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寂寞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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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浅浅笑-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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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初声音温柔,就势把我拉在怀里,下巴抵着我肩膀,“钱钱,为什么你和我就不能简单相处呢?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的诚意?为什么你要总是对我存着质疑?你是爱我的,难道不是?不要嘴硬,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你的心跳告诉我,你还爱我,很爱。”
  我一动不动,心情却突然无比平静,额头抵着他胸口,轻轻叹息,“方初,我真的累了,你就放过我,好吗?”
  “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钱钱,如果你不囚禁你自己,就没有人能真正囚禁的住你。
  你学的是心理,而且还是很有成就的心理学家,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如果不是对我还有感情,你会觉得累?既然还爱我,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相处?
  是觉得虐待自己很开心?还是你觉得折磨我会觉得快乐?钱钱,你折磨我折磨的,还嫌不够吗?
  我们会老的,真的会老的,我们已经失去了六年的时间,人生还能有多少个六年?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是人,也会变的,我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着你回头,也不可能一直守着一份无望的爱,我等了一个六年,不见得还会继续再等下一个六年。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这份爱被我们自己这样毫无意义地挥霍掉吗?你难道就不会觉得恐惧?
  感情是用来珍惜的,而不是挥霍,钱钱,这个世界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感情。”
  他声音轻柔,却又渗透着深沉的疼痛,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不由得也开始动容。
  是啊,这世界上最经不起挥霍的,就是感情。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就是时间。
  过去六年的日日夜夜,疼痛孤独,怀恋思念,悔不当初。
  那夜夜浸透枕边的眼泪,那时时纠缠脑海的噩梦。
  难道我真的能说自己不爱了吗?
  我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啊。
  六年前爱着,六年中爱着,六年之后的今天,依然爱着。
  因为还爱,所以才会疼痛,因为想念,才会放不开。
  我知道自己是作茧自缚。
  可是经过这么多,我真的还可以回头?
  他真的,在等我回头?
  我还有能力接受吗?我还有能力相信吗?
  我还有能力,做一个挥洒自如,在爱恨之间挥斥方遒的钱钱吗?

  第 52 章

  不知是不是睡前多灌了两杯浓茶的缘故,这一夜,我再次失眠。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天色微明,才昏昏入睡。
  我问肖慰,“肖儿,你说我这样的人,还有机会重新开始遇到爱情吗?”
  肖慰笑,“请问钱浅同志,您是哪样的人?”
  “肖儿,我没有同你玩笑。”
  他正色,“浅浅,你并不是异类。”
  “你觉得我正常吗?”
  “你哪里不正常?你不过就是比别人更多的喜欢为难自己罢了。钱浅,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的问题是,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铃铛是谁系下的?”
  我叹息,“我知道,是我自己。”
  “所以,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拯救你。”
  “那是个死结,是个恶性肿瘤,除非剪掉切除,单纯的解,是解不开的。”
  “你不愿意剪掉,也不愿意切除,对吧?”
  我声音落寞,“除了这个恶瘤,我还有什么呢?除掉它?说的轻松,我要割的,不是一块多余的肉,而是过去二十七年的记忆,肖儿,这些年,我是靠着它才活着。”
  “是绝望的望梅止渴,还是辞旧迎新,两个中,你总要做个选择。”
  “疼痛会让我清楚的感知自己还活着。”
  “行尸走肉吗?那样的活着,比死强多少?浅浅,我希望的是,你可以真真正正的快乐,而不是自我摧残,自我麻痹。”
  快快乐乐的活着?
  说起来容易。
  如果可以,我一早已经不是今天的钱浅。
  我知道我在钻牛角尖。
  老师说我是个天生做心理学家的料,因为我够理智,够冷静。
  可是老师也说,钱浅,你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对自己太残忍。你有当心理学家的才智,却没有做心理学家的本钱。
  理智清醒,情感糊涂,很快会崩溃的。
  一个崩溃的人,还谈什么事业?
  所以他希望我自救。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最担心的弟子,钱浅,我还指望你继承我的衣钵,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可是,出路在哪儿呢?
  我已经习惯了不信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信任,何况一遇见方初,头脑里的一切便先就乱了。
  爱,往往是人最脆弱的弱点。
  如果可以不爱,是不是会好一点?
  神思恍惚的在厨房里煮咖啡,方初从身后轻轻环住我的腰,下巴抵着我吸气,“钱钱,朋友结婚邀我去参加宴会,你做我女伴好不好?”
  “我不喜欢热闹。”
  “不会很闹,你天天闷在实验室,要多出去吸收点人气。”
  “我是鬼吗?还需要吸收人气?”
