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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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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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嘟鲁这女人,真不知道她的心肝怎么长的。

    “朕也没来的及细问,如今宫门落锁,几位大人今夜不必回去,吃些饮食充饥,就留在偏殿歇息吧,明日与朕一同早朝。”

    小太监端上来几碗热汤面,热乎乎的吃下去,几位大人下去休息了。

    周蕴还是不得闲,在灯下翻看着卷宗,雷大总管隐身在方记车马行,这里是颖国公府方子意名下的产业,由张士濂、张士谦兄弟经营,周蕴知道他们。

    他们俩是方子意的舅舅,张士濂很会做生意,秉性孤直,管着妹子这处产业也有三十余年了,张氏夫人藏在花瓶里的九江密帐,颖国公府失窃的边疆防御图,他们家那个潜逃的管事,颖国公昔年遇刺,隐身车马行的雷大总管。

    “传朕的旨意,连夜捉拿张士濂、张士谦,家小都先看住了。”

    周蕴灵机一动雷厉风行起来,暗云卫连夜出动,回来时天光微亮,皇帝该上早朝了。

    今天的早朝果然气氛热烈,事态明朗了,诸位大人不吝惜词汇的恭维,接下来就该论功行赏了,城防司报上立功衙役的名姓,还想照例多报几个,把小舅子大侄子也报进来,皇帝看着长长的名单不表态,让暗云卫挨个人头核对了。

    皇帝小气起来还真是小气,一共刚多少银子了,刚几个官位。

    有些人少不了要丢官了。

    下了早朝回到龙德殿,请方子意夫妻过来,把小狸奴也带来。

    玉潭根本不知道方茞被掠走,都瞒着她呢,周蕴让她留在宫里陪伴玉沁,也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的意思,玉潭满心里都为太子焦急,为妹妹难受,玉沁倒是为了姐姐担忧,只是不敢说出来,玉潭事后吓了一跳,少不得问了经过,心里好一阵后怕。

    玉潭一早听说暗云卫查抄了方记车马行,她还在纳闷呢。

    见了皇帝大礼参拜,周蕴说了免礼,看着方茞笑道,“你还敢不敢乱跑了?再有下一回没人救你呢。”

    方茞跪下来磕头,“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是你小舅舅救了你们,要磕头给诚哥儿磕去。”

    方茞看着站在皇帝身边的小舅舅,诚哥儿小脸通红,“我就是赶巧了。”

    玉潭还不知道细节,狐疑的看着周蕴,周蕴看着她笑道,“张家兄弟是朕下令抓起来的,朕一会亲自审案,你们都过去陪审吧,他们若是无事,朕自会放了他们。”

    方子意笑道,“我舅舅能有什么事呢。”

    诚哥儿只比外甥大两岁,他们俩一左一右站在皇帝身边,方子意、玉潭都有座位,暗云卫的刑讯室充满了血腥气,张家兄弟被拷在墙上。

    刘铁光开始问话,推出来雷大总管,“这人是你们车行的吗?”

    张士濂承认,“他是我们车行的把式张磊,他有铺保的。”

    “他就是潜逃的雷大总管,你们都不知道吗?张顺指认过了。”

    刘铁光拿黑纱蒙了这车夫的脸面,只露出两只眼睛,这人与画像上极为神似,玉潭、方子意吃了一惊,雷大总管藏在方家的车马行?

    周蕴淡淡笑了,“这算什么了,你们方家还藏着大鱼呢。”

    “把史氏給朕带过来。”周蕴吩咐道,阿嘟鲁不是想做回大公主吗,在他这里,阿嘟鲁永远是史氏,永远带着她不想要的汉姓。

    耶律阿嘟鲁傲慢的仰着头,“我是契丹的大公主,大夏的皇帝就是这么对待异国的公主?皇帝陛下就不怕契丹的铁蹄压境?”

    “史氏你这话说反了,应该是契丹害怕大夏的军队,朕会先杀了你的儿子祭旗。”

    阿嘟鲁一阵狂笑,“大夏的昏君要杀就杀了,我契丹的铁蹄早晚踏破你的都城!”

    “把张士谦吊起来狠狠的打!先砍了他的手脚。”

    阿嘟鲁神色大变,周蕴一声轻笑,“千不怪万不怪,只怪你儿子长得太像你了,张士谦是你的亲儿子,乐善郡王府里的那个是他的替身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七年

    方子意吃惊的看着皇帝,开什么玩笑啊,小舅舅是外祖父的老来子。

    差官把张士谦押到史氏面前,史氏脸上的肉都颤了,眼神里有一抹疯狂的恐惧,恶狠狠的瞪着,她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皇帝隐在阴影里,明亮的光打在史氏脸上,脸上勉强保持住镇定,格格的怪笑出来。

    把儿子送走,换一个身份方便她行事,这件事做得及其隐秘,连周冠霖都不知道,大夏的皇帝竟然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了!

