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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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上踏歌行-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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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巴结你,不会是想当喻伯伯的乘龙快婿吧!”若怜笑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手里拿着那块胭脂红晃来晃去。
  “你!”烈颜被若怜这么一笑话,当场又窘又气,“你再说我就不陪你去找程南啸了!”
  面对烈颜的威逼利诱若怜无动于衷,一直笑到了将军府门口,看到门口那两尊狮子石像才收住了笑,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莲步轻迈,走进大门。
  “两位妹妹来的真巧,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正在研究春游的事呢!”琼树热情相迎,招呼烈颜和若怜坐下,急忙倒了两杯茶,动作麻利的就像是这家的女主人。
  “春游?”烈颜不解,不知道琼树又在拿什么主意。
  “对,正逢三月,扬州的景色这时候最是赏心悦目。我十六岁那年曾到过扬州,那时已是是秋天,琼花早已凋落,没能看见琼花是我的一大遗憾。”琼树之所以那么想念琼花,就是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个琼字吧。“三月的扬州气候宜人,风景秀美,当真去了,恐怕这辈子都会深深眷恋。”
  听琼树这么一说,萧封踏顿时来了精神,“好!我们就去扬州吧!跟王上请示一下,会准许的!”恐怕萧封踏的心早就跟随琼树飞到扬州了。
  “真的么!”琼树此时更是兴高采烈,“颜儿,你回去跟展歌说一声,若怜你跟如月说一声,封踏,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如果可以,我真想明天就起程!”
  烈颜见琼树已经在那计划游玩的步骤,萧封踏在一旁出谋划策,程南啸和殷天照只管坐在一旁喝茶,烈颜却为到底是“烈颜”去还是“展歌”去而发愁。说实话,她对那个景色宜人的地方也很好奇,很想去看一看,可那关系到到底是谁去的问题,烈颜痛恨死了这种矛盾。
  亏了萧封踏的巧嘴,王上竟然准了他们一个月的假,这让烈颜好生吃惊,他真是了得!
  琼树一早通知大家,三日后辰时二刻将军府门口不见不散,只管备好足够的银票和自己所需物品,其他事情她来负责。由此看她作风敏捷细腻,不愧为程将军口中的“女中豪杰”!
  临行前一日,若怜突然来找烈颜,表情苦闷,一看就知道有烦心事。
  “颜儿,我不得不跟你道个歉,过几日正赶上我月事,你知道每到那几日都腹痛难忍,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扬州游玩了。”若怜说的楚楚可怜,声泣俱下。
  “这种事哪是能硬撑的,不能去就不去呗。”烈颜抬起若怜的脸,她正为如何同若怜解释而犯愁呢,要是和他们一起出门,换上男装还比较方便,倘若真要换上男装,自己岂不穿帮?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烈颜”不去,只是“喻展歌”去。可是如果“烈颜”不去,若怜又怎么办?正为这事发愁,若怜就替自己解了围。“我姨娘家的表哥生了个儿子,就上次结婚的那个,我娘叫我去给表嫂送些补品,来回也得个把月的,正好赶到这时候了,我正想跟你说我不能陪你去了。”
  若怜听烈颜这么一说,刚才那股哽咽之声马上换成了往日的银铃之音,“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自己不好应付呢!”敢情刚才的哭腔是装出来的。
  “那如月呢?”如果“烈颜”和若怜都不去,江如月怎么办。
  “我没跟她说这事!”若怜抿嘴一笑,看来她也有鬼机灵的时候。
  可惜江如月,要有一个月的时间都看不着殷天照,等她知道实情,恐怕殷天照早就在扬州欣赏那万般迷人的琼花了。

  出游

  烈颜准备好一切,就等着和萧封踏一起出门,眼看就到辰时了他还不来,烈颜索性去萧封踏的房间找他。到了烈颜才看到萧封踏的房间紧闭,屋内空无一人,丫鬟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收拾妥当,早早离开了。
  烈颜拽了一下自己的包袱,愤愤不平的向将军府走去。
  “展歌你可晚了一炷香哦!”琼树等人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烈颜她们呢?”琼树向烈颜身后望了望,扬声问道。
  “她们有事,来不了,让我跟你说声抱歉。”烈颜见琼树一身男装,挺起的胸脯还是那么显眼,心里苦笑一下。
  “真可惜!”
  琼树准备了四匹枣红马,就是为这四位男子预备的吧,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大大小小装了好几箱,看琼树身着男装,这辆马车应该就是她来赶吧。
  “出发!”