  “去嘛去嘛,”他开始跟我撒娇,“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别人都成双成对。”
  “你女友那么多,随便叫一个就是。”
  “我哪里很多女友?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以后也是。”
  我侧头看着他,他的脸近在咫尺,眉目柔和俊朗,漂亮的像一幅画,眼睛无辜的眨啊眨,让人不忍拒绝。
  如果不拒绝,是不是就代表接受?
  我真的要重新接受他?
  我真的确认还是要喝这杯茶?哪怕明知道事实上那只是一杯毒药?
  他的手紧了紧,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跳着去洗脸刷牙,边跑边回头对我做鬼脸,“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礼堂已经赶不及去了,我们去参加他们晚上的结婚派对,穿漂亮一点哦。”
  像个小孩子。
  我叹气。
  去就去吧。
  如果不能彻底结束,就学着接受,也许,这也是一条出路。
  如果一条路终于走到尽头,就算你不想,也必须回头,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派对七点开始,我和方初到的时候已经很多人在。
  结婚的,是他商业上的朋友,据说是不打不相识,用王路的话讲,就是他们一个王八看到一颗绿豆,对眼了。
  肖儿也来了,挑着嘴角乱放电,胳膊上挂着个风情万种的妖娆美女。
  我甚至看到九九,她身边是上次见过一面的江离。
  江离温文尔雅,九九难得的小鸟依人。
  肖儿看到她就取笑,“孩子,今天怎么玩矜持了?看到别人结婚所以急了?”
  凤九啐他,“小薇薇你就不能当次人?天生的狗嘴。”
  肖儿的女友丹凤眼斜挑着放电,“肖,这是你朋友?”
  肖儿揽着她的杨柳细腰,“算是朋友吧,其实说实话,我已经研究了二十几年怎么可以让自己不做朱凤九同志的朋友了。”然后转头看到我和方初,他愣了一下,“呃,初初,钱钱,你们来啦?”
  明显的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凤九在我和方初之间瞄了又瞄,“呃,钱钱……”
  我无力的摊了摊手,“这么高雅的场合第一次来,有什么做的不对,还望两位仁兄指教。”
  方初拉住我的手,温柔地笑。
  肖慰和凤九木了。
  一对新人穿着漂亮的礼服迎过来,碰杯寒暄,显然他们都很熟悉,只我一个陌生人。
  新郎笑眯眯捶了方初一下,眼睛乱闪,“初初,这位是?”
  方初揽住我,“我女朋友,钱钱。”
  “嘿,你就是钱钱?久仰久仰。”
  我默。
  你一个商人,上哪里久仰的我?
  倒是肖儿笑着调侃,“孟尝但凡见到个人都会说久仰,他久仰了很多人也久仰了很多年了。”
  孟尝嬉笑,“肖儿,你这张嘴还真是欠抽。”
  闹了一会儿,新人便走开去应酬其他客人。
  肖儿方初站在一起说话,凤九找机会把我拖到一边,“钱钱,你和初初……”
  我笑,抿了口酒,“就是你看到这样。”
  “那是不是就是说,你决定留在国内,不走了?”
  呃,这个问题我倒没想过。
  现在才哪到哪儿就考虑走不走的问题?可是现在究竟到哪儿了呢?让我想,我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和方初现在算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成为我未来方向的参考,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会走到哪个地方。
  我只是,不想再去费心思思考,不想每天研究怎么猜测怎么防备,我希望如果可以,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这样不是很好?走不走的问题大可以等交换时间到了再考虑不妨。
  这么想着,连自己都一惊。
  我已经在考虑不走的可能了吗?那么这么说,是不是就说明,如果真的和方初重新开始,我就放弃宾州?放弃那边的事业?
  我钱钱,已经开始这么看重感情了?
  还是潜意识里,我本就很看重和方初的感情?
  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方初,他似乎有感应一样也回过头对我笑。
  心一瞬间漏跳好几拍,忙把目光收回来。
  我这是,怎么了?
  方初走过来,凤九跟他扯了几句便借机离开回去江离那里,仰着头和他说了句什么,江离捏了捏她鼻尖,宠溺温柔的不像话。
  方初笑着握住我的手,他掌心温热,神情温柔,“和九九聊了什么?我看你怎么突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喝了一大口酒,掩饰心底的不自在,“没什么,随便扯了几句。”
  “要吃什么吗?我去帮你拿。”
  “不用,不饿。”
  他眨了眨眼,“在这里很不自在?要不要出去走走?孟尝的院子修的很别致,花园里很大一个秋千。”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时门口突然一片安静。
  转头去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贝雷帽压得低低的身影走了进来,没穿礼服,一身时尚便装,大衣随手交给旁边的服务人员。
  新娘一见到来人,开心的迎上去给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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