该算是少的了。

破虏冷笑道,奴儿该感恩戴德了?

我苦笑道,爱之深恨之切,我只盼着你少恨我一分。

破虏怔了怔,却道,那些话说起来没意思。那个韩子苏现在在这里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破虏干脆的道,那他也就快好了,我也就该正常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太多。

我没什么话好说,破虏道,什么时候让我见见那个韩子苏,或者说你打算在这儿把他介绍给我们哥儿几个?

我道,其实今日我还没想好,把子苏的事说出来可是意味着把很多事说出来。

破虏皱着眉道,这些人里边还有你不信任的人 ?'…'

我道,我一直尽量避免让自己不信任的人睡在枕边,虽说偶尔身不由己,但是我一般不轻易冒险。但是我总是不放心,我觉得事情永远都不会那么顺利的进行的。

破虏凝神片刻,道,奴儿是想不出来了,这些人里那些跟了你年岁比较长的,要是还没给验出什么问题来就该没事了,我还是信任你那个什么罗生门的实力的,而你既然也信得过清诩,我又没有带任何人来,还有谁能怀疑?

我道,轻易相信别人是个坏习惯。但是我总学不会怀疑也是个大毛病。

破虏还没说说话,呼呼隆隆一阵嘈杂,子云他们祭月结束,从外边进来了。

妩君过来笑着道,晚饭就快好了,还请主人再等半盏茶的功夫就开始上菜。

子云道,待会儿可要多敬妩君哥哥一杯。

第四卷 搏· 第一百四十五章·释然

他们七手八脚准备的晚饭,虽说跟府里的好几个大厨是没法比,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蘋儿、墨宇侍候着,让其他人就在厨下用了。

简单吃过晚饭,众人都是疲乏之态,墨宇轻声问道,主人今儿哪儿歇着?这次奴儿和墨璃他们四个单独有一间屋子,倒是方便了不少。

我笑道,他们都乏了,我就在自己那儿歇着就是了。

这时满面通红的四儿进来,道,水也烧好了,请各位爷回房沐浴更衣吧。

子云道,可苦了你们,烧水这样的粗活也干。

墨宇道,大爷哪儿的话,怎么不叫人劈柴去?都是外边暮春叫人备好了,他们弄进来就是了。

子云道,看他小脸通红,我还以为是烧水烧的。就是抬水也是个力气活,墨宇哥哥也太不知道心疼他们,只知道疼那一个!

四儿忙道,各位爷起身吧,别把水放凉了。

我道,你们只教奉言、宛宁、宛如去抬,他们有力气。来,咱们上楼去。

我坏笑着拉着四儿的手就上楼去了,进了我的屋子,四儿方才挣开我的手,道,主人总是这样——奴儿也听说了几句,知道奴们几个出身不好,平时洁身自好还嫌闲话多,主人偏偏要显得我们狐媚不可!

我笑道,你怎么别的不学只学他们小心,狐媚我怎么了?难道不就是正经事?

四儿见我堵着们,忙道,还不放奴儿下去,难道要墨宇哥哥亲自抬水不行?您这样把人拉进来,想来他也是不好进来。

这时却有人敲门回话,奴儿奉言,给主子送热水来。

四儿连忙开门,帮着拎进两桶热水。四儿调着水温,我已然脱了衣裳。

四儿刚说了一句好了,未及回头,我已经轻轻的跃进了水中。四儿见我连件小衣也不曾穿,登时红了脸。低声道,他们怎么都不来……

我笑道,你一个人还伺候不过来?想来他们必定回房沐浴更衣去了,不如你也进来,咱们一起洗。

四儿不从,我道,待会儿你回去,他们必定以为你从我这儿洗过了,一口热水也剩不下,难道你就这么脏着?

