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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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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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休言已经有些思绪混乱,毫无头绪的说:“她说,这是暖情香的解药,让我提前便可保持情形,待圣上来瞧夏姑娘尸身之时让圣上嗅了,便可。。。。”
  
  韫玉问:“便可什么?”
  
  柳休言双目呆滞的说:“便可媸陋变娇宠,母猪赛貂蝉。。。。。。。”此语一出,满屋的女子都掩了口吃吃的笑。
  
  韫玉看着柳休言,眼里有几分悲悯,这个女子被人利用了,只是事到如今却留不得,低声的问道:“柳贵嫔,你是否以为,那人给你的药是春~药?”
  
  江韫玉一声长叹:“你想入宫心切,且连是非都分不清,你可是当时一同去验尸的姑姑如今何在?”
  
  柳休言反问一句:“何在?”似乎已经不能相信。
  
  江韫玉轻声的说:“她没有服解药,早已经死了,被丢到宫外的野狐落,怕是尸身都喂了野狗!”
  
  韫玉一只手掐住柳休言的下颌,抬起她的头,令她那些有些涣散的目光与之直视,低声阴沉的道:“那要圣上嗅了的药现在何处?”
  
  心中替柳休言愤恨不值,这幕后之人目的确不是迷乱圣上,只是想假了柳休言的手—弑君!只是未曾料到,杜嫣然爱夫心切,去上前查夏沛菡的尸身,白白遭了这等无妄之灾。恐怕那夏沛菡死的亦有冤情!
  
  见柳休言不语,遂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指使你的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突然一支海棠花枝破空而来,直直插入柳休言后颈大椎处,韫玉手中的头一歪,已然香消玉殒了。
  
  韫玉猛然抬头,只听宫内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个年岁小的宫女抱在一团,大声呼叫“有刺客!”
  
  
  
  
  
  
  第57章 赐酒、患疾、得胜
  韫玉松开手,休言的身子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伏在韫玉脚上,双目微微睁着,似有未尽之言。韫玉缓缓立起身子,清冷的声音穿过重重夜幕:“速传大内侍卫!”门外有小臣喏了一声便去了。
  
  韫玉巡视一眼神色慌乱的众人,接着声色俱厉的说:“此事未查明之前,尔等切记不得互传风声,若是有何风言碎语传到本宫这里,本宫必会一查到底!”此语一出,晓棠宫里的人立刻齐齐跪下了:“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江韫玉慢慢吐出四个字:“违者,杖毙!”
  
  门外一阵喧哗,穿蓝色锦衣的大内侍卫已经赶到,鲨鱼皮鞘的墨色宝刀闪着幽幽的光,为首者向韫玉拱手单膝跪下:“启禀皇后娘娘,此时尚未寻到刺客,微臣已经派人将晓棠宫包围,请娘娘等人速速移驾别处,此地不宜久留!”韫玉颔首:“今夜多派些人手,尤其是太后宫中,务必保证后宫妃嫔周全!”那侍卫首领喏了一声便离去了。
  
  韫玉略一思索,复又朗声开口向那些姑姑奴才们说道:“诸位起身吧,今日辛苦了,此时正值吃河豚的季节,如此美味不可多得,本宫已经吩咐御膳房整治了一桌河豚宴,稍后请诸位至永乐宫中用膳!”听了此言,刚才跪了一地的人才敢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有善人师傅前来问:“这罪嫔改如何处置?请皇后娘娘示下!”韫玉冷冷的道:“先行搁置到吉安所!”扫了一眼捆绑在地的那几个原先在晓棠宫侍奉的宫女小臣,“将这几个奴才送往辛者库,你们都散了吧!”
  
  这事情一一安置妥当了,韫玉笑着执起叶雨怜的手说:“惠妃今日有功了,且随本宫一同去吃酒!”
  
  叶雨怜面色如青碧一般无血色,低声道:“臣妾惶恐,只是臣妾此时毫无胃口,请娘娘赎罪,允臣妾先行回宫!”
  
  韫玉凤目微斜,看了她片刻方道:“也好,妹妹今日乏累就先回去歇息吧,本宫送你一瓮好酒带回去,算是本宫请你吃过酒了!”
  
  随即放了叶雨怜的手,对兰筝说到:“将本宫带来的竹叶青取一坛给惠妃娘娘送去!”叶雨怜急忙低身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韫玉突然似又想起什么,笑着对叶雨怜和兰筝说:“提起竹叶青,想起本宫还欠着佛蛮一坛子酒,上次佛蛮说起江南一带的青梅酒,本宫许了她一坛!”眼波流转,似是有无限欣喜,“兰筝,你速速去取了青梅酒一并给佛蛮送去,本宫也有些乏了,先行回宫去!”
  
  待出了晓棠宫,韫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瞥见天边残霞一抹,不知不觉一日已过。
  
  转瞬之间一个娇滴滴活生生的人儿突然在自己手中死去,韫玉心里还是存了些许悲凉和遗憾的。
  
  虽然柳休言并非被自己所杀,但是当时情形,韫玉亦不打算放过她。依稀还记得柳休言初入宫之时曾负伤在身,韫玉还领了皇命过来探望,那时的柳休言比现在要清瘦许多,愈发显得高颧薄腮,不似可亲之人。
  
  这一年多以来,韫玉与她走动的极为稀疏,谈不上亲密,但也不曾交恶。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韫玉如今不得不步步相逼,一定要致柳休言以死地的境地?
  
