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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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歌-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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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闭上眼睛吧,等阳光像每个早晨一样从窗户照在脸上时,再睁开来看这个世界。
有一个声音从思维深处隐隐约约地传递到她的心里,她的反抗开始变得无力,仿佛那是一道命令,又或是一种自我解脱的方式。米青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每一个刺激到她的动作都像是在将她往更深的地方压迫,周围是荒凉的寂静,空无一物。
男人如野兽般蛮俗的动作更加张狂起来,米青噙着泪水的眼睛正试图关闭,如同一扇朝着太阳的天窗,慢慢将阳光拒绝在黑暗的世界之外。
 “米青!”
一个声音如震雷般响起,在院子大门被推开之后,承实怔怔地站在门廊处。
米青的混沌的视野里,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她看到了这个身影。那身影缓缓向她走来,越发清晰,所有半沉睡的意识都在下一刻复苏了过来。
 “哥!”米青带着哭腔大声叫道,顷刻间泪如雨下。
承实朝米青飞奔过来,那此刻呈铁青色的清秀脸庞和瘦长敏捷的身体因此变得更接近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
他愤怒地揪住还未反应过来的男人的衣领,狠狠地往后一扯,男人便顺势躺在了地上。米青虚弱地从桌子上滑落到地上,衣衫凌乱,像一片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树叶。
她急促地喘息着,双肩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几道血红的伤痕衬着惨白的皮肤显得如此令人痛惜。
承实扑到她面前将她托起,双眼深沉地看着她,那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千万个问题,只是一面对她充满惧怕的眼神,所有的疑问又全都变成了怜惜、担忧和温柔的抚慰。
米青还没来得及扑进承实的怀中,一旁的男人又爬起来朝他们厮打过来,和承实纠缠在一起。
承实对这个是自己堂叔的男人毫不避讳,只把他当成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混蛋,怒不可遏地和他拳脚相对。
男人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承实,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他正在与之战斗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内心深处被禁锢着的另一个自己。
就在他恍惚不清的一刻,承实的一双有力的手用劲地朝他推了过去。他踉跄后退了几步,身子朝后面倒下去,只听见哗啦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大片玻璃应声从墙上落了下来。
男人的后脑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墙上的老相框上,一根尖锐的玻璃碎片刺入了他的皮肉,鲜血从耳根处汩汩地流下来,躺进他的衣衫里。
承实似乎被那流出的血液吓到了,错愕地看着木然靠坐在墙边的男人,心跳紧随着暗暗加快。男人的视线茫然而又无力地扫过承实的脸上,接着又转向米青,颤颤巍巍向她伸出一只手。
 “哥。”米青唤了一声,惊恐地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臂。
这时,外面雷声大作,闪电划过灰色的天空,忽明忽暗,转眼间瓢泼大雨便开始如倾而至,雨滴砸在屋顶上和水泥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丝毫不亚于初冬时节令人猝不及防的冰雹所带来的嘈杂声。
承实拉着米青钻进了雨幕中,密集的雨帘顿时将两个身影淹没在一片遮天蔽日的水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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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
我在远航,我在远航,穿越海洋;重回故乡

我在远航,乘风破浪,为了爱情;为了希望

我在飞翔,我在飞翔,像那鸟儿;展翅翱翔

我在飞翔,飞向天堂,为了爱情;为了希望

是否听到,我的歌唱,夜色茫茫;道路长长

我命垂危,人世凄凉,有你依偎;宛若天堂

是否听到,我的歌唱,夜色茫茫;道路长长

我命垂危,人世凄凉,有你依偎;宛若天堂

我们远航,我们远航,穿越海洋;重回故乡

我们远航,乘风破浪,为了爱情;为了希望
 ——洛•;史都华,承实在酒吧里等米青下班时听过这首歌。





 



第26章 第六章 远方
 信仰

远处的灯火已经开始闪烁
若即若离的承诺
你给过的
我至今都记得
约定一起来看的这片美丽风景
此刻突然觉得失去了色彩
没有温柔的言语
我感触到风里尽是冰冷的寂寞

每个人都会在等待中把思念拉长
另一个人同样选择沉默
你曾问过我
最想要去什么地方
我没有回答
你却笑着说
会努力找一把钥匙
开启我心中的门

再不需要言语表明
 爱就是一种信仰
你转身我回头
 彼此留下幸福的忧愁
还是谁先明白
许多年后再遇见
命运重新摆布的路口
成熟的我们会把信仰都看透

你好吗
还爱我吗
会这么问吗
所有的羁绊都愿意放下
 别再顾虑所谓的代价
让勇气为我们回答
我们仍是对方最真的信仰
 爱是一种信仰
 爱就是我们共同的信仰
 ——米青第一张专辑《信仰》中的同名歌曲,获得了无数歌迷的喜爱。 


