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情的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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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情的邹小姐-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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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有些忐忑不安,医生的表情超严肃,不会是查出什么大毛病了吧?
  “那还没结婚吧?”
  我有些莫名其妙,医生已经自顾自翻着那份检查结果:“HCG偏高,从数值上看,怀孕40天左右,怎么样,这孩子你要不要?”
  我彻彻底底愣住了,过了好几秒钟,才觉得全身发冷,像浸在冰水里。医生说:“要不你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小,像在很远的地方说话。
  我好像是说:“谢谢。”
  我从医生手里接过报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医院。我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了我好几遍,我才说了地址。
  那是我和苏悦生的家,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明白。
  室友给我的钱我差不多都在医院花完了,剩下一点儿还不够付出租车的车费,我用钥匙打开门,在玄关柜上拿了零钱出来给出租车司机,我重新返回屋子里,并没有人,只有我刚刚拿钱时打开的那盏灯孤独地亮着。
  苏悦生不在这里。
  我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一遍遍,犹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没想到事情会在一天之内天翻地覆,似乎什么都不对了,我原来笃定的一切,都被这短短的一天,不,只是短短的一席谈话,击得粉身碎骨。
  我找不到苏悦生。
  我给司机小许打电话,他支支吾吾,也不肯告诉我苏悦生在哪里。我心里发冷,难道苏悦生真的打算这样抛弃我吗?
  我开始给认识苏悦生的所有人打电话,比如他很久以前曾经介绍我认识的朋友等等。我知道我是疯了,但是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不出来跟我说个清清楚楚,哪怕就算是分手,他也得出来跟我当面说啊。
  如果他说不在一起了,我掉头就走,再也不烦他。
  我打了不知道多少电话,到最后我哭了,如果苏悦生真的不打算见我,那么我找谁都没有用。
  我在那里哭了很久很久,已经是半夜时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听到我自己的抽泣声。
  我最后给程子良打电话,我都没指望他会接我的电话,但也许是因为座机号的缘故,他还是接了。
  他说:“你好。”
  我的喉咙哽住了,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猜出来,他在电话那端问:“七巧?”我没说话,他又问,“七巧?是不是你?”
  我吸了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苏悦生在哪儿?”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我不知道。”
  我心里像针扎一样痛,我说:“你知道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真的要分手,只要他当面对我说一句话就行了。”
  他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开。
  程子良仍旧不说话,我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我说:“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就跟他说,只要他跟我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马上就走,不会问他第二句话。”我说着说着,听着自己的哭音越来越重,到最后不管是怎么掩饰,我都是在哭。我把电话挂上,觉得自己真是丢人现眼。
  电话重新响起来,我把脸上的眼泪胡乱擦了一擦,是程子良打过来,他说:“你放心,如果能见到他,我一定跟他说。”
  我把电话重新挂断,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才发觉自己一直在哭,有什么好哭的啊,苏悦生现在的态度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见一面,彻底死心。
  我应该哭了很久,因为后来就在沙发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在沙发里蜷了一夜,浑身骨头酸疼。我跑到浴室里洗澡,一边冲凉一边刷牙,不就是苏悦生不要我了,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得活下去。
  我把凉飕飕的漱口水吐掉,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昨天中午只吃了两个包子,晚饭又全吐掉了,要吐也只能吐出一些清水。我伏在马桶边干呕了一阵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只好就势坐倒。
  我不知道抱着马桶坐了多久,也许把胃里的胃液都吐空了,才爬起来重新洗澡,我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空的。就像去黄山爬山,一直往上爬,一直往上,累地连一小步都挪不动了,最后终于到了山顶,可是四处白茫茫一片,全是蒸腾的云海。
  没有太阳,没有植物,没有树,没有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四面漆黑,连云都没有了。
  我肿着眼皮胡乱往脸上抹了些护肤品,衣柜里还有崭新的裙子,是苏悦生前几天给我买的,他就是喜欢给我买东西,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对我挺好的,现在想想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也许就和以前他那些女人一样,他买,她卖。
