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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别的？”
“没有，他无法违反自己的约定。只是……这条路我只能用一次，以后我再也回不去了。”琴裳又翘起了嘴角，似乎在笑，道：“反正也是最后一次，我就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偃师以为我无法使用空间法器，所以没有阻拦。”
“那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出来的？”慕银眉也好奇，如果让他自己来做现在也是做不到，那个箱子的空间，还是没有开发完毕。
“秘密，你们人类不都有秘密的吗？”
“是，那你以后也有秘密了。”慕银眉说话象个孩子，又有点失望。
“别生气，只是我为了离开那里，准备了1000年，这个巨大的傀儡，本来是为我自己准备的。你要是花1000年，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1000年！原来这么久以前，琴裳就和别的傀儡开始有了不同，而她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准备。可是如果自己没有进入海市蜃楼，那琴裳还要等几个1000年呢？
“琴裳。”
“什么事？”
“我惹了很多麻烦，你说我会活下去吗？”
“会吧，还有我呢，我是不会让你死去的。”
“为什么？”慕银眉奇怪，既然琴裳能在偃师的控制之下产生离开的念头，那她和自己之间，远没有和偃师之间那么严密的束缚。主人这两个字，对琴裳的意义不是那么重大。她就象第一个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只是这意识还是支离破碎的，不那么完整。更象是一段错乱的程序，或者说是一个梦。
“我不想违背所有的设定，我还不是人类，如果把傀儡的身份也丢掉了，那我是什么？”
不是人类，又不是傀儡，这会让琴裳偶然产生的本我更加迷惘，所以她索性继续认可傀儡的身份，直到她成为人类的一天。
“你是说如果有一天，你成为真正的人类，就会离开了吗？”
“不知道呢，即使是这样，恐怕我也要准备更长的时间，这房子，足够咱们住上一万年的。”
“一万年吗？真长啊！”慕银眉更加失落了，他一直希望琴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什么都为他着想的机器。但是，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不会失去她呢？一万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了吧。
“我骗你的了，实际上，在我成为人类以前，只要你不死，我就是杀不死的，永远都可以修复。”
“骗我吗？”
“是啊，说谎是人类的天性，我正在学习，可是总学不好。”
“别学这个，不好。”
慕银眉的心更加的失落了，他突然感受到了银河在偏移。要知道，星辰的运动是很难感受到的，这一刻，却有无数的星光直接洒入他的心里，渐渐填充得很满，逐步的渗透进了五脏六腑，唯一没有进入的，竟然是那枚套在他左臂上的神环。
慕银眉没有去主动吸收，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想着琴裳说的话。神奇的星辰之光逐渐的失去了颜色，被他的身体融合了，在颜色黯淡下去的过程中，神环仿佛有意识一样，突然产生一种吸力，想要把星辰之光吸收进去。可进入慕银眉身体内的星辰之光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神环徒劳地吸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动作。
嘿，终究是死物。慕银眉早就发现了异常，却一直用《太虚洞天》内的手段，让自己在一个无我的境界里。本来这种境界他也维持不了多久，不过今天的感受实在太奇妙了，让他在这个境界待的时间超过了往日的百倍还多。果然，神环被欺骗了，星辰之光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总算没有被它抢去，而是成为了慕银眉自己的东西。
要知道，修炼者自己感受并且拥有一样新的力量是异常艰难的，慕银眉虽然不是天纵之才，但也远比普通人强的多。他不想徒劳地为神环去寻找新的能量来源，在地下公墓，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这样的错误他想尽量少犯，否则，神环成长起来的那天，就是自己走向死亡的日子。
慕银眉依然不放心，他把星辰之光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右手，那只偃师为他制造的手内。这里是神环无法控制的地方，也是慕银眉的自由之地，所以尽管偃师送他的手环很是普通，他还是把手环戴在了这只手上，从心理上说，他叫逃避。
琴裳也感受到了方才的星辰之光，但她沉浸在那种感悟之中，第一次没有发现慕银眉的变化。
一片厚重的云飘了过来，打断了这一切。远处的虫声忽然之间变得清晰可辨，将慕银眉和琴裳拉回了现实的世界。慕银眉抬起右手，努力地回忆着方才的感悟，不多时，晶莹如玉的手心里就出现了银沙一样的斑点，在手心内自然流动着，仿佛一个小小的银河。