    周蕴哪里知道了,他都能给青钰换个身份,想得也就多了些,阿嘟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留下退步,不过随口诈她一句罢了,谁让他母子俩长得像了。

    遗传这东西真坑人啊。

    张士谦被高高的吊起来了,橘黄的鱼脂灯光打在脸上,他的脸和史氏惊人的相似,刑讯室里一片抽气声,玉潭和方子意满面惊骇的相视一眼,心里犹如提了十七八个吊桶。

    皇帝吩咐一声,“先审问张士濂。”

    张士濂是张家的嗣子,他是承恩伯临终过继的侄子,帮他抚养幼子,帮扶嫁出去的女儿,张士濂秉性孤介,品格高洁,守着张家的产业,抚养幼弟,为妹子含冤而死奔走,连宫中的太皇太妃都不买账,对着方奎都敢拍桌子。

    张士濂是有名的倔老头,苦心孤诣的为张家经营,他终身未婚,只说怕弟弟受了委屈,张家这份产业都是弟弟的,他暂时代管罢了,张士濂做到这一步。他倒有些名气了,如今跟着弟弟一家过活,他的孤介成了优点,方奎都忍耐他。

    刘铁光吩咐一声“行刑!”

    两个衙役走过去先上一道小点心,一顿皮鞭子抽过去,张士濂大叫,“老夫冤枉啊。冤枉啊。都是他们做的,不要打我啊,我都招了啊。”

    这么样一个强硬的刺头。骨头还真软,才几鞭子就招了。

    张士濂知道的不多,“他不是先父的亲儿子,先父这么做总有用意吧。我真的没办法啊。”

    “接着打。”周蕴吩咐一声。

    张士濂哭喊道,“车马行都是张士谦管着。和老夫无干啊。”

    又一个被捏了把柄的人。

    “你妹子怎么死的?”周蕴冷冷的问一句。

    ……

    张士濂真的不知道。

    方子意心里有一个噩梦,那就是娘亲张氏的死,娘像一朵花一般的枯萎了,生命的年华定格在二十一岁。方子意不吃莲子羹,他忘不了那甜的发腻的味道,要不是高烧呕吐。吐出来有毒的甜羹,他的生命也将永远定格在四岁。

    舅舅逢年过节总要过来闹一闹。方子意知道舅舅误会了,心里却觉得舅舅亲近,为了妹子不惜得罪位高权重的国公爷,舅舅值得他敬佩,娘亲的死另有隐情,算起来也有三十八年了,他今年都三十四了,沉埋的往事不堪回首。

    方家当年的事绕不过阿嘟鲁,她不肯说,真相永远没人知道。

    九江密帐是怎么样到了张氏手里?围绕诸王夺嫡,宝音亲王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和阿嘟鲁是否有些交易,真相永远没人知道了,宝音亲王两年前也去世了,当事人都死了,追究所谓的真相没有任何意义。

    方子意的心在滴血,他可亲可敬的舅舅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诚哥儿和方茞站在一旁听着帝国最核心的机密。

    几天之后方子颀接到了暗云卫的密报。

    这是一份迟来的密报,翻开厚厚的卷宗,沉重感扑面而来,案子告破了,方子颀心里轻松不起来,阿嘟鲁劫持人质,劫持太子,可以想象都城那三天有多紧张了。

    人质若是死了,皇帝都不好交代,方家的长孙若是没了,皇帝心里会有隔阂,不会放心的倚重方家了吧,赵夫人若是出了意外,皇帝哪里还敢用赵弘毅。

    阿嘟鲁的用心太歹毒了。

    朝廷隐瞒了张士谦的身份,传出去实在惊悚,还不如瞒着的好,张氏的陪嫁充公,朝廷还要详查,雷大总管藏身在方记车马行,还有张士谦的身份,真要认真追究下来,方家难逃法网,皇帝高抬手轻轻落下了。

    方子颀掩卷沉思良久,阿嘟鲁在大夏隐姓埋名也有四十年了。

    方子颀去见老父亲,递过去方茞写的经过,方茞在井里度过了三天两夜,一条窄窄的隧道连着小黑屋,小黑屋里黑咕隆咚的,方茞真是吓坏了,几个孩子都吓得哭了,赵夫人不许他们哭,还说皇帝会派人救他们,皇帝真的派人了。

    事后知道这些,方奎还是寒毛倒竖。

    阴霾终于过去了,明月寺举办水陆法会,金陵城僧侣云集。

    方子意先到金陵公干,方子意是走马上任的,皇帝让他到江南筹建太府寺分部,调拨一批熟练工匠,皇帝让他带着方茞和诚哥儿,诚哥儿立了大功,皇帝赏了个差事,让他帮着筹办分厂,诚哥儿哪里会当差了,皇帝说的也好,不学哪里能会呢。

    方子意先过来看望老父亲。

    方奎在书房见的他,方子意还没来得及施礼,先看见周青钰,整个人都楞住了。

    过了二十几天,太后的銮驾终于到达金陵,太后不肯住官府的行辕,直接住到明月寺禅院,这是灵山后身一个清幽院落,皇帝拿出私房钱修建的。

    也不过刚刚安顿下来,还来不及进香看景致,太后吩咐方夫人,让她回方府团聚,玉潭还想说点什么,玉沁也催她快点动身,几乎急不可待的催她,玉潭傍晚时分回来了,眼圈微微红了,“瞒得我好苦。”

    玉沁抱住了姐姐,“他还好吗?”

    太后也是一脸关切之情。

    “子颀明日带三个孩子进香,到时候我带他进来,这真是何苦呢。”

    玉潭含泪带笑。她还沉浸在震惊中恢复不过来。

    水陆法会,幡花庄严,主礼惟虔,僧仪为肃,供养十方三宝,六道万灵,太后为冤屈的蔡家祈福。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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