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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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了她-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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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正停住正要把车票放进机器的手,看了先出去的加贺一眼,才出去。
  
    “我的证词?”
  
    “就是链条锁的事。”加贺说。“如果这几天无法征求到您的证词,证明门没有上链条锁的话……”他把拳头举到面前,五指齐张,表示一切泡汤。
  
    “那真是遗憾啊,你没有胜算。”康正开始朝西武池袋线的乘车处走。
  
    “要不要去喝一杯?”加贺做出手握酒杯的姿势。“我知道一家便宜的串烧店。”
  
    康正看看对方的脸。他的神情中虽看不出别有居心,但实际上当然不可能没有,至少与目前为止的那些刑警神情不同。
  
    也许喝酒能问出一些情报——康正有了这样的念头。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和这个人喝酒也不错。
  
    “我请客。”
  
    “不了,各付各的吧。”康正说。
  
    ※※※
  
    串烧店很小,坐个十个人就客满了。康正和加贺在后面唯一一张双人座位坐下。加贺的位子后面就是上楼的楼梯。
  
    “我知道名古屋土鸡很好吃,但这个也挺不错的。”喝了一口啤酒后,加贺从综合串烤中拿了一串。
  
    “我跟你来,是因为有很多事要问你。”
  
    “别急,慢慢来吧!”加贺在康正的杯里倒了啤酒。“很少有机会和其他单位的人好好聊。虽然认识的机缘对您来说实在不算愉快。”
  
    “说到这个,我们组里还有你的粉丝呢。”
  
    “粉丝?”
  
    “一听到加贺恭一郎,立刻就回答是那个前日本剑道冠军。”
  
    “哎呀呀,”加贺似乎害臊了,“请代我问好。”
  
    “我也看过你的报导。看到名字的时候总觉得有印象,因为有阵子也花了不少心思在剑道上。当然,不能跟你比就是了。”
  
    “真是光荣,但那都是往事了。”
  
    “最近没练吗?”康正把串烤拿在左手,纵向轻轻挥动。
  
    “没甚么时间。前阵子稍微练了一下,但练到一半就喘不过气来,年纪大了。”他皱起眉头,喝了啤酒。
  
    康正吃了鸡皮串,称赞好吃,加贺立刻笑说:“可不是吗?”
  
    “你为甚么要当警察?”康正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加贺苦笑。“勉强说的话,算是命中注定吧!”
  
    “太夸张了。”
  
    “就是认为到头来,这里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吧。虽然之前反抗过好多次。”
  
    “你说令尊也是警察?”
  
    “所以才更讨厌啊。”加贺咬了一口鸡胗,反问:“和泉先生呢?为甚么要当警察?”
  
    “我也不知道。最接近的理由大概是考上了吧。”
  
    “不会吧!”
  
    “是真的啊。我参加了不少考试,也参加了其他的公务员考试。总之,我就是想尽快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为甚么?”
  
    “因为我没有父亲。”
  
    “原来如此……所以是为了要照顾令堂。”
  
    “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妹妹。到了青春年华却一脸穷酸相,那就太可怜了。就算当不了美人,至少希望她能当个有尊严的女人。我不希望她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
  
    因为想起园子,康正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惊觉加贺以真挚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垂下眼喝了啤酒。
  
    “我能了解,”加贺说,“和泉园子小姐有一个很好的哥哥。”
  
    “天晓得,现在我就不敢说了。”康正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光。
  
    加贺帮他倒啤酒。“据说弓场佳世子不会喝酒。”
  
    康正抬起眼睛。“真的吗?”
  
    “不会错的。我向她公司的同事、学生时代的朋友确认过了,她几乎是滴酒不沾。”
  
    这么一来,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因为她不可能与园子一起喝葡萄酒。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盯上那个女人的?”这个问题让加贺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发亮。康正迎着他的眼光,继续说:“我知道你拿着弓场佳世子的照片去找她学生时代的朋友。那是甚么照片?从哪里弄到的?你怎么知道照片里拍的女人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加贺浅浅一笑,但这笑容和他过去所展现的笑容意义不同。
  
    “您说要问一件事,却有好多项目。”
  
    “基本上是一件吧!告诉我吧。”
  
    “我会的,但是您要先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康正立刻明白加贺的意图。
  
    “链条锁吗?”
  
