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寂寞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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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浅浅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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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无比温柔,手臂轻松再次圈住我,“我怎么会让你难受?浅浅,我想要什么,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清楚?”
  我避开他的气息,“我说过会成全你。”
  他抬手刮了下我鼻尖,“你当真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要想当然的以为了就做出承诺,这是不理智的表现。”
  呵,这个时候他跟我谈理智。
  我脑子里的弦每一根都绷到要断。
  方初的下巴抵在我肩上,轻轻叹息,“浅浅,我记得从前你不笨,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变得这样蠢?亏你还号称心理学界生力军,怎么连这么简单得道理都看不通透?我为什么非要这么不遗余力得缠着你你真的不懂?当年你一声不吭远走他乡,难道就从来没想过应该给我一个理由?这六年来,你当真没有挂念过我的存在?浅浅,你是爱过我的。当年我们在一起得日子,不是假的,那些都真真实实发生过,我们一起一直很快乐,是你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单方面撕毁契约,那时候我到处找你,终于找到的时候你告诉我什么?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难道我就为了要那么一句对不起吗?是,我们之间的确没有过承诺,可是两个人开始了难道就只是为了一天结束?难道开始不是因为希望有个好的未来?我说过,不论我以前有多花心,但和你,绝对不是为了玩。我那么认真,换来得结果却是这样,难道我不应该有情绪?在你面前,我连一点任性都使不得吗?”他的整张脸都埋在我肩窝里,半晌才又抬起头,“浅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真正的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重新开始?你听说过一个做到一半的梦还能继续梦下去的吗?”
  “你就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只当成一场大梦?”
  “不是吗?但凡是痴心妄想的,都是梦。”
  他脸色黑下来,“痴心妄想?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在痴心妄想?”
  忍不住苦笑,“怎么会呢?从来痴心妄想的都只是我。从前年轻还会幼稚,现在老大了,才看得透彻,不是我的,我不会再奢望。”
  “只要你点头,我就是你的。”
  我一直看到他眼睛里去,“何必呢?方初,你不是个受委屈的人,所以即便真得很有天分,但,还是没法把苦情戏演到逼真。很晚了,如果今天你还回A大我那里住,我们现在就回家好吗?如果你不打算回去了,我就自己下山。”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当我在演戏?”
  我笑,“是不是我当,你自己清楚就好。”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跟你说想重新开始,是真的。你不信?”
  “我信。”
  “你答得太快了。”
  “你问的也太溜了。”
  “要怎样你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我叹气,“方初,没有必要,真的。”
  他素着一张脸,“我不信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那怎样你才能感受到我说这些话时的诚意呢?”
  他怒了,“你根本就没有诚意,我怎么感受?”
  “我一百二十分诚意,真的。”
  “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
  突然间觉得如骨鲠在喉,那么简单得几个字想要吐出来,竟是无比艰难。
  “为什么不说?你倒是说啊?痛痛快快告诉我,说你不爱了,很简单,怎么不说?说不出来是不是?”
  我张口结舌。
  说真的,我真的不爱了吗?
  若真的不爱,那我这些年的噩梦,又算什么?
  可若是爱,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第 34 章

  方初把我丢在山顶,银灰跑车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我在寒风里站了很久。
  没有星星的寒夜,脚下整座城市灯火闪烁的像个宫殿,而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山顶,孤零零的。
  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
  他真的就这么把我丢在山顶不管了。
  这么冷的冬天,我只穿了件薄薄的羊毛大衣,靴子无法抵挡的寒气自脚底窜上来,一直冷到心里。
  往日的时光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来,铺天盖地。
  仿佛又看到那个似笑非笑的少年微扬着下巴倚在门上,破烂肥大的牛仔裤,黑色T恤上张扬的图案,一举手一投足,散发的都是无法掩饰的贵族气。
  他说钱浅,做我女朋友吧,我们在一起会非常合适。
  那么自信,不矫情,不造作,自然的就好像在说,一起去吃饭吧,这家的泰国菜很好吃。
  那是2003年6月13号。
  过去这么多年,我始终很清晰的记得那个日子。
  那天是A大的大四毕业庆典。
  刚刚参加完庆祝演出,他出演学生会压轴大戏小王子,刚刚离开小狐狸回去他的星球找他的玫瑰花。
  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
  有一朵花,我想,她把我驯服了。
  在曲终人散的后台,他浅浅笑着问我,钱浅,我被一朵蒲公英给驯服了,怎么办?
