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寂寞浅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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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寂寞浅浅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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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没有空闲,只是我喜欢让自己忙。
  不停忙碌,才不会多出心思想别的。
  吴琼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虽然那时他人都已经不在国内,可我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塞了什么一样,总是无法安生。
  我是吴琼的噩梦,可是谁又能说吴琼不是我的噩梦?
  我总是会梦到他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
  那孩子真傻,平时碰破点皮都要叫疼,居然舍得用刀子割自己。
  他手腕上一道道的刀痕,那般触目惊心。
  那般残忍的伤害自己,也不过就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分手两个字而已。
  两个人的感情不能继续,接受起来就那么难?
  我甩过那么多人,为什么偏生是这个唯一能够与我相处达一年之久笑起来阳光灿烂无论何时都温文尔雅的他使出如此极端的手段?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明白。
  我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我的位置这么重,我不知道,原来比我大出整整六岁的他,居然那般脆弱。
  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和他开始。
  眼见着我面色一天天苍白下去,肖慰很担心。
  他说钱浅,没事就多出来转转,不要把什么都放在心里,憋得太久,人会发霉。
  我点头称是,可每次他们约了一起出去玩,我照旧很少出现。
  可与方初的见面次数,却莫名的多出很多。
  从前广播室总是我第一个到,然后时间差不多其他人才会来,可自从方初加入,每次我去,都会发现那孩子一早已经坐在那里。
  他对古典音乐不是很感兴趣,可每张我写了卡面的唱片,他都会反复听,边听边笑着对我说,原来这些唱片里面表达的内容是这样。
  说这些的时候他喜欢扬着下巴,嘴角噙着笑,薄而细腻的皮肤在细碎阳光里闪着细瓷一样半透明的光泽。
  他用一种清透的声音读着我随手写下的卡片,“在古老的爱尔兰草原,风笛悠扬,亘古的空旷,轻灵,却透着绝望。月光如此柔和,却如论如何也洗涤不掉灵魂的罪恶。钱浅,你的心灵有够黑暗。”
  我笑着递过去一杯咖啡,“撒旦在我心中,路西法是我偶像,我已经打算将黑暗事业进行到底,方少爷,跟我一起堕落吧。”
  他哈哈大笑,“恶魔,你拿什么条件来诱惑我?天堂如此美好,神如此眷顾我,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下地狱?”
  “在地狱你可以看到往生花,彼岸花开,火红似海,迷雾森林,白雪皑皑,天堂只有光明,当心晃花了你清澈美丽的双眼。”
  他探头过来,笑容魅惑,“我的眼睛真的清澈美丽?”
  薄而细腻的皮肤,脸孔在我眼底放大,氤氲流荡着绝代一般的芳华。
  我怔住。
  他眯着眼睛,“钱浅,你真的是个恶魔。”
  我挑眉,“哦?”
  他垂下头,若无其事地喝咖啡,“恶魔总是引诱人犯罪。”
  他说,钱浅,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要引诱着我去犯罪,只是跟你一起,哪怕是罪恶的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吗?
  如今的他,好似后悔了呢。
  如果没有遇到我,如今的他,或许会更幸福。
  钱浅,只会让人不幸。
  现实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在想什么?水都开了半天。”
  方初斜倚着门,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看我。
  我叹气,伸手去高处拿咖啡罐。
  他轻笑,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伸手将咖啡罐拿在手里,然后低头轻笑,气息吹在我耳边,痒痒的,“刚刚在想什么?”
  我有些不自在,“没什么。”
  “没什么?”他语调轻佻,“没什么会想那么出神?连我在门口站那么久都没发现。钱浅,你最喜欢口是心非。”
  心跳莫名加快,我伸手夺下咖啡罐,不着痕迹地从他的包围里脱身,拧开盖子舀一勺咖啡出来,头微微低垂,“只是突然想是不是宾州也在下雪,不知道Daniel有没有帮我找人修理壁炉。”
  “Daniel?”
  我漫不经心,“宾州的朋友,以前一起住过几年。”
  他声音清冷,“我都不知道我们的钱钱同学居然习惯和男人一起住,男友?什么时候介绍介绍?我倒很想见识下能和你钱大小姐一起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我看他一眼,“方初,非要这样说话你才'炫'舒'书'服'网'吗?”
  “债主和负债人之间不都是这样讲话?”
  我有些难过,“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会觉得好过?”
