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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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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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布局,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先帝身为幼子得了帝位,还得益于西辽大公主的谋划。

    先帝在朝中一点根基也没有,周冠霖处处都在帮他,周冠霖巧言令色得了先帝信赖,获封乐善郡王,倒是跻身到都城权贵圈里,大公主被也封为郡王妃,有机会谋取更多。

    自从乐善郡王被朝廷软禁,郡王府被暗云卫监视,耶律阿嘟鲁就知道她们暴漏了,皇帝暂时没动手,不过是为了一网打尽罢了,皇帝在都城连番清查,她苦心经营的地盘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消息网全面瘫痪,耶律阿嘟鲁自知难逃,她也没想要逃走。

    她是西辽的大公主,她要堂堂正正的回去。

    耶律阿嘟鲁开始密谋筹划,先丢出几条小鱼小虾让朝廷尝尝味道,又策划了行刺张顺的案子,皇帝果然震怒了,加紧搜捕力度,耶律阿嘟鲁依仗郡王妃的身份数次进宫,约了宝音王妃频繁活跃,她的目的是混淆视听。

    皇帝弄不明白一向木讷的她搞什么名堂,监视得更紧密了。

    耶律阿嘟鲁不能等下去了,西辽国发生内乱,她的亲弟弟刚刚去世,接位的侄子不过十几岁,几个成年的异母弟弟虎视眈眈,耶律阿嘟鲁这边又暴漏了,她若不能立了奇功,回到契丹也没有她的好日子,掌权的不是她亲弟弟了。

    周蕴把书信递给李鸣唯,“尚父看看该怎么办。”

    李鸣唯手都抖了,脸上的线条绷紧,她们居然还抓了小狸奴,小狸奴身边跟着的人呢,都干什么吃了,玉潭太不精心了。

    “陛下不能受了契丹国的威胁,若放虎归山,有损我大夏的国威。”

    周蕴哪可能见死不救了,沉思了半晌,命人传平章事王圭过来。

    阿嘟鲁亮出了身份,这就是两国之间的摩擦,得用政治手段来解决了。

    “传朕的命令,射倒契丹的旗帜,把郡王府团团的围住了,她们若是再敢竖起大旗,你们只管射倒了,哪怕她们把刀架在太子脖子上,哪怕她们杀了太子!”

    大夏的都城岂容契丹的旗帜,这是原则问题。

    王圭很快过来了,他看了契丹的国书,也是沉吟良久,“决不能让太子护送,老臣过去与她们谈判,让她们先放了太子,朝廷可以给些赎金,保证她们的安全。”

    “朕要王爱卿过去谈判,让她们放了另外几个人质,至于太子嘛,”

    周蕴淡淡一笑,“那个不是太子。”

    王圭不禁大喜过望,无限敬佩的看着皇帝,李鸣唯笑道,“都是陛下运筹帷幄。”

    到各家核实情况的小太监回来了,西辽说的属实,几家的家主都来了,哀求陛下救救自家的孩子,方子意也过来了,他一言不发,忽然间一跺脚,“陛下不必以方茞为念,就让他护送西辽公主,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方子意说完蹲下去,身子抖了起来。

    周蕴拍拍他的肩膀笑了,“姐夫你就舍得了?”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说什么也不能让太子冒险啊,几个孩子里方菂身份最高,方子意心如刀搅一般疼,眼睛完全红了。

    周蕴叹息一声,“姐夫的心意朕领了,姐夫放心,朕不会让小狸奴出事的。”

    王圭、李鸣唯奉命过去谈判,谈判的技巧极重要的。

    城北的贫民区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诚哥儿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张望,看看周围没有人,就趴着门缝往里偷看,门缝的视野狭窄,先看见磨盘上磨着豆子,一个小孩子推着,另一个孩子拿勺子刮雪白的豆汁,这家人有小孩子,诚哥儿胆子大了,从狗洞伸进头往里张望。

    马车夫捆了玉清子,摇着辘轳送到井里,隔了一会提上来绳子,又往下送赵夫人,诚哥儿吓得捂了嘴巴,这人不得淹死了啊,没一会井里出来个汉子,走到小孩子身边,手起刀落血留了一地,另一个吓得呆住了,被马车夫杀了。

    诚哥儿吓得缩回头转身想跑,胡同口传来脚步声。

    连颗遮掩的树都没有,诚哥儿吓坏了,连忙钻到骡车底下,两只小手把着车底下的横粱,两只脚顶着另一边,这人走到大门口拍着门喊着,“老王你家哪里来的骡子车?”

    柴扉打开,这家的男人笑道,“三叔赶紧进来坐,我家远房亲戚来了。”

    外面的男人被拉进去了,诚哥儿刚想爬出来,马车夫出来了,往四下看了看,悠闲的一甩鞭子,骡子车向前走去,这回诚哥儿受苦了,他又不敢松手,很怕鬼污帮发现他,街上又开始戒严了,城里的人不许出城,各个路口都拦着人,还是让行人回家的,不过得说明了去处。

    马车夫和一个盘查的兵丁套近乎,吓得诚哥儿更不敢松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伏诛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眼看就是二月了,天还冷得很。

    淡薄的阳光躲到云朵里打瞌睡,天阴沉沉的透出来淡淡的光亮,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也不算太远的路,骡车停在一个大院子里,车夫卸了骡子进屋里,诚哥儿手一松跌在泥地上。

    手指头蜷曲着伸不直,像针扎一样疼,两条腿麻酥酥的,诚哥儿慢慢的活动着血脉,揉着两只手,在冰凉的地面上蠕动着,疼了还不敢哼出声,他注意到周围有许多车,一辆挨着一辆。

    猛然间一只大脚站到跟前,老头弯腰看着他,“你是哪里来的小毛贼?”