  我本来不想把自己想得如此可怜和难堪,但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待着,禁不得我不胡思乱想。时间一晃就下午了,太阳照在西边的窗子上,落地大玻璃,屋子里热得像蒸笼一般,但我只是如同困兽一般走来走去,连空调也不想打开。
  我想起妈妈,也许她着急了,我妈虽然打我打得凶,但她到底是为了我好。只是我让她又灰心又伤心。
  我正犹豫要不要给我妈打个电话,突然听到大门响,我从起居室里跑出来,看到苏悦生站在玄关那里。
  在刚刚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我就心软了。我不想知道他一天一夜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想问他到底去了那里,我甚至不想诉苦,不想告诉他我挨了我妈的打。
  其实只要他伸开手臂,我就会扑进他的怀里,哪怕海角天涯都跟着他去。不管将来要吃什么样的苦头,不管谁反对谁阻挠,哪怕我妈打死我,我跪下来求我妈十天十夜,哪怕把自己的膝盖跪断,也会恳求她同意让我们在一起。
  可是苏悦生并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只不过短短一天没见,我就觉得他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似的,或许是他离我太远,可是我忽然从心底里涌起一层寒意,就像是预知到什么似的,我竟然不敢朝他走过去。
  他没有看我,也没朝我走过来,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对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曾经对程子良说,只要苏悦生对我说分手,我再不纠缠,掉头就走。可是他真的到我面前,对我说出这五个字时,我实在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就像得了绝症的人,总是抱有最后一丝希冀,希冀这世间有新药,希望能够遇上奇迹。
  可是没有奇迹,我到处找他,他真的来了,然后也就是说分手。
  我完全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我只觉得眼泪迅速地涌出来,我问:“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我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一根线,绷得极紧极紧,就快要绷断了,我听见自己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不合适!你为什么不早说?不合适你为什么说喜欢我?不合适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不合适你为什么说爱我?”我扑上去抓着他的袖子,“你说谎的是不是?有人逼你来对我说分手是不是?”
  “我们两个在一起真的不合适。”他把我的手拉开,扯得我的手指生疼生疼,我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一用力就挣开我。我扑上去抱住他:“苏悦生你对我说实话,是你爸爸逼你来的是不是?你说过爱我,你说要和我结婚!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再次把我的手臂拉开,我抱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我不相信他是真的要和我分手,他曾经那么爱我。他用力将我推开,他对我说:“七巧,我们好说好散,你不要这样子。”
  我背后是冰冷的白墙,其实我什么退路都没有了。这辈子我都没这么狼狈过,这辈子我也没这么不要脸过,我抱着他的腰死活不放,他挣脱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再也挣不脱,他终于用力将我抵在墙上,几乎是咆哮:“邹七巧,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我终于放开手,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像疯子一样,可是真的很难过啊,我这么爱他,怎么能让我放开手。
  我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微微一震就纷纷扬扬往下落,我说:“你以为多少钱能买到我对你的爱?多少钱?你要付多少钱?”
  他回避了我的问题,他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然后说:“七巧,我们好说好散。”
  “去你妈的!”我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这一耳光他没有躲闪,就正正打在他脸上,清脆响亮,打得他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却像是打在我心上一样,让我的心揪着疼,连喘一口气都疼。
  我心里清楚地明白,不管我怎么闹,不管我怎么哭,事情是没办法挽回了。苏悦生挨了打,也没有还手,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我手里还捏着那团纸,像捏着一团药,如果是毒药就好了,我可以一仰脖子喝下去,气绝而死。我把那团纸展开,才发现是一张支票。没有想到,我这么辛苦终于等到他,最后却等来一张支票。
  我看着支票上的那些零,只觉得自己真是幼稚得可笑。
  我把自尊都踩在了脚底,换来的原来不过是一张支票。
  我曾经那样爱过他,可是连这句话我都是在骗自己,我不是曾经爱过他,到现在我还爱他,这么爱,爱到我自己都觉得绝望。
  我把那张支票扔得远远的,门外响起熟悉的引擎声,苏悦生正在启动车子,他要走了,我也许永远也看不见他了。这个事实让我心如刀割,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没有苏悦生的人生,我以为自己将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他参与的。
  我挣扎了一秒钟,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绝望最终占了上风,我实在无法屈从自尊,就算是把自尊踩在脚底下,就算是苦苦哀求,我也不能失去他。我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他正在倒车,我奔过去拦在车头的引擎盖上,他没有下车,只是隔着挡风玻璃看着我。
  我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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