四儿正犹疑着,我已经从浴盆里欺身过来,胡闹了几下,四儿只好半推半就的脱了衣裳进来。

我到还算规矩的沐浴完了,却没有换上睡衣,而是取了平常衣裳穿了。

四儿道,主人还要出去?几位爷怕是都已经歇了。

我道,你睡就是了,明儿有人问,就说我歇在这里了。

四儿是个聪明孩子,听了这话也没有多言,任我出门去了。

子苏被安置在一个半地下式的暗室,虽说挨着厨房,但四周都是五尺厚的困龙石,甚是安静安稳。

我打开机关,进了暗室,里面还算宽敞。子苏在床上趴卧着,简容儿也斜在一边看书,明净在一旁打着盹儿。

见我进来,简容儿忙起身相应,明净也站在一旁揉着眼睛。子苏仍是没有动静,我问简容儿道,可是睡着了?

简容儿只干净的回了个没有,又道,难得您这一宿得便宜,属下求出去一趟,门里有些事还要去打点。

我忙道,简前辈自便吧,您乃副门主之尊却还要亲自照看子苏,实在让宏宇过意不去。

简容儿道,做什么都是为主上分忧,主上不必如此,属下告退。

听得我要替简容儿,子苏心下慌张,可又不能言表,还没来得及起身说句话,简容儿已经走了。

我坦然的坐下,只问明净,你们公子晚上用过了?药也吃了?

明净连忙称是,我又道,你累了便睡就是了。

明净人小觉多,也不推脱,自己便收拾小床铺。

我拿起简容儿扔下的书,是本笔记小说,就着灯就看了起来。

子苏转了个身子背向我,也不说话,不知何时睡着了,这就是一夜。

四更天的时候,门口轻响,一长二短,知道是宛宁送早饭来了。我打开机关,亲自端进一个大煲,里面是煲好的银耳莲子粥,煲上放着五六个我最喜欢的马蹄饼。

明净已经起身,低声道,等公子醒了粥也凉不了,您现在用吗?

我道,待会儿简容儿来了我出去再用便是了。

只说了两句话,也许是子苏睡的不踏实,一回头他已经睁开了眼。

我仍是对明净道,打水侍候他洗漱吧。

明净应声去打水拿毛巾,子苏艰难的束起头发洗了脸,我已经盛了粥到眼前,明净要接,我道,你自去洗漱用饭吧,我来就是了。

明净退到一边,我坐到子苏床沿,耐着性子吹冷了粥,笑道,今儿我可没佩剑,你肯不肯喝粥?

子苏竟有些委屈的望着我,这十四岁的孩子撅起的嘴唇颤抖着,慢慢的眼里也聚上了泪。

我仍是浅笑着道,怎么还哭上了,这些日子,把你的脾性养的是愈发娇弱了,眼泪说来就来,无论受了什么委屈,咱们喝了粥再说,可好?

汤匙喂到嘴边,他薄唇轻启,我心中松下一口气,面上却不露分毫,又是一匙送到口边,他抬眼看着我,略带哽咽的声音,道,我原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我道,只有你不理我,哪有我不理你?

子苏复而不语,我笑道,好好好,终归都是我的错,你乖乖喝粥,就算饶过我了,可好?

子苏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里仍是气不消,却不拒唇边粥匙。喝了大半碗,他不肯再用,我便让明净收拾了,问道,这恢复的究竟如何了?我看睡觉还是趴卧着,仍是不能下地行走吗?

子苏看我的眼神儿仍是带着那点较劲儿的怨恨,扭过头去不理,我好脾气的转到另一边,笑道,你刚才已经把话说漏了,现在还要不理人家?还是知道我放不下你,偏要有恃无恐的惩治我一番?

这孩子那倔强的眸子里又添了些羞涩之意,却又转过头去,我不管明净巴着眼儿看戏似的守在旁边,又绕着床转过去,道,打重又见着你,我陪了多少不是?韩家二公子要是再饶我不过,那我可就没辙了。可你既然怕我又不理你,想必已经是饶过我了?

他索性把头埋在枕头里,我叹道,这次惊险的重逢,开始时,你多的是恨,后来你多的是怕,好容易等到现在,你多的是羞,看来,我算是等到了。

他埋在枕头里,闷闷的道,想必现在是早上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你出来过迎暑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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