    诚哥儿差点尖叫出来,还是让人发现了啊。

    老头见这孩子灰头土脸的,吓成这个小模样,“你藏到车底做什么?”

    车子停在这里,院子里的人也许都是鬼污帮了,诚哥儿哪里敢说什么,老头子伸手把他拉出来了,老头长得不像好人,诚哥儿不敢说真话,他没撒过慌,只好不停的哭,天色有些阴霾,清冷的小雨夹雪飘下来。

    “赶紧回家吧,一会雪就要大了。”

    这老头还要放了他?

    诚哥儿还没来得及高兴,车夫从屋子里出来了,见院子里多了个小孩子,就停下脚步打量着,诚哥儿见到他头皮发麻,撒腿就要跑,车夫一把拽住了,诚哥儿尖叫一声腿都软了,倒像一个偷东西的小毛贼了。

    车夫觉出这孩子身上的袄子不一般,细腻绵软,不像贫民穿的破麻絮,这孩子的袄子絮的是吉贝!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孩子。

    车夫就问老头,“这小毛贼从哪儿钻出来的?”

    老头心肠好。他若说了这孩子是从车底下钻出来的,小孩子准得挨揍,老头子弯腰笑道,“小老儿头昏眼花的没大注意,小毛贼也没偷着什么,还是让他回家去吧,这雨夹雪要下大了呢。”

    车夫哪里肯理会了。伸手拽着诚哥儿。这双手好有力气。

    诚哥儿挣脱不了只好跟着他走,出了院门就看见大门上方挂着“方记车马行”几个大字,车马行往左拐就是闹市区。车夫住的院子就在附近,院子里有好几户人家,有妇人生火做饭,还和车夫打了个招呼说几句话。“三哥又抓只兔子?”

    车夫笑骂着说了几句荤话,拎着诚哥儿进了黑咕隆咚的茅草房。诚哥儿眼睛还没适应过来,被车夫推到一个角落,“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诚哥儿哪里敢说了,他亲眼看见车夫杀人。杀的还是比他还小的小孩子。

    车夫伸手摸他的衣服,这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外面穿的是粗葛布。里面的袄子是青缎子的,脖子上还挂着金锁。后背头脸上全是尘土。

    点亮了油灯细看,金锁上镶嵌了红宝石,雕琢的精巧绝伦。

    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这孩子非富即贵,车夫把一堆衣服包起来,看着诚哥儿笑了,“活该老子立了大功劳。”

    诚哥儿眼见这车夫出去,他手脚被绑上了,嘴也堵住了,心里怕得很,很怕鬼污帮杀了他,没一会功夫进来两个人,拿灯笼照他的脸,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老朽没见过他,不过那金锁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女人给他一件麻衣,诚哥儿好歹能蔽体了,单薄的麻衣哪能御寒,诚哥儿还在发抖,女人一抬手砸到诚哥儿后脖颈上,诚哥儿晕了。

    等诚哥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被关在小屋子里,气味难闻的很,这里面有二三十个小孩子,有麻木的坐着的,也有围在一起说话的。

    天渐渐黑了,又慢慢的亮了,又一点点的黑了、亮了。

    诚哥儿知道这里是人牙子的地方了。

    这些小孩子都是被人卖的,一心盼望有好人家买去了做奴才呢,诚哥儿听明白了这些,他得想法逃出去,屋子外面有看守,屋子里有这些小孩子。

    小孩子要是打架了,屋子里头该乱了,外面的大人一进来,他趁乱就可以跑了啊,诚哥儿悄悄的打了一个男孩,这孩子回头瞪他,诚哥儿做了个胆怯的模样,往另一个男孩那边看一眼。

    大半天过去了,有几个小孩子打成一团,另一些孩子尖叫。

    看守敲了门都不好使了,气急败坏的进来弹压,诚哥儿站在门边,趁乱溜出来就跑,他不知道哪里有大门,看见院墙就往上爬。

    人牙子的地方院墙哪里有多高了,一丈多高难不倒诚哥儿,诚哥儿爬出去往下一跳,身后看守追出来了,“小崽子你往哪跑。”

    这要是平时诚哥儿再也跑不了,现在全城戒严啊,街上有巡逻兵。

    诚哥儿很怕被抓回去大声喊着,“鬼污帮要杀人啊。”

    几个衙役听到喊声过来了,“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的?”

    诚哥儿大喊,“我是章校尉的弟弟,鬼污帮抓了我,我要报官。”

    巡逻的衙役看着这孩子,“你说的是哪个章校尉?”

    “暗云卫的章锦恭是我哥,我叫章锦敬。”

    暗云卫章校尉的弟弟?章锦恭在暗云卫混得有些名气了,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为人又仗义,都城这些差官衙役没有不知道他的,几个衙役都当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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