  他一直说我是他的蒲公英,美丽,高傲,可若不小心翼翼呵护,一吹轻易就散。
  那么脆弱不堪。
  可我喜欢蒲公英。
  飞上天空的蒲公英的世界,天高地远。
  不知站了多久,天空开始下雪。
  我站在风雪里,双脚开始僵硬。
  山顶的风很大,雪花在半空里盘旋起舞,像一场华丽的午夜盛宴,只是我站在这狂欢的精灵中间,却显得无比突兀。
  好冷。
  不由苦笑,再站下去,我想我就得变成雪人。
  于是拿出手机,僵硬着手指调出肖慰的电话,刚要拨,身后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明晃晃的车灯闪烁着罩住我。
  方初怒气冲冲的冲上来,“干嘛还不走?这么长时间,我把你丢下你就任我丢吗?怎么不叫人来接你?”
  我静静看着他。
  他抓住我的手,被我手上的温度刺得一颤,声音一瞬间卡住,猛地将我抱在怀里,用大衣将我包紧,“你傻的吗?冻成这样?”
  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叹息。
  他抱着我,良久出声,声音很低,仿佛喃喃自语,“钱浅,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 35 章

  梦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烦人的。
  我不想做梦,可是梦境却好似很不听话,拼了命地往我脑子里面跑。
  我不知道我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多长多乱的梦。
  我只知道恍惚中不停地看到六年前的A大,还有六年前那些还很年轻的人。
  他们的面孔不停来来回回地在我眼前闪现,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场景,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纷纷乱乱,疼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认识的方初一直是个直接的人,他向来自负,喜欢了就去追,不喜欢就甩掉。
  所以当他对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想,这孩子终于开始吃窝边草了。
  可是对他来说什么才是窝边草呢?
  我和他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虽然聊天的内容很多很杂很广,可是并不交心。
  在方初的世界里,女孩子只是用来交往的,他不和女生做普通朋友,也不和女生暧昧。而交往只是交往,不包括交心。
  恋爱的同时把心也交出去的,那叫傻瓜。
  方初从来不做傻瓜。
  他和肖慰的行为方式太相似,所以从始至终我都一直很肯定地认为,自己把他一切都看得透透彻彻清清楚楚。
  如果放在两年前,我会很欣赏他,也会很欣然与他开始一段游戏。
  我也会很期待,在这场游戏里,如果真的玩起来,究竟孰输孰赢。
  可惜,他来的不是时候。
  于是我只是微微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目前这种情况,我没有心力去谈这些。
  他愣了一下,“我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轻轻垂着睫毛,咖啡香气袅袅,窗外阳光灿烂,耳边是悠扬的爱尔兰风笛,一切几乎完美到极致。
  “你以为你是哪一类人,又以为我是哪一类人呢?”
  他语塞。
  我笑笑,转身去翻播音流程。
  他一把抓住我,“为什么?”
  我挑了挑眉毛,“聪明人是不会去问别人为什么的。”
  “你不喜欢我?”
  “如果只是聊聊天,喝喝咖啡的话,喜欢。”
  “你并不排斥我。”
  我歪着头想了想,“的确,可这说明什么呢?”
  “我会是个很合格的恋人。”
  我笑了,阳光灿烂,“可我不需要恋人,方初,如果你只是想和我做恋人而非其他,我不介意以后你当我是路人。”
  他怔了一下,“要不要这么绝对?”
  我揉额头,“方初,你适合更好的。”
  他居然笑了,“你没必要跟我玩这种官方语言吧?适合最好的?目前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好的。”
  “兄弟,天涯到处有芳草啊。”
  “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就只看到了你这么一株芳草。”
  “继续努力吧,张开你1。2的两只大眼睛精准扫描,你会发现我不过一株狗尾巴草,而周围全都是玫瑰。”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玫瑰。”
  “呃,我讨厌玫瑰。”
  如果朱凤九同志的裙下臣们可以考虑不要每天都弄那么多玫瑰到我们寝室展览,或许我会考虑少讨厌一点。
  走廊里开始有说笑声,秋水他们已经来了。
  方初摊了摊手,“钱浅,我一定会追到你。”
  陆欣的大嗓门已经传过来,“初初,初初,你又来的这么早?过来,让姐姐好好稀罕稀罕。”
  这个师姐,实在彪悍。
  方初颇无奈地对着秋水耸了耸肩。
  秋水看他一眼,又侧头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我,抿了抿嘴角。
  然后各就各位,开始忙碌。
  开始之前,秋水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今天下午在教四会议室和学生会一起开会,通知大家记得别迟到。”
  蒋齐笑,“放心吧,我们这里就陆欣喜欢迟到,可跟学生会开会,她铁定比我们谁去的都早。”
  梁妮揶揄,“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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