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星期了！”斯内普动作比男孩更快，随便套上一件外袍就向女贞路走去。
“是啊。”困倦的揉揉眼睛，哈利嘟哝：“你都一个星期的晚上没有好好睡足四个小时以上了。”所以气压低到吓人。
“你以为是谁害得？”翻翻眼睛，一把拉过走路慢吞吞跟在他后面的哈利的手，斯内普推开了女贞路的大门。
“肯定不是每次都被你起床带来的冷空气吵醒的我。”
自己担心孩子就直说吧，口是心非的别扭老蝙蝠。
眨眨眼，有点吃小詹姆醋的哈利腹诽。
“哈利。”小天狼星正舒舒服服地霸占了应该归属莱姆斯的卧室大床，“你们果然来了。”
“洛哈特教授呢？”哈利东张西望，“莱姆斯怎么也不在卧室里？”
“洛哈特在书房里给机器人输新的菜谱，莱姆斯在厨房给孩子调制乳制品。”
“里德尔送来的乳制品够不够用？”哈利急切地上前两步，凑近暖箱观察他有几个小时没见到的儿子：“我发现詹姆的食量很大，我回蜘蛛尾巷前不是已经喂过一次了？这才过了四个小时。莱姆斯怎么又去调了。”
“他们两个看到一个在吃东西，另一个就一定会哇哇哭着要求一起吃。”小天狼星笑得有点无奈又有点得意：“泰迪食量也不输给你家詹姆。不过放心吧，那卡车乳制品够泰迪和詹姆吃到他们自己成为爸爸为止了。”
哈利嘴巴微张：“那你们把这么多的乳制品搬下卡车之后扔去哪里了？”
“后院的草地上。”
“那哪里是草地！”哈利急得跳脚：“那是药园！西弗，你不要生气，我去把东西都叠在一起。”
斯内普意外的没有怒吼或者咆哮，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只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了的小包子：“不用了，就让它们放着。叠在一起拿起来太慢。”
所以在西弗的心里孩子的奶粉比珍贵药材更重要？哈利好笑地点点头，绿眸专注地看看儿子再看看爱人，不再开口说话。
卧室里温馨的气氛很快就被煞风景的人打破了。
“哈利！”处理完机器人回到卧室准备继续给孩子们当保姆的洛哈特一愣：“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好好睡觉！这里不是有我嘛，你担心什么。”
撇撇嘴，哈利往离暖箱很近的大床上一坐：“我就睡在这了，为什么只有回蜘蛛尾巷才算是休息？”
“因为你很快就会被孩子们的哭声吵醒。”指指自己深深的黑眼圈，为了逃避里德尔追捕而签下不平等条约的金发男人忙碌得连卷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了：“西弗勒斯就算了，皮糙肉厚的，但是你不能熬夜。必须立刻去休息，睡眠是营养吸收的基础。”
说起营养吸收，男孩想到了一个和预想中不太一样的地方。“我真的不用坐月子？”哈利确认。
“坐月子？什么东西？保持一个月的坐姿？你不会僵硬成木头吗？”洛哈特皱眉：“这些我不清楚——生物学家不是生产专家——你应该打电话询问霍布斯。”
霍布斯医师也说他没有听过这种习俗。莫非洋人就是不流行坐月子的？那最好不过了。他的NEWTs考试就要在三个星期后开始，而紧接着就是霍格沃茨毕业考。
既然詹姆平安地出生，他也要开始为孩子的奶粉钱努力打拼了不是吗？看了一眼只顾着孩子不太搭理他的黑发男人，哈利有点伤感地叹气。
“西弗，我回一趟蜘蛛尾巷。”
“嗯。”
“我是去拿复习资料，很快就——”
“知道了。要去就去。”男人草草打断哈利的话，因为他发现蠕动了一下的小詹姆有清醒并大哭的迹象——但一心关注着斯内普反应而没有看到暖箱里的宝宝的哈利并不知情。
男孩失落地抿了抿嘴唇点点头走开了。
小天狼星看一眼背影散发忧郁气息的哈利，再看一眼心思全在詹姆身上的斯内普，皱眉：“斯内普，你就这样对待刚生完孩子的哈利？”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安静点。”斯内普不屑一顾。
“哈利仅仅是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把你的本性露出来了？”小天狼星看不过去的叱责男人，“不要太过分了！斯内普！哈利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这样对他！这要是真嫁给你了还了得？你真以为哈利非你不可？”
被戳到痛处——哈利已经很久没有尝试向他求婚了——的斯内普冷冷扫了眼小天狼星：“既然没有结婚，他愿意去找谁都可以，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了，布莱克。”
“你无所谓？”小天狼星的眉头都要打成死结了。
“我为什么要有所谓。只要他把孩子留下来，随便他去哪里。”反正波特不可能扔掉他自己的崽子。
当然也不可能愿意离开他。
在死对头面前死鸭子嘴硬的斯内普并不知道，哈利还没有远离卧室到让绝佳听力听不见他们对话的有效范围。
哈利都听到了，一字不落。