“琴裳。”
“什么事？”
“我要好好学习一下傀儡术。”慕银眉看这自己手心的微缩版银河道。他想，这只手是傀儡术的产物，虽然里面也有筋骨和经脉，但总让慕银眉有一种感觉，这只手依然是别人的东西。也许只有了解这只手的本质，才能解除这种心理障碍吧。
“好啊，很容易。从明天起，你和我一起制造傀儡，我现场教学。”
“明天吗？应该是今天吧。”慕银眉透过屋顶，仿佛已经看到了曙光，天际有些微亮，晓寒沉重得压抑下来。慕银眉叹气，屋顶逐渐模糊，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第八章：计划的开始（中）
康斯坦丁也没睡好，他很奇怪，一向严谨的萧汉杰怎么能容许琴裳的存在。
而且萧汉杰也无法查出她的来历，这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三年多前，和慕银眉一起在赌城，之前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难道萧汉杰知道她的来历，却不告诉自己？否则，为什么这样一个老狐狸肯让一个没来历的人没有任何名分地参与在这场游戏之中？
吴痕比康斯坦丁还要奇怪，琴裳肯定不是修炼者，为什么能制造出这样一座房子，为什么会看出自己修炼的缺陷？
这一夜，四个人都没有睡好，琴裳是因为不需要睡眠，慕银眉感悟到了新的力量，康斯坦丁在担心自己的工作，吴痕呢？他吸收着房间内浓郁的生命之力，却产生了无比的迷惘。
所有人的房间内都没有闹钟，修炼者的生物钟比机械准确得多。早早的，康斯坦丁就开跑了慕银眉那辆拉风的汽车，说是办事。吴痕也坐着那辆车去了巴黎市区，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慕银眉和琴裳两人。
“今天咱们做什么？”慕银眉知道琴裳肯定有所安排。
“今天比较轻松，咱们学习傀儡术。关于傀儡术的基础知识，你在仙府已经学习过了，现在要学的很简单，你跟我来。”琴裳今天换了套美国式的工作装，有点英气勃发的样子。
“轻松？”慕银眉不觉得学习这门复杂的技巧有什么轻松的，却听琴裳道：“这门技术如果放在古代，的确很难，不过时代进步了，学习的方式也进步了，嘻……”
琴裳领着慕银眉一路向下，一直向地下的深处走去。慕银眉问：“这房子没电梯吗？”
“等你真正控制它的时候，你不需要电梯。”琴裳解释道：“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在这之前呢？你不是说，这房子还没完工呢吗？”
“多走两步，对身体很好的。才下一层，你就叫苦，我看你是白练金身了。”
“才下一层？”慕银眉感觉自己最少已经往下走了40多米。
“你不记得我说的了？这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傀儡，咱们所居住的上面三层，就是傀儡的头部。下面六层，每层有45米的深度，一共是270米深。动力室本来是在中间的，我为了大家工作方便，暂时转移到了最下面。等移动通道架设好了以后，我会把它转移上来的，他们感觉不到有什么变化。”
300多米高的傀儡吗？如果驾驶着这个怪物冲到纽约街头，肯定比金刚还要恐怖。慕银眉YY着，幻想有着一日，也和金刚一样，爬上帝国大厦，拯救美女。不过帝国大厦多高？经得住这个庞然大物的一拳吗？
地下的建筑大多采用了金属结构，玻璃已经没那么多了，但是本身都发出柔和的光，一路上没有采用任何的电力设施。
“到了。”琴裳来到一扇门前，这一次，她没有去推，而是示意慕银眉进去。慕银眉伸手推开房门，走入，房间内有绿色的光芒充盈着，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慕银眉回头，发现琴裳并没有跟进来。
房间很小，当然是和慕银眉走过的其他房间相比。而且，整个房间没有什么设施，有的只是蜂巢一样结构的金属墙壁，还有房间中间摆放着的一个水晶魔方体。绿色的光芒就是这个水晶魔方体发出来的，毫无阻碍地就进入了慕银眉的皮肤，开始在他的身体里融合起来。
有了昨晚的经验，慕银眉什么都不去想，迅速进入了无我之境。
绿光有如实质的丝线，顺着慕银眉的经脉向丹田挺进。本来修神者的本体是不需要特地锻炼这个的，因为最终修神成功后，经脉会全部消失，能量可以在身体里毫无障碍的运行。修神的过程也中也会逐渐化去经脉。修神者根本不讲究什么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是把力量当成唯一。一个神，就是一个世界的主宰。
好在慕银眉同时还修炼了《太虚洞天》，三十六洞天中第一无相，已经可以让他偶尔欺骗神环，何况昨晚得到的好处不小，虽然入定只有8个小时左右，第二清净洞天已经被巩固得相对扎实了许多，维持心境的时间也加长了一倍。这样，他就可以随时修补被神环化去的经脉，让自己维持在人——而不是神的身份上。
在不断修补经脉的过程中，慕银眉对身体结构的了解加深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任何一个修炼者都没有象他这样，不断的重新制造自己，然后把制造的痕迹抹去。也就是是说，他在修神的路上变得缓慢，可身体却还是自己的，这种改变欺骗了控制他的神环，让他有信心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活下去，