 1.
 2002年9月的一个日子,承实和米青坐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前一天晚上,承实拉着米青慌慌张张地跑回家,他的父母感到很震惊,听他断断续续说了缘由后,承实的父亲冒着大雨去了趟米青家,没过多久见他满脸惊恐地回来了,说男人已经死了。
承实的母亲闹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杀了人的事实,话语里尽是责骂米青的话。承实的父亲则一直蹲在堂屋门前面无表情地一根接一根抽着香烟,面前的水泥地上落了一小堆烟灰。
米青蜷缩在里屋的床上,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坐在床沿的承实。他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垂着头眼神涣散地看着地面,额前几缕头发朝下面滴着水。
承实的父亲决定让承实带着米青离开家,承实的母亲起初坚决反对,后来听了丈夫说“儿子杀了人,不是打架,杀人是要抵命的,你想要你儿子去吃枪子啊”这句话后便不再说话了。
两口子连夜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送他们两个人去了徐州火车站,在售票处问了一下,得知最快出发的车是开往上海的,直接就买了两张票。
上火车的前两分钟,承实的母亲泪流满面地拉着他的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从手提袋子里悄悄地掏出一个纸包塞在他怀里,说是两千块钱让他千万收好。承实只顾着点头,心里乱作一团,他头一次知道自己原来也有舍不得母亲的时候。
火车一路颠簸,米青有点晕车,再加上精神本就非常倦乏,很快就靠在承实的肩膀上睡着了。承实看着睡梦中的米青微微蹙眉的表情,心里隐隐有些难过。
他将头别向窗外,看着在眼前飞速后退的各种景物,一种繁杂的忧愁涌上心头。措手杀人的事对他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再加上现在必须背着一个杀人犯的名义离开家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中断了自己的学业,这一切都令他难以承受。
可是,即使要承受这么多突然的改变,承实心中依稀掺杂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喜悦——来自米青的喜悦。是啊,至少米青还在他的身边,他还可以和她在一起,不管要去哪里,他憧憬着两个人仍旧可以像小时候一样拥有快乐的生活。
 “哥,快带我走,我们一起逃走。哥……”沉睡中的米青喃喃地说了句梦话。
他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将盘压在心头的郁念和不安驱散,然后静静地,轻轻地握住米青的手。
前方一片渺茫,同时也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傍晚时分,火车到达了上海火车总站。承实叫醒了米青,两人拎着行李,随着拥挤的人流下了火车。
出了火车站,外面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四周高楼林立,建筑各异,拔地参天,车流如注,人群来往,显得拥挤而又嘈杂。 
一切都是新奇而又无比陌生的,承实和米青站在广场中央放眼看着这一切,心情忍不住暗暗激动起来。在这个中国最大的城市中,承实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可以变得这么宽广,这么壮观,与之相比,整个印象中的王胡寨变得如此渺小。
天空在头顶旋转,像个巨大的轮盘,米青抬起头张望,有种晕眩的感觉。
她当然不知道,她和承实将在这里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怎样的命运起伏,而五年后的这座城市中,她的歌声将如空气一般带着喜悦和悲伤,感动和幽怨,甜蜜和苦涩,融入每个人的心中。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两个人随着人群的方向来到地铁站,因为没有乘坐过这种交通工具,两人着实为难了半天,最后总算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从取卡机上买了卡,上了地铁。不知道要在哪一站下车的两个人,随着地铁坐到了终点站,从地铁站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从不远处的一个偌大的灯牌上看见“上海南站”几个大字,一团巨大的椭圆形的黑色影子坐落在那个地方。两人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穿着各种时尚服装的路人在身边擦家而过,路边商铺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坐了一天的车,两人都已是又累又饿,承实将行李全部一个人拎在手中,后来米青从他手中抢过一个不轻的包,费力地背着。
承实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休息,等第二天再想下面该怎么办。因为感觉一路上米青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他故意用很轻松自在的语气说话。两人一边走一边留意着附近有没有旅馆,最后总算在高架桥下面的路口看到了一家旅馆的招牌,于是快步朝那边走过去。
推门走进旅馆,见柜台里坐着一个女人,三十几岁的样子,满头卷发,正悠闲地嗑着瓜子。见有客人来了,那女人立刻笑盈盈地站了起来。
 “请问,你们是要住宿吗?”可能看进来的是两个年纪不大穿着土气的少年和女孩,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承实放下手中的行李,问:“对,我们要住宿,还有房间吗?”
那女人略带讥讽地笑了笑:“房间多的是了,单间带电脑158,双人标间118,住单间还是标间?”
米青被这价格吓到了,为难地看了承实一眼,承实自己也还没理解什么意思,便问:“双人标间是不是有两张床?”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说:“双人标间当然有两张床。”
 “那请问,有没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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