作者有话要说：死鸭子嘴硬直接导致了教授在第四卷的艰辛。咳咳
☆、第五十九章 代替品
眉头结成了一个褶；斯内普觉得小爱人今天晚上的状态很奇怪——自从波特把复习资料捧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孩子哭了他默默地在玻璃箱外做鬼脸逗孩子笑；肚子饿了他默默地摸进厨房里挖一块乳制品泡水喝，困了却还死撑着不睡觉。
这是在做什么？呱噪的波特吃错了药毒哑了自己的嗓子吗？
“波特。”他不再盯着暖箱；转头去喊躺在已经鼾声震天的布莱克旁边默默复习的男孩。
“嗯？”绿眼睛立刻抬起来，闪闪发亮。
斯内普：“……”
吃错了药应该是他的错觉；绿眸底时不时闪过的黯然应该也是他的错觉。斯内普不再困惑于哈利的反常；恢复了他通常的嘲讽口气。
“困了就去睡觉。把自己熬成熊猫也不代表你的价值就和它们一样了。”
“期末考很快就来了。”哈利撇撇嘴，不肯放下手里的书：“如果你再不给我划个重点圈个范围，化学一定是我第一门要挂掉的课；当然，绝对不会是最后一门。”
“你先担心你的NEWTs吧。”斯内普冷笑：“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个O都没有又怎么样了。”布莱克咕哝着翻个身；一只手搭在哈利肩膀上，“放心；斯内普不要你了我们家要你，期末考不过也没有关系，学费我弟弟包了。”
“你没有睡着？”哈利有点讶异。
斯内普用力拽开了布莱克的手：“这是‘我’的家务事，蠢狗，你管好‘你自己’的家务事就不错了。”他强调哈利是属于他的。
“如果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我还睡着，詹姆——啊，不是你，乖宝宝，把眼睛闭上。”小天狼星尴尬地对暖箱里眨巴眨巴的黑眼睛娃娃赔笑，“——在我进了棺材之后都不会放过我的。”
“他也只能在你进棺材之后才能对你做些什么了。”斯内普嗤笑，顺手把詹姆抱出来喂点吃的。
被抢了夜宵的哈利：“……”
莱姆斯终于从厨房里出来了，好笑道：“西弗勒斯，不要拿哈利手上的喂给孩子吃，哈利的夜宵里被他加了过多的糖。对孩子不好。”
斯内普斜睨哈利一眼把杯子塞回哈利手里：“你摄入的糖分竟然比婴儿的所需量还要多！”
心情不好就需要甜的来安慰。哈利当然不会实话告诉男人，舀了一口鼓着腮帮子道：“很明显年龄和糖分所需量是成正比的，看看我们的老校长吧。”
“他从今天开始，每个星期一次的止牙疼药剂断货。”
那头打了个喷嚏的邓布利多躺着也中枪。
被喷了满脸唾液的盖勒特：“……”
为什么他冒出来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将来不幸要跟着吃无数个月泡软了的小面包的老科学家第六感很准地那么想着。
趁着斯内普一心一意给孩子喂吃的，小天狼星给莱姆斯使了一个望风的眼神，拉着哈利到审讯室——书房去了。
“哈利。”小天狼星神情严肃，“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和斯内普在你走之后的谈话被你听见了？你其实没有走远对不对？”
哈利咬了一下下唇，勉强扯出一个傻笑：“哪一天的谈话？你们的吵架就算走得太远了，那也是听得见的。”
“不要笑得和哭一样了。”小天狼星叹口气，把哈利拉到沙发上坐好：“雷尔应该告诉过你，哈利，我们就像是你的娘家，只要你觉得受委屈了。布莱克家永远欢迎你。”
“MUM还好好活着呢。”哈利有点黑线。“虽然有点轻飘飘和透明。”
“就是太透明了所以莉莉不抵事，看到鼻涕精就心软不敢反抗了。你要靠我们才有可能争得过孩子的抚养权。”思路一下子转换成分居之后怎么办的小天狼星给哈利出主意：“你不怕斯内普抛弃你之后还抢走小詹姆吗？你听见了，他自己就是这么说的！”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西弗不会这样对我的，他只是嘴硬。”虽然语气里真的是满满的不在乎。但他宁愿相信好的那个可能性——他的爱人是因为相信他不会离开他所以才不在乎，而不是单纯不在乎已经生下了孩子的他是不是会离开。
“嘴硬？没有那种想法就不会脱口而出了！”小天狼星一脸怒容：“你是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有多不屑和自信满满！好像孩子就是他一个人生一个人养的似得。”
“没有西弗我自己也没办法生出来啦。”哈利挠挠头，“总之，过一天是一天吧。等西弗他——”
“——等他把你从蜘蛛尾巷赶走以后再说？”小天狼星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了：“哈利！你是男孩不是自怨自艾的女孩！你做什么这么委屈你自己连自尊都不要了？名分不要给他生孩子就算了——翻倒巷这种意外谁也不能阻止——但是知道他对你无所谓的态度后，你竟然还不想着要离开他？女贞路的所有权现在不归你了，现金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