  琼树兴奋地一喊,萧封踏率先驾马而行。烈颜心里也抑制不住的激动,上次跟程南啸去边疆第一次远行,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没心思好好浏览沿途的风景,这次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出游,想平静都难。
  “我们来比赛呀!”出了城门,就是空旷的一条官道,烈颜冲萧封踏喊道,早上的仇她还记着,不策马扬鞭一下她不痛快。
  “好啊!”萧封踏大喝一声已经奔出好远,烈颜急忙跟上,紧追不舍。
  他们边走边玩,花了五天时间才走到扬州,到了这里,烈颜明显感到这边的气温比京城高很多。一路向南,到了扬州,烈颜只穿一身湖蓝色长衫,来时的丹皮斗篷早就扔在马车里了。
  琼树把众人领进城郊的一座大宅,门口的牌匾上刻着“清仪山庄”四个烫金大字,红木门前蹲着一雌一雄两只石狮,只看外观就不胜气派,绝不亚于京城内王公贵族的府院,称得上山庄之名。
  琼树刚进府门,就有小厮前来迎接,并把马车赶到院内,分别把四匹长途跋涉的枣红骏马牵进马厩。院内亭台楼阁建筑精巧别致,充满南方风情的秀丽之气,廊内藤条已长出新枝,围墙旁种着槐树,幽幽的传来阵阵槐花香。池塘里的荷花尚未盛开,却已有争相显露之意,片片荷叶盖在水面随波浮动,让人不禁驻足欣赏,如此雅静,真是与“清仪”二字相匹配。看样子这必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
  “这是扬州城佟员外的别苑,五年前我来到扬州,有幸和他相识,来之前我给他写过信,他把我们安排在此,无需拘谨。”琼树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值得得意,不是所有人都有她这般本事。
  一行人绕过水榭歌台走进内院,只见一位老者已经在园中等候,此人面目和善,身体硬朗,衣着华丽,应该就是琼树口中的佟员外。
  “佟爷爷好!”琼树甜甜的喊着佟员外,两人仿佛至亲相见,甚是亲切。
  “好!好!琼树都长这么大了!”佟员外笑呵呵的应着,“孩子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吧,老朽已经备好了饭菜,进里屋来吧!”
  烈颜走在最后,这种场合她一般都不会在前面,省的不知如何落脚如何抬手。
  “粗茶淡饭的,不知各位吃不吃得惯,不过都是扬州特色啊!”佟员外如此好客,让烈颜更加局促,她低着头只顾吃饭,不知道如何像琼树那样轻松自然。
  “琼树是我的干孙女,你们是她的朋友,也是家里人,都别客气,就像在自家一样!”佟员外已年过花甲,但体格声音远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倒像是刚过不惑之年的硬朗壮年。“只可惜老朽只有一个孙女,不然琼树这个孙媳妇我是要定了!年轻人,见你们各个都气宇不凡,琼树是个好姑娘,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啊!哈哈!”佟员外爽朗一笑,倒是把琼树笑的羞涩不已,拈起帕子掩面。
  三月的扬州宁静安详,霏霏春雨轻轻落在脸上,那股清凉,怡然自得。虽是郊外,景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毫不逊色于城中的灯红柳绿。堤岸两旁的柳树迎风摆动,柳絮纷飞,河水静静流淌,落下的雨滴在河面上泛起丝丝涟漪。烈颜在细雨中沿着河岸漫步,雨水刚刚落下就被微风吹干,看那垂柳,千种风情,万般婀娜,就是连曼妙的舞蹈都无法跟她们媲美。
  想到路过金陵时的龙藏浦,龙藏浦又名淮水,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无数商船昼夜往来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丝竹飘渺,文人才子流连其间,佳人故事留传千古。淮水之上架起座座石拱桥,桥下小船一溜排开,穿着蓝布衣裳的船娘慵懒的倚在船头梳妆,等着船客上船摆渡。一张木桌摆在舱内,茶香袅袅,船桨立在岸边,听见有人摇铃就是生意来了,船娘哼着曲儿就把人接上了船。岸上不时传来隐约的阵阵古琴曲子,让这座城显得更加悠远神秘。
  “站久了雨水打湿衣服就不好了。”殷天照撑了伞过来,是最具江南风味的油纸伞,根根伞骨向外伸展,伞面是最普通的花草图案,拿在殷天照手中看着甚是别扭。
  “还是我拿吧!”烈颜看着温润如玉的殷天照持着一把闺中秀伞,忍不住哈哈大笑。
  殷天照被笑得不好意思,连忙低头摸了下鼻子。
  烈颜接过伞举在头上,“天气真好!”
  “还是你拿着比较合适!”殷天照上下打量着烈颜,如此翩翩君子,迎着微风立在雨中,手拿油伞笑意动人,若有美女相伴左右画面才算完美。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番情景,怕是村野莽夫都会为之动容。
  烈颜向殷天照抛出一个疑问的眼神,从头到脚把自己看了一遍,头戴金玉冠,身着淡青色外衣,脚蹬白布黑底靴,就是比殷天照瘦弱一些,难道就适合这把秀气十足的油纸伞?
  “你身材纤细,拿着比较搭调。”殷天照急忙解释道,但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瞬间,他的确把眼前这位俊朗少年看成了秀丽的少女。
  “不仅是身材苗条,本人模样也比你英俊啊!”烈颜抬着下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殷天照。
  “那恐怕也好看不过封踏吧?哈哈!”
  “那可不一定!”
  如果用美女来形容,京城是位端庄富态的贵妇,那么扬州就是个温雅清瘦的少女。护城河是纤长的,保扬湖是苗条的,各处园林是玲珑的,修竹垂柳是淡雅的,吹箫美人是单薄的,二十四桥的月色是迷人的,荷蒲熏风,万松叠翠,扬州的美让人叹为观止。流水淙淙,就是再坚硬的心,也会被这轻柔之声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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