  夕阳照得归去的路斑驳支离。
  
  大抵四时心总苦,粉蝶如知合断魂。
  
  韫玉突然回想起杜嫣然曾神色淡漠的立于她面前说:“请贵妃娘娘以弓弦绞杀熹嫔。”
  
  不知不觉之间,泪流满面。
  
  韫玉回到宫中,丝毫没有胃口,头也觉得昏昏沉沉,似有些发热,便上床歇息去了,却睡的极不踏实,一下想到柳休言突然死去的样子,一下又想到此事居然幕后另有指使,太后那边究竟如何交代?烦乱的心情,竟一时胜过一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额头传来一片清凉,韫玉微微睁开眼,却见菊颂正守在床前,正在用泡了冷水的帕子擦拭自己的额头。看见韫玉睁开眼睛,菊颂急忙轻声说到:“娘娘醒了,可要进点什么?娘娘睡着不久便开始发热,摸起来烫手,口里还不停说着胡话,奴婢真是担心极了。”
  
  韫玉觉得口舌干的要起火,浑身的骨节似被一节一节拆开一般酸痛,竟是动也动不得,勉强扯了一丝笑容给菊颂说:“我要喝水!”
  
  菊颂急忙丢了帕子去倒水,韫玉撇见宫里那两支如小孩手臂般粗细的蜡烛还在烧着,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忍不住问到:“现在是什么时辰?”
  
  菊颂端了一碗温水过来,放在榻边的梨花木嵌八宝小几上,扶起韫玉道:“现在是寅时,娘娘睡了不到三个时辰!”韫玉慢慢喝着水,看着菊颂眼下隐隐有青黑,知道菊颂必是守着自己一夜未眠,心里感激,便说了一句:“今夜辛苦你了!”
  
  听了这话,菊颂说道:“娘娘这话见外了!昨夜娘娘回来便睡了,晚些奴婢进来想请娘娘进膳,却见娘娘面庞红热,奴婢急忙请了方太医过来,方太医说娘娘气郁其中,又感了风寒,才弄得上焦火大,发热不止,方太医开完方子又亲自去熬药端来,吩咐奴婢等娘娘醒了务必看着娘娘喝下。方太医也是刚回去不久呢!”
  
  韫玉默然,将空碗递于菊颂,问道:“我发热可曾说了什么?”
  
  菊颂转身看着韫玉,片刻才轻轻的说:“娘娘一直喊着相爷,另外,娘娘还唤了李国华的名字。”
  
  韫玉心里似有一堵墙,轰然倒塌,听见菊颂继续说,“娘娘放心,奴婢心里有数,此事必定不会外说,就连兰筝奴婢也不曾让她进来侍奉!”韫玉抬眼看着菊颂,那个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长高了身量,已经是进退有度的娴静女子,忍不住向菊颂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菊颂亦轻轻一福,转身出去了。
  
  片刻菊颂端了一碗热热的药汁过来,韫玉自幼不喜这气味难闻的草药,如今也不得不忍着喝了。待韫玉饮尽,菊颂递上清水和帕子,在一旁笑着说:“娘娘今日气色不佳,奴婢给娘娘说个喜事!”
  
  韫玉奇道:“有何好事?”菊颂的眼看起来喜乐盈盈,“娘娘,今日相爷托人传话来,竹枝姐姐有了身孕了!”
  
  韫玉听了,惊喜万分,抓了菊颂的手问道:“何时生产?”菊颂道:“此时不过三个月有余,应该和娘娘差不多时间生产。”
  
  听了这话,韫玉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菊颂在一旁锦凳上坐了,轻声的说:“今日方太医过来诊脉时说,娘娘如今胎象已经坐稳,是时候给太后和皇上禀明了。还说娘娘此时用药需谨慎,若是发热再要诊治,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好。”
  
  韫玉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只能心里暗暗叹气,如今腹中胎儿马上四个月,怕是到了下个月就再难遮掩,或许应该找个时机禀明了。
  
  这思绪纷乱如麻,韫玉只觉得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疼痛,便给菊颂说:“快天亮了,我药已服下,换个别人过来即可,你快去睡吧!”
  
  说完又径自躺下,力气仿佛被用光,旋即又睡了过去。
  
  一直过了五日,韫玉才能在院中走上片刻。那日早膳之时,韫玉依旧没什么胃口,看着瑶敏高高兴兴的吃了水晶角儿与丝鹅粉汤去上学,随意进了一碗白粥了事。
  
  待撤了那些碗碟,韫玉闲坐在八仙桌边慢慢品茶,唤了兰筝过来,摒退左右问到:“刺客是谁?侍卫那边可曾给个说法?”
  
  兰筝答道:“不曾寻到刺客,那日派去巡查的侍卫都已被查办,这几日皇上加派了不少人手四处巡查。”
  
  韫玉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日你去给佛蛮送酒,她宫中情形如何?你且细细给我说来。”
  
  兰筝喏了一声道:“奴婢去永春宫,却发现佛清贵嫔正在那里坐着,见了奴婢便说佛蛮贵嫔去织造处选几个衣服款式,片刻即归,奴婢将酒给了佛清贵嫔,她替佛蛮贵嫔谢了娘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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