  “怎么做?我还没想好,反正现在我没有女朋友不必约会,大可以慢慢想。我一直琢磨,用什么方法才能让金刚不坏的钱钱破功?好似很有难度呢。”他弯下腰,眼睛与我平视,一张脸近在咫尺,“做我女朋友怎样?不用太久,到我觉得腻烦为止就好。”
  我别开头,“除了这个,我可以以任何一种方式偿还。”
  他不屑,“任何方式?我还需要你以什么方式?给我钱?为我做牛做马?钱浅,钱,我从来不缺,牛马我只要花钱,到处都是,这些,本少爷都不稀罕。”
  我不做声。
  他扶正我的脸,捏我下巴,“不是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欠我的是感情,当然要用感情来还,难道不对?”
  我定定看他,“怎么还呢?要我的肉身?还是灵魂?”
  他目光深邃,眼底仿佛有火焰跳跃,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头,一个用力,嘴唇已经贴上来。
  他的吻很强势,仿佛要证明什么,又好似征服,带着恶狠狠的霸道。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啃咬,没有一点温情,只是单纯报复的蹂躏。
  他捏紧我下颌,强迫我打开齿关,舌头探进来,不客气地与我纠缠。
  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遥远不真实的记忆。
  有什么在脑子里爆裂,嘭的一声。
  呼吸混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想要推开他,又觉得无能为力。
  曾经对我,他那样温柔,温柔地好似宝贝一件瓷器,生怕磕了碰了碎了。
  如今温柔不再,我竟依旧毫无抵抗的能力。
  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手足无措,心砰砰跳的厉害。
  终于,他放开我,气息凌乱,眼底有种不确定的茫然。
  然后伸出手,轻轻滑过我已经红肿的嘴唇,声音有些嘶哑,却丝毫不忘记戏谑地笑,“味道似乎不错呢,钱浅,你可真是只妖精,一只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的妖精。”
  心底一片冰凉,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抬手,狠狠甩过去一个巴掌,“方初,你别太过分。”
  他愣怔,摸了摸被我打的发红的脸颊,保持侧头的姿势,“过分?这样你就觉得过分?钱浅,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才叫过分?”
  我狠狠推开他,转身出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声音僵硬,“方初,不要逼我,如果我疯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离开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如此……狼狈不堪。
  原来他恨我,真的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对于方初的恨,我竟如此无力。
  被人恨真的不会掉一块肉断一根骨头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竟觉得自己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掉一样?
  抬手紧紧覆在脸上,仿佛一切都陷入黑暗。
  黑暗中,没有光明。

  第 31 章

  我是哭着从梦中醒来的。
  凌晨三点,夜色浓重,枕边尽湿。
  胸口好似被堵了千斤重石,憋闷地喘不过气。
  疼痛的感觉如此强烈如此清晰,清晰的好似之前六年中每个噩梦缠身的夜晚。
  还是忘不掉啊。
  从前那段疼痛的日子,那种暗无天日的苍白无力,真实的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从来都是被人看做潇洒,可是谁又知道那潇洒背后的自己,这些年究竟怎样过来?
  负罪,愧疚,灰暗,没有希望。
  我以为一场梦做了六年已经足够长,我可以醒,也有能力醒来,结果,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防备会如此脆弱不堪?
  为什么,当别人指责我的时候,还是会莫名其妙地觉得疼痛?
  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吗?
  口干舌燥,爬起来下楼找水,方初房间里透出微弱灯光。
  他也没睡吗?
  原来恨一个人恨到极致,也是会失眠的。
  灌一大杯冰水,就手点支烟。
  轻烟缭绕,午夜的静寂里,空旷的不真实。
  轻叹一声。
  身后有轻微响动,回头,方初抄着睡衣口袋歪着脑袋站在楼梯口,额发斜垂,领口微敞,慵懒动人。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吸引大批的女人前仆后继的吗?
  六年过去,方初,已经成长为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却已经不再是我的。
  他勾了勾嘴角,声音带了点小小的喑哑,“怎么,睡不着?”
  我一动不动。
  他一步步走下来,“钱浅,我也睡不着呢。”
  我弹了弹烟灰,有些心不在焉,“是吗?”
  方初在我面前站定,头微微探过来,邪肆地笑,“可不是?我一直在回味之前的那个吻,回味着回味着就睡不着了,孤枕难眠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心跳失速。
  不自在地别开脸,我极力让自己平静,“方初,我们不玩这个。”
  “不玩这个?”他状似咀嚼我的话,“不玩这个,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玩?难道玩感情?你有吗?”
  我看着他,“方初,六年了,就那么点破事儿,你至于吗?”
  “那么点破事儿?你说得真轻巧。”
  我摊着手,“你不是就想反过来甩我一次吗?好啊,明天我就告诉全世界,我钱浅一直爱着你,非你不可,然后你挑个最激烈的方式甩我一次如何?你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大可以做的漂漂亮亮的,让全世界都知道我钱浅究竟有多不是个东西,多死缠烂打多不要脸。我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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