    “正是。如果链条锁的事您愿意坦白,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告诉您。”
  
    “要是为这件事作证,就等于是亮出我手上所有的牌了。”
  
    “那不是很好吗?只是由警方来代替您办案而已。”
  
    “没有人能代替我。”康正拿竹签沾了酱汁,在盘子上写了园子两个字。
  
    “我为甚么会盯上弓场佳世子——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可以说是我最有力的王牌,所以我不能无条件地向您摊牌。”
  
    “我听说照片和一般的不同,是从录像带印出来的。”
  
    “诱导诘问是拐不到我的。”加贺得意地笑了笑,在康正的玻璃杯里倒啤酒。啤酒瓶空了,他又叫了一瓶。
  
    “你和弓场佳世子谈过了吗?”康正决定换一个角度进攻。
  
    “没有。”
  
    “没谈过就先监视吗?简直就像早就知道她有男人似的。”
  
    “虽然我事先并不知情,但我想应该还有另一个人牵涉在内。”
  
    “为甚么?”
  
    “因为弓场不是凶手,至少她不是单独犯案。”
  
    加贺笃定的语气让康正上身略为后退。
  
    “是因为弓场不会喝酒吗?”
  
    “那也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一?怎么说?”
  
    “她虽然长得漂亮,身材又好,但有个唯一的缺点。说缺点好像有点可怜。”
  
    “太矮?”
  
    “对。”
  
    “你是指OK绷,是吧。”
  
    康正一说完,加贺拿着玻璃杯的手便直接伸出食指指向他。“厉害,您果然已经注意到了?”
  
    “你也是啊。”康正突然有种想拿酒杯碰杯的心情,却因为觉得太做作而作罢。
  
    加贺以烤鸡肉串下酒,又默默喝了啤酒之后,以一副信口说来的语气问:“结果凶手还是佃?”听起来就像这根本不是甚么大问题般。
  
    “你说呢?”康正规避问题。
  
    “看来您还没有决定性的根据。”
  
    “你呢?”
  
    “我还落后和泉先生好几圈呢。”加贺缩起脖子。“刚才您和佃谈了些甚么?”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你都不肯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了。”
  
    一听这话,加贺笑得抖动了肩膀,在自己的玻璃杯里倒了啤酒。至少在外人看来,与康正谈话似乎让他乐在其中。康正因此感到像在被捉弄着。
  
    “告诉你一件好事。他有不在场证明。”
  
    “哦?”加贺睁大了眼睛。“甚么样的证明?”
  
    康正简单地将佃主张的不在场证明说明一遍。即他九点多从公司回来,九点半到半夜一点之间,替暂时借放在家的花画了一幅画,一点到两点与同栋公寓的朋友闲聊。也不忘附带说明,那位朋友亲眼看见那幅几近完成的画作。
  
    “你也知道吧?住园子隔壁那位女子说,不到十二点时听到男女的说话声。但如果不设法破解这个不在场证明,就得不到男子就是佃的结论。”
  
    “这真是个棘手的障碍。”加贺说。但是从他的表情看得出,他其实对描述这个不在场证明的康正,远较不在场证明本身更感兴趣。“而您已经突破了这个障碍,所以您刚才是为了向佃宣告这件事,才到佃的公寓去的吧?”
  
    “你说呢?”
  
    “很遗憾,佃变了甚么戏法,此刻我破解不了,我想手法一定很高明。不过听了您刚才的话,我注意到的反而是他没有两点以后的不在场证明。推定和泉小姐的死亡时刻范围相当大,所以行凶时间也可能是两点以后。只是刚好有隔壁邻居作证,他拿作画时间当作不在场证明才有用,否则就派不上甚么用场了。”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佃说他不会开车,因此主张他在深夜出门不方便……”
  
    “搭出租车对凶手而言虽然危险,但刑警并没有傻到因为这样就认为凶手不会搭出租车了。”
  
    “我也这么想。而这一点佃应该也想得到吧,所以也许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一般人没有半夜两点以后的不在场证明是当然的,有反而不自然。这是常识,也许他也想到了。”
  
    原来如此——刑警说着点点头。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不知不觉间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
  
    “和泉先生,”加贺的语气变得有些郑重,“您很了不起。您瞬间判断、推理的能力,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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